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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他却只想当驸马-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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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郁一愣,顺着她目光而去,瞬间了然:“是陈大人的夫人,一直等在巷口。”又是给陈大人添衣又是递暖炉,也是,这天冷的紧。

        “歇息吧小姐。”采郁轻唤。周念蕴回神,放下珠帘盖住屋外的一切。

        —

        徐玉朗天没亮去了趟灾民集中地,今年入冬也早,不断涌来的灾民是个大问题。

        回到府衙,万绅已在屋中等他。两人都看到对方,却谁也没开口,直到徐玉朗先说:“万绅兄。”

        万绅拿出账本,是之前残余这个月收回的税钱。琼州是长公主地界,她因灾情免了一年税款,万绅已无所事事好几个月。

        以往都是交了账,说上几句场面话就走,今天万绅却拉了把椅子在徐玉朗对面坐下。

        “账就这些,其余的就是不交,徐大人不让动武。”万绅摊手,“我没法子了。”

        徐玉朗客气轻笑:“有劳万绅兄。”

        万绅静默一会,突然神经一样的嗤笑起来:“你说我们三个人啊……陈悯闲赋在家,我俩呢,我喊徐大人,你唤万绅兄。”他不禁怅然,怎么到这个地步了。

        徐玉朗笔尖一顿,觉得他今日定是有话要说。

        万绅直视他。初见徐玉朗,他风尘仆仆,只带几套旧衣裳便来府衙报道,谁也不信他是京中派来的官吏。

        困顿、苦厄、不得志,万绅仿佛看到过去的自己。

        再看如今一年不到,徐玉朗虽坐在他对面,但两人身份官位的鸿沟已天差地别,万绅从徐玉朗身上看到的,已是全然的斗志。

        “谁也料不到玉朗你际遇超凡。”万绅抬手,像在指徐玉朗,又像是要触摸那个他不可及的位置,“叫人羡煞。”

        徐玉朗不答。这知府之位来的突然,挚友之间的隔阂亦是突然,蓦然回首之时,他已是孤身一人。

        万绅不懂他的想法,自顾自胡言:“我没本事,这样小小的一个官位坐了这么些年,混沌惘然,早忘了还有更好的去处。”

        徐玉朗正要安慰,万绅却话头一转:“就连怀柯也瞧我不起。”

        徐玉朗皱眉。

        “白玉楼什么地方?今日是恩客,明日是登徒子,何差之有?身份地位银子尔。”万绅状若癫狂,“你知道她提了那个有钱的恩客多少次吗?”

        这下是真的不明白了,到底是要说官场不顺心还是情场失意?徐玉朗细细看着他的神色,亦或两种都有。

        万绅旁若无人的笑了一会,终于问出他装了这么久想问的正题:“你说你那个相好的,知道你如今升官发财,她后不后悔?”徐玉朗抬眼瞪他,万绅装作看不见,追着问,“会不会回来找你?”

        “不会。”徐玉朗斩钉截铁。

        万绅一愣,复又笑起来。不知该说他纯情还是人傻,那女人正大光明的又来了琼州,跟那个有钱的恩客坐一张桌子,自然不再找你。

        万绅神色晦暗又变,像抓住了徐玉朗的短处似的,心底有些痛快。

        他昨夜思来想去各种可能,先前就听说她是个家境困顿的,徐玉朗不也抄书养她?夫妻、兄妹被万绅一一排除,那便只剩那种女人了。

        “你若无事……”

        万绅扬眉打断他:“为什么不会?世上还有不趋炎附势,攀附权贵之辈?你就这样信她?”像放了鱼钩没装鱼饵一般,万绅戏弄着徐玉朗。

        看他几乎就要给周姑娘定罪,徐玉朗听的刺耳,透露一句:“先前是我误会,她本就是京城人士,家境不凡。”没注意到万绅脸色一变,如今再提及徐玉朗压住心底感受,只是陈述,“既然已回京,还回来做什么?”

        是回复亦是反问,问的是万绅也是告诫徐玉朗自己。

        砸了咂嘴,万绅思绪乱了。各种可能再又浮现,他一时难以摸准。

        正想着门口小吏来报,陈悯陈大人求见。

        徐玉朗起身出去,刚出门与提着礼来的陈悯撞上。不顾院中仍有旁人,不顾天寒地冻,陈悯决绝地跪倒在地,惊得徐玉朗差点与他对拜。

        万绅踱步到门口,陈悯正懊悔:“愚兄之前猪油蒙心,其实当日回家便后悔不迭。”他自述这段时间心境,情真意切,徐玉朗连连点头,“可……可这我又要面子,唉!拖到如今登门,还请贤弟莫要嫌弃。”

        徐玉朗直说不怪罪,能有他分忧才是好事。

        万绅躲在门里嗤笑,陈悯这又是哪出?要面子?他看陈悯是全部豁出去了。

        “……万绅兄正在里头。”徐玉朗是真高兴,他迎着陈悯进来,一边絮叨着。

        进了门,万绅带笑与陈悯恭维:“又能与陈悯兄共事,喜事一桩啊!”

        没说几句,万绅借口要走,临行前他伏在徐玉朗耳边轻轻一句,叫他浑身一颤,脸色全无。

        再回首已是万绅功成身退的背影,独留陈悯不明所以地连声喊他。

        徐玉朗只觉得什么东西从心口炸开,席卷全身,他甚至怀疑万绅有没有同他说那句话——

        “她回来了。”

      46. 重逢 是什么罪名?

        早起三人在许大娘的摊子上用了碗抄手, 季顺去套了马车来,一行人去了大安寺。

        观主告诉周念蕴,她母亲先前许愿供奉的得等到年后期满才能交还与她, 叫她莫要心急。

        周念蕴谢过,添了供奉的银两, 三人下山后却没回花明街。掉转马车车头, 直往曾如易的任处去。

        对坐饮茶, 曾如易脸色不好看。他讪笑着:“公主何时来?下官未曾远迎……”

        升官精神爽, 曾如易也不差。半年过去不见疲态,反而添了分意气风发。虽接到周念蕴密令忙不迭跑出来,礼仪做派分毫不差,面上功夫是更上一层楼。

        只是他的勉强与僵硬实在显眼,周念蕴只能撇过头装看不到:“来了几日了。只见大家各奔东西, 正巧得空, 找曾大人叙叙旧。”恐怕曾如易恨不得她赶紧走,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周念蕴说,“还未恭喜曾大人高升!”

        “不敢当不敢当。”曾如易连连摆手, 谢过圣上谢过皇家谢过周念蕴,若不是被打断,还不知要拜谢到何时。

        “本宫这次来, 是问曾大人要个说法。”

        曾如易目光回避。这其实已在周念蕴意料之中:“回京前给大人的名单……”据陈悯说没出一个月就被曾如易一一打发了, 与老三划清了界限,“还以为曾大人想通了。”

        周念蕴可惜地后仰,砸了咂嘴:“也是,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本宫一直逼迫大人, 也不是个办法。”

        曾如易侧目。话听着像要放过他,可怎么听都是话里有话。只见周念蕴一个眼神,季顺从兜里掏出本绸缎包裹着的户籍书。

        与徐玉朗求来的那封不同。

        白玉楼女子若要从良,需得经由礼部批准,一种是自己熬年岁攒够银子,另一种便是祖上冒青烟,得贵人相助。经年来能出得去的,凤毛麟角。

        曾如易紧盯那封字迹隽秀满满写的都是光明未来的薄纸,这是他努力了大半辈子也没能得到的东西。

        “借笔墨一用。”

        曾如易自叫人取来,周念蕴当着他的面儿一笔一划的在上面写下“王怀柯”三个字。收笔歪头去看曾如易,周念蕴笑着:“不比大人在琼州巴巴儿的托人与礼部尚书攀关系简单的多?”

        户籍书她也不收,顺带着叫采郁拿出长公主宝印,红墨衬得整张纸都鲜活,当“云川”二字印在这户籍书上,曾如易仿佛已看到王怀柯脱离白玉楼。

        “一个名字,一个印章,这不就成了。”周念蕴做的轻松,说的更是轻松。

        曾如易听得出她的意思,他费心尽力要做的事,其实不过是公主的一句话。他脑中思绪正碰撞,先道出心中不解:“下官以为就过去半年的京中诸事,公主是定不会再掺和在皇子之间。您雅量,是下官狭隘了。”

        是不理解也好,是忍不住刻意拿话刺她也罢。周念蕴笑笑就过去:“掺和是不想掺和了,但自保还是要的。”

        曾如易不说话。虽远在琼州,但他也知道长公主在京中多番遇刺的事。祭祀效果不佳,长此以往民众不满,长公主作为皇室响当当有气运之人,自然首当其冲。

        可到底是民众自发,亦或是有人居心而为,长公主既已全身而退来到琼州,这些都能先放下。

        “还得多亏三皇子顺水推霭琳而上,助她离开郡南那蛮荒之地,又能在京中出头,还替本宫免去烦杂。”周念蕴不拿曾如易当外人,他却轻咳弄出响动,不大敢听。

        “本宫不绕弯子了。”周念蕴将桌子一拍,“曾大人与我同一类人,不为权势折腰,但碍于形势,我们不害人,难保被他人殃及。”

        回京半年,两位皇子斗得更厉害。周念蕴躲无可躲,至少完全信了赵闰说的那句她根本无法置身事外。

        曾如易难得同意。他何尝不是多次避之不及,可惜一直没能如愿:“公主的意思是?”

        周念蕴片刻后才道:“我助王姑娘脱离囚笼,大人需得效忠于我。”她将户籍书整个推过去,叫曾如易说不出一个“不”字,拿捏住他的短处,周念蕴利诱,“不但脱离白玉楼,只需一个王姑娘有恩、有缘、有利于本宫的话,够她显赫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曾如易一惊,这层他倒是没有想到。

        “她往后如何,曾大人可得共同出份力才是。”

        曾如易惊诧,他还没表态,怎么公主就要走了。

        周念蕴抬手叫他留步,与采郁和季顺出去。才上了马车,采郁憋不住了:“曾大人还没答应呢,小姐怎么就走了?那户籍书也不叫拿。”

        “怕什么,户籍书如何用还不是我一念之间,曾如易也不敢擅作主张。留在那里给他做个人情。”周念蕴闭上眼假寐,“他吃软不吃硬,且等着。”

        —

        一来一回,到达花明街天已擦黑。才推了门进去,季顺警觉地拦在周念蕴身前,他悄声说:“有人。”

        采郁一惊,回过神亦紧紧护住周念蕴。只见正屋门开着一扇,屋中一点烛火很是清晰。

        谁在屋中?

        心如鼓擂,周念蕴才在马车上带来的困意全无,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她亦轻声回复:“去报官。”

        季顺颔首,悄悄儿的护着她们出去。可就在这时屋中灯灭,那人出门来。三人躲避不及心到嗓眼,却见亮白的月光下那人身量颀长,看不清神色但很是熟悉。

        周念蕴理智回笼,她肯定又难以置信的喊:“徐玉朗?”

        那人静了。被冻住似的站在门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姑娘。”

        “你、你这大半夜的在人家家里干什么?”采郁一见是老熟人,惊惧过后便是愤怒,劈头盖脸的质问他。

        “我……”徐玉朗支支吾吾。

        周念蕴摆摆手,季顺先去屋中掌灯,采郁跟着帮忙。

        两人间一片沉寂,这回竟是周念蕴先开口:“刚还预备着要报官。”看不清他的神色,但知道徐玉朗定是懊悔。

        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似的,周念蕴甚至开了个玩笑:“不知徐大人给自己定个什么罪名?”

      47. 捐赠 姐姐叫的越发熟练。

        木然地跟着进了屋。

        采郁点灯, 季顺生炭炉,周念蕴自行在椅子上坐下,接过采郁去拿来的厚毯, 一切有条不紊。

        徐玉朗恍惚,愣怔一会才回过神——他眼前的这位乃是云小姐。

        两人很有眼力见的退出去, 周念蕴笑着说:“坐吧, 知府大人。”

        她知道他升任了。

        徐玉朗无言在桌边坐下, 烛火晃动间, 他不禁恍惚。屋内因碳火逐渐暖和,迷离之下,徐玉朗觉得这是一场梦。

        “你没话问我吗?”周念蕴等了半天,徐玉朗一言不发,搭着桌子的手无意识扒着桌延, 像是蓄力待发。

        徐玉朗呆呆地应声:“问什么?”不是不想问, 是想问的太多, 他不知道从何问起。

        “那我先。”周念蕴说, “你这个时辰怎么会在这里?”

        徐玉朗抿唇。

        半年不见他瘦削不少,低眉转头之间下巴颌骨线分明。收敛了身上那股温润的文人气质,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镇定的沉稳,周念蕴打量他一番,徐玉朗如今是颇有知府的样子了。

        徐玉朗亦在走神。其实自从听万绅说她回来后, 他便一直心神不宁。半年的自说自话瞬间瓦解, 他这才惊觉那些劝自己释然的话其实心里从来都没有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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