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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首准备回吻我,我伸出手指覆在他的唇上,弯起眼眸,牵动嘴角,笑得饱含杀机,「姜祁,在你面前,我不想太理智,可以吗?」
「好。」他眨了眨眼睛,笑意温柔,比月色还美,「我陪你一起不理智。」
我主动送上自己的唇,热情交缠。
意识渐渐迷糊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呵斥。
「太后。」
我飞快松开姜祁,向身后看去。
顾时一身绛紫色华服,眉目深沉如水,薄唇紧抿,脸颊绯红。
空气中有若有若无的酒气,随着他行走的动作,越渐清晰。
他停在我一步之远,伸出手,「胡闹,我送你回宫。」
我往后退了一步,拉远与他的距离,用力攥紧拳头,正准备妥协,姜祁突然拉住我的手,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夜风直吹我的面门,可我体内的血液却越吹越烫。
我突然生出了许多贪恋。
在一桥底停下,有两个小孩放天灯,姜祁花钱买了下来,与我一起放,他问旁边算命先生借来一支笔,递给我,让我写愿望。
我毫不犹豫写道:「楚楚与姜祁,无生离,唯死别。」
天灯向着高阔的天空飞去,姜祁揽着我的肩头,轻轻道:「好。」
08
在外玩尽兴了,我和姜祁慢悠悠地往宫里走。
到达钻狗洞进宫的地方,宫墙上倾泻出一个长长人影,罩在我的脸上。
抬眼看去,顾时坐在墙头,晃荡着双腿,清冷孤寒的月色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光晕,他的瞳孔里弥漫着一片浓郁的雾气,静静盯着我,唇角的笑温柔而阴鸷。
我不由缩了缩脖子,但仍提着一口气,将姜祁护在我身后。
「你就这么【创建和谐家园】?」他从墙上跳下,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微微侧目看向墙角的狗洞,「楚楚,你要做狗,也只能做我的狗。」
他飞快钳住我的手腕,往怀中一带,长臂紧锁着我的腰身,「今日我喝了些酒,想借着酒意发一发疯,楚楚不介意吧?」
我介意不介意他在乎吗?
他带着我跃上墙头,几个起跳,回到宫殿。
刚一落地,他的吻就如细密的雨滴一般落下。
宦官服被撕裂,他红着眼,突然停下了动作,他眼里波光粼粼,似有水泽。
「楚楚,我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我仰着脖子,拉近与他的距离,认真地端详着他锋利的五官,「从前你对我百般讨巧,不过是想我帮你扳倒母家,如今,你已经娶了我那瞎子妹妹,成功让我爹改变了主意,帮你谋事,你还留着【创建和谐家园】什么?我早就是废棋了。」
「你怎能如此看轻自己,你怎么会是废棋呢?」他松开我,优雅地解开外袍,「皇上不还没死吗?你得帮我守着他断子绝孙才行。」
他修长白皙的长臂揽住我,将我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走至床边时,他又调转了方向,往屏风旁的贵妃榻上走去。
「楚楚,在那床上,你碰过多少人?」他哑着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每天掉了几根头发,摄政王都清楚不过,又何必明知故问。」我身边不少他的眼线,姜祁就是其中一个。
只是我不确定,这些日子以来,姜祁有没有对我有半分心动,是否还在继续帮顾时监视我。
「你真爱上他了?」察觉我的分心,顾时蹙起眉头,目光如炬,带着情欲也带着杀意。
我突然想笑,他亲自将姜祁送到我身边伺候,现在却又问我这样的问题,有意思吗?
折腾至下半夜,顾时才丢开我,沉沉睡去。
我赤脚站在窗前,隔着紧闭的窗户对外面的人影轻声道:「姜祁,陪我说说话。」
人影动了动,但没说话。
我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不由有些沮丧。
「楚楚,我在。」
好一会儿,对方像是终于挣扎出结果,无奈地回道。
可我已经不想理了。
独站窗前至天边泛白,还是没有睡意。
身后顾时不知何时醒了,懒洋洋地哼唧了一声,唤来宫女服侍更衣。
洗漱好后,他径直出门去上早朝。
自始至终没有多看我一眼。
娶了楚沉后,他的态度转变得真快啊。
从前纵不爱我,可也会装得温柔体贴。
我披着外袍出门去找姜祁,却满寝殿寻不见他。问其他太监宫女,他们都说不知道。
心中咯噔一声轻响,血液倒流,一种莫名恐惧盘踞心头,久久不散。
一宫女跑过来,瑟瑟发抖地跪在我身前,颤抖着告诉我,是顾时的人带走了姜祁。
我忙让宫女服侍我穿戴好太后的朝服,前往金銮殿。
在一众文武百官的注视下,我迈过高高的门槛,走至大殿,站在父亲和顾时中间。
「哀家今日来,是想同众爱卿商量一下给皇上选妃的事宜。」我朗声说完,先看了眼父亲,再看向顾时,笑得端庄得体。
龙椅上的皇帝飞快跑下白玉阶梯,搀扶着我走至高位,在龙椅上坐下。
「全凭母后做主。」
我模仿着慈母的笑容,拍了拍他的手,给各位大臣做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景象。
不知他们信没信,反正我挺难受,毕竟我比这大儿子还要小两岁。
大臣们都知道皇帝没有实权,都没有接茬。
谁也不愿意把女儿送进宫。
我只得强硬地下旨,凡是家里有适龄未嫁的,都务必送进宫来参加选秀。
既然楚家和顾时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那我就必须尽快在朝堂上培养一个可以和他们分庭抗礼的势力。
就算培养势力不成,我也得让顾时和父亲紧张起来,如果皇上诞下龙嗣,那对他们而言,也是威胁。
本没想过这么急切,但姜祁不见,让我突然意识到,若最后时日一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是没意思的。
我得为自己找到价值,找到筹码,为自己和姜祁争取一方玩耍的天地。
下朝之后,父亲在金銮殿后方拐角处堵住我。
遣散宫人后,父亲用如意点着我,「我楚家没有女儿了,你这时候放人进后宫,无异于给我添堵。」
是啊,楚家没有女儿再给他们当权力的纽带了。
我曾是楚家和先皇之间的纽带,如今,楚沉是顾时和楚家之间的纽带。
楚家用女儿把所有能下的注都下了。
「爹这会儿再生也来得及。」我冷笑着后退,掸了掸衣袍,倨傲地看向他。
这还是我第一次毫不客气地对他释出一身戾气。
他扬起手准备打我,却被赶来的顾时拦住了。
两人目光无声交汇,好一会儿,父亲抽回手,用浑浊阴沉的目光狠狠剜了我一眼后,大步离去。
顾时抬手理顺我鬓角的发丝,唇角荡开一抹和煦的笑意,「楚楚,昨夜我喝多了,若有让你不高兴的地方,本王向你赔罪。」
「我要姜祁。」我握住顾时的手,轻柔地覆在自己冰凉的右脸,笑容在晨曦中越渐明艳,「我只要姜祁。」
09
顾时拉开与我的距离,弯腰作揖,狭长的眉眼眯成一条缝,露出几分戏谑。
光影落在他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阴森。
从前他征战沙场,身上或许有戾气,但更多的是英姿飒爽狂风当歌的少年气。
如今满腹算计,人不人鬼不鬼。
「臣自请再入太后鸾帐。」他缓缓道。
我挺直背脊,轻声笑道:「好啊,正好哀家想到一个新玩法。」
顾时直起身,修长白皙的手指卷着自己脖颈侧的一缕长发,垂下眼帘,遮掩住了神色。
但我想,他应该是期待的吧。
中午时分,姜祁被人送了回来。我拉着他亲自给他沐浴更衣,细细检查每一处,确定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姜祁安慰我说,顾时只是唤他过去叙旧。
呵,他这人只怕是见不得我太舒服。
用过午膳,我拉着姜祁在御花园散步,正巧撞见顾宴在同一宫女嬉戏打闹,玩得不亦乐乎。
我站在阴凉处,向他招手。
他小跑过来行礼,呼吸轻喘,面色红润,鬓角带汗。
我掏出手绢,轻轻给他擦拭。
「别累着,马上要选妃了,皇帝啊,有的玩,恐怕还是夜夜春宵不停歇的那种。」
他眼眸蓦然一亮,唇角上扬,察觉自己失态,忙垂下头,乖巧温顺地回道:「儿臣听母后的。」
皇帝走后,姜祁拿过我手中的手绢,掏出新的为我擦手。
我不由好笑,他一个男宠,竟然还看不起九五至尊,一国之君。
「他可是皇上。」我凑近他,仰头对着他的耳垂轻声道。
他呼吸慢了一瞬,睫毛轻颤,旋即笑得温柔,如春风浮碧波,光影细碎在他的眼眸,亮得惊人。
「奴才是太后的人。」
这话逗得我乐不可支,「嗯,算他半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