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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世子的娇娇宠顾阿纤卫宴》-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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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到六月,天气越热。没钱买冰,曹素娥让雪盏用井水把院子的地泼湿降温。但是不过顷刻间,那点水分就被蒸发干净。

        “今年不是要大旱吧?”曹素娥瞥了一眼太阳,“这都多久没有下雨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吃用井水败凉果子的莲女,“那东西凉,少吃点。”

        “我去不了大户人家吃酪冰,还不能吃点凉果子?”莲女有气无力地摇着扇子抱怨道。

        曹素娥知道莲女又在嫉妒去顾家做客的顾阿纤,叹口气,“人家自己凭本事结交的贵女,有什么办法......”

        “真羡慕她,”莲女嘟囔道,“顾家肯定不缺冰,在那待着可比家里好过。”

        顾阿纤此时并不好过。顾明蓉除了邀请她,还邀请了几名高门的贵女。贵女之间都相互认识,顾明蓉只好歉意地对顾阿纤笑一笑,然后细细地介绍了一下她。

        “阿纤是我的好友,虽是小士族,但是见识并不低。”

        “我就说嘛,”羊曼娘欣喜地瞪大眼睛,“哪里觉得怪怪的,这么一说就不怪了。”

        顾明蓉眨眨眼,柔声道,“这是什么意思?无头无尾的。”

        见她询问,羊曼娘绘声绘色地把卫宴在春光宴上维护顾阿纤的事说了出来。“所以我当时奇怪,还以为她是什么高门的贵女。结果是个小士族。”

        顾阿纤皱了皱眉,“我从没有说过自己是高门的贵女。我也不觉得小士族怎么样不好。谁会嫌弃自己的家族呢?”

        羊曼娘撇撇嘴。

        一个女郎盯着顾阿纤恍然道,“怨不得我最近听说卫郎要纳一个小士族的女子为妾,原来就是你啊?”

        “你不要乱说,阿纤门第虽不高,但也不至于给高门做妾。”顾明蓉皱着细眉维护道。

        “我没有乱说。听说那女子家住泔水巷,因为家境贫困,主动勾引卫郎。也不知卫郎吃了她什么钩心肝的药,就同意了。”

        不等顾阿纤开口,顾明蓉先板起脸来,“阿细,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是当面诋毁阿纤的名节吗?”

        “做什么诋毁她?我跟她第一次见,也没仇怨。这都是我听别人说的。”

        “别人是谁?”顾明蓉又问。

        被叫做阿细的女郎皱皱眉,“就是王将军家的女郎告我的,不过她也是听别人说的。”

        “若说卫郎纳妾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另一名女郎道,“不过我半个多月前就知道了,只是不知是哪家女郎。”

        顾明蓉神情大变看了顾阿纤一眼,“阿纤,你莫要急,这事还没定论。回头我让我阿母查一查。”

        顾阿纤点点头,我没急啊。倒是阿蓉你看起来比我急。

        她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又不是真的。但回到家后,才知事情的严重。

        顾胡图早早回了家把她叫了过去,声音严肃道,“阿纤,你告诉为父,你是不是私下跟汉安侯府世子订了终身?”

        顾阿纤本垂着眼帘想心事,听到这个猛地抬起脸,“阿父听谁说的,绝无此事。阿父知道我根本不想做妾的。何况私下约定做妾,更是无稽之谈。”

        顾胡图定定看了她两眼,似是不信,“这事已经传了一个月了。如果你没有做,那是谁传的?你先告诉我,你私下有没有跟世子有过接触?”

        顾阿纤呆怔了一下,她想开口说世子帮了她一些事情,但是突然想到帮的那些事都是冲着曹素娥去的,连忙闭上嘴。

        “你可真糊涂。”顾胡图叹口气,“这种事无论是真是假损害的都是你的闺誉。传出这种事,以后还有哪家士族敢聘你为妇?倘若汉安侯府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就等于把你公开架到火上烤。倘若有,你是做妾还是不做妾?”

        顾阿纤这才知道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样,“阿父,我该怎么做?”

        顾胡图沉吟半天,叹气道,“似乎只有做妾这一条路。传这话的人心思真狠毒。你做不做妾,都没有后路。做妾也是自己上赶着要做的。也不知道汉安侯府那边是怎么想的?”

        *

        卫宴刚回到家中就被曹夫人唤了过去。

        “阿宴,我听人说你要纳妾?”曹夫人神色奇怪地瞧着她的儿子。

        纳妾?卫宴觉得有些好笑,“阿母,我尚未娶新妇,怎会纳妾?”

        曹夫人松了口气,“我就觉得是这样嘛,也不知道是谁传的。既没有我们就不用理会。”

        卫宴皱皱眉头听出一丝不对,“阿母,是何人传的我要纳妾,纳谁?”

        “传的人已经找不到了,你知道这种事都不知道过了多少人的嘴。”曹夫人道,“但是都指向曾来过我们家打秋风的那个顾家小姑娘,顾阿纤。”

        卫宴放在膝上的手握起来,垂眸道,“阿母,没有的事。”微动的睫毛下,掩盖的是冰冷的眸光。

        “嗯,我就问问你。若有我就给你张罗,没有就不理它了。”曹夫人点点头。

        卫宴走出堂屋,招来流光道,“去查,看看都怎么传的?”

        *

        这边曹素娥也知道了,不住冷笑,“我说嘛,怎么汉安侯府世子关心起夫君的私事,原来是惦记着我们家的阿纤。哎呀,现在可怎么办,要真去做妾吗?”

        顾胡图听出她的讥讽之意,瞪了一眼,“没有出主意的脑袋,只有说风凉话的嘴。”

        曹素娥知道她如今在顾胡图那里宠爱接近没有,怕被小妾上位,忍了又忍,终是闭上嘴。

        顾胡图又叹气,目光隐隐打量着院子里的那棵树。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拍响。顾阿纤走过去打开,见是流光。

        “女郎,郎君就在巷口。”

        顾阿纤听得蹙起了眉,这个时候来找她是嫌她流言不够盛吗?但是她也明白,卫宴很可能就是为了流言而来。

        她点点头,随着流光来到巷口。

        卫宴果然在犊车里,面无表情,单手撑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四周光线暗淡,唯见一轮弯月远远挂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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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阿纤走到犊车旁,卫宴让她上车,她摇摇头。

        卫宴扫了她一眼,尽管隔着浓浓夜色也能感觉到她的抗拒。大抵明白她在想什么,“虽然我派人去查,但是这是一个月前传起的。已找不到源头。”他非常自责,传话的人很聪明,只选择内宅。等他知道了都已是传了很久的消息了。

        顾阿纤点点头,没有说话。

        卫宴犹豫再三,他想跟她说不必急,再给他一点时间。但是顾阿纤的门第太低,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顾阿纤弯弯眼眉,“郎君不必忧虑。我会说服我阿父将我许给寒门。虽然士庶不婚,但是民间这么做的也大有人家。充其量就是不被士族瞧得起罢了。但是个人冷暖,各人知。”

        卫宴皱皱眉,心里那种烦躁更加明显。眼里也渐渐露出一抹阴郁。

        “多谢郎君这么久的照顾,以后我就不再见郎君了。”顾阿纤笑容轻快,“我记着与郎君的约定,有朝一日有了钱一定好好做顿红豆糕还给郎君。”她最后盈盈行了礼,转身离开。

        卫宴看着黑漆漆地巷子将顾阿纤的身影完整地吞进去。他神色复杂,轻声吩咐流光,“派人盯着这里,见到冰人就打发掉。”

        顾胡图有心想等传言自己消下去,但是官署里越来越多莫名的眼光,让他暗自心惊。也不知道这传言已加料成什么样了?如果他再任其发展下去,顾阿纤真得上门自求做妾了。

        他请了假回到家,让曹素娥请了一位冰人来家。但是还未开口,冰人就说这事很难。

        “不瞒顾寺丞和夫人,顾女郎如今已是建康后宅茶余饭后的笑料。卫世子是江左风华第一的郎君。想与他家结亲的人家不知多少。自荐为妾,实在是太荒渺不经了。”

        “谁说小女是自荐为妾的?”顾胡图瞬间勃然变色。明明之前他才听说是卫世子有意纳妾。

        冰人道,“传言就是这样,曾有传言逼死人的也不少。顾寺丞还是早做打算。”

        “我做了啊,这不是请你来了吗我们也不需要士族,寒门都可以。只要对方愿意,我愿多多地出嫁妆,只求速嫁,好平息传言。难不成真要把小女逼死吗?”

        “夫君,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女儿呢。”曹素娥听到顾胡图要多出嫁妆着急道。

        顾胡图连白眼都懒得给她翻一个。

        冰人叹口气,“我尽力吧,顾寺丞也可以将顾女郎嫁到远一点的地方。虽然往来不再方便,但是胜在流言传不过去。”

        顾胡图沉吟良久,点点头。

        冰人虽然答应下来,但是她刚准备说亲,就有人送钱上门。冰人得了钱,哪里还管有没有等她。

        因此顾胡图等了许多天也等不来。

        他叹口气走进顾阿纤的房中。见她正在缝一双罗袜。

        顾阿纤抬起眼,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布,笑盈盈道,“阿父,今日怎这样早归家?”

        顾胡图拿起那箩筐中的东西瞧了一眼,不懂装懂道,“手艺越发好了。”

        顾阿纤抿嘴一笑,“给阿父缝的罗袜。”

        顾胡图一怔,又重新看了一回筐里的东西,点点头。环顾着狭窄逼仄的小屋叹口气。

        “阿父可是冰人没来?”顾阿纤问,她拿起做了一半的罗袜接着缝制,“冰人想来也为难,哪有推出去不做的生意?阿父不必担心,总有好转的一天。人的运气也不可能永远都是差的。”

        顾胡图见明明是她最受伤害,她却反过来劝他。他将视线移到院中的大树,停了停道,“那树还是我娶你阿母时种的。现在已经长到这么壮了。”

        顾阿纤跟着也瞥了一眼,点点头。

        顾胡图又叹气,也不知道那东西取出来是福是祸?

        他又坐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拿了小花铲来到树下。铲了许久才撅出一个坑。

        曹素娥听到动静隔着窗棂纳闷地看着自家夫君,大晚上刨个什么地?

        顾胡图感到铲子突然挖不动了,知道到了地方。放下铲子三下两下用手刨出一个小木盒。用袖子拂去上的土,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朵手指长的白玉折枝花。两只萤火虫飞过来,映出白玉无暇。

        第二日,他就拿着去官署到处问人,想拿着换钱给女儿做嫁妆。有人问他须钱几何?他就答道,“只需万金。”

        一时被传承笑谈。一个玉佩,又不是古物,即便玉质再好也不值万金,是不是疯了?

        这日,顾胡图刚回家中,曹素娥就一脸喜色地迎上来,“夫君今日有冰人来家。”

        顾胡图摆摆手不耐烦道,“告诉她,我不嫁女了。”

        曹素娥皱眉,“不是阿纤,是莲女。”

        “莲女?”

        “是啊,虽然对方是个小士族,但是胜在家中富庶。”曹素娥唠叨个不停,“莲女年纪也到了.....”

        “你自己决定吧。”顾胡图有些不感兴趣,那东西拿出这么多天,怎么都没人问呢?

        曹素娥正在高兴,冰人去而复返,“夫人,我把你的话传回去,那家突然又不做亲了。”

        曹素娥大惊失色,“这是为何?你都对他们说了什么?”

        “哪里是我说什么?是那家人打听到了你家女郎死缠着汉安侯府世子,非要做妾的事情。”

        哪里非要做妾了?曹素娥一脸迷茫。都穿成这样了?

        “那家夫人说,姊妹之间相互影响,哪个都跑不了。所以不结亲了。”

        曹素娥瘫软在地上,喃喃道,“不结亲了?”

        房间里,莲女哇地哭出声,“都怨你,要不是你恬不知耻,我哪里会结不成亲事?”

        冰人一见,怕被迁怒,忙偷偷地溜走了。

        曹素娥顾不上找冰人的茬,她在院中拍腿大哭,“我的莲女哦,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家中出了这么一个女郎,剩下两个可怎么办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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