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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我看不到了。
北宸策马而来,我冲他笑笑,闭上了眼。
……
但预期的死亡却并没到来。
我一睁眼,看着旁边一个叛军中箭倒下。
薛北宸在马上冷冷瞅着我。
「安难养,就那么想死吗?」
这外号是薛北宸起的,多少年没听见了。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说我两样基本都占了。
13
有北疆大军协助,叛军被杀的七零八落,一场叛乱还未竖旗出谷,便被迅速平复了。
行军帐内,北宸面如沉水。
我跪在下面默默数羊。
「就那么想死?」
谁会想死,还不是局势所迫。
北宸嗤地一笑,「是,杀了你,再顺便收了外面那群野兵,从此天下太平,你安子羡为了家国社稷牺牲自己,可真是一代贤臣啊。」
我低头没说话。
倒也不必冷嘲热讽,贤臣什么的,其实我压根也没想当。
「你想做贤臣,朕却不想做明君。」北宸道。
他起身,走到我跟前一把将我薅起来,瞅着我。
「安子羡,不如你来猜一猜,为什么朕没杀你。」
不猜行不行?
我扭过头去,薛北宸却不让。
他一手按住我的肩,一手托起了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你说,否则,朕就杀了外面那帮人。」
「你敢!」
「我怎么不敢?你私自调兵,他们暗中跟你来西凉和叛军无异,朕随时都能将他们都斩了。」
我急了。
「薛北宸,你要不要脸?他们是跟着我过来平叛的!」
「我不要,朕本来就没想过做这个皇上,他们凭什么?安子羡,你又凭什么替我安排一切?」薛北宸怒道。
「他们从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就硬将我推上了皇位,你也没问过我想不想要这天下,就急着以死明志,安子羡,朕腻了,朕不干了。」
我有点生气了,都这会儿了,居然给我闹小孩子脾气?
「薛北宸,先皇……」
可我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
因为这个疯子,将我的嘴堵上了。
用的还是他的唇。
微凉的触感覆上唇角,我脑中一个霹雳,浑身僵住不动。
他的嘴唇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凶狠中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
短暂的尝试后,他微微后退看着我,随后又唯恐我将他推开般,迅速将我搂住了。
「子羡,你若敢死,朕就做个昏君给你看。」
半晌后,他又道:「子羡,朕心悦你,朕完了,朕喜欢的是男子,都快喜欢疯了。」
……
14
我的内心从未有过如此的慌乱。
我爹说,我打小就是个沉稳性子,他鲜少见过我情绪外露过。
我对这点甚是满意。你看那易怒之人多失智,不仅于事无补,还会让人失去理智做出错误的决断。
我自奉当得一个睿字,泰山将崩而面不改色,多大的事儿都能做出最好的应对。
可此刻,我觉得自己大概是中了什么心魔,有些压抑不住。
我的手不听使唤不肯推开他,浑身上下也唯有这张嘴还算有几分理智。
「北宸,你我君臣,岂可如此荒唐。」嘴说。
北宸松开看我,眼中却带了几分恼怒,「安子羡,分明是你将朕勾来的,你胆敢不负责?」
这就是冤枉人了。
「臣不曾记得有上书请陛下亲征。」
我自认做臣子还算尽职尽责,这种蠢事绝不可能干。
北宸松开了手,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子羡,桃花树下那酒朕去取了,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我心头一惊,顿时方寸大乱。
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身后传来他一声轻笑,和有些飘渺地声音。
「当年春日宫宴,你我初遇,朕一见倾心,却错将你认作女子,还送了你一枚玉佩做定情信物,你还记得吗?」
我又没得失心症,怎么会不记得?
我低头看自己鞋尖儿。
那时,少年北宸被先皇后戏弄,以为得了彩头日后便真能娶我。
于是,整整二十箭,箭无虚发,博得满堂喝彩。
少年满头是汗却满脸欢喜,双手托着枚蝴蝶玉佩走到了我面前。
「好妹妹,这是我亲自赢来的,送给你,就当咱们的定情信物可好?你答应我,长大以后可千万不能嫁给旁人,一定等我去娶你!」
一旁先皇后拍着扶手笑得直不起腰,一众夫人们也都捂着嘴不敢笑出声。
我捏着那个玉佩不敢看他,可满心都是之前他跳下树时,桃花纷飞的场景。
或是出于同情这被戏弄的少年,居然还在心中,默默应了一个「好」字。
薛北宸绕到我身前,掏出那枚被我埋在树下的玉佩晃了晃。
「子羡啊,你不是说这玉佩早就丢了吗?」
后来入宫伴读,北宸曾逼我交出这令他蒙羞的玉佩,我告诉他,玉佩早不知被我丢到哪里去了。
我这半辈子自持稳重,没怎么脸红过,但此刻耳朵炽热,大概脸上也好不了多少。
就像稚儿偷吃被抓包,竟被这混球抓到心事,怕是要一顿难缠。
当真是羞恼。
北宸又是一声轻笑,随后居然上前一步,又贴近了我。
「子羡,你喜欢朕。」
这话如魔音入耳,我心下一颤,随后绷了多少年的情绪,就忽然如同野马般彻底脱了缰。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复杂的情绪一点点侵蚀掉最所有理智,喜怒哀乐都来了一个遍,最后居然剩下满心悲怆。
眼眶就有些湿润。
「子羡,」北宸轻轻托起我的脸,「对不起,是朕明白得太晚了。」
我双唇一动,眼角有一滴泪落下来,可才到脸颊,就被北宸吻了去。
微凉的唇再度顺着脸颊来到唇角,辗转反复,无限温柔。
安子羡为大泱尽心竭力多年,片刻不敢松懈,却也从未坦然遵从过内心。
北宸说的对,没有谁有权力替别人做决定,我背上的枷锁,又何尝不是我自己套上的。
罢了,哪怕是一刻也好,便从了我,也从了他吧。
我搂上他的腰,有些笨拙的回应,这似乎令他大受鼓舞,情愫愈发热烈,引导着我不断加深这吻。
……
不知过了多久,我脑中昏沉沉一片,浑身有些发软,最后只得攀附在他身上。
北宸的呼吸在耳边加重,待他的双手从我腰间向上游走的时候,理智才堪堪回到脑中。
我停下,睁开眼是北宸深情炙热的双眼,和不断起伏的胸口。
不能再继续了。
我拉开些距离,「你还没说,怎么就来西凉了?」
北宸笑笑,「本想与他们再周旋几日,可我看见这玉佩后,便一刻也等不了了。」
我心道失策,居然还是这玉佩惹的祸。
「都处理干净了?」
「该处理的都处理了,有些无关紧要的,等你回去咱们一起收拾。」
我点头应允,心里却有些茫然。
我还能回到朝堂上?
回去后又该以何种心情面对他?
这些都还没想好。
北宸自顾道:「那萧尘,也不知道薛怀之从哪找来的,我看着他学你的样子就来气,他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