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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个岔路口,我想往左,他想往右,我们猜拳决定,同以往一样。
只是这一次他要加筹码。
「如果这次猜拳我赢,你就留下来,我们结婚吧。」
他说得那样郑重,于是我说「好」。
求而不得是人生常态,这世界两个相爱的人结婚的几率那么小,能遇见爱的人并且还能拥有,已是难得,于爱情上,我不敢奢求更多。
我们背着手,都紧张地屏着气,同声数:「一、二、三。」
最终他出了石头,我出了剪刀。
这是一场他一定会赢的游戏,因为我想输。
8
故事都已经走到这儿,本该有个美好的结局。
可是程琪离婚了。
就在我答应秦立求婚的第二天,她主动添加我的微信,备注消息是「我是程琪」。
她自信满满,相信我一定听过她的名字,了解他们那些密不可分的过去。
加好友后,她什么都没说,但她的朋友圈是开放的。我看了最新一条,恰是昨天,她昭告天下从此恢复单身,可以重新接受所有仍对她念念不忘的男人的追求。
也或者只是昭告我和秦立,他可以回到她身边了,而我该识趣地放手。
原来如此,可是为什么呢?
秦立没有如她所愿。
我以为他会提分手,但意外地,他加快了备婚的进程,仿佛我才是他念念不忘的心上人,让他对结婚充满了期待。
只是,他为什么要频频失神呢?
我差点儿就能骗自己,他是真的爱上我。
婚礼来得这样快,定制的糖盒还是赶上了,可我还没有想清楚这一切,就坐上了婚车。
半路上,我忽然发难,要求司机从老公园那条路绕着走。
司机好心提醒我时间可能来不及。
我看向坐在我身边的秦立,量身定制的西服笔挺顺服地贴在他身上,比起初见时路见不平毫不退缩的少年心性,现在的他面容冷峻,就连声线都时刻保持平静和克制。
这些年我们都被时间打磨得越发圆润,他比我厉害,已经可以在死亡面前谈笑风生,而我在各种各样的人生经历面前,纠结爱与被爱的关系。
我有时会想,如果现在的他遇见当年的我,是否还有出手相助的勇气。
我说:「我想去那边转一圈。」
「一定要去吗?流程上可能会有些赶,要不我明天再陪你去好不好?」
我再次笃定地回答:「不行,我又有烦心事,一定要现在解决。」
他顿了几秒,对司机说:「从那边绕吧。」
我们不再交谈,自顾自看窗外的景色。直到我从车窗玻璃看到老公园熟悉的栅栏外墙。
我的爱情是在这里萌芽的。
车停在路边后,司机借故抽烟,把空间留给我们,我从身旁的小包里拿出一颗酒心巧克力给秦立。
他疑惑地看着我,我说:「尝尝看,不是你要找的那种,但这是我能找到最相似的了。」
他剥开糖纸,咬了一口,汁液差点溅到他的西服领上。
他有些烦躁。
囫囵嚼了几下吞掉,我递上抽纸,他急忙接过,皱着眉擦拭自己的衣领。
我问:「心心念念了这么久,好吃吗?」
他抑制不住嫌弃道:「太甜了,而且口感有些廉价,幸好当时没买到。」
他心虚地试探我:「为什么给我这个?」
「程琪离婚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时间兜圈子,问得直白,他像受惊的猫咪,一瞬间全身都散发出紧张的讯息。
「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她主动告诉我的。不过我不在乎她的想法,我只想问你,你还爱她吗?」
他张了张口,半晌才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我不想将就。」
「那你爱我吗,跟我结婚不是将就吗?」
这次他回答得很快,并且很坚定:「说实话,我想过很多次,我不知道我是否爱你,但我确定,你是最合适我的人。」
看着他忐忑的样子,我轻笑拍拍他的手,对司机说:「开车吧,婚礼该来不及了。」
他松了口气,车内再次陷入沉默,路过跨海大桥的时候,我打开窗,在无垠的海风吹拂下看海天一色。
心突然像空了一块,我感到有些东西在逐渐消散。
是我执迷不悟的爱。
我想念那个初见的从天而降的勇敢的秦立,独属于我的秦立。
又忽然想起程琪,她就像她喜欢的酒心巧克力,她以为还如记忆般美好,但是现在的秦立真正吃到的时候,第一反应却是嫌弃它口感廉价。
其实巧克力没变,是他变了,他爱的是记忆中的巧克力,不是现在的。
正如我爱的是曾经那个勇敢的他、专一的他,而不是现在这样左右摇摆、权衡、克制甚至懦弱的他。
六年前,我在老公园种下爱情的种子,以时间精心浇灌,如今终于开花结果,只可惜一开始就是错的,这结果,是苦果。
我可怕地发现,他也在逐渐成为我的阴影,我这一身华贵的婚纱好似刚脱下不久的丧服,婚礼变葬礼,即将埋掉我的余生。
我忍不住想要逃。
9
司仪已问过六遍:「请问林青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每一遍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我实在说不出口「我愿意」。
刚刚在化妆间,秦立接到电话,说有朋友到,要下去接宾客。
好正常的理由,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我撇开所有人,脱下高跟鞋,轻易就在酒店同层消防楼梯见证有情人诉说衷肠。
「你明明还爱我,就连婚礼现场都布置成我喜欢的样子,为什么不肯原谅我?就因为我结过婚吗?」
他冷漠以对:「过去这几年是她陪我走过。你想多了,我已经不爱你了,只是恶习难改。」
程琪自然不信,执着地辩驳:「我知道你只是同我赌气,对她只是责任罢了。」又转而示弱:「以前是我不好,我现在回来了,以后我好好补偿你,好吗?」
说完她就吻了上去,秦立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没有推开她。
我转身回了化妆间。
抬头看镜子时,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在流泪。
我终于还是做了决定。
妈妈一定很难过,我小时候说的傻话成真了,我一个人握着捧花一步步走向我的新郎。
短短的一段路,秦立在尽头微笑着看我,我想起出场前最后一次看手机,程琪发了一组我们婚礼现场的照片,配文——「这本该是属于我的婚礼」。
我无从辩驳,的确,一切都是她梦想中该有的样子,是她的专属浪漫。
满满的欧式童话风,天使形状的装饰半挂在舞台上空,细长的烛台复古又典雅,背景墙是华丽的城堡,门口层叠的花叶中藏着童话里的蘑菇和兔子。
我差点忘了,新娘是我。
终于,司仪问到第六遍,我鼓足勇气,做出了回答。
我不想嫁给秦立了。
我认真地看着秦立的眼睛,说:「我不愿意。」
然后我看向就坐在临近舞台那桌的程琪,她瞪圆的眼里,满是不甘。
既然她这么意难平,我又何必做个坏人,拆散有情人,徒增许多遗憾?
不合我意的人和婚礼,我都不稀罕了。
我扯下头纱,扔掉捧花,秦立被我弄得措手不及,急忙抓住我的手腕,说:「林青,别闹了,结婚不是小事。」
我笑了,没好气地问他:「结婚的确不是小事,所以我凭什么将就?」
他哑然,只是将我抓得更紧,不肯放手。
「别走,林青,我是……爱你的,对,我是爱你的,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可惜太晚了,我不爱现在的他了。
我仍旧爱那个曾经在我最惊惧时惊艳我的、敢于将一颗真心全盘交付的秦立,哪怕交付的对象不是我。
而现在的他,逐渐有了爸爸的影子,可我绝不允许自己走到妈妈的结局。
既知这是不归路,就该及时掉头。
「是吗?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会勉强不爱你的人留下。秦立,现在的你,我不爱了。」
他被我眼中忍不住流露出的一丝嫌恶惊到,松开了手。
我拎起婚纱裙摆,在众人或惊讶或看戏的眼光中,沿着刚才一步步走过的「T」形舞台转身离开,笑着大步流星走出了礼堂大门。
尽力而为地爱过,不留遗憾地离开,从此我要去找合我口味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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