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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乌斯怀亚的冬季没有你》-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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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每天被一群女孩子包围笑得无比开心的陆稍,我心里憋着股气,却又找不到理由发泄,只好站得远远的。

      大家都走了后,陆稍朝我招手,「小满,过来。」

      我走过去,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还洋溢着浓浓的喜悦。

      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阴阳怪气:「你怎么这么开心?」

      陆稍就盯着我摇头,依旧在笑。

      我翻个白眼:「你在笑我?」

      「嗯。」

      「为什么?」

      「你猜。」

      我气急:「陆稍!」

      「我在。」

      「为什么你开了瓢之后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好像……变傻了……」

      陆稍浓眉微皱:「瓢?」

      「嗯。」

      「不礼貌,没大没小。」陆稍轻睨我一眼,坐起身穿衣服,「陪我出去走走。」

      我双手环胸在床沿边坐下来,不去看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让那些小姐姐陪你呗。」

      没有等到回复,我转过头,看见陆稍正浅笑着望着我。

      啊,不会开个瓢真给人开傻了吧,我感觉这样的陆稍有点不太正常。

      「小满,她们只是我的学生,仅此而已。」

      「可我看你很开心啊。」

      「他们来看我,我当然开心。」

      「……」

      「但是都比不上你陪着我。」

      我望着陆稍的眼睛,那片沼泽是如此温柔深沉,我想,我要永远拥有它。

      陆稍出院那天,舒明肖也来了,我以为陆稍会对他没有好脸色,意外的发现他们俩竟然相处得很和睦,有说有笑,就好像多年旧友一样。

      很久以后,当我和舒明肖再说起陆稍,说起那个温润如玉冷静睿智的男人,我们都唯有沉默。

      那时,舒明肖眼角已经有了被我嘲笑过无数次的鱼尾纹,他还是喜欢在抽烟的时候耍酷,喜欢仰头对着天空吹出一片白雾。

      他总说:「霜满,喜欢你这件事,比起陆稍,我甘拜下风。」

      我不知道陆稍当年跟舒明肖说了什么,但我感受到舒明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和语气是多么的笃定。

      彼时,我会忽然想起多年前起邹子凝约我的那个下午,她最后说那句话的时候,神情跟舒明肖的一模一样。

      我重新搬回了四合院,美名其曰,照顾病号。

      舒明肖是在手机上跟我提的分手,我迟疑许久,回复了他一条——「明肖,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在一起的时候都没说过我爱你,分开的时候又何须道歉。」

      「而且,是我当初说不介意你心里装着事情,你才答应和我交往的,这本来就是我应该承受的。没关系,何霜满,祝你幸福。」

      想了很久,我回复他:「明肖,也祝你幸福。」

      陆稍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央着他陪我去蒙城看雪景。

      「听说爬到玉梵雪山山顶许愿特别灵,我们去试试吧。」

      陆稍一边切菜,一切答:「嗯,你想许什么愿?」

      「陆老师,你有没有常识,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

      虽说已经是二月份,蒙城却依旧寒冷。

      刚下火车我和陆稍就把羽绒服套上了,然后站在人来人往的出口边上,我们望着彼此笑成了个两个三百斤的大胖子。

      「陆稍,你穿这个真的很像企鹅。」

      「那你是什么,小企鹅?」陆稍挑眉。

      找旅馆,安顿行李,吃饭,坐车到玉梵雪山下,每一样陆稍都安排得细致妥当,我只需要像个智障儿童一样跟着他就好。

      第一天我们去了阿莲湖,我们趴在高高的游艇围栏边,看宽阔无垠的湛蓝色湖面上飘荡着白色的船只,看海鸥们高高低低停歇在船篷上。

      我在呼啸的风里笑得很大声:「陆稍,你被我骗了!网上说了,一起来阿莲湖坐过游艇的人,是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你已经上了我的贼船,就别想着逃跑了!」

      风很大,无数次要把我的帽子吹翻,陆稍一边手忙脚乱地帮我摁住帽子,一边语气严肃:「何霜满,你现在学会先斩后奏了?」

      我朝他扮鬼脸:「你咬我啊。」

      我没想到的是,陆稍竟然真的咬了我。

      他的手隔着帽子重重扣在我的后脑勺上,明明风那么大,为什么我听见了如雷的心跳声?

      全世界都定格了,湖水停止漾动,海鸥也不再飞。

      陆稍的唇瓣比从我耳旁疾驰而过的雪风还要凉上许多,我整个人犹如冰雕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彼时,看着陆稍近在咫尺的蒲扇一样密长的睫毛,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恐怕这一辈子,我再也没有办法忘记那个叫做陆稍的男人了。

      很轻浅很短暂的一个吻,我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呆呆的看着陆稍,陆稍也呆呆的看着我。

      两岸无垠的雪景迅速倒退模糊,我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纵使如陆稍所说,这个世界还有很美好的一面,可我只想要一个陆稍。

      纵使如陆稍所说,岁月还很漫长,可我只想要一个陆稍。

      9

      很晚才回的客栈,陆稍在前面走,我踩着他的脚印远远跟在后面。

      偶尔拂面而过的山风里夹杂着凛冽的树脂清香,淡淡的,很好闻,有点像陆稍外套上的味道。

      自从白天那个吻之后,我跟陆稍之间的气氛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最典型的表现就是他跟我说话的时候不会再像从前一样看着我的眼睛。

      我们是前后脚回的客栈,路过一楼客厅的时候,看见一大群人围着一沟炉火坐在地板上聊天,语笑喧阗,好不热闹。

      「陆稍,霜满,过来坐啊,一起玩。」一个长发姑娘热情的朝我们招手。

      我和陆稍被大家推搡着分散坐下,没有挨在一起,中间隔了个男生,男生剃着短寸头,五官深邃。

      坐在我对面的大叔冲我旁边的男生扬扬下巴:「阿稹,来,给大家表演一首。」

      男生爽快的应了声好,随即抱起身旁的吉他起身,唱了首张国荣的《有心人》。

      「寂寞也挥发着余香

      原来情动正是这样

      曾忘掉这种遐想

      这么超乎我想象

      ……

      模糊的迷恋你一场

      就当风雨下潮涨

      如果真的太好

      如错看了都好

      ……」

      男生声音清脆透亮,颇有那么点少年张国荣的味道。

      大家都陶醉的沉浸在音乐里,整个大厅里只剩下柴火燃烧发出的哔哔啵啵的声音。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雪的,纷纷扬扬铺天盖地,我从窗户望出去,依稀可以看见不远处人家的灯火闪烁。

      曲毕,掌声此起彼伏,大家纷纷夸赞阿稹不仅吉他弹得好,嗓子也是绝妙。

      阿稹一一谢过,抱着吉他回到我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我的胳膊,忙跟我道歉,「不好意思。」

      「没关系,多大点事。」

      「你是 T 城人?」阿稹微微有些惊讶。

      我点头:「嗯,你也是?」

      阿稹就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对啊,好巧。」

      「好巧。」

      T 城与蒙城隔了有四千公里,期间跨越许多山川河流田野城市,能在这里他乡遇故知,确实是好巧。

      阿稹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眉飞色舞的跟我说了一些他来这里的途中发生的有趣的事情,最后他问我:「我是来这里游青冈川的,你呢?」

      我始终盯着他身旁早就黑了脸的陆稍,心情大好,「哦,这就不巧了,我对青冈川兴趣不大,我是来爬玉梵雪山的。」

      接下来,大家聊了会儿天,开始玩起游戏来,百年不变的真心话大冒险。

      有人直接叫客栈老板搬了几箱酒来,扬言四海之内皆兄弟,不醉不归。

      整个场子转下来,我一次也没有赢过,还输给了阿稹两次,两次我都选择了真心话。

      第一个问题,阿稹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回答没有。

      第二个问题,阿稹问我他可以追我吗,我回答不可以,因为心里有人了。

      我拼尽全力想要赢陆稍一次,结果老天爷不仅不让我如愿以偿,还让我眼睁睁看着陆稍被那个长发姑娘赢了。

      真心话和大冒险,陆稍选择了后者。

      长发姑娘让他闭着眼睛原地逆时针转三圈,再顺时针转五圈,然后随机点小公鸡,点到谁,就必须亲谁一口。

      有人打抱不平:「这也太过分了,人家女朋友还在这里呢。」

      有人解释:「什么女朋友,昨天陆稍跟我说了,那是他妹妹。」

      长发姑娘催促:「快点陆稍,开始了,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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