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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丞相的公主妻李清凰林缜》-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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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书知道自己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听话地把手上的点心盒子摆在桌上,整整齐齐地垒了半人高的一叠。她是觉得累了,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宽大的衣袖被李清凰垫在了那些点心盒子下面。

      李清凰背对着她,专注地看着柜台上摆出来的笔墨,那些湖笔和砚台的质地看上去的确是比别的货架的要好,既然被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不用说价格也是最为昂贵的。她挑了两支笔,就听身后的予书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是盒子落地的声响。她趁着她低下身捡盒子的时候,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布包,然后拆了表面上那层棉布,把里面的东西推到掌柜面前。

      那掌柜也是十分上道的人,低头看了一眼,又抬起头诧异地打量了她一眼,又仔细地看了一下布包里裹着的东西:“这是——”

      李清凰压低声音道:“掌柜的出个价吧,我也不是贪心的人。”

      她出门时候就蒙了一层面纱,掌柜便只能看清楚她一双眼睛。

      那布包里包裹着的自然是她这几日完成的字画。

      这家书画铺子的掌柜眼光毒辣,一眼就能看出这里面的字画跟那些粗劣的仿制品是完全不同的。李清凰当年卖出自己的字画换军饷的时候,已经当上了将军,她写的字,和一个饱读诗书的士子写同样的字是完全不同的。就算别人模仿字体的水准再高,可一个书生写“大漠沙似雪”只能写出清逸端秀之感,却模仿不出她落笔那股凝于纸上却仿佛扑面而来的杀伐肃杀之意。

      字体模仿得像,到底还是表面形似,可是那股神韵却是完全模仿不出来。

      那些李清凰从军才做的画作书法,是极少有人愿意去模仿的。

      掌柜眯着眼睛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也没问她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这些的,售卖仿制字画到底不是什么上得来台面的事,这件事虽然只是小事,谁知道流传出去后会不会对于将来的仕途有影响,毕竟西唐还是很重视读书人的品行。他伸出了十个手指:“这个数,是定金。”

      李清凰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他连忙帮一整个布包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柜台下面的抽屉里,低着头,含糊道:“找到买家之后,三七分成。”

      他是做生意的,帮忙寄卖东西,自然是要抽成,三成,其实也算合理。

      李清凰又点了点头。

      掌柜抽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叠成小块,用袖子掩着,飞快推到了她的面前。

      李清凰不慌不忙捡起那叠成豆腐干一样的银票,放进衣袖里的袖袋。她神色如常,丝毫没有慌张之色,动作也不紧不慢,一点都没有紧迫感,还把之前挑好的两支湖笔推到掌柜面前:“掌柜的,我就要这个。”

      掌柜哗啦啦地拨了几下算盘,竟是报给了她一个远比她想得便宜的数字。李清凰抿唇一笑:“不会是算错了吧?”

      掌柜很上道地笑道:“夫人这是第一回来吧,我这家店是小本生意,只赚个辛苦钱,还请夫人将来多多光顾小店的生意。”他还从背后的货架上又抽出一支普通的羊毫,把三支笔一道用纸包扎好:“我家的笔墨纸砚都是上好质地,价格实惠,夫人出去打听打听就会知道的。”

      这点倒是不假。因为林缜的关系,近思书院变得炙手可热,城里也开出了许多售卖笔墨的铺子,可都不如这家做得大。这家不但不掺假卖货,价格也算合理,更为人称道的是,铺子老板很会做生意,雇了些书院里清贫学生过来帮忙抄书,给的价格也公道。所以李清凰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在这家售卖书画。

      她谈完一笔生意,回过身,发觉有两盒糕点的盒子却被压皱了,有两个角憋了进去。予书低着头道:“对不起,少夫人,都是奴婢不小心。”

      李清凰把那两盒坏了盒子的挑出来,见她眼角发红,便取笑道:“盒子破了就破了,又不是里面的糕点都不能吃了,你干什么这一副样子。”她一手拎着装着湖笔的纸包,一手揽过一半糕点盒子:“走吧,再不快些走,这些点心可就要冷了。”

      予书惊讶地看着她,她的神情很平淡,没有一点生气的痕迹,那就是当真不在意了。她高高兴兴地捧起剩下的盒子:“少夫人,你人真好。”

      李清凰被她逗笑了:“这就算是人好了?”

      说话间,又有人踏进了书画铺子,铺子的门槛不算太宽敞,但是也绝对不算窄。李清凰特意往边上侧了侧身,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回事,竟还是擦着她的肩走了进去。

      在进门的一瞬间,她用余光瞥见那人食指和中指间夹什么,似乎有寒光微微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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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寒光并不显眼,很快就不见了。她面色如常,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一般,同那人擦身而过。才刚走出三步,忽然听见背后有人扬声道:“这位姑娘,请留步。”

      李清凰是梳着妇人的发髻出门,刚才铺子里的掌柜都喊她夫人,可是这人却喊她姑娘。

      她微微挑眉,侧过脸,目光淡淡扫过那人的脸庞。

      倒的确是一张相当吸引人的面孔,他很年轻,嘴角含笑,微微向上挑起,又生了一双含情目,若是专注地凝视着一个人,就会令人觉得自己在他是相当特别的。

      一般人第一眼都会被他的容貌吸引,可是李清凰只是平淡看了一眼,就注意他的双手和站立的身姿去了。

      她可以确定,刚才她用余光扫见的寒光绝对不是错觉,眼前这个人双手不满老茧,站姿笔挺,是那种可以掩饰周身弱点的姿势。一个练家子,很可能还是个亡命之徒。她闭上眼,轻轻地嗅了一嗅,却没有她以为会闻到的十分浓郁的血腥味。她不由哑然失笑,这样也对,这里是平远城,可不是平海关军营,那里但凡能活下来的将士,谁还没杀过几个人,谁的手上还没沾过鲜血,她甚至不用刻意去闻,都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而这里是平远城,属于中原,这里没有战争,没有眼泪,也没有鲜血。

      实在是太平静了。

      正因为太平静了,她近来都有点克制不住她内心蠢蠢欲动的嗜血情绪。

      沾过满手鲜血的人,还想过上平静的正常人的生活其实很难。他们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那些残酷的血泪对他们来说是司空见惯的场景,他们的心脏外层早就包裹上一层厚厚的血壳。

      那人伸出手,手掌上正托着一只湖笔,语气平静有礼:“姑娘,你的笔掉了。”

      李清凰看了看手上拎着的纸包,那纸包果然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那支笔就是从这道口子里漏出去的。她伸手接过笔,不经意间,她的手指接触到对方温热的手掌。她睫毛微动,又抬起眼看了对方一眼:“多谢。”

      她收了笔,就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

      徒留那人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去。他依然嘴角上扬,负手看她们越走越远,最后隐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再也看不见。

      “刚才看清楚了吗?是不是那天打伤你的人?”

      有个人影弯腰弓背,出现他的身边,正是刘老头,那日他被敲松了一口牙,还被掰断了两根手指,他这几天做梦都会不断梦到被人一根根掰断手指的噩梦,他摇了摇头,不太确定:“不知道,身高是差不多,身形并不太像,声音完全不同。”

      这三者中,唯一一个很难伪装的其实就是身高,别的都是可以伪装的。

      但是就凭着一个相似的身高去认人,的确也并不靠谱。

      “有趣。”那人道,“注意到了吗?她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在注意我的手。她当真是那个林容娘吗?”

      之前碰到的还笔的陌生人也不过是件小小插曲,予书并没有多在意,反而跟着李清凰高高兴兴地去给林老夫人送糕点。她算是见证了林老夫人对待少夫人的态度变化,从心底为少夫人觉得高兴。

      今日,那位林缜的三嫂也在,一见她送来的正是湘悦馆的糕点,一张口就有点尖酸刻薄:“当真不亏是林举人家出来的大小姐,这家湘悦馆的糕点可是很贵的,即使这么贵还有一堆人每日每日都去排队,换成是我可不愿意去买,花了钱还要活受罪,我啊,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可搞不懂这些有钱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林家若不是有林缜,现在都还是寒门,林家的女眷还有谁不是小门小户里出来?这位三嫂一开口,就把李清凰钉在了她们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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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老夫人本来就爱吃这家的糕点,见她买来孝敬她,很是高兴,可是被这顾氏一说,有点失了胃口:“是啊,容娘今后也不要去排队了,这天这么热,你身子也不好。”

      话虽是这样说,她到底还是心痛。林容娘就是买糕点都花了这么多银钱,那些银钱还不是她孙子的俸禄?

      顾氏笑道:“老太太就是只这老四家的孙媳妇,一点都不心疼我这个老三家的。四弟当官这些年,也存下不少俸禄,四弟妹就是要吃这家的糕点也还是吃得起的。”

      李清凰也笑了,不过她对着顾氏笑得阴森森的:“三嫂在这里就最好了,我等下就不用再往三嫂这边跑一趟。”她挑出两盒糕点来,送到顾氏面前:“这些糕点是用我娘的嫁妆买的,阿缜也不过才当了每两年官,等孝期过去,他还要再去长安,过去的俸禄自然要存起来,留作将来备用。”

      买糕点的钱是她的私房钱,她愿意花钱买林老夫人开心是她乐意,跟林缜没关系。她还很会做人地拿糕点去堵顾氏那张出言不逊的嘴,要是顾氏再叽叽歪歪,那就是她无理取闹。

      顾氏刻薄惯了,也不是第一次对林容娘说刻薄话,闻言便道:“哎呦,我可是听说当年你那个后妈都把你娘的嫁妆克扣得一干二净,原来还有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是林老夫人都听不下去了,敲着桌子道:“顾氏,你要是闭嘴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件事,林老夫人也是有所耳闻,至于事情真假到底并没有亲眼所见,可是顾氏现在当着林容娘的面刻薄她,那就说不过去了。她朝李清凰招了招手:“好孩子,过来。”

      李清凰上前三步,坐到了林老夫人身边,甜甜蜜蜜地笑了:“祖母。”她嘴里说着话,可是一双眼睛却是盯着顾氏的,一点都不掩饰地带着的炫耀的意味。顾氏被她看得都快气炸了,一只手扯着帕子,一只手则胡乱地拔着衣带上当装饰的流苏。

      林老夫人搂了搂她,道:“顾氏就是从小门小户里出来的,不懂事也不会说话,她说的那些浑话,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李清凰还是看着顾氏,笑道:“那是自然,我怎么会跟……三嫂计较呢?”

      她一般都懒得这样做出这种两面三刀的样子,可是现在顾氏欺到了她头上,她要是不反击,岂不是被人看作好欺负?林家的人和陈氏母女到底还是不一样,她又不能当真揍她们一顿,那就只好在口头上反击回来了。

      顾氏看着她,恨得直咬牙。从前林容娘不太愿意说话,被她数落也就受着,却没想到现在竟是会反驳了。

      “还有,你娘留给你的嫁妆就是你的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知道吗?”她对予书道,“库里有一匹浅青色的玉兰花缎子,给容娘拿回去。”

      予书立刻高兴地应了。

      老夫人明显的偏袒更让顾氏差点把一口牙都咬碎了。她强笑道:“老夫人当真是好生偏心!”

      可就是偏心也没办法。李清凰和顾氏一道从老夫人那里告辞出来,只听顾氏道:“你还当真以为老夫人有多喜欢你么?还不就是看在她那好孙子的面上,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破——”

      她原本想说破鞋,可还没说完,就在她锋利的目光下噤声了。

      李清凰幽幽叹了口气:“你们啊,真是。”

      为什么求生欲就偏偏这么低,非要一头走到黑地来挑衅她呢?她是真的不想对女人动手的。

      “真是什么?”顾氏被她用一股诡异的特别爱怜的眼神盯着,觉得自己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

      李清凰道:“真是不想打女人啊。”她拍了拍顾氏捧在手上的那两盒湘悦馆的糕点,轻声道:“有糕点吃,又不必花你的钱,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总要想这么多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呢?”

      “……”顾氏感到自己受到了深深的羞辱。

      ------题外话------

      祝福各位新年快乐,年年有余。

      祝我自己新年不卡文,灵感如拉稀,一夜产下十万存稿(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î¡¢¼ÌĸÓëÃÃÃÃ003

      李清凰去完林老夫人那里,就去了公婆住的小院。

      林缜的父亲名叫林苏,原来林家还住在平远城下面一个村里时,是全村唯一一个教书先生,现在搬到城里,他也就在家休息了。可即便是闲赋在家,他也闲不住,干脆把自己住的小院开辟了一块菜地出来,每日种菜写字,日子过得相当悠闲。他和家里大事小事一把抓的林老夫人的性格并不像,林苏要平和许多,对子女也不太管束,见着李清凰来了,便笑道:“你娘在屋子里绣花,正好缺个人去陪陪她,容娘来得正好。”

      李清凰笑道:“我今日去买了些点心,爹要是饿了,记得进屋来吃。”

      林苏哎了一声,又低头照顾他那一片菜地去了。

      屋子里坐着的除了低头做针线活的顾氏,还有一位她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赵铃兰赵姑娘。

      据说这位赵姑娘是公公林苏昔日同窗的女儿,那位同窗本来是好好读着书准备科举,突然有一天不知道读到了什么,义愤填膺地一把火烧了手上的明经,弃笔投戎去了,而这一去就再没回来,把赵铃兰她们孤儿寡母都留在家乡。

      公公林苏好心,在嫂夫人过世后就把赵铃兰接到家里来照应。

      顾氏见她进来,立刻放下了手上的针线:“容娘,你过来了啊?”

      她看了看她,又笑着点点看:“怎么觉得你瘦了?你看这衣服的腰身却是有点宽了,但是气色倒是挺好。”

      其实并不是她瘦了,而是稍微练出些肌肉,或者说,是把原来那些软软的肉块练得结实了,单纯按照重量来说,她应该是重了才对。

      李清凰把送给婆婆顾氏的糕点都放在桌上,又指着另外两盒道:“娘,这些是给兮之的,她可能不爱见着我,就麻烦娘帮我转交吧。”

      顾氏其实是很传统的女性,贤惠持家,性情温和,跟那三嫂小顾氏一点都不像。更厉害的是,她连续生了四个儿子,后来求神拜佛地终于生了一个女儿,取名为兮之,儿子容易宠坏,可是女儿却是要放在心尖尖上宠的。林兮之在林家的地位一点都不下于林缜。顾氏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兮之怎么会不想见到你呢?她就是那个性子,脾气坏,嘴巴更坏,其实没有什么坏心的。你跟她再多处处,她就会和你好了。”

      李清凰暂时没心情去哄小孩,而且林兮之也不是她哄了几回就能哄好的,有些影像是日积月累形成,深深扎根在她的心里,想要拔除哪有这么容易,但是她不能这样跟顾氏说,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上回我惹毛了她,估计她还在生我的气呢。若是说这些糕点是我买给她的,她定是不愿意吃,可这是湘悦馆的点心,若是浪费多可惜,还是麻烦娘帮我这一回。”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氏就立刻答应下来了。

      她把李清凰拉到她的身边,取了自己刚做的刺绣给她看。李清凰一看到这些针头线脑就觉得头疼,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我听说有一种双面绣法,两面可以绣出完全不一样的图案,却又没有阵脚和线头会露出来。”

      这种双面绣法,正是李柔月拿手的。她曾绣过一面屏风,作为给女帝贺寿的寿礼,一面是国色天香的牡丹,一面是凌空于飞的凤凰,不管那一面都没有一丝线头露在外面,刺绣表面十分平整,绣出来的牡丹和凤凰都是栩栩如生。

      顾氏笑道:“你说的双面绣,我可不会。能绣出来的人少之又少,喏,就是铃兰手巧,整座平远城怕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绣。”

      赵铃兰闻言,抬头朝她们微微一笑,她气质娴静,低头做刺绣活的模样是十分好看的。

      李清凰道:“能借我看看吗?”

      她把装着绣活的筐子推到了她面前:“随便看。”

      李清凰翻出两件双面绣来,的确也算得上是双面绣,可是绣样的表面凹凸不平,怕是把线头藏在图案底下,和李柔月的双面绣一对比,两者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她有点惋惜地把绣样放回筐子里。可能是她脸上惋惜的表情没收住,赵铃兰问道:“容娘觉得看不上眼吗?”

      “当然不是。”李清凰否认得很快,语气也坚决。但是她的脸上却一闪而过有些怀念又有几分遗憾的神情,她当然可以控制自己的表情,可是她却觉得没有这样的必要,这里又不是平海关,也不是生死战场,没必要处处控制自己的情绪。

      赵铃兰探究地看着她:“想必容娘也是精通女红吧?将来若是有时间,我们可以约个时间一道做。”

      “我?”李清凰诧异地挑眉,“不用啦,我完全不通女红,更不会刺绣。”

      “……”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能把不会女红这件事说得这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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