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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雾的执念,一发不可收拾。
终于有一天,她对毫无防备的季临渊下了幻药,他把她当成长公主了,他一遍一遍地要她,说他爱她。
夕雾如愿怀上了季临渊的孩子。
长公主已经死了,她以为她就能把季临渊留住了,可不能。
夕雾怔在原地,掩面呜咽。
她哀求他,她说她爱他,求他给她一个机会,求他也爱她。
季临渊却没有给她任何机会,他冷声说,我这辈子,不会再爱别人。
她在心中,恨毒了长公主。
无论长公主是活着,还是死了,都让夕雾嫉恨。
凭什么,她有季临渊那样护着她,她还不把季临渊当一回事,凭什么,她在遭受屈辱时就能反抗,就能以牙还牙。
夕雾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同父异母的哥哥曹肆破了她的身子,拿她当亵娈,有一天,曹肆叫她帮他,锁住长公主,他以后就放过她,夕雾照做了,她没想到,长公主直接把曹肆弄死了。
长公主那么勇敢,那么幸运。
可曹夕雾,那么卑微,那么怯懦,那么不幸,像是个蝼蚁,任人拿捏。
有些人,就是那么奇怪,把自己的不幸,归结于另一个人的幸运。
嫉妒,是可怕的,会烧成疯狂的恨。
除了夕雾,年迈的季父也来看自己活得不像人的儿子,他是个沉默的父亲,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在季临渊的床沿坐着,坐了许久,久到日光都要落下山了,季父才对他说:「临渊,不要叫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季临渊阖上眼,眼角滑下一滴泪。
季父起身要走了,听见儿子轻声说:「父亲,季氏一族的荣耀,我会保住的,只是,姑姑,不该那么做。」
他的儿子,对他的妹妹恨之入骨了,临渊已经做了万全准备了。
季父无可奈何,他也阻止不了这一切。
季父叹息了一声,「临渊,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首辅大人病愈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义灭亲。
他联合百官,弹劾太后,后宫干政,祸乱朝纲。
在首辅大人率领的九统军司的虎视眈眈中,太后归还了玉玺,从此幽闭深宫。
太后在朝中的左右臂膀,被首辅大人收拾得一干二净。
小皇帝受了惊吓,忽染伤寒,一时之间,沉疴不起。
首辅大人,统摄全政。
至于悬崖上,东吾公主派人暗杀首辅大人和长公主,罪证确凿。
东吾和西陵直接战火升级。
而东吾公主,被首辅大人囚了起来。
仅仅是囚吗?不止。
首辅大人,心狠手辣,残酷冷血。
他把东吾公主,和一个没阉干净的太监锁在一个兽笼里。
笼子里,还有皮鞭、火烛、铐锁,以及情香。
东吾公主,成了太监的禁脔。
首辅大人,也不是一直这么狠戾的。
该处置的都处置后,他才想起来,他答应她,要带她去见阿年的。
可是她死了,他没办法履约了。
首辅大人要自己去罗刹城,看一看阿年。
这个世间,只剩下阿年,和沈嘉懿有羁绊了。
可去了才知道,早就有人拿着他的腰牌把阿年带走了。
首辅大人负手走到窗前,拨开栓子,推开窗门,天空很蓝。
他一言不发。
看守的人都吓得瑟瑟发抖,以为没命了。
可是,首辅大人忽然笑了起来,先是低低笑了几声,旋即,开怀大笑。
沈嘉懿,没死。
她还把阿年带走了。
很好。
她一定还会回来的。
他笑着笑着,忽然刹住了。
安和煦,和沈嘉懿,一起跳了悬崖,也就是说,他们在一起,活着。
首辅大人,还是把放走阿年的人统统杀了。
二十
长公主姐弟,已经回到锦乐城了,她的赤焰军,驻扎在这里。
长公主联络了弥生,赤焰军的将军,他是她的家奴,因能力卓越,被长公主挑中,替她建立起来这支军队。
长公主知道季临渊对付了太后、东吾公主,静了静,方笑道:「首辅大人这次做得不错。」
季临渊对于长公主来说,早就不是那个心上少年了,他做什么,她都不会感动了。
有人已经占据她的心了。
迟到了,就是迟到了。
破镜,不可能重圆的。
况且,季临渊永远都在保护他的家族。
就算他对付了太后,他们季氏,仍然显赫。
她猜测,季临渊要自己称帝了,到时候,季氏只会更好。
迫害他们姐弟的仇人,可不止太后一个人,还有他们季氏一族。
长公主,全心全意要把季氏都拉下水,季临渊也包括在内。
长公主以锦乐城为据点,暗中联络永安城中的长公主势力,准备里应外合。
在这一次的背水之战中,长公主有了兵,但她的后援仍不足,钱粮有限,她必须速战速决,才能获胜,一旦打成了持久战,必败无疑。
长公主需要先去永安城一趟,找到龙骧军的对接人。
据永安城的人回复,首辅大人确实认为长公主死了,长公主进城,简单易妆即可。
长公主把对接的细节告诉了永安城她的人,叫他们提前布置好。
怕引人怀疑,长公主只带了几个人去永安,阿年,留在锦乐城,她不能让他冒险。
长公主总是不愿意让心爱的人冒险。
她昼夜不歇地回永安,夜晚的时候,有月光洒在她的手臂上,她低着头看。
那月光有温度,像是谁隔着时空拥抱她。
她离开安平岛已经半个月了,忙碌的时候她不会想起安状元,只有这种时候,偶然的月光,寂静的夜,她才想起来他。
他说过,不是什么都可以做交易的。
他一定痛恨背叛和欺骗,安状元那样干净的人,从来没有被欺骗过的人。
他会难过多久呢,他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她是一个坏姑娘,愣生生在他平静幸福的生活里捣乱了一阵子。
安状元,会好起来的吧?
长公主把膝盖屈起来,自己轻轻地抱住自己。
到了永安时,已经是两天后了,那是一个阴沉的天。
长公主并未贸然去寻访那家对接的店,她在对面客栈的三楼住下了,每天隔着窗户观望,又叫其余人打听最近永安城的一些消息。
一切都风平浪静,没有异样。
夜晚的时候,长公主终于走进那个店了。
这家店是卖绸缎的,各色绫罗,陈列有序,艳丽芳菲。
店前方立着一个高柜,堆着一摞布匹。一个老头举着油灯在高柜上敲着算盘,听见声响,抬起一双苍老疲倦的眼看她,问她找谁。
长公主举起耳环,老头登时从高柜上下来,走到她面前,拿过来仔细辨认了一番,面上神情多变,探头望了望外面,隔了一会,才问:「你自己一个人?」
长公主点点头,老头抚着花白胡须,佝偻着腰,来回踱步,过了半晌,说,「等一会。」老头掀帘进了里间。
长公主握着掌心的耳环,静静地等。
可忽然之间,里间暗了下去。
所有的火,顷刻灭了。
长公主还怔在原地,外头长街上,百千火把亮了起来。
有人提灯推门走进店。
脚步声稳沉。
一步一步朝长公主身后走来。
她的心,突突跳起来。
猛一回头。
季临渊的脸,在灯下照得明亮。
她又功亏一篑了。
长公主踉跄着,一步一步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