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没啊。」
「干得漂亮!」他长舒一口气,「千万别!懂吗?」
「懂,太懂了。」我无语地回应他,转脸撞上陆砚的视线。
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得意地写满了「我说什么来着」。
虽然值了夜班,可陆砚今天上午的实习还是要参加,他居然果断洗了把冷水脸就去了。
看着他披上白大褂离去的背影,我真心肃然起敬。
我是熬不动了,躺在小沙发上继续补觉。盛念和他女朋友为了不影响我休息,头靠在一起说悄悄话,传到耳朵里变成了窸窸嗦嗦的声音,总之还是被秀了一脸。
我拉过陆砚的小毯子盖住头,终于能安心睡了。
等到陆砚总算能够结束,已经是中午了。
盛念女朋友留下来照顾他,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当电灯泡,脚底抹油似的跟在陆砚身后溜了。
我们一起打车回家,并排坐在后座,路上,他终于犯起困,一阵晃晃悠悠后,脑袋靠在了我的肩头。
我敬职敬责当起人形枕头,他的头发毛茸茸地触在脖颈上,引得我内心生出一种强烈想要揉上一揉的欲望。
车在小区门口停下的同时,陆砚张开眼睛。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还挺舒服。」
我:「……」
两人走在路上,早上那种尴尬的感觉好像消退了。
「盛念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我好奇道。
「三个月前吧,在他实习的公司里,那女生也是实习生。」
「上班恋爱两手抓啊,怪不得他天天喊忙。」我八卦地笑了,「他对象是哪个学校的?」
「财经大学,比他小一届。」
「我去!」我怪叫起来,「防火防盗防学长,果然是这个道理!」
陆砚突然低头看了我一眼:「你确定防得住?」
「啊……啊——!」
就这一眼,让我没注意到前面的台阶,一脚踩空。
我被陆砚扶着进门。
脚崴了一下,不算很严重,倒霉的是膝盖直接磕在了凹凸不平的铺装石上,擦割出好几道口子,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坐在沙发上,我拿着冰袋敷脚,陆砚则从房间里取出了医药箱。
他半跪在地上给我清理伤口,用棉花球蘸取碘伏轻轻擦拭破损处,动作很温柔,一点儿也不疼。
我有些心猿意马,借机偷偷打量他。陆砚在这个姿势下展现出的肩背线条尤为好看,果然认真做事的男人是最帅的。
「我吓到你了?」他温声问道。
「没有啦,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是说刚才,」他抬起头,「我是说,昨晚的事,你还没有回答我。」
「我——」
眼前光影突然晃动了一下。
一瞬之间,万物都静止了。
屋内,阳光、空气、时间,不再流动。屋外,人群、车辆、风噪,失去喧嚣。
整个世界只剩下心跳,愈来愈强的心跳。
陆砚收拾好医药箱,朝屋里走去。
「那个答案,晚点再告诉我也没关系。
「不过防火防盗防学长,这句话有逻辑问题。」他回过头,倏然一笑。
「准确来说,明明是学长先被学妹破了防。」
我怔怔地坐在沙发上,无力开口。
被按下暂停键的世界,逐渐恢复了原本的节奏。
缓缓抬起僵硬的手臂,指尖小心地触碰到嘴角。
在那里,陆砚留下的一吻尚有余温。
10.
我被叫了多年哥哥的竹马给亲了,而且还是偷袭。
然后,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回房间继续补觉去了。我却恍惚了很久很久。
严格来讲,这不能算作一次接吻,他亲在了唇角,很微妙的位置,欲进还退,浅尝辄止。
但这依然是一场突破界限的亲密接触,陆砚最终撕开了欲盖弥彰的遮掩,将试图逃避的我拖回问题面前——我不可能再像假装忽视那两条短信一样忽视这个倏然落下的吻。
他的选择很坚定,现在轮到我了。
我的答案吗?
仰面躺在床上,我呆呆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团乱麻。
仔细想想,我对陆砚的感情还挺奇怪的。
我曾经真实地迷恋过他,而后亲自喊停了这场悄无声息的暗恋……
我们三天两头吵吵闹闹,可遇到麻烦又总是第一个想到他……
许多人跃跃欲试想成为他的恋人,我却只想一直在他身边当那个安静的小妹妹……
我喜欢陆砚吗?如果喜欢,为什么还会选择成为其他男生的女朋友?
我不喜欢陆砚吗?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亲近,明明是有机会避开的不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
一个个问号疯狂地冒出来,挤得我头快要裂开了。
这种烦躁的感受前所未有,像有一股邪气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我发泄般地在床上踹踹脚,结果扯到伤口,痛得龇牙坐起,而几乎同时,耳边听到一记碎裂的声音。
前方地板上,被我踹飞的拖鞋旁边,多了一堆碎瓷片。
几分钟后,我硬着头皮敲响了主卧的门。
「陆医生,你醒了吗?」我怂兮兮地叫着。
门开了,「陆医生」靠在门边,睡眼惺忪。
「嗯?」他从鼻腔里懒洋洋地发出一个音节。
我指指自己的膝盖,可怜巴巴:「它又流血了。」
看着裂开的伤口和膝盖处淌下的两道殷红色痕迹,陆砚皱起眉,略显无奈地扶住脑门。
「小朋友,你很皮嘛。」
又是那个沙发,又是那个位置,又是那个姿势。
我看着半跪在地上处理伤口的陆砚,感觉简直就是在玩「案发现场」还原。
为了防止他故技重施,这次我绷紧神经,绝不给他可乘之机。
不过他好像也没有这个想法。
「怎么回事,平地摔了?」他一边擦药一边问。
「额,没有没有,不小心撞到的。」我胡扯道。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那房间里,哪个地方能把你撞成这样?」
「这个不是重点。」我讪讪地摊开掌心,露出两块碎瓷片,「我不小心撞坏你的东西了,对不起。」
陆砚手上动作一滞。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我看他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当然重要,不然我一直带在身边干吗?还有,」他伸手取走碎片,「以后不要把这种边缘锋利的东西握在手心里。」
「哦……那,坏了怎么办?」
「赔呗,这还用问。」
「……」
「干吗,想耍赖啊?」见我不说话,这货故意挑头。
「没问题,多少钱。」我努力保持住好脾气。
「这可不是钱的事儿,」他一脸正经,「它是个礼物,礼物是心意,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
「谁送你的礼物?」我疑惑。
陆砚不说话,收拾好医药箱,起身往里走。
「喂,到底谁送的啊!」我突然有些恼火。
走廊里,传回他欠扁的调调:「想查岗,先上岗。」
「随便!」我冲他的方向回敬道,「爱谁送谁送!」
我倚在门边,冷眼瞧着陆砚把地上的碎片仔仔细细收集进一个纸盒里。
「到底是哪位高人的礼物啊,碎了都要留着?」
陆砚拿着盒子走到门口,单手撑在墙上,俯身靠近我。
「请问小白同学是以什么立场在问我呢?」
我眼珠子转了转:「以你二房东妹妹的立场。」
他轻笑一声:「那就无可奉告了,请二房东妹妹尽快赔偿一个手作陶瓷杯,以弥补我的损失。」
「啊,那是个杯子啊?」我忍不住往碎片堆里多看两眼,「看不出来啊。」
「什么意思?」他拈起两片碎瓷,十分较真地举到我眼前,「这不很明显吗,这是块杯沿,这是个底座。」
看着坑坑洼洼,起伏不平的表面,我额头挂下三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