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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丞相的公主妻李清凰林缜》-第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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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传闻,这平阳公主到了尚驸马的年纪,世家一片慌乱,唯恐自己养在深闺的儿子被公主看了去,飞快地拉出去订了婚事,杜绝了公主抢亲的念头。

      于是乎,不明所以的百姓就想,这平阳公主想必生得很是丑陋。一想到那位最美貌的安定公主,大家便想,该不是安定公主把女帝谢珝和先帝的优点都继承了,平阳公主只能长两位皇帝的缺点,成了一颗歪瓜裂枣?

      李清凰悄声笑道:“其实每回都是这样,那些人开始跳河跳楼宁死不从,见了我姐姐的面就连骨头都酥了,恨不得自荐枕席,求着进公主府,【创建和谐家园】被打脸。”她倒是不为平阳公主那催花折草的名声感到丢脸,反而还有点自豪:“你说,我姐姐是不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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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凰和李荣玉两姐妹虽然相像,却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不同的类型,其实很难比较出到底是谁更加美貌。

      林缜说话的声音很低,正好人群也嘈杂,顿时把他这句话给掩盖了过去。李清凰没听清,还以为他是认同她了。

      只见那位青衣士子继续在地上扑腾:“殿下,小生愿意进公主府上,伺候公主!”

      人群一阵哗然。有说他不要脸的,有说他哗众取宠像小丑的,还有羡慕他。

      李荣玉用眼角斜斜地朝他一睨,那一眼的风情,简直勾魂夺魄:“你想进公主府?可是我就该让你进吗?真是不知所谓!”她挥了挥袖子,吩咐府上的侍卫:“把他给扔出去。”真是,难得上元佳节,都被此人败了兴致。按照西唐的风俗,的确是许多男女是上元节上看对了眼,这一日男女大防都不作数了。可是这种歪瓜裂枣都敢凑上来自荐枕席,也不怕倒人胃口?!

      那书生被扔出了人群,还处于自己都主动送上门去,公主却不想收下的打击之中。原本热闹欢快的上元,转眼就变成了漫漫长夜的孤单清冷。他伤心地根本就不想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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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叫凌思的书生哭道:“呜呜呜呜,怎么可能会没事啊——哎,你不是林缜吗?算了,你不会懂我的心的,我的心事无人知,也不想让一个男人知道……”

      林缜:“……”他其实也并不想知道男人的心事。

      顾长宁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说真心话,平阳公主虽是身份尊贵,样貌也不差,可并非良配,大丈夫何患无妻,倒不如另寻他人才是。”

      凌思:“你是谁啊?你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俗话说得好,相由心生,平阳公主如此貌美,可见她的心地一定也不差,呜呜呜呜我就是喜欢公主,难道也不可以吗?”

      顾长宁摇着折扇:“还有一个词,你可能暂时没有想起来,蛇蝎美人……”

      “你到底是谁啊?”书生愤愤然道,“你凭什么说公主是蛇蝎美人?我看你就是嫉妒!”

      顾长宁一甩袖子,气得连话都不想跟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书呆子说了,他嫉妒李荣玉?嫉妒什么?嫉妒她是女人,还是嫉妒她比自己过得风流?

      林缜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春闱前半年左右,各地赶考的士子都会陆陆续续进长安,他要晚些,是提早一个月才上京都的,凌思就是一个书呆子,读书读得魔障了,有点不通俗务,要说他的人品,却是没有问题的。凌思哭得抽抽搭搭,一边又把去年和平阳公主的那段天赐缘分拿出来说了一通,虽然他说得颠三倒四,但事情的脉络还是很简单明了的。

      如果要来个简单粗暴的总结,那就是他在城外河边意外遇到了公主出门游湖。凌思当时对着这烟波浩渺的湖水念了句“天地渺然一沙鸥”,便听到一个娇柔的女声道“此生谦谦君子,宛若芝兰”,回应公主的则是侍卫殷勤的询问声:“殿下可想要卑职将此人抓来?”

      凌思初到长安,已经听说过平阳公主那些彪悍的往事,顿时浑身一震,觉得自己即将成为下一个被那位公主残害的牺牲品,他为了自己那读书人宁折不屈的风骨,为了保住自己宝贵的贞洁,在不会游水的前提下,毅然决然跳下了湖,以示清白。

      他最后虽是被人捞了起来,可也染上风寒,一直都没痊愈,就连春闱也考得糊里糊涂,最后落了榜。

      可是从前他有多么宁弯不折,如今便有多么后悔,若是他早日见到平阳公主真容,知道那些传闻都是别人添油加醋的,他怕是早就住进公主府了!

      顾长宁本来已经气得不想理他,可是忽听此言,又奇道:“你怎么就知道当日公主说得那个人就是你?再说,公主可有不少面首的,你堂堂读书人,竟是要去当人面首吗?”

      凌思怒道:“我还可以自荐驸马啊!”

      李清凰终于忍耐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越想越好笑,直笑得花枝乱颤:“书呆子,就你也想当人驸马?”怕不是读书读得傻了,要不就是那些不切实际的话本看得太多了,话本总是写些穷书生中考,被达官贵人榜下捉婿,还有被皇家招为驸马的,可是这种事就当真只存在在话本里,她的几位姑姑嫁得都是世家子弟,是正正经经的政治联姻。

      这样被人看轻嘲笑,凌思也是怒了,转头瞪视着她:“你凭什么——”映入他眼中的却是一张极为浓丽的面容,当她笑了起来,那张容颜几乎要在花灯之下熠熠生辉了。他那满腔怒火顿时熄灭了,突然作揖到地,彬彬有礼地问道:“敢问小姐家住何处?学生是雍州府人士,今年刚及弱冠,家中有良田百亩家宅一处,父母双全,无不良嗜好,从未逛过秦楼楚馆。学生、学生——”他顿了顿,似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红着脸道:“学生愿聘小姐为妻。”

      李清凰:“……你说什么?”她的耳朵是不是坏掉了?

      “学生愿聘小姐为妻,”凌思鼓足勇气,侃侃而谈,“初见小姐面容,想必小姐就是那人美心善之人,学生是真心实意的,若是小姐愿意,那今晚学生就可以上门拜访岳父岳母了!”

      李清凰:“……”

      顾长宁:“……”这真不是个傻子?!

      林缜大约是这几人中唯一不像是被雷被劈到的了,他从从容容地开了口:“凌思兄,这位小姐已身负婚约了。”

      凌思刚刚热乎蠢动的心思又被兜头一盆凉水破灭,觉得自己心里瓦凉瓦凉的,如此佳节如此夜,就只剩下他一人形影单只顾影自怜,连着被拒绝了两次。他看了看李清凰,又看了看林缜,又长长地哦了一声:“我懂了,难怪林兄你竟然拒绝了安定公主,原来你的未婚妻是如此绝代佳人!”

      绝代佳人李清凰:“……”其实她只是一个被拒绝了的公主。只是她怎么觉得现在已经完全都接不上话了呢?

      既然插不上话,那就干脆不要说话,免得空负了今日好佳节。

      那浩浩荡荡舞龙花车的队伍从东市的一头缓缓朝他们行来,站在花车顶端扮成仙子的美貌女子正是秦楼楚馆中最红的花魁,这花魁一夜价值万金,平日里大家都只闻其名,见不到人。而排在花魁之后的,还有天官、观音、明王,拥着花车的少女们载歌载舞,美轮美奂。

      李清凰掂着脚尖,在人群中伸长脖子,想要去看那些歌舞表演,她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身边安静得有些异常,忍不住侧过头往身边瞥去一眼。但见林缜微微侧过脸,一双凤目正安静地凝视着她,往常那些清冷平淡全部都在这灯火悠悠中融化在眼底,化作七分温柔三分向往。

      就连她转过头去,和他眼神相接,他也没有回避。

      李清凰疑惑道:“我的脸弄脏了吗?”

      人流熙攘,刚才还在他们身边的顾长宁早已不知去向,只有她和林缜,被拥挤人潮一点点推挤着,挨到了一块儿。

      林缜微微一笑,那张清冷的脸变得柔和起来,他伸出手,用袖子拂过她的脸颊,低声道:“嗯,是脏了。”

      指腹在不经意间碰到了她柔软的肌肤,那股灼热就像是从他的指尖一直烧到了心里,可是纵然心中再是犹如火燎,他还是很平静地回答:“我帮你擦干净,可好?”

      ……

      如此佳节如此夜,看那满目繁花灯火,看那十万红尘锦绣,全不及佳人一笑。

      既见佳人,云胡不喜?思之寐之,辗转反侧,唯有相思意,皆作东流无尽时。

      ------题外话------

      从前有个叫李清凰的公主,她得到了一枚漂亮的镜子。她问镜子:镜子啊镜子,这世上最美的人是谁?

      镜子林缜不太确定地回答:……大约是殿下吧?

      后来,李清凰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她又问镜子:镜子啊,你说这世上最美的人是谁?

      镜子林缜回答:自然是殿下。可是殿下能不能不要嫁给邻国王子?

      从此,公主和镜子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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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来都不会叫谢老将军叔父,而是中规中矩地尊称他为将军,再自称末将。

      谢勋一挥手,一旁早有准备的军医立刻凑上来检查襄阳公主的伤势。

      李清凰小心地把她放在军营里的软垫上,李柔月的身子还是软绵绵的,像是一只可以随意摆弄的娃娃。她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了,一寸一寸,几乎都找不出一块完整的。如果掰开她的嘴,还能看见只剩下半截的舌头和烫得发红的咽喉。她之前被她从邢架上救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没有说话,只有轻微的喘息。她太粗心了,她竟然以为只是她伤得太重,又没进食,才会一直软软地躺在她的怀里。

      军医检查完李柔月的身体状况,犹豫了片刻,还是朝李清凰摇了摇头。

      他什么都没说,可是她也能明白他的意思:无力回天。

      她跪倒在李柔月身边,轻轻地握紧了她的手,她的眼睛里涌出了一片水泽,却迟迟没有化为眼泪落下,她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有些狰狞扭曲的微笑。

      李柔月默默地望着她,朱唇轻启,无声地对她说道:不要难过。

      李清凰握住了她的手,她那双能够绣出绝美刺绣的双手,也被人毁掉了,她的手骨每一根都被掰断了,又重新接上,形态扭曲,她的每一块指甲都被挖走了,只留下一个空洞的血洞。她突然变得冷静下来,她的确是应该冷静,哭泣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招人厌烦。

      李柔月又艰难地张嘴,慢慢做出一个口型:我很好,已经不痛了。

      李清凰忽然问:“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既然她不能救她的性命,也不能将她平平安安地带回长安,那就再为她办最后一件事,不管这件事又多难,又痛苦,她也一定会去做的。

      李柔月望着她,眼神变得很温柔。从她被割断了绳索,从邢架上摔落的时候,她的眼前甚至走马灯似地重演了自己的一生。她看到了自己那温柔却软弱的母亲,她不算很美丽,可她有一双很美丽的眼睛和双手,她总是让她感觉到温暖。她很爱她的父皇,她也只有她父皇这一个男人,可是她的父皇却又一整个后宫的妃嫔,还有许多子女。

      她的母亲为了能更多地见到父皇,甚至愿意去当时还是谢嫔的谢珝结盟,兢兢业业地当她手上的一把尖刀,只要谢珝指向一个方向,她就会义无反顾地排除异己。她的想法很简单,只因为谢珝很受皇帝宠爱,她作为谢珝的好姐妹,皇帝总会多看到她几眼,也许……也会把那些宠爱分给她一点点。

      她的母亲从来都不是贪心的人,只要一点点宠爱,只要一点点关怀,她就可以满足了。

      李柔月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编造一些谎言,明明是谢珝给她的首饰和衣裳,她就说成是父皇给的,而这个时候,她的母亲就会很高兴,觉得自己是被皇帝惦记着,这是多么可笑?可她还是没有戳破这个美丽的谎言。

      最后她的母亲死了。

      被凶狠的宫人按进了水里,活活溺死的。

      她当时就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正好看见这一幕,可她却不敢冲上前将自己的母亲救出来,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出去,她也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后来,她被谢珝收养了。过了不到一年,李清凰出生,她出生的时候,天边的火烧云变成了一只展翅飞舞的凤凰的形状,令皇帝龙颜大悦,格外地喜欢她。等到皇帝和谢珝走后,她悄悄从窗子外面爬了进来,站在婴儿的小床边上,望着这个妹妹柔嫩的脸蛋,她的脸蛋还有点皱巴巴的,可是嘴唇娇艳皮肤洁白,脸型还是漂亮的瓜子脸。

      她今后大概会长得很好看,比她还要好看多了。

      一阵风吹过,吹动了挂在婴儿床上的风铃,那一团小小的包子睁开眼,望着她,忽然笑了。

      她也笑了,低下头蹭了蹭她的脸蛋。

      她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她的心思很深,可是血却是冷的,她不欲令人发现她的不正常,就用一张温柔的面孔隐藏住原来的那个自己。

      那年牡丹花会,她被人挤下了九曲回廊下的水池,一个英俊少年将她救了上来。她看着那少年的侧脸,还有细细的绒毛,觉得很可爱,可是心里却平静无波。那个少年叫顾长宁,是谢珝母家的谢老将军的外孙。他和那些走马游街、折花饮酒的长安公子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更加热忱更加率直,他身上的热情和无拘无束都是她没有的。

      她喜欢这些她从来不曾拥有过的品质。

      就像李清凰一样,她有没有怀疑过,她是故意接近她,故意同她交好,想换取更好的生存空间呢?如果她怀疑过,为何还没有疏远自己?若是她不曾怀疑,那她什么时候才会有所觉察?当她揭破了她的真面目,她又会如此看待她,如何对待她,会不会觉得从前的自己就是个傻瓜?

      她是那样喜欢这一切她都不曾有过,甚至将来也不会有的东西。比如顾长宁,又比如李清凰。

      她喜欢暗中观察着他们,有时候还会悄悄尾随在他们身后。

      她知道自己是病态的。但是她没有办法改变。顾长宁很快就识破了她的心思,知道了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对她恶言相向,却又不曾真正伤害到她,他对她并非全无感觉,却又抗拒她的靠近。她假装孤独无助的哭泣,他又会动摇,真是有趣的人,既不能做到完全决绝,又不能做到视而不见,甚至不敢真正爱她。

      她就像小时候琢磨自己的母亲一样琢磨着顾长宁。

      她的母亲难道就从没有一次发现过年幼的女儿的谎言吗?这是不可能的,她不过是欺骗了自己,最终怀抱着这样可悲的欺骗慨然赴死。可是顾长宁呢?他在她的操纵下变得易怒又暴躁,每回都和李清凰直接对上,他们两人就为了她这样的人争执吵闹。每到这个时候,她只会感到一种病态的满足。

      她唯一看不懂的,就只有李清凰了。

      她令她费解,又令她不知所措。她就像太阳,春日里最温暖的太阳,而她就只是沁凉夜空那一轮下弦月,当太阳出现,无论是星星还是月亮都将黯然无光。

      她不想看着太阳陨落,不想看她远去突厥和亲,于是她就以她的名义,约了突厥的使纳王子私下见面,她知道那个突厥王子一定会赴约的,毕竟他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富有侵略性,不是吗?她为她的太阳替嫁突厥,而这个愚笨粗鲁如野兽的男人又懂什么?他那卑鄙又低劣的血统,野蛮又【创建和谐家园】的性情,都是她瞧不起的。

      她到了突厥,用上了最低劣的手段,拉拢了突厥王子的表兄弟,想把他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去,但是她失败了。

      她突然又想到,如果是李清凰,定然不会用那些卑下的手段去运作,她只会直接一刀砍掉对方的狗头。她在被折断手骨时疯狂地大笑,原来再多的阴私手段,到底还是比不上光明正大的实力啊。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现在她正在问自己。

      李柔月扪心自问,她是否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她想不出来。她还能有什么样的心愿?又还会有什么样的心愿?她的此生,此时,此刻,就再也没有什么为了却的愿望了。

      但她还是张开了嘴唇,无声地告诉她:帮我关照顾长宁。

      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毫无念想,可是总要给那些活着的人一个念想,来支撑她继续坚毅而强悍地走下去。也好让她深信,她还是她心中那个痴情而又柔弱的李柔月,她深爱着一个人,至死也想让他过得好一些。而不是狰狞地露出她真实的面目,暴露出她原来就是一个病态的怪物。

      李清凰凝视了她片刻,又问道:“还有呢?”

      还有?她眸光闪动,无声道: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活下去。

      李清凰点点头,强压住哽咽的哭腔,她伸出手,慢慢地擦去了她脸上的脏污和血迹,她慢慢地、慢慢地将手指按压在对方脆弱的咽喉处:“如果你觉得无法坚持下去,我就亲手帮你解脱。”

      身上各处骨骼都碎裂了,舌头被割去半截,咽喉又被烫坏,便是感觉到痛楚都无法叫出声来。军医说她已经活不长了,这样的苟延残喘,不过是一种痛苦的凌迟。

      李柔月笑了,她唇边忽然带上了一丝微弱的笑意:好。

      李清凰垂下眼,她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着,想把凝结在眼睛里的泪水咽回去,她不敢再去看她那双如月色般冷清的双眼,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颈项,左右手同时往两旁用力,咔擦——

      她肩膀耸动,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那张骤然失去生机的脸上,她先是无声地落泪,又忽然转为悲怆的哭声。谢老将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脊,低声道:“别哭了。”

      可是这不过是单薄而又轻忽的安慰,如果现在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是他们在场任何一人的亲人,如果他们最后不得不亲手给痛苦的亲人一个了断,也未必会比她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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