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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攸宁刚抬起来的腿又悻悻地放了下去,“晴微可在外面?”
“奴在。”晴微应道。
“替我谢过霍将军,将暖炉拿进来罢。”反正她是不会见他的。
“是。”晴微将暖炉拿了进来,面上是掩不住的欣喜之色,“公主您没见着,方才霍将军脸色都绿了。”
凤攸宁淡定的接过暖炉暖手,“不稀奇,以后有得让他绿。”
晴微虽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但也知日后这霍将军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夜里冷,凤攸宁碰了暖炉便被困意缠住了,这会儿只觉得眼皮子都发沉。
“晴微,铺床吧。”
“是。”晴微便伺候着主子睡下,之后出了屋和绮烟一同守在门口。
驿站的床榻再舒服,也比不上宫里的软床。凤攸宁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好多次。
不知是什么时候,她迷迷糊糊听得窗口有簌簌的声音,紧接着便觉一阵冷风拂过腰畔。
这一冷,她便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想叫晴微进屋。
“晴——唔。”话还没说出口,便有一只大手从背后伸出来捂住了她的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气味。
凤攸宁脊背一凉,便听得一嘶哑的声音响在耳边。
“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相府独宠》坐等宠幸呀~
传闻相国大人年纪轻轻却浑身戾气满手鲜血,动辄便要杀人。故而虽生得英俊却始终无人敢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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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相爷昨晚醉酒又杀了一个。”
“礼部的王大【创建和谐家园】劾相爷,当晚便死了!”
“还有还有……”
流言蜚语日日往她耳朵里钻,听得小姑娘整日颤颤巍巍的,生怕自己惹怒了那人便一命呜呼了。
幸好相爷不常见,可她却日日都能收到一个小盒子。
里面装的有时是蜜饯,有时是糖人,有时是酥酪糕……都是她爱吃的。
阮柔忽然觉得,这相府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直到那日,有人匆匆进了厨房。
“相爷,何时去给夫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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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最爱吃的,我亲自送去。”
【小剧场】
闻延:“听闻刘将军喜得贵女了。”
阮柔:“哦。”
闻延:“那李大人也一儿一女了。”
阮柔:“恩。”
闻延:“夫人看孩子那么可爱,不如我们也生一个?”
阮柔:“咦?”
又想骗她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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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差十五岁,甜宠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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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血腥味……这个人受伤了。他没有准备【创建和谐家园】,证明也不是冲着她来的……那多半是被追杀,来这里暂避一会儿。
凤攸宁冷静分析着咽了咽口水,目光飘向还开着的窗户。
月光朦朦胧胧的洒进了屋,合着冬夜里的冷风一股脑从窗口挤了进来。
凤攸宁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出声音。
她可不是怕死,况且这人受了伤,她若是动了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她就是想把窗户关上,怪冷的,她怕冷。
那人见她没有挣扎,便也就松了手。
他本就是想在这儿躲一会儿,等到追杀的人走远了便离开。只要这个女人别蠢得乱嚷乱叫,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凤攸宁起身要去关窗户,却被那人一把抓住按到了床上。
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了我会杀了你。”
“我是想去关窗,冷。”她压低了声音说道,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恐惧。
那人怔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不由地松了。
凤攸宁顺势挣开他,下了床去关窗户。
这人劲儿还挺大,刚刚那么一下就捏得她骨头架子都快散了。她揉揉肩膀,忽的听得门外有声音。
床上那人翻身而起一副戒备的模样,凤攸宁一眼便看出外面那人是晴微,趁着她还没开口叫自己“公主”赶忙把她话给堵了回去。
“我就是起来喝口水,没事。”
门口晴微的身形一怔,像是没睡醒,只听她迷迷糊糊的答道, “奴知道了。”又乖乖蹲了下去。
门外没了动静,凤攸宁总算松了口气。
这要是被人发现她半夜屋里藏了个男人,她还和不和亲了?和亲若是不成,那大崇便没救了!
她踱步回到了床边,见那人正蜷在那里,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
屋里的血腥味好像更浓了。
凤攸宁从外衫的袖兜里摸出了一瓶药递给他,“金疮药,拿去用。”
那人猛地抬起头来看她,目光穿透黑暗落在她被月光映照着的侧脸上,像是在努力地记着什么。
月光有限,他又躲在床上,凤攸宁把眼睛都快看花了也只看到了他那一双桃花似的眼睛。
眼睛倒是生得漂亮,就是不知道模样如何。
她这么想着,手里的药已被接了过去,“多谢。”
声音是真难听。凤攸宁忍不住瘪嘴。
窗外又是一阵凛冽的风刮过,那人不知将什么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转眼便消失在了窗口。
凤攸宁走到窗前望了望,哪儿有人的踪影,恍然觉得像是做了场梦一般。
只是手里攥着的那颗玉珠子在月色下泛着莹莹的光,合着屋里那还没散的血腥味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轻功不错,这珠子倒也是上品……”
次日,凤攸宁没有提夜里有人闯进来的事,也幸好那人的血没有沾到床褥上,不然她就只能用来了癸水来掩饰了。
临走前,凤攸宁让晴微多给了驿丞些银子,说是让好好修葺一下房间的窗户。
待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崇的土地上时,和亲的队伍便又浩浩荡荡的朝着北而去了。
这一行,便是到了第六日才走至了北境。
一入北境,便只觉寒风卷着雪花冰霜,呼啸着快要把轿顶给掀起来。
“公主,前面便是赤江,过了赤江便是承国境内了。”霍弋之指着前方如是说。
凤攸宁掀开轿帘,只觉一阵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差点被风雪眯了眼。
好冷。长公主顿时心情复杂。
北境的寒风比这一路来的都要更刺骨一些,赤江上面也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被白皑皑的雪覆盖着。
江的对岸站了一排整齐的队伍,为首的那人端坐于马上,身后的暗红色斗篷被风吹得鼓起,闷声响着。而他的面色如同现下刮的风一样,冷而无情。
“殿下,那一队应当就是崇国来的和亲队伍了。”一旁的侍卫说道。
戚星阑朝着赤江对岸看了一眼,在风雪的吹拂下,他的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这便是父皇要纳的新妃?”
侍卫濯束摇头,“不是陛下的,是殿下你的——唔!”
濯束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潜策便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压着嗓子提醒道:“陛下不是吩咐了不能让殿下知晓吗?”
戚星阑看了一眼濯束和潜策那两张苍白的脸,脸上的表情微妙,“……我已经知道了。”
父皇还真是不厌其烦的给他说亲,祁京城内的不够竟是又从邻国找了一个过来?
什么和亲……分明是在逼迫他!
太子殿下的手掌渐渐合拢,扯起缰绳便将马掉了头,“我先回驿站了。”
“殿、殿下!”濯束慌忙挣开潜策去拦主子,“殿下三思!您好歹也等人家过来,看到是太子殿下您亲自来接亲,给人家吃一颗定心丸,到时候再走也不迟啊……”他话说得越来越没底气。
“是啊殿下,”潜策便也过来一起劝,“无论如何,殿下您将人接了总是没错。就算不想娶她,届时回了京您再同陛下商议也并非不可。”
此话倒是有理。
戚星阑沉吟了片刻,抬眼便见那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已踏上了赤江上的冰层,朝着这边而来。
“罢了。”他将斗篷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只露出线条冷厉的下半张脸,“潜策,你带人去迎。免得他们掉进江里给我找麻烦。”
“属下遵命。”潜策带了人去,留下濯束悻悻地看着主子的背影,一声也不敢吱。
戚星阑远远看着,一片风雪之中两队人马已经成功在赤江上交汇,正准备策马掉头,却扯痛了手臂上的伤。
“嘶……”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濯束见他身子颤了一下,知晓定是扯着了伤口,“殿下,是不是该换药了?”
“恩,我先回驿站了。”戚星阑淡淡说了这么一句,随及踢了下马肚子,掉头走了。
濯束看着主子的身影消失在了一片风雪之中,忍不住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