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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舅父过世,其实并不必丁忧。陶沉机从前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家中三代文官,自然很清楚其中的门门道道,若是换一个人,别说是一个远房的舅父,就是正经需要守孝的亲人过世,也是要死活拖着不回家丁忧的。丁忧三年,三年孝期一过,谁知道朝堂上又会有些什么样的变化,等回去时,说不定都物是人非了。
他看破,但是不能说破,便道:“林大人果真是至情至性。”
林缜请他一道用饭,可端上来的菜都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两个人面前摆着五个盘子,菜量并不算很大,差不多正好吃完。林缜撩起衣袖,为他倒了一杯茶,笑道:“陶将军身体不适,今日便以茶代酒吧。”
陶沉机本来就不怎么会喝酒,平海关那种劣质的烧刀子,他只要喝几口就能闷头倒。他从小就闭门读圣贤书,将来本是要当一介文臣的,结果因为当年户部那一桩贪腐案,整个陶家都败了,他也被掳夺了科举和举荐当官的仕途,最后竟不得不走上了武将的路子。可是就算当了多年的武将,他的身心都还是很难抹去那一腔文官做派的痕迹,面对林缜的款待,他其实感觉很舒服自在:“林大人的茶,当真是好茶。”
“是吗?”林缜挑眉,“我看这其中的缘故还是因为平海关的茶叶太差了吧?”
平海关物资匮乏,茶叶书籍之类的都是奢侈品。一两茶叶最便宜也要一两白银,而他的俸禄却不算高,喝了茶就买不起书,他就只能选择一样。当时李清凰还嘲笑过他,竟是把所有的俸禄都花在买书上,将来想必没钱娶媳妇了。
想到李清凰,他的心情就难免低落,就是好茶,品在口中也变得毫无滋味了。
“陶将军这样日夜奔驰,莫不是平海关发生了大事?我辞官之前,送到兵部的文书都还是一派太平,难道近来突厥人又有了异动?”
林缜问这些话,其实也很自然,他原来官拜丞相,每天都会看到兵部的文书,平海关近两年一直十分太平,从前总会冲进关内烧杀抢掠一阵就跑的突厥人也再没有机会入关过。
今年年初时,据传突厥人被打怕了,是打算向西唐议和称臣的。
可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李清凰却陷入了突厥人的陷阱,战死沙场。
陶沉机抬起头,面色凝重:“突厥使节已经打算南下,到长安拜见陛下,愿意议和,定下止战的约定。我怕文书上表达有差,还是决定自己赶这一趟,回长安叙职。”
话音刚落,屏风后面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响声,这一声响动根本瞒不过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他们都同时往那扇屏风看去。林缜放下手上的筷子,站起身来,往屏风后走去。陶沉机则收起了好奇的目光,这里是林缜府上,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与他无关。很快林缜便回来了,面上带笑,压低声音道:“是我近来刚养的宠物,就是脾气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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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缜: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新近收养的宠物,她叫李清凰,她很可爱,就是脾气有点大。
李清凰:……你是皮卡丘的兄弟皮在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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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沉机一愣,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觉得这样别扭。
他其实跟林缜一向来都不熟,关于他的事还是从李清凰口中说出来的。李清凰如愿以偿当上将军后,总是会跟林缜所在的户部对上,她最常抱怨的话就是:“你知道林缜吗?对,就是那个户部尚书林缜,我觉得他一定是心理阴暗有隐疾,不然为什么他府上不是男人就是老嬷嬷,你说这样的人还是正常人吗?”那时候李清凰因为抚恤的问题和户部夹缠不清,下了早朝都能劈断两根习武用的木桩子,非常之可怕。
“其实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李少将军近来可好?”林缜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唇边的笑容很清淡,语气也是同样清淡和缓,“我同李少将军有故,也很想念她。”
陶沉机闻言,神情变了又变,最后只从衣带上解下一支长长的笛子,摆在桌上。
他几次想要说话,最后却戛然而止,最终痛苦地用手捂住了眼睛:“我们……遇到突厥突袭,少将军战死了……”他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骤然破音,声音也变得哽咽。
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像陶沉机这样的男人,其实更是心智坚韧之辈,就连陶家垮掉都没把他击倒。可是现在,他就像绷紧的琴弦,几乎就在崩溃边缘了。
林缜看着桌上的那支玉质斑驳的笛子,那并非普普通通的笛子,而是把所有的吹孔都堵起来的笛子,这样的笛子根本已经失去了作为乐器的用途。他正想要伸手拿过来看个究竟,陶沉机却比他动作更快,直接护住了那支笛子:“这是少将军的遗物,是要带去长安呈给陛下的。”
李清凰会吹笛子吗?
林缜想了想,没想出所以然来。没见她吹过,也没见过她喜欢什么乐器。
如果李清凰就在他们身边,她一眼就能认出那支笛子是属于陶沉机的,她曾经还嘲笑他为何要这么宝贝这样一支玉质斑驳的破笛子,好像一天下来不摸两把就浑身难受。
陶沉机缓缓地抚摸着手上的笛子,眼眶却是红的,他的动作很小心,也很仔细,就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里面有少将军的骨灰,她战死前曾说过,将要她一半的骨灰洒在关外,另一半带回长安带给陛下。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器皿装才好,那些名贵一些的、能够配得她的都太脆弱了……”
林缜耸然动容,他向来都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心思,而陶沉机的心思,在他眼中实在是太直白太简单。他对李清凰的心思,除了仰慕和尊重,还有股说不出的痴缠缱绻。他能看出来,却私心希望李清凰永远不要发现,只要她不把对方放在心上,他就始终还有机会。
他端起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把想要问的问题继续问下去:“李少将军是如何战死的?我记得她五年来,也就打过一回败仗。”
陶沉机毫不避讳地跟他对视:“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军营里出了奸细,想要她的命。偏偏在她战死后,突厥人就愿意跟我们议和甚至进贡,中间要是没有一点猫腻,谁会相信?”
此事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么……这中间必然有那些门阀世家插手的影子在里面。
林缜知道兹事体大,不适宜再谈论下去,何况就是再继续追根究底,陶沉机作为小小的五品副将,又能知道什么?
他后面便轻描淡写地转开了话题,尽量提些他会感兴趣的事,只不过陶沉机多少还是有点心神恍惚,时常答非所问。林缜陪他吃了一顿饭,把该问的都问出来了,就请他留在府上多休养几日,等休养好了才启程不迟。
陶沉机连声道谢,却又说什么都不肯答应留下来,只想急着赶去长安。
李清凰在屏风后面听完了所有的对话,就一直很沉默,连林缜搬开了屏风她都没抬头看他一眼。林缜弯下腰,半蹲在她身边,低声道:“不要着急,等到我丁忧完回到长安,必定会把这件事彻查到底。”
他的指尖轻轻碰到了她的手背,又慢慢用手心包住了她的一双手:“还是,你其实并不相信我?”
“不是,”她垂下睫毛,隔了许久才继续说道,“若是我这条命是两方利益交换的结果,那么我死了之后,突厥人和我们再也不会打仗,那是不是说明,这是一件好事?”
她的表情很有点迷茫。她从军五载,只是为了保卫家国,现在突厥人愿意称臣进贡,这难道不是她最希望看到的事吗?只要牺牲她一个人,很久就不会有战事,难道她的死还会有哪里不值得吗?
只要她死了,就能换来两国长久的和平,边关的百姓不必再受苦,曾经背井离乡的人不必再居无定所、四处流浪,难道不正是她想看到的事?即使这其中有阴谋,即使是用她的鲜血和头颅换来的,可不就是她初衷?
林缜缓缓道:“我觉得你所思所想其实有些偏颇。靠着牺牲良将方才换得一时风平浪静,这和当初的和亲又有何区别?将来突厥人恢复生息,西戎还有别的边陲小国在一旁虎视眈眈,现在西唐自毁长城,不过是图一时眼前利益罢了,最终还是要自食恶果。”
他把她扶起来,轻声道:“再者,你也评价过襄阳公主,即使享受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也牺牲了自己的婚姻,付出了自己的性命,最终换来了两国边境的短暂和平,难道这还不够偿还她作为公主的责任吗?可是你呢,你付出的比襄阳公主还要多,难道还不够抵偿你作为公主所享受过的一切吗?其实,你也可以为自己多想一想。”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林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消息就如同千斤重锤,敲碎了她所有的信念和支撑,不管他再如何安慰她,其实都没什么用,最后还要靠她自己站起来。
可是她是李清凰啊,无法无天什么事都不能将她击垮的李少将军。
“你还记得你从军之前曾对我说过,就是有你这样的武将在,才能守住边境,让外敌不敢来犯,而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才能安心读书,安心科举,将来是入仕也好,专心做学问也好,这样平静的生活都是你带给我的……”
“我一直都记着,只要摸到书本,我就会想起来。”
“想起你还在边关驻守,想只要有你在,我就会有一个太平盛世。”
“想到我认识过这样一位特立独行的公主,她竟是去参了军,还当上将军,无论这条路再是艰难困苦也在所不惜。”
“这让我怎么能忘记?”
他用下巴抵着她头顶的发丝,收拢双臂将她抱在胸口,他从前也抱过她,无关安慰也无关情感。那时总是心思激越又不知所措,可是现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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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感情戏进展,虽然慢,但都是一块块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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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摸身边的被褥,那褥子已经凉了,可见她起得很早。他弯了弯嘴角,慢条斯理地起身穿衣洗漱,走出房间时,却见李清凰已经练武练出了一身汗,她皱着眉,还颇有些不满:“你为什么起得这样晚?”
林缜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笑道:“我是在家丁忧,又没别的事做,起得像你那样早干什么?”
李清凰严肃地盯着他,直看得他有点诧异。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遍,最后走上前,一拍他的肩:“要跟我一道习武吗?”
“……不用了吧?”
“说实话,我连陶沉机那样的废材都能打磨到还能凑合着用,你的话——”李清凰又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身形,“也不会太差吧?”
林缜道:“我还以为你是准备继续帮容娘讨回公道来着,这么快目标又换了吗?”
“……”说得也是,她现在知道了平海关的情况,知道西唐和突厥即将和谈,一桩心事其实也该暂且放下,她用了林容娘的身体,也不能光是坐享其成,而不帮她讨回她应得的一切。
林缜见她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把奇奇怪怪的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便继续转移火力:“顾兄是平远城的知府,你不是想要知道褚秦的下落吗?我可以帮你去翻翻户籍的卷宗。”
的确,明明有官府的户籍记录可查,总比她一个个去问人要好。何况,就算她去问了,也未必能问出什么结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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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凰也没打算闲着,她把被赶到外院的绿翠又喊了回来。绿翠一见到她,立刻上前抱着她的腿哭诉,说自己在外院如何如何被人欺负,外院的人给她分的尽是重活,她现在已经知道是自己错了,请求她的原谅。
她审视了绿翠的表情,觉得看她这模样倒不像是在说谎,她这些日子的确过得不太好。而事实本来也是这样,哪怕林容娘在林家再没地位,名声再是不堪,可跟着她起码不用吃苦,而林容娘整日心神恍惚,心思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也不需要她忙前忙后地伺候,绿翠的日子可谓是过得十分滋润了。但现在突然被调去外院打杂,和从前的那种自由又清闲的日子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绿翠虽不算是聪明人,但是她也不蠢,又怎么会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对她最好。于是她现在开始苦苦哀求,她记得林容娘很容易心软,她现在哭一哭,把自己说得再惨一点,很快她就能回来了。
李清凰道:“你是想回来吧?”
绿翠期待地望着她。
在她期待又炙热的目光中,她拿起指甲刀,慢慢地修剪自己的指甲,她在平海关呆久了,已经习惯把指甲都剪得又短又齐整。若是太长,很容易便会翻折,反而会有很多麻烦。
她修完了指甲,又问:“可是我为什么要你回来?你能做的事,予书全部都能做,甚至还比你做得更好。”她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说说吧,你能帮我些什么?”
绿翠忙不迭地表忠心:“予书是很能干,可是奴婢跟了小姐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奴婢没别的丫鬟能干,可是俗话说日久见人心——”
“日久见人心,是啊,你可不就是喜欢吃里扒外,帮着林碧玉来对付我吗?”李清凰的手指沿着她的脸颊慢慢往上爬,爬到了她眼角的位置,“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在暗地里陷害我多少回啊?”
绿翠眼眶一红,又准备开始哭。
李清凰最不耐烦见人哭,直接把她酝酿眼泪的那股劲打断了:“不准哭。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褚秦去哪里了?他跟林碧玉熟不熟悉?”
褚秦是林容娘娘家的一位表哥。据说也是个书生。林容娘这一生的悲剧就是从私奔未遂开始的,褚秦是否是那个负心薄情之辈,还是其实他也受到蒙骗,里面还有些没解开的误会,她肯定要搞清楚。若她是林容娘,总是要追根究底,到底是她眼瞎将一片痴心错付,还是里面有别的阴谋,不问出个结果来,她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去。
绿翠愣了一下,神情有些犹豫:“这……奴婢并不知道。”
李清凰面上不辨喜怒:“看来你是连外院都不想待,只想被发卖出去了?”
像绿翠这种同自家小姐一道长大的家生子,最坏的下场也就是被调去外院。发卖给人牙子,最后往往去的都是些肮脏的地方,那下场可想而知。她也是慌了,忙不迭道:“小姐,我说,我全部都说!二小姐跟表少爷的确是认识的,有一回奴婢还见着他们二人在花园里说话呢。后来表少爷去了哪里,奴婢当真就不知道了!”
林碧玉和褚秦单独说过话,林容娘在等待褚秦的时候,最后却等来了林家的管家。两者串连起来,整件事的脉络也逐渐清晰了。李清凰挥了挥手:“行了,我会跟管家说一声,重新把你调回院子里,你好自为之。”
“谢谢小姐!”绿翠大喜过望,开开心心地磕头,“多谢小姐不计较奴婢的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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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沉机天没亮就打算走了,还写了一封信,道了自己不辞而别的急切之情,然后去马厩牵马,结果一直耽搁到了现在还没走成。
等林缜找到马厩的时候,陶沉机还在跟红烧肉较劲,不管他怎么拉,怎么哄,红烧肉自是岿然不动,要是被他惹得烦躁了,它就又是撂蹄子,又是张嘴就咬,咬得他一身都是湿漉漉的口水,衣服下摆上还有还些新鲜的马蹄印子。
红烧肉早就被李清凰千宠万宠地宠坏了,除了它,哪还有一匹马不怎么爱吃草料,却喜欢吃素菜的?这哪里是马,简直就是祖宗。
“陶将军若是不嫌弃,我倒是能找人借官马来。”林缜三言两语便把他从发脾气的红烧肉身边劝开。官马虽然不比红烧肉这样的混种马神骏,但起码听话,还足够吃苦耐劳。陶沉机这一路,已经被它都快折磨死了,开始他不带它,它就顾自偷偷跟来,还把他的坐骑给挤兑跑了,现在才到平远城,离长安还有不短的路程,它又死赖着不肯走了。他从来没有为一匹马这样心力憔悴过。
陶沉机客套道:“末将何德何能,如此叨扰林大人。”
林缜笑得十分谦和:“陶将军进长安有正事,怎么能算是叨扰?”
他把陶沉机带去了知府府衙,顾长宁还在为平远城那几十叠落灰的卷宗发愁,也不知道上头谁想出来的,突然要收管整理各地的户籍卷,他的前任都有三四十年都没翻过一次档案了,他的前前任想必也是如此,结果现在轮到他,他得把几十年的卷宗都整理一遍。
林缜一来,顾长宁就如同盼来救兵:“快点快点,我说林兄,你现在的架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兄弟找你帮忙就推三阻四,说什么在家陪夫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位夫人——”林缜侧过身,露出了身后的陶沉机,顾长宁立刻变脸,神情严肃正经,寒暄信口就来:“经年不见,陶将军还是一如当年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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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终于快要知道是谁把我当厉鬼从千里之外召唤过来了……我一定轻轻打,绝对不【创建和谐家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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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沉机当年给谢老将军当门生,对于顾长宁还是十分熟悉的,顾长宁是谢老将军的外孙,虽然总是被谢老将军怒骂,可那到底还是恨铁不成钢的骂,若是当真失望,别说是骂了,就是看都懒得再看一眼。陶沉机拱手行礼:“顾大人。”
林缜道:“陶将军的马失了惊,不怎么好骑,我想来找顾兄借个人情。”
顾长宁为人向来都很大方,别说是借马,就算是借钱,他都不在意:“行吧,我来写封信,至少此地境内的驿站都会沿途帮陶将军准备马匹和清水干粮,出了此地,后面也有些是我的故交,他们多少也能给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