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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东宫锁娇-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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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如泉般不住的往外涌,朦胧的视线里,苏妧看见裴瑧两步走上前,抬脚冲着许成安的脸狠狠的踢了下去。

        许成安怪叫一声,身子再次飞了出去,这次狠狠的撞在了墙上,灰白的墙面瞬间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迹。

        裴瑧红着一双眼,见一旁的墙上挂着一把剑,上前取下,锋利的剑尖直指许成安的脖颈,作势要取他性命。

        许成安吓坏了,顾不得身上的上,连滚带爬的钻进了一旁的长案下,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殿下不能杀我,我爹是勋国公,我爹是勋国公……”

        “你爹就是天王老子也没用!”

        裴瑧一剑看在案腿上,长案一歪,上面放的香炉、宝瓶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躲在案下的许成安不得不仓皇爬了出来,哪知一出来,正撞到裴瑧的剑上。

        许成安吓了个魂飞魄散,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殿下!”

        莫忘冲进来时,裴瑧手里的剑正抵着许成安的喉咙。莫忘眼疾手快,一步冲上前,推开了裴瑧的剑。

        “殿下,这人不能杀,若他真的死了,莫说殿下会受牵连,连苏姑娘也逃脱不掉,”一顿,莫忘微微躬身,将手里的披风双手奉上,“殿下还是先去看看苏姑娘吧。”

        裴瑧没说话,扔了手里的剑,一把扯过莫忘手上的披风,转身回到苏妧身边。

        自从看见裴瑧出现后,苏妧方才狂跳不已的心渐渐安了下来,只是泪水越发止不住了,不过这么一会儿,已经濡湿了两鬓的发。

        裴瑧单膝跪到苏妧身边,伸手擦掉她眼上的泪,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又带着些许哽咽:“没事了。”

        裴瑧把披风抖开,像包裹一个娇弱的稚儿一般将苏妧小心翼翼的整个儿包了起来,抱进怀里。

        裴瑧那日夜探香闺得知今日苏妧要来勋国公府,他不放苏妧一个人出宫,本想下了朝随她一起过来,可偏巧有些事耽误了,赶到勋国公府时,刚巧撞见府里的小厮要出去请大夫,裴瑧这才知道苏妧身子不适,心里着急,也没让人通传,直接闯了进来。

        也幸而是直接闯了进来,裴瑧赶到厢房外时,听见房内有个浑浊的男音一句一个“美人”,那一瞬,裴瑧只觉得气血直往头上涌,他当真是想杀了许成安的!

        太子驾临勋国公府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国公夫人和许茹雅耳里,两人赶到厢房门口时,见房内一片狼藉,许成安浑身带血的昏躺在地上,谁也没敢出声。

        眼看着裴瑧抱起苏妧往外走,许茹雅迎了上来:“殿下,发生什么事了?苏姑娘她?我四哥……”

        裴瑧冷冷的扫了一眼勋国公夫人和许茹雅:“今日这事,若是从勋国公府传出去一点儿风声,孤绝对会追究到底,到时候别怪孤下手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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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茹雅神色恍惚的盯着裴瑧,眼看他转过身,抱着怀里的人一步步往外走。

        来参加生辰宴的贵女们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太子抱着一个裹着披风的姑娘往外走,禁不住悄悄议论起来,虽然那姑娘整个儿裹在披风里,瞧不见脸,可露在外面的一截裙裾和那双穿着绣花鞋的小脚,可不就是今日才见过的苏姑娘嘛!

        裴瑧走后,勋国公夫人忙让下人将仍昏迷着的许成安抬回了房,又让人去给许成安请太医。勋国公夫人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心里又慌又乱,一边派人去通知勋国公回来,一边拉着自己的女儿回了房。

        甫一进门,勋国公夫人便连声问道:“茹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不是在花厅里吃酒嘛?那个姑娘是怎么和你四哥跑到一个房间去了?太子又是怎么来的?他和那姑娘又是什么关系?”

        许茹雅面色苍白如纸,纤长的眼睫微微垂下,遮住了眸里的神色:“女儿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原是在花厅吃酒的,可苏姑娘突然身子不适,我就让珠翠把她扶到客房去休息,珠翠不过离开了一会去叫苏姑娘的丫鬟,便就出了这样的事,至于四哥哥是怎么混进客房去的,女儿便不知道了,”一顿,“苏姑娘刚到府上的时候,撞见了四哥哥,四哥哥就在府门口拦着人家不让人家走,若不是我过去了,还不定会怎样呢,他那个性子,母亲还不知道嘛,那苏姑娘长得可娇美着呢!”

        许成安的生母是勋国公的一个宠妾,生下许成安后没两年就过世了,勋国公念及旧人,对许成安百般宠溺,纵的许成安无法无天,偏偏许成安又是贪恋酒色的人,因为招人姑娘惹出的祸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

        许成安生母早亡,又颇得勋国公喜爱,自幼和夫人膝下的几个嫡子女养在一处,这个庶子虽不是从勋国公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但却是她看着长大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勋国公夫人很清楚,听完许茹雅的这番话,大概猜到了事情始末,叹了口气:“这逆子越来越不像样子了,府里请来的客人他也敢轻薄,”一顿,“这个苏姑娘就是太后南巡带回来的那个?她和太子是怎么一回事?”

        许茹雅面色渐渐暗淡下来,微微别过脸:“女儿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照今日殿下的态度来瞧,只怕不是一般关系吧!”

        “这……太子他……”勋国公夫人不知要说什么了,自己最宝贝的女儿自小就喜欢谁,她心里很明白,太子一贯对她女儿不冷不热的,她只以为太子原就是这样的性子,女儿喜欢她也就认了。可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太子竟然那样亲密的抱着一个姑娘,还为了那姑娘威胁她们勋国公府,她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你年年生辰,太子何时来过府上,今日破天荒的来了一次,却不是为你来的,【创建和谐家园】里抱着一个姑娘那样出去了,他可替有你想过?可有顾忌过我们勋国公府的脸面?”勋国公夫人越说越气,“他以为他是谁?就算现在坐着储君的位置又算的了什么,将来是登基还是被废可是两说呢!”

        许茹雅急了:“母亲,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如贵妃盛宠这么多年,膝下的三皇子又争气,只要皇上有心扶持,改立太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如今皇后娘娘和太后站在一边,太子相当于有勋国公和安宁侯两个世家支持,皇上自然不会轻易动她,但若是我们勋国公府倒戈,改为支持三皇子,他太子还能坐的住储君之位?”

        “茹雅,三皇子论样貌长相,才学武艺,比太子不算差多少吧?为人性情又温润儒雅,对你也很是关照体贴,知道你过生辰,昨个连夜给你送了贺礼,这不比太子强多了?你又是何苦呢?”

        “母亲不要说了,”许茹雅有些不耐烦,“三皇子比太子好不好的,暂且不论,如贵妃断然不是能成事的人,她能哄得皇上高兴,宠冠六宫是她有本事,但再有本事,也是个目光短浅又自以为是的后妃,早晚自己害死自己!我们勋国公府如何能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勋国公夫人深深的望了一眼许茹雅,她这个女儿自打前段时间害了场风寒,病好了后总让她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勋国公夫人自己也说不清楚。

        “茹雅,你为何说如贵妃会自己害了自己?你可是在宫里听说什么事了?”

        许茹雅一怔,淡淡一笑:“我能听说什么事,不过在宫里住的久了,接触多了,知道她的性子罢了,她在后宫争宠也许是有一套,可论起前朝政事和朝臣中的威望,如何能跟太后比?可她偏又认不清自己,仗着皇上的一点偏宠非和太后斗,岂不想想,这么多年连皇上都斗不过太后,她又哪里来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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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勋国公夫人有些不认识似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旋即心底由衷的生出一股自豪感,她的女儿不但人长得美艳,气质出众,见识更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能相较的。

        可这么好的一个女儿,太子偏不喜欢。

        勋国公夫人不免有些难受:“可太子他和那个苏姑娘……”

        “母亲,太子是一国储君,身边怎会只有一个女人,即便没有苏姑娘,也有李姑娘、王姑娘,母亲说三皇子比太子好,可如今三皇子宫中侍妾都多少个了,太子宫中又何时有过女人?”

        勋国公夫人一时倒不知说什么了。

        “母亲,女儿心里都有数,你且放心就是了,”许茹雅扯了扯勋国公夫人的衣袖,“不过今日出了这样的事,这生辰宴女儿没有心思再办下去了,也不想这会儿出去见人,可否请母亲出去替女儿应酬下。”

        “好。”勋国公夫人宠溺的拍了拍许茹雅的手,转身出去了。

        勋国公夫人走后不久,许茹雅跟前的贴身丫鬟珠翠端了一杯参茶进来。

        “这是夫人特意吩咐给姑娘备的参茶。”珠翠将茶盏放到许茹雅手边。

        许茹雅端起茶抿了一口:“晚点我要到太子那儿去,你让人提前备好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留言我都看了,抱歉,这两天是没法加更,文快V了,在准备入V的三更,能写会尽量多写的

      ¡¡¡¡¡î¡¢019

        裴瑧抱着苏妧上了马车,摘掉盖着她脸的帽兜,只见苏妧一张小脸红的如熟透的苹果一样。

        裴瑧伸手摸了摸苏妧的脸颊:“难受嘛?”

        苏妧无力的点点头。

        “哪里难受?”裴瑧又问。

        苏妧说不出口,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中了迷.情药了,可这话她不知要如何同裴瑧讲,只能睁着一双泪眼婆娑的桃花眸委屈无助的看着裴瑧。

        裴瑧见过苏妧中迷.情药的样子,见她现在这副模样多少猜到了一些,苏妧不说,他也没有再问,见苏妧热得额头濡了一细密的汗,忙拿帕子替她擦了擦脸,又怕她口渴,拿过水袋来喂她喝水。

        苏妧花.瓣般的唇就着送到嘴边的水袋喝了两口水,温凉的水穿过喉咙,体内的燥热感反倒是越发难耐了。

        苏妧不适的扭了扭身子。

        裴瑧将水袋放到一边,见苏妧蹙着眉头,不安的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把人抱高了一些,低头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苏妧的额头。

        “忍一下,等回去了就给你宣太医。”

        苏妧之前和裴瑧也有过肌肤之亲,那时候她总觉得裴瑧像是个暖炉一样,身上热哄哄的,可这会儿裴瑧抵着她的额头,苏妧只觉得裴瑧的皮肤又清凉又滑腻,很是舒服,忍不住扬起小脸贴到裴瑧脸颊上蹭了又蹭。

        裴瑧也知苏妧难受,本想由着她闹了一会儿。可心尖尖上的姑娘,妩媚的眯着眼睛,用她那凝脂般的肌肤不停的摩挲你,试问哪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受的住?

        裴瑧受不住,不过一会儿就败下阵来,被苏妧撩.拨的恨不得这一时这一刻便亲自帮她解了身上的毒。

        “别闹了。”裴瑧将苏妧不安分的小脑袋摁到胸前。

        苏妧不满,窝在裴瑧怀里像是个幼兽一般小声的呜咽。

        裴瑧低头望着苏妧红润的小脸,心里一时有些矛盾,他很想配合她“胡闹”,可又怕苏妧清醒以后会跟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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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瑧心上荡起千千万万的涟漪,哪里受得住她这般惑人的样子,情不自禁的低头,想含住那娇软的唇肆意品尝一番。

        可裴瑧方才低下头,还没来得及一亲芳泽,马车突然一晃,裴瑧身子向前一倾,若不是常年习武的人反应快,只怕人都要摔出去。

        “殿下,到了。”莫忘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

        裴瑧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苏妧的唇,黑着一张脸替苏妧把帽兜带好,抱着人下了车。

        出了车门,见到了候在马车边的莫忘,裴瑧阴沉着脸,狠狠的瞪了莫忘一眼。

        *

        裴瑧所住的朝华宫位于皇城以内,掖庭偏东侧,五进式宫阙,大大小小的宫殿不计其数,却只有他这一个主儿。

        裴瑧抱着苏妧进了宫,迎面见朝华宫的内侍总管德顺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奴……”

        一句请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裴瑧打断。

        “去请陆太医过来,快点。”裴瑧面色阴沉,说完这话,抱着苏妧去了自己寝殿。

        进了内殿,裴瑧将苏妧放到了自己床榻上,不过一会儿,德顺便领着陆太医进来了。

        裴瑧免了陆太医的礼,把人带上前替苏妧诊脉。

        陆太医五旬出头的年纪,一手捻着有些花白的山羊须,一手隔着丝帕搭在苏妧脉上。

        隔了好一会儿,陆太医方才起身,冲裴瑧一揖:“殿下,借一步说话。”

        裴瑧同陆太医走到落地花罩外。

        陆太医拱手:“回殿下,这姑娘是中了迷.情药了。”

        这点裴瑧已经猜到,但迷.情药有很多种,又问道:“中的什么迷.情药,你可有解药?”

        陆太医道:“这药名叫长夜欢,西域传来的一种药,解药的方子臣有,药也都是一般的药,很容易配,不过这长夜欢有个特性……”

        裴瑧嗅到了一丝不好的感觉:“什么特性。”

        “这长夜欢入口,药效起的慢,吃了解药,药效褪的也慢,故而才得名为长夜欢。”

        “药效褪的慢?那要多久才能褪?”

        陆太医踌躇了下:“具体要多久,这臣也说不好,因人而异,不过臣可以加重解药的剂量,尽量让毒尽快解掉。”

        裴瑧摆摆手:“孤知道了,你下去让人尽快煎了解药送来。”

        陆太医拱手一礼,领命下去了。

        裴瑧回到床榻前,轻轻掀开床帐。躺在床上的小姑娘本阖着眼,许是听见了动静,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裴瑧撩袍坐在床榻边,替苏妧掖了掖被角:“太医已经去煎药了,一会吃了药就好了。”

        苏妧身子里的药力已经渐渐散开了,她现在不但四肢像是没骨头一样,软绵的不像话,连头也有些昏昏涨涨的。

        见裴瑧掖完被角,手就势放在了她身边,苏妧努力抬起无力的手,朝着裴瑧伸了过去。

        裴瑧见状,反手一把握住了苏妧的手。

        苏妧蜷起自己的小手,整个儿窝进裴瑧手心,抿了抿唇,露出一丝清甜的微笑。

        糯米团子一样的小拳头就这样突然撞进他手心里,裴瑧的心也被撞的随之一颤,更不要说那娇媚的小脸上忽然扬起的一抹笑,简直瞧得裴瑧整个人都化了。

        裴瑧情难自已的垂眸直直望着苏妧,苏妧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小巧的舌尖,舔舔嘴角,娇声道:“我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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