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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随棠抬起手,笑道:“是我绊的。”
那人指着他,怒道:“你们都还没有眼力价?还不把他绑起来!袭击朝廷命官,如此重罪,明知故犯,更是罪上加罪——”
李清凰刚从突厥人的尸体上砍下头颅,正提在手上,闻言抬头道:“谁敢动他?”
她的声音并不响,却很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她拎着那颗硕大的、穿了耳环和鼻环的头颅,走到李随棠身边,又淡淡地重复了一遍:“谁敢动他?”
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是萧城的巡使,掌管萧城的驻守官兵,因为握有兵权,就是县令都必须给他面子。
他素来横行惯了,谁敢对他所说的话说一个不字。
他当即冷笑一声:“你又是什么东西?老子想要抓谁就抓谁,【创建和谐家园】老子来了都不怕。在这里,就是老子说了算,长安那天高皇帝远,根本管不到这边。”
李清凰扬起下巴,也是冷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口出污言侮辱陛下,本宫就是安定公主,你在我面前自称老子,冒认皇族,按西唐律令,其罪当诛;【创建和谐家园】,鱼肉百姓,横行霸道,当掳夺官位以儆效尤。在场各位,麻烦做个见证,本宫安定公主李清凰,今接陛下旨意,奉谢勋谢大将军之命,前来肃清平海关一带。”
话音刚落,就见她拔出长刀,劈头就是一刀,直接把那萧城巡视当场格杀了。
她把左手提着的头颅扔到那巡视的旁边的亲卫手上:“你们不敢去杀突厥人,却敢欺压百姓,当真是厉害得很啊。”
那亲卫因为站得近,被兜头溅了一脸的血,又懵逼地捧着一颗突厥人的头颅,两股战战,都快吓哭了:“公……公主、主,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不能这样……这样……”
李清凰皱着眉嗯了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算、就算是公、公公主,那也……”
“好了,你先把自己的舌头撸直了再跟我说话,”她皱着眉,不耐烦道,“没看到我们很忙吗?”
她一把把挡在自己面前的亲卫推开了,又回身去帮忙焚烧那些突厥人的尸体。
人群中突然爆发了一阵议论:“她说她是安定公主!”
“安定公主不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吗?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刚才公主不是说了吗,冒认皇族是要杀头的。”
李随棠摸了一下胸口,悄声对方轻骑道:“完了,刚才她身上的杀气震到我了。”
方轻骑笑了一声,又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不怕不怕,不就是有杀气嘛。习惯了就好了。”他大概是场上唯一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人,乐呵呵地上去帮忙了。
他们收拾眼前的残局的,李清凰又和萧城的县令打了个照面,她把自己的身份信物亮了出来,县令哪里还敢跟她去说什么就算巡使犯了大错她也不能直接把人给杀了,生怕这位公主一个不耐烦,直接拔出刀来把自己也给劈成两截。她和县令说了昨夜百姓受灾的情况,让他赶紧想着办法安置他们,还让他尽快把城门修补好。县令根本不敢不应,自然满口答应。
他们把萧城的事情处理好,王锡手底下的亲兵怕是都溜回平海关军营告状去了——毕竟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他们跟挂在城门上的王锡的头颅肯定脱不开关系。李清凰道:“行了,我们现在去军营,好歹包几个见面礼,也不至于是空手上门,失了礼数。”
祈猛彻底服了,他最开始还觉得她是想来军队里混军功的,结果看她杀敌比谁都勇猛,还有她刚才那当场格杀萧城巡使的作风手段,他不服还能怎么办啊?一听她说还要带见面礼,立刻包了几颗突厥人的头颅,挂在马上。
他悄摸摸地走到她身边,把方轻骑挤走,赔笑道:“公主,你看……我们等下是不是要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我们跟他们这些怂包不一样,可不是这样好欺负的!”
方轻骑素来都是占据她左手边的这个位置,突然被人挤了出来,撞上了身后的李随棠,还一脸莫名其妙。李随棠哈得笑了,勾住他的肩膀:“咱们的公主可厉害了。”
他其实根本不怕什么萧城巡使,但是绝对不敢当场拔出刀子来,更加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完话就直接把人劈死了。他一个大男人,突然被他曾经觉得十分弱小的女子维护了,这种感觉还真的很复杂。他品了一会儿,还是很难说现在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遂放弃了,管他的呢,反正她的确是比自己强,昨晚那一战那种对比就很明显了。
李清凰道:“怎么能说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呢?将来大家都是同僚,当然要好好相处。”
她把“好好相处”四个字咬了重音。祈猛哈哈笑得欢畅,他原来就是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囚犯,本来就是去当诱饵的,他才不管什么官衔擢升,只要爽快就好了,爽快地杀敌,爽快地喝酒吃肉,能爽快地活过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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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骑马靠近平海关军营的范围。
原本看萧城这样的备守程度,还以为军营里也十分松懈,结果一看,倒也能过得去。
王融将军死后,目前军中的大将是裴桓之。他是裴家旁支的庶子,从前并无从军的经验,之前也是给王融当副将的。王融死后,平海关军营四分五裂,几个副将谁都不服谁,让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情势更加紧张了。
内忧外患。
明明突厥人还在一旁虎视眈眈,里面的人却因为势力分割不均拉帮结派。
方轻骑不屑道:“若是那个裴桓之跟王融是一个德行,我看这里迟早也是要完。”
李清凰走向守在军营外面的守军亮明了身份,还有自己的令牌。守军仔细地检查了他们的文牒过所和兵部的文书,又收起了他们的令牌,才把他们放行。
祈猛把手上那一串头颅丢给检查他们身份的守将,大笑道:“这是我们带来的见面礼!”
布包散开,正露出里面包着的粗犷面孔,那人还穿了耳环和鼻环,一看就是一张外族人的脸。
守将镇定地捧着头颅,朝他们点头示意:“各位请。”
李清凰脚步一顿,落在了最后,问道:“这位将军,你们是裴将军手下的亲兵吗?”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他本来还想解释他们都是平海关的将士,没有什么裴将军刘将军之分,但最后还是觉得强调这个实在是太此地无银了,还是什么都不说就好。
李清凰压低声音道:“那位裴将军怕是还不错的。”
当然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压不下别人,他就没有话语权,最终还是把整个局势引向四分五裂。
方轻骑道:“等下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来个干脆的?”
他用手比了砍下的手势。他骨子里也有一股蛮横劲,只是往常一直都笑嘻嘻的,看上去如沐春风的随和,实际上他在战场上杀敌时就像完全变了个人。
李清凰奇道:“你不等谢老将军了?打算自己蛮干?”
方轻骑望着她,忽然失笑道:“都是你,我还以为我们等下也来一个一言不合夺兵权。”
李清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啊?”兵权是这么好夺的吗?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把兵权夺到了手上,也压制不住底下的士兵,谁还没点血性,光靠暴力镇压肯定是不行的,谢勋谢老将军是目前最有威望和经验的人选,他们只要乖乖在军营里等着他就好了,反正那个王锡都被他们悄悄宰了。
最后迎接他们的就只有裴桓之一人。他根本就是不是一个武将,而是一个皮脆肉薄的文官,穿着一身窄袖胡服,人生得异常斯文,就连说话都是文绉绉的。
李清凰看到他时,先是诧异,又觉得这样其实很正常,正因为裴桓之是个文官,所以他才不能服众。她见礼道:“裴将军,末将等人先谢将军一步前来平海关叙职,这是末将的文书。”她把兵部就任的文书递了出去。裴桓之先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等看到兵部文书上李清凰三个字,惊讶更深:“安定公主?”
李清凰看着他。
裴桓之笑着把他们的文书收起,又让人给他们打水洗脸:“不知谢老将军何日到达?”
李清凰算了算时间:“大概还要五六日的功夫。”
他立刻亲自给他们安排房间,将军以下并没有自己的单独的房间,他特意为他们安排了一个通铺,可是李清凰到底还是姑娘,总不能把她一道安排在通铺:“目前还有一个偏房是空着的,环境也比较安静,只是偏僻了一些,阳光也不太好,公主你若是……”
他本来还想说若是不嫌弃,不妨暂且住下,到时候再帮她腾出一个好点的房间。
谁知李清凰二话不说,就拍板定了下来:“多谢裴将军,偏房就够了。”
裴桓之抬起拳头抵在唇边,笑着咳嗽两声:“公主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李清凰听他这语气似乎是认得她的,但是她却对他没什么印象,若是在长安她可能还会矜持一下,现在到了平海关自然是这么直接怎么来了,便问道:“裴将军认识我?”
她其实本来还想问,难道你跟我很熟?
不过这句话问出来那就有点得罪人了。现在裴桓之是她的上峰,她又不是来和他结仇的。
裴桓之笑道:“公主定然是不记得我了,那也正常。当年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才这么点大。”他用手比了个高度,大概才到他的腰部:“是在牡丹宴上,你是跟着襄阳公主来的,我那时候摘橘子,没拿稳,直接砸在襄阳公主身上,你就跳出来要我向襄阳公主道歉。”
李清凰其实没什么印象了,那个时候她大概还真的很小吧,只是裴桓之也没比她年长几岁,怎么用这种老父亲的口气对她说话。她问道:“抱歉,裴将军你今年贵庚?”
裴桓之愣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回答:“今年二十有五。”
李清凰道:“那个时候你大概就这这么点高吧?”她比了个比他腰间高了一点的位置。
裴桓之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边关催人老,总觉得自己都不记得长安是什么样的了。”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总有七八年了吧,当年谢老将军还没回长安时就在了。”
七八年,他从军可是相当早了,可是七八年,他竟然才是一个副将,还没办法压制住整个平海关的将士。李清凰用一种可以说是相当怜悯的眼神望着他:“哦,那好多年了。”
裴桓之:“……”她说这句话这表情怎么就这么怪异?
他把李清凰带到了她今后要住的房间,又叮嘱如果有什么事尽管来找他,这才离开。
李清凰把背上的包袱甩在床上,又摸了摸床上铺着的被褥,有点潮湿,棉絮也是薄薄的,她现在有一个独立的房间尚且如此,若是普通的士兵,那环境和条件估计就更加恶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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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量完成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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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
空空荡荡毫无人气的刑部。
但凡有家眷的,都已经赶着回去过节,若是定了亲但还没完婚的,也亲自提了礼品上门拜访岳父母及未婚妻,若是连婚约都没有的小官,则是约在一块儿去东市凑热闹看花灯,说不准还能和哪家小姐看对了眼,可是有了婚约没完婚又没地方去的人,就只有林缜一个。本来正想把所有手头上的零碎事情全都做完的林缜,被上司赶出了刑部衙门,站在同样空空荡荡的六部衙门外,头一次觉得不知道所措:“……”
……他就是,想再多做点公务,难道也不可以吗?
好像是真的不可以。
他孤身一人在长安漂泊,虽然名声很好,是惊才绝艳的状元郎,可也不过是那些犹如过江之卿的京官中小小一名,大概在这种节日里就是连应酬都没有人请的那种。一个人,可能只有关在家里闭门读书了。
在寒风萧瑟中,唯独他一人形影单只,往家里走去。那些赶往东市看花灯的男男女女们经过他身边,又会下意识地朝他望一眼,大约是把“可怜、无助、孤单、寂寞”的标签通统贴到了他的身上。林缜叹了口气,大概……是有点孤单,若是要回那间小院里看书,那就更加孤单了。
他正要拐进他租住的那条小街,就看见顾长宁前呼后拥,带着一大拨长安公子出来游玩。他穿得看似素净,其实边边角角皆是匠心,袖口边上,衣领边上,还有衣袍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都是绣娘一针一针精细绣制出来的绣样,再披上一件灰黑色的狐狸毛大氅,这富贵又压倒了素净,一看便是满身风流、翩翩佳公子。
顾长宁一看到林缜,立刻招呼:“林兄可是要同我们一道出游?”
人多才热闹,玩闹起来方才有趣。尤其是上元之夜,冷冷清清,孤孤单单,那还有什么玩头?
顾长宁的狐朋【创建和谐家园】大多是些世家公子,对林缜这个状元郎,并不熟悉自然也不会太过热络。
林缜本想拒绝,可是话头到了嘴边,又变成了:“既然如此,便叨唠顾兄了。”
顾长宁双眼一亮:有戏!
他领着一群人转向东市中心,今夜是难得的佳节,也是男男女女出门相会的好日子,整座长安城都将通宵达旦、取消宵禁。东市街边的花灯都已摆了出来,莲花灯、牡丹等、桃花灯,方形圆形高的扁的,一排又一排缀满了整条街道,灯下还吊着一个灯谜,只待人来摘下。
平远城自然是不如长安这般繁华。林缜还没见过如此热闹鼎沸的上元。
被人流推着走着,他忽然停了下来,站在一盏杏花灯前,那盏灯编织得精巧,薄如蝉翼的桃花纸覆盖着竹篾,犹如一个昏黄的、氤氲着香气的美梦。他不由自主又上前几步,伸手去拿挂在灯下的谜题,可是有人却比他动作更快,先一步摘下了谜题,对着头顶那满城灯火念道:“禾中长草心不忙……”
周遭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见她扬起脖子,露出一张格外浓丽的面孔,在这灯火璀璨的上元,也像生在繁华的仙境里面。她捧着写着谜语的笺纸,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人,诧异地侧过头来,一双杏眼微微一眯,嘴角往下一撇:“哦,是你啊。”十足嫌弃的语气。
林缜轻咳一声,压低了声音:“……你解出来了吗?”
李清凰正在思索,这个谜题很是奇怪,没说是猜一物又或是打一个字,所以她一下子还没想出来。她正想说还没想到,可是顾长宁却挤开人堆,直接插话道:“你要猜谜,好歹也把字认全了吧,你认全了吗?”
那种昏黄色的、美梦冉冉的气氛顿时被破坏得一干二净。李清凰卷了卷袖子,把笺纸排到他的胸前,恼羞成怒:“听说顾表哥小时候还有神童之称呢,怎么也不考个状元让我开开眼呢?”
顾长宁得意洋洋地展开了折扇,虽然这夜这寒风已经足够凉爽,凉爽得都能让人打哆嗦了,可他就是怡然自得地摇着折扇,慢条斯理道:“今年是难得的恩科,我怎么好同那些寒窗苦读的士子去抢?待三年之后,我必将一举高中,就算没有状元,那探花郎也如我囊中取物一般。”
李清凰:“……”你可真是不要脸哪!
顾长宁继续打着扇子,拿起那张笺纸:“你呀,不要总是这么凶,温柔一点妩媚一点,好声好气地求我几句,我就帮你把这盏杏花灯赢回去。”
李清凰看了看快要把尾巴给翘到天上去的顾长宁,再看看沉稳安静的林缜,当机立断捉了林缜的手:“你知道了吗?”结果她才刚碰到了他的衣袖,林缜就眼疾手快地把袖子从她手边抽走了,还往边上退了一步,跟她保持了三步以外的安全距离。李清凰就差当场把整张脸给拉长到地上:她是头顶长角还是脸上长疮了,她又没两个脑袋四个手,他到底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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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中长草心不忙。禾中可为“种”字,心不忙是为“亡”字,亡字长草可不就是“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