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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跟我一起上去啊?」我很意外。
陆砚摇摇头:「我妈今年起感觉身体没以前好了,现在专心在家调理,顺便照顾我,以后应该很少麻烦盛念爸妈了。」
我想说些什么,可嘴巴却紧闭着。
「行了,上去吧,考试加油。」说完,他潇洒地转身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张张嘴,却依然发不出声音。
以后,很少会来了吗?
陆砚,等一下,还没跟你说声谢谢啊……
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嗓子就像被上了锁,纹丝不动。
陆砚已经走远了,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急促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
陆砚,等一下啊。我心里非常焦急,急到浑身都动不了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短促的节奏一下一下敲击在太阳穴上,令人头晕目眩,世界忽然虚焦成一个个模糊的色块,没有街道,没有太阳,没有陆砚……
……
「叮呤呤呤呤呤——!」
我从旧梦中睁开眼,拍掉床头吵个不停的闹钟。
早上七点,陆砚平时起得真够早的。
今天上午第三节第四节才有课,还能再睡会儿。
重新躺下,迷迷糊糊刚闭起眼,就听见门外有响动,陆砚的房门开了。
我吧嗒一下眼睛睁得老圆,清醒了。
起床简单洗漱,换了衣服,站到门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出去。
同住屋檐下,大清早就相见,虽然从小就认识,但总感觉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陆砚应该要去医院实习的吧,那我等他出门了再出去好了。
坐在床上安静等待,隐隐听到厨房里碗碟拿放的声音,想必砚哥此刻又化身煮男了。
真好,又有早饭吃了。我美滋滋地想。
没多久,我听见大门开了,不是陆砚出去了,是有人进来了。
「哟!你怎么知道我这个点回来,饭都做好了啊!」盛念扯着大嗓门,惊喜地嚷嚷道。
「谢谢兄弟啊!」
我坐不住了。
这个二货,夜不归宿就罢了,一进门就想抢我早饭?!
当盛念看到破门而出的我,瞳孔瞬间地震了。
「小小,小白?!你不是回学校住了吗?!」他惊恐的目光在我和他好兄弟之间来回扫视,讲话几乎破音,「你们……你们昨晚在一起??!」
这小样儿,不逗上一逗怪遗憾的。
于是我不理他,眼疾手快地抄起桌上还热腾腾的早饭。
「砚哥,我去学校了啊。」
「好。」陆砚很配合地没多说一个字。
盛念人都傻了,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故意丢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扬长而去。
直到我离开「疑案现场」,一向内敛的盛念才终于原地爆炸了。
「姓陆的,我把你当兄弟,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他气急败坏地拎住陆砚的衣领,「你们昨晚是不是,是不是……」
身边这个妖孽居然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
「说啊!」盛念真急了。
「别激动,虽然我很想。」陆砚勾起唇角,轻轻拍掉盛念的手。
「但我忍住了。」
中午,学校食堂里人来人往。
「你看到朋友圈的视频了吗,就是昨天晚上女生宿舍楼下表白那个……」
「看了看了,唱给沈淮瑶的对吧。」
「对对对,不过据说沈淮瑶压根没下来,那男的就在楼下一直干唱,最后有人受不了了,找保安把他赶走了。」
「笑死了,我听说他是劈腿的,而且前女友也住在那栋楼里。」
「嘘,别说了,人就在前面呢……」
……
「阿姨,饭再少一点,谢谢。」我从食堂阿姨手中接过餐盘,跟大姐头在熙熙攘攘的餐厅里好不容易找到两个空位置。
「小白,今天吃这么少,减肥啊?」大姐头随口问。
我摇摇头:「早饭太多,有点吃撑了。」
「你哥不错嘛,还会做饭,真是个好男人。」
额……算了,还是不要解释了吧。
有两个路人从边上经过。
「哎,好可怜,她看起来难过得连饭都吃不下。」
「是啊,碰上这种事,唉,可怜可怜……」
她们大概以为自己说话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
大姐头冲那两人离去的背影使劲翻了个白眼:「小白,别理会,这些人吃瓜吃得都开始脑补了。」
我重重叹了口气:「老大,你说我眼光是不是真的很瞎?肖仁这种奇葩渣男,别人估计几辈子也遇不上吧。」
「别想了,就当他是你在遇到一个绝世好男人的路上,不得不先踩一脚的坑吧。」
这个比喻有点意思,只不过当我听到「绝世好男人」几个字时,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陆砚的脸。
啊这这……我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赶紧甩甩头,把那张脸从脑子里甩出去。
好在,大姐头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她今天也有自己的心事。
「小白,下午陪我去看校协的乒乓球联赛吧?」
「行啊,咱们院都谁参加?」
「就李跃他们几个吧。」大姐头漫不经心道。
「李跃不是号称『经管小继科』吗,那这比赛还有啥看头,毫无悬念。」
「不是不是。」大姐头压低声音,像在说一个害羞的秘密,「主要,那个人也在。」
哦!原来「那个人」也在。我立刻了然。
那个人叫高洋,土木工程系大三的学长,校会副主席,大姐头的梦中情人。
「副主席带头参赛,但要是一上来碰到『李继科』,会不会输得很没面子?」
「呸呸呸!」大姐头扔下筷子,「乌鸦嘴!」
我这嘴今儿真是开过光了。
体育馆门口,初赛小组抽签的公示牌上,李跃和高洋的名字赫然写在一起。
我有点幸灾乐祸,大姐头却双手握拳,「不急,还可以亡羊补牢!」
体育馆里,李跃和他室友们正在场边聊天,一个甜甜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跃哥,可以过来一下吗?」大姐头笑容和煦如春风,吹得李跃心湖荡漾。
在室友们故作暧昧的咳嗽声中,李跃一边平复心绪一边朝她走去。
「怎么啦?」话音刚落,手里就被塞了瓶饮料。
「跃哥,马上要比赛了,辛苦哦。」大姐头两只眼睛弯成月牙,看得李跃心率都快了。
「还……还行,这种比赛对我来说小意思的。」
「说得也是,跃哥水平这么高,就算赢了他们,也总感觉胜之不武,对吧?」
「额,你什么意思?」从这些拐弯抹角的话里,李跃听出了点别的意味。
「拜托拜托,一会儿对我们高洋学长手下留情好不好?」大姐头不装了,亮出底牌撒娇道,「你那么厉害,就放放水吧,过几天我请你吃饭。」
李跃笑意僵在嘴边,半晌才说:「知道了,我有分寸。」
我在观众席上等着,结束了与李跃的「友好谈判」,大姐头心满意足地回来了。
「谈妥了?」
她点点头:「反正说好了,就算输也要让高洋输得有面儿,辛苦李跃多演演戏。」
「至于吗,打个球也得哄着?」我不太理解。
「哎呀你不懂,虽然高洋必输,但必须得让他有表现的机会,这样我才可以跟他说,学长很厉害啦,我们班李跃以前可是差点进省队的,你竟然跟他打得几乎不分上下。」讲着讲着,这姑娘居然一脸憧憬地傻笑起来,「总之就是接近男神的一些小心机啦,你也学着点,以后用得上。」
我勉强以「呵呵」回应她。
「他来了来了!」大姐头兴奋地冲到看台边挥手,「学长,比赛加油哦!」
高洋很有礼貌地回以微笑,他个子很高,长相身材都不错,是个好看的人。
只可惜,我已经看到他头顶上方,冒出了个大写的「危」字。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大姐头的计划,必定翻车。
比赛开始,李跃确实打得心不在焉,他松松垮垮站在球桌前,百无聊赖地挥着胳膊,下半身纹丝不动,像个没有感情的陪练机器。
高洋那边,虽然基本能接住球,但状态可没有那么放松,才打了两轮,就见他抬手擦了擦脑门的汗。
前两轮都是李跃得分,大姐头有点坐不住了,使劲咳嗽了几声。
收到「暗号」的李跃回头望了她一眼,第三局果然打得更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