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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东宫美人》-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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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哪有什么太子妃,只有脆弱而平凡的普通女子。我终于忍受不住:「娘亲,救我,我疼——」

      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臂:「漪澜,用力啊!」

      我冷汗汩汩,眼下我为萧礼出生入死,我要他知道我的痛苦,要他知道我的不易,我用尽力气大喊:「殿下!!殿下在哪?」朦胧中,我看见母亲讪讪收回收手去,难道……

      我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眼皮越来越沉,一旁的窈絮大叫:「殿下在来的路上,婢子这就去迎,娘娘您用力!孩子不能没有母亲啊!」

      那产婆急得满头大汗,急切之下,伸手摁在我腹上。

      剧痛包围了我,一声凄厉惨叫响彻殿内!

      我要死了吗?不,我绝不能死,我死死咬着唇,口中一片血腥之气。鼻尖却嗅到了强烈的药物气息,那催产的汤药正由宫婢交到母亲手上,母亲捧着药碗,眼泪如断线珠子一般滴入碗中:「女儿,喝药吧……」

      产婆将我扶起,母亲即将走到我床边时,远远奔来一人,在我臂上狠狠拧了一把。

      是窈絮。

      她满脸是泪,跪下身子在我耳边说道:「三小姐就在东宫,她与太子一起,小姐,您必须熬住啊!」

      我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下一瞬,疼痛再次潮水般袭来,扭曲神情。在绝望的痛苦中,我终于清楚知道,在这宫城中,除了我自己,无人可仰仗。我死死攥着窈絮的衣袖,手上青筋暴起,咬牙说:「催产汤拿走,我、我要自己生!!」

      那产婆尚在一旁战栗,我死死瞧着她:「帮我!我与孩子如果有事,皇家的雷霆之怒,你和你的九族承受得起吗!」

      挣扎了许久,午夜时分,我终于生下孩子,是个男孩。小小的婴儿红着脸,窝在明黄襁褓里哭的响亮。在欣喜之后,后怕爬上我的心头。

      母亲抱着孩子,小心道:「我抱住去给太子看看。」

      我微微点头,无力感布满全身。至此时,窈絮竟脱力坐到地上去。鬼门关前,与我一条心的不是我的夫君、母亲,而是伺候我多年的窈絮。

      我推说自己要休息,屏退众人,独留下窈絮,「窈絮,将适才你看到的,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窈絮说:「您生产这样危险的事情,太子却不见人影。我在东宫遍寻不至,最后沿着长廊找到了太子书房。守门的是太子身边的文澜,您曾施恩于他,所以他见我来了就向我示意。书房里是……」

      刺骨寒意涌上心头,窈絮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你继续说,鬼门关我都闯过来了,还有什么熬不住。」

      「三小姐在书房里,与太子行苟且之事。」

      我忽然笑了。笑他们,也笑自己。岑漪澜啊岑漪澜,你自视聪明,却掉以轻心,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我几乎为萧礼搭上性命,而他,却在我生死关头,与我的亲妹妹搅在一起。好一个夫君,好一个妹妹!

      窈絮劝慰道:「太子妃,您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有皇子傍身,您的福气都在后头等着呢。」

      室内安静,落针可闻。

      好一阵,我收回思绪,看着眼前形容狼狈的窈絮,在明珠辉映下郑重许诺:「窈絮,为了你的忠心,我绝不负你。皇后身边有两大宫女,一个绿蜡,她在宫中的体面你是看见的;另一个碧翡,如今也出宫嫁了人。我会让你的余生,远胜他们二人。」

      4

      偌大的殿内沉水香浓郁,熏得人昏昏然。

      自我入宫来,这是与棋玉第一次见面。只是出嫁了到底不同,在家时,我们姐妹平起平坐。如今却是我坐着,棋玉在脚边跪着。

      她原本就是娇怯美人,如今更是清减。

      我微微弯腰,指尖挑上棋玉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来。好一张美人面,我低念:「花明月暗飞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这本是前朝好事者所作之词,巧的是,描述的也是妹妹与姐夫之前的情事。

      棋玉脸色一白,死死咬住了花瓣一般柔软的下唇。母亲就站在一旁,见此景后劝道:「漪澜,是我不好,是我将你妹妹领进来的。」

      我似笑非笑,转向母亲道:「岑家三个女儿,长姐未出阁前打理家事,素得父亲看重。棋玉从小体弱,又生的美貌,得您偏疼。我无才无德,不得父母欢欣本也是应该的。只是我再愚笨,也是您的女儿,我一脚踏入鬼门关的时候,您为何将棋玉带入宫来,同她的姐夫拉拉扯扯,往我心上捅刀呢?」

      母亲不敢看我的眼睛,别开脸去。

      我笑:「还是母亲想着,若我熬不住死了,凭着棋玉和太子的私情,她就能进来坐我的位置,总归太子妃还是岑氏女,我生的孩子,也得叫棋玉一声姨母不是?」

      「漪澜!」母亲低喝,眼中涌上失望。可惜啊,我已不是从前不受宠爱的岑家二女,为了赢得父母的一句赞赏而费尽心思,她的眼光如今已不再对我产生影响。家族在我与棋玉中放弃了我,选择了棋玉,我又何必眷恋他们。

      「母亲觉得我说的难听了?那我不妨告诉母亲,这难听的话我说得出,难听的事我也做得来。」我啜一口茶:「母亲还是先出去吧,让我与棋玉单独聊聊。」

      窈絮上前来扶住母亲。她被簇着向前走,临出门之间犹在回望,呼唤我的名字,我置若罔闻。殿门开启,一霎渗进的光线又很快被闭合的殿门截断。

      现在,终于只剩下了我与棋玉两人。

      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棋玉,你现在是否还是完璧。」

      棋玉没有说话,而沉默本身,即是一种回答,一种证明了窈絮的话的回答。一记耳光将她打得重重偏过身子去,我指尖震颤,她却依然回头,仰着脸目光灼灼,神情愤怒不甘:「你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是我先遇见萧礼的,我与他两情相悦,你太子妃的位置,本该是我的!!」

      呵,我蹲下身来,迎上她含了恨意的眼睛:「蠢货!自幼我什么都能让你,去年宫里赏给京都贵女的钗环,本来你我各自一只,最后还不是都插在你的鬓上?就为了你看着凤钗的那一瞬踌躇,我就能让!我对你还不好吗!」

      我冷笑,从广袖中拿出玉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楷,「太子妃的位置既然与你无缘,你就该摆清楚自己的位置,这玉板上的每一户人家,都是我精挑细选为你择出来的人家。你身后是岑家,是我,什么样的好亲事你摸不到,只等我一生完孩子就来筹办此事,你偏上赶着向东宫自荐枕席!」

      棋玉不甘:「是我先遇上他的,是我!」

      我站直身体,将那面玉板掷在地上,「棋玉,你听好了。今日我太子妃的位置,是帝后赏的,并不是自你那抢夺来的。你想当这太子妃想的发了疯,可从来也没人来问我一句,这太子妃我愿不愿意当。你既已失身,念在你我血亲,我最后帮你一次,成全你的愿望。可你也得记着,从你踏入东宫,成为太子嫔妾的那一步起,今生今世,咱们的姐妹情分也就到头了。」

      ——任何能威胁到我孩子地位的人,我都会不遗余力的打击,这是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底线。

      皇孙满月的那日,我向皇后宫里求出了一道旨意。很快,太子册立两位良嫔的消息遍传京都。除棋玉外,另有一位苏家庶女。说是庶出,但家中并无嫡出姊妹,父兄又是武将,将这妹妹看的比眼珠子还重些,故而养成一副泼辣性情。

      萧礼宠幸苏氏的第二日来到我殿内,提起时还面有愠色,「好利的一张嘴,险些将我肩上一块肉咬下来。」

      我不由笑出声来。这些闺房之事,放在从前,萧礼是绝不会同我讲的。或许是因为有了孩子,又或许是因着棋玉入宫一事,萧礼认为我的确贤德,不会拈酸吃醋。总之,这是一件好事没有错。

      我道:「就该有这样烈性子的妹妹治治殿下,省的您还以为我们东宫嫔妃都是面团和的,一个个软性子由着您欺负。」

      萧礼亦笑:「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我们笑闹到一处,又一起逗弄着儿子萧询。

      至于棋玉是怎么失的身、怎么进的宫,我又是怎么从皇后那里求下册封旨意来,似乎只要我们都不提,就能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好像事情一开始,便是这般模样。

      谁又能看见长夜中我的眼泪呢,圣旨命我入宫,皇权将我推到如今的位置。身后悬崖万丈,不争,我与我的孩子将无路可走。

      5

      我儿萧询长到六岁那年,春秋正盛的陛下毫无征兆的宣布退位,以太上皇自居。尔后便是迁宫等一系列事务。皇后所居的昭阳殿同样易主。

      在这六年里,前朝后宫,我的地位愈发稳固。对上,我从未有一日慢待过请安事宜,东宫大小事务,在我手中井然有序;对下,我暗暗使力,调回了身处南方、疏浚河道的长姐襄媛一家。前朝后宫势力交错,我的确需要一点耳目来探听消息,但这耳目,却并非一定要是岑家。

      萧礼成为皇帝,我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后。在朝典上,我盛装同萧礼并立于人前,额上的龙凤珠翠冠在日光下发出耀目光彩。在山呼一般的称颂里,我知道,六年的时光让我完成了太子妃到皇后的平顺过渡,但此后的每一步都更加凶险。

      因为,成为皇帝的萧礼并不只有一个孩子。

      在这六年里,东宫共有三子一女。棋玉和苏氏相继怀孕后,我立时抬起年轻更轻、姿色正浓的人来分宠,虽未有一子半女,却也实实在在地摊薄了萧礼去她们二人处的次数。苏氏早产,诞下小猫似的皇二子,棋玉倒是会选日子,在陛下千秋节时诞下了子嗣,也就是皇三子。

      而我又生了个女儿,如今被她的父亲封为乐温公主。

      当萧礼驳回了苏氏为德妃、棋玉为贤妃的提议,又将两人的品轶封号倒了个个儿的时候,我大概便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德、贤虽同为四妃之一,但德妃的排序却在贤妃之上。

      人就是这样善变的动物,当萧礼在太子位上待着的时候,唯恐父皇猜忌自己,恨不得剖心掏肺来证明自己的忠诚。等他转身一变成了皇帝,又担心后宫与子嗣超出他的掌控范围,威胁皇权。

      昔日他爱棋玉时,所做的不过是为棋玉略争一争,稍有阻拦便放弃。如今在封号上对棋玉表现出的偏疼,到底是因过往的情分,还是帝王的制衡?

      于是每一次棋玉和后宫嫔妃前来请安时,我便明晃晃地表示出对棋玉的偏疼来。后宫女人的话题无非就那么几个,除了共享着的男人外,便是饮食、装扮、单一至极。有人说自己喜欢喝雨前龙井,我便说棋玉独爱蜀中蒙茶。

      类似的事多发生几遭,某日我就听闻了陛下斥责德妃的消息。萧礼无非是想挑起棋玉和我打对台,我们都是岑家的女儿,陛下自然也是顾忌外戚坐大的。陛下要的是我二人不和,若是我们亲亲热热,陛下自个就受不住了。

      而棋玉的反击终于来到。

      盛夏时节,御花园的荷塘里忽然掉入两位皇子去。棋玉住的近,先到一步。当她听到儿子说出「皇兄推我」这句话后,不假思索地走到浑身湿透的萧询面前,扬手便是一记耳光。

      女人手上的护甲在男孩柔嫩的脸上刮出一道血痕来。

      多年前,她曾跪在地上,受过我的一记耳光,如今以这样的方式终是还了回来。我匆匆赶来,正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目光一寒,低喝道:「德妃!」

      棋玉眼底亦是寒芒一闪,「皇后没有听到阿嚣的话吗!」

      我上前揽住儿子肩膀:「阿询同样落水,事情经过怎可只凭阿嚣一面之词。纵使阿询有错,他是嫡子,自有陛下与我来教训,何时轮到德妃你越俎代庖!

      棋玉呼吸一窒,尔后温温笑了,「姐姐,你别忘了,我不仅是阿询的庶母,我还是她的姨母。」她视线低垂,向我的儿子伸出手来:「好孩子,姨母可打疼你了?」

      阿询畏惧似的向后一躲。我冷声道:「来人,请陛下过来。」

      事情并不难分辨,哪一位皇子的身边都是宫人的。阿询先到,瞧上了御花园池塘里的一支并莲花,阿嚣晚至,同样想要。二人争执拉扯间,齐齐掉入水里。

      上首的萧礼听罢宫人讲述的事情经过后沉了脸色,「眼皮子如此浅,一支并蒂莲也值得去争。」

      萧嚣年纪小些,平日又得宠,故而大声道:「母妃喜欢并蒂莲。」萧礼闻言脸色好转不少,赞道:「还算有孝心。」他又瞧向萧询,训斥道:「你比阿嚣年长,友爱兄弟的道理都不知道了么?」

      我眸光一沉,口中却嗔道:「陛下忘了,月前阿询领着一帮堂兄弟去拜见母后时,还得了一句兄友弟恭呢。小孩子打闹也是有的,您何必阴着脸,吓坏阿嚣同阿询。」

      不等萧礼答话,我又说:「常言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一回你们两人落水,让满宫里的人替你们捏了把汗,罚,还是要罚的。依我看,就抄百遍《孝经》好了,如何?」

      我毕竟是皇后,众目睽睽之下,萧礼不会拂我面子,他颔首:「便按你说的办。」

      夜里宫人来信称今夜陛下歇在棋玉殿中。我低叹,白日的落水风波,陛下只挑阿询的错,棋玉掴他那一巴掌却绝口不提,连一句申斥都没有。

      我与萧礼多年夫妻,早在生产那夜就对他彻底寒心。但阿询一个六岁孩童,怎么会不委屈?我带了宵夜去看阿询时,这孩子已经抄起《孝经》来了。

      见我来,他未说话,眼中却浮起水雾。我如何能不心疼,「吃些东西吧,明日再抄。」

      他低着头,说:「母后,是询儿不好,不得父皇欢心。」

      我抚上他的肩头,心中酸涩难当,向他解释缘由:「你是母后最心爱的孩子,你很好。至于你父皇,他喜爱德妃多于我,自然就更喜欢德妃所生的阿嚣。何况你与阿嚣不同,你是中宫嫡出,你的成长就意味着你父皇的老去。他忌惮你,便不能全心意的爱你。但你还有母后。」

      宫里的孩子大多早熟,那一夜,萧询沉默着抄完了百遍《孝经》。天光大亮时,他终于停笔,向我轻声说:「母后,我知道的,其实您也喜欢并蒂莲花。」

      他提起并蒂莲,恍然间,我想起了当年宫里赏下来的莲花钗来。我是在生下乐温后的第二年,一个偶然的契机,从太后口中方知道自己是如何成为东宫太子妃的。

      太后说,当萧礼向他们相求之后,岑家暗中就进了帝后的人,以考察棋玉的品德。棋玉鬓发上的两支莲花钗太过扎眼,陛下觉得棋玉过于贪婪,不够谦逊,故而改了人选。

      如果这话是在我未出阁的时候听到,或许会信,但现在我已浸润宫廷数年,不由哂笑,京都贵女那么多,即使不选棋玉,何必将自己推上来?归根结底,太上皇是觉得萧礼在婚姻一事上过于放肆,有意敲打罢了。

      毕竟,国朝此前也不是没有被废的太子妃。若我真的不行,废了,再换一个便是了。

      待萧询睡下后,我命窈絮回了趟家。窈絮是家生子,父母都是府中的老人,又没儿子,本是要作为陪房随我出嫁。我既嫁入宫中,他们一家便留在府里。

      又过了几日,阿询就带着妹妹出宫去了,他们去了太上皇与太后养老的长寿庄,那里有的是空地,乐温的美人风筝可随意放飞而不必担心被什么勾住而败了兴致。

      6

      宫中时日如流水,神凤七年的时候,太上皇薨。众多子孙中,最伤心的要数阿询。他常去长寿庄走动,与太上皇祖孙情笃。

      我担心他的身体,炖了好些补身的汤水。而太上皇出殡那日,当着众多朝臣和宗室的面,站在最前面的阿询忽然喷出一口血来,身子猛烈一晃,随即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太医诊断出此乃中毒所致。

      萧礼自然是震怒的,一番查证之后,凶手指向了贤妃苏氏。阿询所中之毒乃是西南奇毒,而偏偏贤妃之兄多年以前曾经镇压过西南蛮兵。况且在严审之下,我殿内已有宫婢招认,受了苏家的恩惠,将毒药溶在水里,又以蘸过毒水的布帕擦拭了底下人替萧询整治膳食时所使的汤煲。

      一夕之间苏家倒台,连带着贤妃所生的皇二子都受了厌弃。这场雷霆之怒砸到苏家头上时,棋玉正卧床休养,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不肯让她的美丽有半点损耗,即使小产之后面容苍白,瞧着都有病西施的美态。

      她这几年怀了两次孕,每一次都没有保住,最初也疑心我或者贤妃做了手脚,可她的近身之物一向小心,怕还是天生体弱之由。

      神凤十年的时候,我生了一场重病,久也不见好。萧礼渐信道教,要我上章首过,被我断然拒绝:「为太子妃、为皇后,我问心无愧,并无过错。」

      真是这样吗?只有我自己知道,真相如何。

      我嫁给萧礼十七年来,的确做过不少坏事。譬如说,我从娘家入手,在母亲的衣料和岑家献给棋玉的温补药材上动了手脚,无声息地弄掉了棋玉的子嗣。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我与棋玉各有子嗣,势同水火,我不能给她任何踩在自己头上的机会。

      在一双儿女的陪伴下,我最终从这场疾病中挺了过来。

      病愈后不久,请陛下立嫡长子萧询的折子便飞到了陛下案上。从礼法上来说,萧询的继立名正言顺,但萧礼却按下不发。

      他不想册立太子又怎样,他拖不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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