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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他却只想当驸马-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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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不行,我可以、可以效忠圣上?”徐玉朗越说胆子越大,周念蕴看着他愣头青一样的莽撞,脸上笑着,心里满是悸动。

        徐玉朗还在喋喋不休。他也不知道查探了多久的朝中动向,这一下子将与她有利有仇或是可能不利的一一道尽。

        徐玉朗脑袋还在发蒙。唇上灼热绵柔的触感让他浑身在僵硬之后瞬间滚烫。

        周念蕴主动靠过来,俯身吻在他越说越激动的唇上。堵住了他的口若悬河,在徐玉朗心里留下深刻的死心塌地。

        还没回过神,徐玉朗看着周念蕴的眼神还在发飘。他看着周念蕴居高临下,看着她双唇微动,徐玉朗在震颤之后耳边都静了。

        他眼里只有周念蕴这个人,耳朵里只听得见她说的话,由身到心都打上这层烙印。

        “效忠——我,徐玉朗。”

      75. 万绅 王家的奴。

        自从那时在城郊不告而别, 万绅整日买醉饮酒。季顺又见过他几次,次次都是烂醉如泥。

        这前几日喝了酒没银子付账,被掌柜的扔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会。但他好歹还占着朝廷官的名头, 掌柜的又认命的叫人将他送回去。

        这一来一回的,万绅便染了风寒。

        徐玉朗与陈悯上门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 脑袋昏沉, 待他们俩破门而入, 才发现高烧不退的万绅。

        陈悯自在他家中照应, 徐玉朗出门抓药。万绅住的不算偏,往外几户便是大道,直接右拐第三间铺子便是药铺,他走进去。

        大夫白发长髯正带着小徒弟认药,一见徐玉朗连连拱手:“徐大人, 有失远迎。”他又皱眉正色, “您这是哪里不舒服?”

        “并非是我。”徐玉朗讲明来意, “我抓一副治风寒的药。”

        大夫问了症状, 徐玉朗怕讲不明白:“这样,劳烦大夫同我走一趟, 不远,往后几户就是。”

        大夫自然应允。但随着徐玉朗的步子正往万绅的屋子去,大夫在后面出声:“是万大人吗?”

        徐玉朗点头, 又疑惑, 大夫像是在嘲讽。

        大夫回:“饮酒无度,纵欲无节,伤身是必然的。”

        看来街坊都知道万绅的德行。徐玉朗引着他进去,大夫诊断一番:“劳徐大人同我去拿药。”

        徐玉朗自是跟上。出了屋外,他问道:“万绅在这一带出入还算频繁, 怎么他好几日没出门,竟没一个邻居察觉?”

        大夫略微尴尬。这二人都是官员,又是同僚,他不敢乱说。但徐玉朗的话他又不敢不回:“万大人一向……随性,我们见是常见,但不敢多管他的事。”

        原来是人缘差。

        难怪大夫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徐玉朗不多为难他,拎着药走了。

        熬了药给万绅灌下,时至下午他才悠悠转醒。一看是陈悯在床边,他皱眉:“你怎么来了?”

        “我跟玉朗来看看你。”陈悯回,忙起身通知徐玉朗。

        万绅似乎头疼欲裂,伸出一手在脑门上敲打,似乎想借此缓解疼痛。

        徐玉朗仍心有余悸:“你病的不省人事,你再不醒我们又要去请大夫了。”

        “那老家伙看个病叽叽歪歪的,没病都被他念出病了。”万绅满不在乎,两手指在鼻尖捏了捏,很疲惫。

        徐玉朗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只能劝:“你这样作践自己我们都担心。”末了他加一句,“曾大人远在京城也不会安心。”

        万绅听着掩面笑起来,凉气呛进肺腑,他咳得撕心裂肺。缓了又缓,他略微平静下来:“他才没工夫担心我。”

        曾如易上京之前来找过他,一见面便是斥责,万绅一句也不想听。

        但他忍不住希冀着,曾如易攀上关系去了京城,说不准在站稳脚跟之后拉他一把。可万绅听来听说曾如易说的都是王怀柯。

        她已身份无忧,她已后半生无恙,她已被安排妥当。什么都是王怀柯,那他万绅呢?

        他本就是因王怀柯才被曾如易提携,如今王怀柯万事已了,那他万绅也全无可用之处了。

        他买酒求醉,觉得自己像条被丢弃的狗。

        “你还有职务在身。”陈悯提醒他,“府衙事多烦杂,我们得帮着玉朗才是。”

        万绅转过头,又是“帮”。他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不用求人、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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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之前我与陈悯兄因要务要去几个村上。”徐玉朗讲明来意,“等你好了,可记得来帮我们。”

        万绅满不在乎的点头。他那样子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一看就是没放在心上。

        等到他过了几天能下床,陈悯竟再次上门来了:“府衙人手不够,你能下地就快同我出去一趟。”

        万绅心里不情愿,一丝疑虑亦升起。什么时候府衙没人到这个程度,定要他一个病患过去?

        他再三拖延,等徐玉朗上门时,万绅没话说了。

        “雪天路滑,万绅兄小心。”徐玉朗很客套。

        “路滑就该待在家里,出来晃荡无法保证不出事。”万绅不情不愿的,脸上带着烦躁。

        徐玉朗装作听不明白,从头到尾带着笑:“村中孤老颇多,年关将近,自是得关心关心。”他意有所指,“万绅你以前管这一片,想必与他们相熟,自是要多联络感情。”

        怪异。

        万绅觉得他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不对劲,这路他以前走过无数遍,今天异常漫长。

        在一围着栅栏的土屋前,万绅眉头死死的拧着,面色煞白不肯进去:“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他话里带着戒备。

        “见一个故人。”到了地方徐玉朗也不装了,他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要万绅跟他进去。

        万绅不从,扭头要走。

        陈悯自屋中出来:“万绅兄,廖伯伯请你进来一叙。”

        万绅背影一僵,顿步停在原地。过了好半晌,几个人僵持着已手脚冰冷他才转身,谁也不理谁也不看,万绅朝着倚着门框的廖老伯过去,像是一种视死如归。

        “万绅兄……”

        “不必多言。”万绅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升炉取水,倒茶搬椅,“既然都到这儿了,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这会子他倒是爽快了。

        “好。”徐玉朗在他对面坐下,四个人刚好围坐一桌,俨然的对峙局面。

        “你与这位廖伯伯是何关系?”徐玉朗先问。

        “我赡养他。”万绅回。

        廖老伯年事颇高,一口牙掉的只剩三四颗,瑟缩在一处凳子上没有反应。万绅这快半个月没来,前几天来了说是府衙的大人,他没敢应。

        他虽老,脑子还没糊涂。一见今日的架势能猜到几分,他一句没多说。

        “非亲非故?”陈悯不信,也是明知故问。

        万绅这么唯利是图的人,是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的。他们俩了解的七七八八,只是其中关窍还得问过万绅本人才能知道。

        像是有什么不好说的话。万绅动了动嘴唇,没说得出话。他看了看伏在桌上的廖老伯,不知想通了什么:“我挂在他名下,算作养子。”

        “你从前为奴。”徐玉朗陡然出声。

        虽然预料到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些事,但被徐玉朗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的说出来,没几个人,哪怕都是认识的人,万绅亦觉得颜面扫地。

        他在府衙处处要强,做的也是风光无限,最能来银子的活儿。万绅已很久没有过这种体验。

        “是。”他还是承认了,不知万绅想到了什么,他嗤笑一声,“在崎州,卖给王家为奴。”

        “王家?”陈悯追问。

        “王家,王怀柯家。”万绅点头。

        徐玉朗与陈悯对视一眼,两人都透露出震惊,显然是才知道这层关系。

        难怪徐玉朗查来查去也只打听到万绅曾在崎州为奴的消息,这王家早已全部抄家,男丁全部充军,女眷四下流放。一晃十几年,崎州地偏消息闭塞,凭他到哪里也找不到人问消息。

        徐玉朗这才明白季顺说的。

        季顺的查访中,王怀柯对万绅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动辄打骂。万绅这么好强的人能忍得下来,他们都是被他放出来的“恩客”的幌子迷惑了。

        这样一来倒是能想的通为什么他一心为王怀柯。而万绅攀上曾如易恐怕也不是才华能力被看重,全然的是因为王怀柯才是。

        不过,徐玉朗疑惑又起:“王怀柯尚且在前段时日才恢复自由身,你是她的家仆,怎么在她之前脱身?”

        问着问着他又有些明白,这问题恐怕是出在廖老伯身上。

        “曾如易给王怀柯动用关系找来的自由籍,我给替了。”万绅已经放弃挣扎,问什么说什么,他一仰头,意指廖老伯。

        诚实也好,放弃也罢。徐玉朗无法接受万绅无赖的如此坦然,那曾如易还不知道他信任又重用的人居然在这之前便插了他一刀,这一举动亦让王怀柯在白玉楼熬了多年。

        “我只解释一句,我可不是王家的家奴。”万绅说,“我是家道中落,半路卖去他家的。”

        “我父亲是崎州一地的举人,读书多年屡试不中,抑郁而终。”万绅缓缓讲述,“我母亲不久改嫁,无人再管我。”

        “父亲临终前要我好好念书,说京城的安岳书院是为绝佳,我以此为目标。”万绅像终于找到宣泄口,要将他的过往全部道尽,“绅字亦是他对我的期盼,若是读书与他一样,在崎州能做个乡绅,一辈子衣食不愁,也好。”

        他面如死灰:“可惜都未能如愿。”

        “王老爷用三十两银子将我买去,他说等我凑到十倍的银子便可赎身。”万绅讥笑,“全是谎话。”

        “莫说是三百两,三千两我都凑齐给他了,他却一直压着我的奴契不肯放。”万绅怒气冲冲,眼中已然疯魔。

        “那你们说,我用他女儿的自由籍来换回我的,有错吗?”

        万绅问着,逐渐歇斯底里,他对着陈悯和徐玉朗吼:“你们评评理,这有什么错?”

      76. 年礼 “蕴蕴儿,长命百岁。”

        万绅双眼都泛红, 青筋暴突,已然歇斯底里。但事已至此,错与对轮不到徐玉朗与陈悯评判, 也由不得旁人分说。

        他们等着万绅平静一会,徐玉朗问:“既然你觉得王家欠你良多, 你又何必一心帮着王怀柯?”

        万绅猛的抬眼看徐玉朗一眼, 不知是不是被问到了痛处。但几个呼吸之间, 他还是开口, 像是替自己辩解,又像替王怀柯澄清:“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忆起过去的王怀柯,万绅长叹一口气。

        初入王家时他只知晓王家老爷不常归家,连家中长子也是姨娘所出,万绅其实不屑, 觉得这外表看上去风光的王家不过是金玉在外。

        因他念过书, 柳姨娘便发话要他跟着大少爷——蠢钝如猪。王老爷让他上最好的学堂, 他整日逃课;学堂不收, 王老爷又给他请最好的先生。

        大公子读书不上进,姨娘气的要死, 舍不得罚她的宝贝蛋,挨打的便只有万绅。

        又一次皮开肉绽,万绅孤零零的一瘸一拐回自己的屋, 回廊刚拐, 与一粉衣少女撞上。

        他这才知道,王家还有位娇小姐。

        正头夫人不得宠,姨娘独大。万绅那日之后便总装作不经意的打听小姐的消息,婆子提起来便是一阵嗤笑,说她哪里称得上是什么小姐, 野种罢了。

        但旁人怎么说怎么猜王老爷也不会应,锦衣玉食的养着她,但也视若无睹的不待见她。

        大少爷逃了第三位先生的课去斗蛐蛐,万绅又挨了打,鬼使神差的,他往那日的回廊过去,没碰着王怀柯,倒叫他看见了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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