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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宣刚想说让他来,放在旁边的那个画轴就一不小心掉落在地,白纸画卷在地面上铺开来。
他急忙去捡,却被舒葭抢先了一步。
画上画的是一位女子,女子长相眉清目秀,只是这身形看着却有几分眼熟。
她突然脑中一闪,她想起来了!这女子的身形和那次在金谷园见到的那个女子的背影十分相似!
未婚妻,苏婕妤,杏花,画。
这一系列的事情联想起来,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一瞬间,她感觉如坠冰窖,全身无力,都感觉快要托不住手中的画了。
就在她出神之际,傅宣从她手中夺过那幅画,神情愠怒,急忙将那画轴收拢。
顿了顿,他声音平静无波澜,“这是一个已故之人,不能让葭儿沾染这等阴秽之物,我还是收起来较好。”
舒葭在原地愣了好久,仿佛元神出窍了般,直到傅宣从屋子里出来出来,她才掩饰了情绪。
之后,舒葭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傅宣也心有旁骛,气氛有些微妙。
感觉再这样待下去,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在他面前情绪奔溃,就随便找了个接口要离开。
没走多远,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他一眼,他静静地站在那目送她离开,隔得有些远,她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她明白她心里一定有对她的愧疚。
和风晃动了脚下的绿荫,他就站在那里,玉身长立,素衣墨发,安静成了一幅画。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是她眼中的傅宣,却不再是她心里的那个傅宣。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走在大街上,舒葭如行尸走肉般,漫无目标地向前走,甚至别人撞到她了她都浑然不觉。
“唉,你今天玩得差不多了,还是回去吧?”慕战被某人缠得已经不耐烦了。
“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走这点路就累了。”某人遭到了某女子无情地鄙视。
“你要是再这样拉着我,我可就不客气了哈!”
“切!收起你这一套吧,我才不吃!”芊芊不管不顾,“你今天要是不带我玩够,你就休想回去。否则,我就跟你娘和你爹说你欺负我,我还要跟我父王说。”
“你!”
两人正起争执时,慕战突然看到了对面向他们走过来的舒葭。
“哎!舒葭!”他像看到了救星般向她招手。
舒葭立住,抬头看着前面二人,眼眶红润,却一句话都没说。
意识到她情绪不太对劲,他刚想走过去,却被芊芊死死拉住。
芊芊就像想表达什么似的,反而挽着慕战的手臂,将头靠在他肩上,娇嗔道:“你怎么能对人家这么凶呢。”
慕战不想理这个疯子,将她头推开,甩开她缠着他的手,走到舒葭面前关切地问:“芦苇花你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就将她这一天积累在心底的伤痛仿佛掘开了一道闸口,全部释放出来。
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哭的冲动,热泪盈眶,捂着嘴推开了慕战,伤心地跑开了。
“诶?舒葭!”慕战担心像上次一样出意外,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
“姓慕的,你给我回来!”芊芊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真是,到手的鸭子,被人半途引.诱走了!
第24章 一个故事
慕战一路追到城南的杏子林,只见她蹲在上次那棵大槐树下哭泣,肩膀一抽一抽。
他蹲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舒葭不答,只顾着掩着脸抽泣。
慕战猜不透前因后果,只能问自己能想到的,“是傅宣欺负你了?”
她摇头。
“那是别人欺负你了?”
她还是摇头。
慕战抓勺,女人真是麻烦,问她什么都不说。
他突然想到了另一原因,还没说出来自己就先笑了,皮欠痒地笑问道:“还是说,你看到我跟芊芊在一起,你不开心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自己别提有多开心。嘻嘻!
舒葭哪里肯理他,这杏子林是她和傅宣见面的地方,她和他在这里相互倾心。
如今景物依旧,可心境已变,此情此景,怎不叫她神伤?
他最见不得她眼泪了,但又不知如何安慰她,便开口吓唬道:“你要是再哭,我可就不管你了!”
她抬头,呜咽道:“那你走呀!”
哎呀,终于肯说话了!
“喂!”他将自己挪近了一些,“你要是伤心的话,我可以把我尊贵的肩膀借给你用一下。不过,这个以后可是要还的。”
“嘤嘤~”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靠在他肩上,抱着他脖子哭得撕心裂肺。
“哎呀,你抱松点。休想谋杀亲夫!”他掰松她手,她勒得太紧,他都快喘不过气来。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她才逐渐停止哭泣,眼泪将他胸.前的衣衫染湿了一大片,还咬破了一个洞。
他嫌弃地揪着自己被糟蹋.的衣领,装作得很不高兴,“你赔我衣裳。”
舒葭现在满脑子的伤心,被他那样一凶,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见她又要掉泪了,慕战立刻慌了,急忙道:“行行行,我不要你赔就是了。”
他伸出手臂,用袖子胡乱地给她擦干眼泪,嘀咕了一声,“鼻涕虫。”
把鼻涕糊了他一身,结果到头来他还要哄着她。估计也就只有他这种傻子才会干这种赔本买卖。
“我跟你讲个故事,保证让你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舒葭不理他,任由他自顾自说。
“从前,又一只又美丽又狠心的母天鹅。有一天 ,那个白天鹅看上了一坨干巴巴的牛粪。那个天鹅对牛粪痴心不改,因此在牛粪身上撒泼打滚,可牛粪就是不为所动。等那只母天鹅发现自己如何也打动不了牛粪时,她本来白白胖胖的身子已经糊满了又黑又臭的屎糊。你猜那个母天鹅后来怎么样?”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随后愤愤道:“那母天鹅看到自己美丽洁白的羽毛变成那个样子,伤心之下,就扑进了一只公天鹅怀里,把公天鹅也糊了一身的屎,你说那母天鹅是不是很可恶?”
傻子都知道这个故事暗讽谁,舒葭也很成功地被他这个瞎编的故事逗得又气又怒,推了他一把,“你说谁白白胖胖呢?你才可恶!”
本来也没用多大力,慕战却很夸张地在地上打了个滚,耍赖道:你这女人,就知道对我动手动脚,还说不可恶。”
“哼!”她懒得理他。
……
两人静静地靠在槐树上,谁也不说话。舒葭正努力地平复自己心情,而慕战正好可以看天边的晚霞。
霞光从西边偷偷跑出来,金灿灿的,照在舒葭的脸上,使她五官一下明艳了不少,很好看。
慕战靠在树干上,嘴里吊着根芦苇草在嘴里嚼,有一下没一下的和她搭话“,我说芦苇花,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
“别叫我芦苇花,好土气的名字。”
“你可不就是嘛,小时候你非要去摘河边的芦苇,掉到水里面去了,还是我把你捞起来的。”
“……”
这点臭事他怎么还记得?
“我救了你,你不磕头谢恩就算了,还跑到我爹那儿去告状,害得我被我爹毒打了一顿。你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瞬间就后悔救你了。”他继续闲唠。
“那还不是被你害得?”她愤愤地反驳他,“要不是你骗我说那芦苇下面有一只蝴蝶,我也不会掉水里。”
“谁怪你那么好骗呢。嘿嘿!不骗你骗谁?”他笑得没心没肺。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的时候……”
“不记得!”
“……”
他还没说完呢!
不管她记不记得,反正现在没事,他总要找点话讲。
“以前的时候,我为给你偷树上的甜枣,被狗追了一条街,就差没打起来!我记得当时那家人的院子里也有棵这么大的槐树,也是这样下午。”
经他这么一说,舒葭好像有点印象了。
那个时候好像是他说她又笨又丑,小时候不经说,一说就哭。他把她惹哭了,过意不去,就邀了几个人爬到人家树上去偷枣给他她,结果被那院子里的狗追着跑了好几里路。
想在这样一想,其实那时候慕战对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就是喜欢言语上欺负她,将她惹生气了他就高兴了。
小时候,女孩子家的,都爱哭鼻子,惹哭了几次就再也不想跟他玩了。
她没想到自己小时候对慕战的‘仇恨’会延续到长大,然后从骨子里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现在这样想想,是自己小肚鸡肠了,有点可笑。
……
他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休息,心想:他跟这棵树真有缘,上次他就是躲在这棵树上发现舒葭要对傅宣做那种事。
哦!对了,傅宣!
到现在为止,芦苇花大半天都没提过傅宣,这不正常呀!
“我问你个事。”他挪动了两下【创建和谐家园】,问道:“是不是傅宣欺负你了?”
“不是。”舒葭红着眼,将下巴枕在自己膝盖上,声音带着哭过一场的闷咽,“不关他事。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了,我也不会再缠着他。”
“哦~”他将声线扬得老高,心里却偷着乐。
今天真是什么大好日子呀,连芦苇花这个死脑筋都开窍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自己果然厉害,看,傅宣都被他熬死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回去的路上,两人也是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基本上都是慕战问,舒葭答。
“你记着哈,你今天把我衣服毁了,下次要亲手给我做一件,我要你亲手做的。一定要是亲手做的。”某人喋喋不休。
“一件衣服,至于吗?”舒葭嫌弃地看着他,吐了两个字,“小气。”
“当然至于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有机会穿上你亲手缝制的衣服”他有些沾沾自喜,“万人迷说得没错,追人嘛,果然是脸皮要够,人要够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