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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尽头。」
「为什么乌斯怀亚是世界的尽头?」
「因为这个小镇与南极大陆很近,许多赶赴南极的科学考察队会以它为后方基地,或者是中转站,它是个自由的港口,也是个遥远的孤独的港口。」
那天回去,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无论陆稍怎么敲门我都无动于衷。
在机场的人声鼎沸里,秦璐第一次深深拥抱了我,她说:「小满,我真的很喜欢你,祝你幸福。」
我想不通她为什么可以对一个那么不待见自己的人如此温柔,这显得我像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直到陆稍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我的眼泪才再也止不住。
陆稍三两步走到我面前,把我拉进怀里,「没事的,小满,她从来没有怪过你。」
我哭得更凶了,眼泪鼻涕全都糊在了陆稍的衣服上。
他笑着揉我的发顶:「小姑娘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我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问:「不好看又怎么样,你都会喜欢,对不对?」
陆稍的眼神暗淡了一瞬,随即,他点头,「对,哥哥永远都会喜欢小满。」
我生气的推开他:「我不要哥哥!你究竟要我说几遍?」
陆稍就不说话了,他沉默的盯着我,良久,薄唇轻启:「小满,别闹了,我们是兄妹。」
「谁跟你是兄妹?你妈又不是我妈,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不是兄妹!」
晚上,陆稍在书房备课,我披头散发推门进去。
他抬眸看我,神色平静无波澜。
「陆稍,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陆稍微微皱着眉,明亮的灯光下,我的视线落在他握着笔的修长的手指上。
我不禁想,如果有一天,那样好看的手指可以与我的合二为一,该有多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想被它带领着去很多很多地方,可以不用风景很好,只要和陆稍一起。
可是陆稍他不爱我,他再一次推开了我。
「小满,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除了爱情。」
我不死心:「为什么?」
陆稍盯着我,沉默许久,声音轻而缓:「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妹妹。」
从来没有过一次他这般明确的拒绝我,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落荒而逃的小丑,除了赶紧藏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5
我开始跟着舒明肖鬼混,逃课,打牌,打游戏,飙车……
我知道陆稍喜欢的一定不是我这种暴躁古怪的女孩子,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心里那头暴躁的小狮子跟着我一起长大了,它甚至雄壮得我无法驾驭。
发现我抽烟那天,陆稍发了很大的脾气。
他把我遗落在卫生间里的打火机狠狠扔到我面前,双眸似寒星一般,声音里满是愠怒。
像我爸出事我跟他摊牌那天一样,他又一次连名带姓的叫我——
「何霜满,你这是跟谁学的!?」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陆稍,他一向是温和冷静的。
我不说话,倔强的跟他对视着。
电话响起来,陆稍接通,语气瞬间软了软:「嗯,好。」
而后,陆稍迅速清理走了我房里所有的烟,包括那只打火机,冷冷的对我丢下一句「你自己反省反省」就出了门去。
我没有听话在屋里反省自己,而是悄悄跟踪了陆稍。
果然,他又去见了那个女孩子,他们并肩走在阳光下,看上去竟然有一点般配。
我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回家。
陆稍很晚才回来,见我坐在沙发上,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脸色有一点苍白。
「怎么不开灯?」他问了句,走到我对面坐下。
「太亮了。」我说。
陆稍身子前倾,双手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自然浅握,看着我,问:「最近学习怎么样,会不会觉得吃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像以前的何远青一样,表面上好像很关心我,关心我的学习,关心我的生活,实际上根本不明白,或者说不在意,我的想法是什么。
「挺好的。」我回答。
「小满,哥哥希望你好。」
我问他:「陆稍,你喜欢她吗?」
陆稍皱眉,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提醒他:「你下午见的那个女孩子。」
陆稍愣了愣,说:「没有的事。」
「那她是谁?」
「她是……一个朋友而已,来找我说点事情。」
我差点就要问什么事情,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分了,我并不是他的谁,没有资格以这种态度向他求证任何。
可是他此时此刻闪躲的眼神,还有下午接电话时刻意放软的语气,就像一把刀子刺在我心上,一点一点越来越深。
「陆稍……」我喊他。
「嗯?」陆稍抬眸看我,眼睛亮晶晶的。
看啊,陆稍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即便是在这样一个寂静黑暗的夜晚,他仍然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他的温柔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随意表现在哪怕一个动作或者一句话上面,就足以叫我为之沦陷。
「对不起。」我说。
陆稍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拉解自己的领带,「以后离舒明肖远点。」
我诧异:「你怎么知道?」
他起身:「总之离他远点就是。」
我听话的没有再跟舒明肖鬼混,但我和他仍然是朋友,在学校碰到的时候会打个招呼,我没有再上过他那辆十分酷炫的机车。
大三那个寒假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假期,我和陆稍窝在一张沙发上看电影,科幻片、纪录片、喜剧片、战争片。
我是文科生,在历史这块却算得上是个半盲人,陆稍就会细心的给我讲解那些战争雷霆,风云变幻。
窗外寒风呼啸,雨雪同鸣,屋内明灯四起,温暖如春。
「小满,这个世界很美好,岁月还很长,我们要慢慢与它和解。」
那个男人,他的声音比凌晨三点绽放的海棠花还要温柔,还要让我为之心动。
只是可惜,彼时孤僻极端的我并没有去深刻理解他的意思。
圣诞节那天下午陆稍接了个电话就出门去了,我开心的从衣柜里拿出我提早了很久准备好的装饰品,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将客厅装点好。
发信息问了陆稍回来的时间,我穿上圣诞服躲在阳台后面的玻璃柜子里。
这个地方极为隐蔽,平时被我和陆稍拿来放置废品了,只有在晾衣服的时候我们才会经过它,所以我确信陆稍找不到我。
等了很久,等得我都快要睡着了陆稍才回来。
他身后跟这个女孩子,那个跟他在咖啡厅侃侃而谈,跟他在公园并肩而行的女孩子。
「小满?」陆稍叫着我的名字进了我的卧室。
而后,他拿出一套我的衣服递给那个女孩子,「她不在,你进去换吧。」
再然后,女孩子就穿着我的衣服出来了。
陆稍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说:「没想到很合身,我还担心穿不了,小满太瘦了。」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想从柜子里跳出来,却因为脚麻了没支撑住,直接整个人滚落到了地板上。
尴尬,难堪。
陆稍和那个女孩子一起跑到我面前,陆稍拦腰抱起我,对那个女孩子说:「子凝,你先自己坐会儿。」
说完,陆稍把我抱进了我的卧室。
他把我放在床上,脱掉我的圣诞服,俯身查看我的腿有没有受伤。
他的手指又冰又凉,我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哆嗦,眼泪也跟着掉了出来。
陆稍抬眸看我,神色复杂。
「她为什么穿我的衣服?」
「小满,你听我说,她的衣服不小心被……」
「她是谁啊,她凭什么穿我的衣服!?」我吼叫着推开他。
那一刻,我清晰的看到了陆稍眼里的低落,无奈,还有失望。
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跳下床跑出去,路过客厅时,正好对上那个女孩子带着几分茫然的眼神。
我恶狠狠的瞪她一眼,然后摔门而走。
我跑得很快,停下来才发现在下雪,不大,小朵小朵的,落在我手心转眼便融化。
只穿了一件毛衣,手机也没带,我抱着胳膊缩在路边的木椅上发呆。
舒明肖跟他几个兄弟说说笑笑路过,看见我,他先是愣了一愣,然后脱下衣服裹在我身上,「何霜满,你怎么回事?」
我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舒明肖皱眉:「谁他妈欺负你了?你告诉我,老子弄死他去!」
这话一出,他身后几个看好戏的兄弟就集体的对着我们阴阳怪气起来。
「哟,老舒,这还没到春天呢,你这桃花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