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所以你便硬闯?”赵阔反问。
“怎么能叫硬闯。”袁进讨好地笑着,还不忘泼脏水,“我听闻别馆来了位贵客,说是祈福来的,便想着定要登门拜会。”
采郁直觉他嘴里没什么好话,果然听他意有所指:“谁想这位小姐只肯让曾知府进去,别人一概不见。我就想问问,曾知府能在别馆来去自如,我堂堂伯爵家又差在哪里?”
可怜曾如易为官一向端正清廉,每回来见周念蕴必要经过层层禀报,为官多年男女之事上更是从未有过差错。此时被人这样编排,气的脸色通红,一手像有千斤重,抖得指不稳袁进:“一派胡言!”
不规不矩采郁忍了,波及到周念蕴她一句也受不了,上去又要挠他,被赵阔大刀一横,稳稳地拦住。她便却忍不住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
袁进没皮没脸地笑起来:“还大家出身?这种粗话也说得出?”说着像他惹到麻烦似的,“罢了罢了,尔等人家,不过如此。请帖呢?速速归还。”
周念蕴怒火中烧,一时间不知在气谁:“赵阔怎么办事的?这无赖直接拖去审讯就是,还由他在这里污言秽语。”
季顺拿上名册忙不迭出去了,他套着赵阔耳朵说了几句,赵阔随即一声令下,士兵行动起来。
“你要抓我?”袁进难以置信,他们说了什么?
谁拿人都要讲证据,可宣抚使来得迟,他想着将水搅混一点,半真半假的说上几句,再抬出自家名头,便不会有什么大事。
胳膊被扭到身后,身体被压着跪下,袁进拼命挣扎着叫嚣:“你凭什么抓我?我爹是袁伯爵,我祖上可是有过皇恩的,你们敢抓我?”
季顺居高临下,当着他的面撕碎请帖尽数扔在他脸上,又上去一脚踹在他膝盖上,袁进往前一趴,躺在地上哀嚎。
赵阔这时中气十足地吼:“本将自有定夺!”听着底气十足,明眼人却都瞧得出他频频瞟向屋里,这分明是给云小姐的交代。
士兵将他捆起来,远远的还听到袁进虚张声势:“你们明摆着互相勾结!还敢动我,我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
等采郁进来屋里时,外面袁进的人已经全被带走了,赵阔和曾如易跪在屋外:“叫小姐听了些混账话,请小姐恕罪。”
“这种一眼瞧得出孰是孰非的事情就无须讲什么证据了。”赵阔一边应是,一边糊涂,这问话的活他从来不擅长。下一句,周念蕴给了准信:“对袁进,不必手软。”
“得令!”赵阔来了精神高昂的回一声,这才是他的主场。
两人就要退下,采郁出来了:“曾大人留步。”
曾如易心一沉,头不敢抬,进去先跪下。
屋里香气袅袅,季顺与采郁一边一个站着,这情景莫不如是在京城云川公主府。
“知府大人好大的胆子!”周念蕴踱步到他跟前,见曾如易几乎贴在地面上,身体微颤,“都敢拿本宫作筏了。”
听她称谓都变了,曾如易几乎贴在地面上,声音闷闷地传来:“下官该死。”
听他不否认,周念蕴问:“说说吧,在外面同袁进说了什么。”
“他问下官公主的来历,问下官见过公主没有。”曾如易一一道来,“下官如实说的。”
“本宫信你是如实说的。”周念蕴一手在案几上“笃、笃、笃”地敲着,一下一下传到曾如易心里,叫他忍不住冷汗只流,“但只要略微透露几句家世,再贬袁家几句,何愁袁进不闹事?”
“请公主恕罪!”
周念蕴猜的【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别馆来有贵客,袁家自恃身份是各个要见上一见的。如今在周念蕴这里吃了闭门羹,袁家心里本就不痛快。曾如易得知今日袁进会来别馆,便着意与他多聊了几句。
果然在得知周念蕴是京中来客,袁进便势要请她赴宴,他故作不知地一句“袁少爷还未见过贵客?”,袁进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又透露贵客不是谁都能见的,袁进便急不可耐的嚷嚷起来了。
曾如易千算万算没料到袁进会混账到这个地步,竟拿女子清誉来说事,他一听就深感大事不妙。
“袁家在琼州盘踞多年,看样子就不是善茬,知府的确不容易。”动机她能猜出一些,但周念蕴并不认同这做法,“你若真对他家行事为人有诸多异议,大可写折子禀明圣上。本宫何辜,要做你这个跳筏?”若做的滴水不漏就罢了,偏偏还被她看出来。
“道长要本宫多行善事,可你三番两次的给本宫找不痛快,本宫无法饶你。”周念蕴怒火难平,想了想,“你自去赵阔那里领罚,往后没有召见都不必过来了。”
曾如易脸色灰败,颤颤巍巍地退下。
今日采郁也受了气,周念蕴便嘱咐季顺:“赵指挥使那边你去盯着,采郁你有什么话只管告诉季顺,叫他传达就是。”两人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好一阵,太阳快下山季顺才满口答应的离开别馆。
又是【创建和谐家园】。周念蕴胡乱翻看。
“本宫今日心气不顺。”她吩咐道,“叫徐玉朗多抄几遍。”
5. 谣言 大姑娘养汉
¡¡¡¡ÎÝÀï°Ú×űù¿é£¬´°»§¿ª×Åȴһ˿·çҲûÓУ¬ÖÜÄîÔÌâûâûµÄÌá²»Æð˵»°µÄÐËÖ£¬¼±»µÁ˲ÉÓôºÍ¼¾Ë³¡£
“……那袁进算是废了。”季顺一句话,周念蕴抬眼看他,见她可算有了反应,季顺赶忙往下说,“宣抚使认事不认人,管你什么身份,到了他手上不死也脱层皮。”
采郁跟着接话:“他怎么废了?”
“从腰往下,开水烫也没知觉,以后是站不起来了。”季顺手脚并用地比划着,“因罪名是诽谤,脸都叫打肿了,袁伯爵去接儿子时竟没认得出。”
看来赵阔是真没留情。
“袁伯爵头一天还撑着没去捞人,只是坊间对他家有过皇恩的事迹多起来。”季顺不细说,周念蕴也听得明白,再怎么强撑,袁家也不可能对亲生儿子不管不问,“可宣抚使更绝,一连三天审讯室硬是没进出一个人,那袁伯爵想探消息都不知道该找谁。”
“宣抚使那里的门路是断了,袁伯爵便想给知府施压。”季顺说完这话快速地瞥了周念蕴一眼,她又在晃神。
采郁与他打着配合:“曾大人是如何反应的?”
“小姐可还记得要他自己去领罚?”季顺借着话茬问她。
周念蕴点头。
季顺伸出两手食指一比划:“取十尺长的藤条抽的后背,知府已告假数日。小的听说下床都需人搀扶。对外只说是起夜时摔了一跤,大夫要他静养。”
兴趣缺缺地应了一声,周念蕴显然心不在焉,沉思一会她提议道:“我总觉得来了琼州之后事事不顺,莫非这里与我反冲?”
两人对视一眼,请示道:“小姐的意思是……”
“沧州亦是我的封地,离这儿不远,虽不如琼州繁华,但足够我静养。”她是动了离开此地的心思。
采郁和季顺一想觉得有理。他们离京到此就是养病来的,这病没见起色,先是祈福不顺,又遇上腌臜泼皮,平白惹了一肚子的不痛快。
“小的即刻去准备?”季顺试探道。
¡¡¡¡ÖÜÄîÔÌò¥Ê×£º¡°àÅ£¬Õ⼸ÈվͶ¯Éí¡£¡±
眨眼到琼州已有半个月,徐玉朗抄经到现在能让她满意的不过五六份:“交给女冠供养起来。对了,还有那道长,我们离了这儿叫他自己找个由头出关。”
过一会又想起还得找人知会徐玉朗,可底下人都忙成一团,周念蕴便自己去往荷花池小筑。
刚到那里就逮住徐玉朗心不在焉:“徐大人。”连她到了跟前都没发现。
徐玉朗猛地站起,不留神将底下的凳子碰倒,“嘭”的挺大的一声。他本就白净,一下子脸红到耳根便分外显眼,他将凳子扶起,愧疚道:“没留神,吓着姑娘了,对不住。”
又是对不住。
周念蕴细想着,他俩还没见面徐玉朗就开始对不住她,见了几回面,【创建和谐家园】也是对不住,他这债是越欠越多。
“想什么呢,都没察觉我进来。”周念蕴直接问道。
徐玉朗支吾着:“近日杂事繁多,一时晃神。”
周念蕴不信:“知府晨起应卯都免了你的,只要你一心待在此处,何来其他杂事?”
徐玉朗回道:“姑娘有所不知,曾大人前几天起便身体不适,衙门大小事务都留给底下的人来处理。”
哦,她忘了曾如易如今行动不便。
“不是说知府手下能人众多,总不会全累你一人吧?”徐玉朗赶紧否认。
余光瞥到他抄录的【创建和谐家园】,一页纸工整地写了大半,她一下子找不出由头,但欲加之罪:“摆明了是你心不诚,还拿别的事糊弄我!”周念蕴半真半假的威胁,“待我回了小姐,罚你再抄十遍。”
原以为徐玉朗会反驳,会求情,可他一句好话没说老老实实地应下:“在下认罚。”
无趣。
一拳打在棉花上,却比其他话都有力地堵住了周念蕴的无理取闹。
“你……”两人同时开口。
周念蕴微微惊讶,徐玉朗还是头一回主动跟她说话,她饶有兴致地催促:“你先说。”
徐玉朗没多推辞,不大好意思地问:“你没被为难吧?”
略一想便知他说的是那天被采郁撞见的事,周念蕴好笑地摇头,谁敢为难她。
得到答复徐玉朗低头轻笑一下,很快便掩去,那神情就像是挂心许久的事终于有了着落,并且还是个好消息。
周念蕴与他相视一笑。在徐玉朗面前她不是长公主,而是一个小婢女。对待婢女,他不会带有惧怕,更不会全是讨好,这是真心诚意的关心。有了这个认知,她不得不承认被取悦到了。
两人之间轻松许多,可等笑意过去,便化作了若有似无的羞赧。他们各自看向别处,曳地的纱幔、漆黑的墨汁、灵巧的翠鸟摆件、镂空的花窗,可就是不敢再看对方一眼。
周念蕴以手为扇带出细微凉风,只怪天气太热。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比上次在荷花池说话更为逾矩。徐玉朗察觉出不妥,找借口送客:“姑娘若没什么事,在下便继续抄经。”
“的确有一事通传与你。”他一提周念蕴想起来意,“我们不日就要离开琼州,你明儿起就不必再来。”
“你……你们要走了?”徐玉朗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个消息,心里莫名怅然,他认定是愧疚心作祟,“我、在下【创建和谐家园】没抄几遍,给小姐祈福怕是不够。”
这一听周念蕴心情大好,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心意到了就好。”
说完她转身离开,徐玉朗剑眉微蹙像在苦恼,可到底苦恼什么他没说,或是他自己也说不清。只见那个初见温声喊他“小郎君”的姑娘缓缓行过荷花间,身影被翠绿的荷叶掩去,再也看不见。
回了屋周念蕴在箱子里挑挑拣拣,拿出几件金啊玉啊的放在一边。采郁瞧见后以为她是不喜欢:“这些可是不用带走?”
“嗯。”采郁了然,才要收走听她下一句说,“送给曾如易,叫他赏给徐玉朗。”
“啊?”忍不住惊叫出声,采郁立刻压低声音,“送这些……”太多了吧。
“他这段日子辛劳,就当是捐的供养钱。”周念蕴一言定论,采郁心里想的再多嘴上却不敢有异议,老老实实地把东西收拾起来。
“何不现在给他?”采郁出门前又问。
周念蕴轻笑着摇头:“他不会要的。”她笃定的认为徐玉朗会拒绝,先叫曾如易给他,明后他不用过来,便推脱不掉。
其实周念蕴心里清明的很,要是想犒劳徐玉朗,实在不用等到今天。但选在现在赏他,不仅是因为他今天说的几句漂亮话,更是她看到徐玉朗针脚歪扭的袖口又炸线,便不禁想起季顺说的,徐玉朗生活拮据,连住的房子都是破旧的。
真心换诚意,赏这种人不亏。
闷热了一天又一天,下晚几个闷雷后竟下起雨来。地面上起了烟雾,朦朦胧胧的像是雨水从天上带来的仙气。小丫鬟一把关上门窗,隔绝不断打进来的雨水,这会儿才算凉快些。
“外面有什么事?”噼里啪啦的雨滴也盖不住的争吵声,周念蕴几人上了高楼。
声音是从别馆大门前传来的,看着那架势像是两拨人在对峙。门外的一群人各个打着伞,叫叫嚷嚷地想往里冲,从上面能看到不断移动的油纸顶。另一批人相对少些,任由雨水冲刷肃穆的站成一排挡住门口,腰带佩刀衣着很好认,是赵阔的人。
但周念蕴看的却是另一个人。他没随撑伞的想进来,也没像士兵坚守职责,只孤零零的站在他们中间,环顾四周进退两难。
是赶了巧的要回衙门的倒霉蛋徐玉朗。
周念蕴才叫季顺去探消息,远远的一机灵的小厮已飞奔来报信:“袁伯爵联合几家书院院长和学子说要给袁少爷讨个公道,正想拿小姐出去对峙。”
袁进伤的不轻,袁家找事在意料之中,只是:“找一群拿笔的来对付用刀的?”说话间侍卫已亮出佩刀,那些人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周念蕴不解:“怎么袁家跟这么多先生有交情?看那袁进怎么也不像饱读过诗书的。”
“他?”一提这人采郁满肚子怨气,“草包一个。”
小厮跟着接话:“袁少爷的确没念过几天书,去年才中的秀才,袁家流水席大宴三天,着实热闹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