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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到如今,姐弟两个已经看清了赵国公这个父亲的冷心肠,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关联。
那些不愉快再也不提,顾浅辞又说了初念为了他以身试毒的事:“初念这孩子,表面看着清清冷冷的,但待你的心却当真热忱,那日为了救你她甚至不惜用自己来试毒,这么多日子没停过,却偏不让我看,我猜她的手臂上恐怕都是伤。”
世子得知不禁急了:“阿姊怎么不拦住她?”
顾浅辞一时语塞,她自是不想初念用这种方式救人,但一方面,她自己信誓旦旦,说没有大碍,另一方面,顾浅辞不得不承认,在她心中,能尽快救回弟弟才是第一要务,对初念的牺牲便只能默默支持,虽然心怀愧疚,却也只能想着事后尽量补偿。
世子也不能苛责自己的长姊,错不在她,怪只怪他自己不够强大,不够谨慎,轻易被皇甫述击倒,还接连中了贼人的圈套,害得初念为他受苦受难。
“我想见见她。”世子道。
顾浅辞叹息一声,转身出去,亲自去请初念过来。
此刻初念正在外间煎药,听说世子又醒了,便道:“王妃先让他吃些东西吧,这药餐后再用效果更好,我再等片刻,待这药好了便去看他。”
顾浅辞见她眼神有些闪躲,脸上微红,不知是被药炉熏的,还是什么缘故。但初念对汤药一向上心,重要的环节必须亲眼盯着,这习惯她也是知道的,只好先去张罗世子的吃食,不再催她。
世子被茜雪看住了不能下床,只能按捺着内心的焦急等待。
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初念的人影,倒是阿姊又带着一行人进来,在桌边布菜。
顾浅辞见弟弟眼巴巴地瞧着自己,不由感到好笑,待闲杂人等退去了,才盛了一碗什锦豆腐羹过来,道:“她在看着药,稍后就来。你先把这个吃了,这可是她亲自交代的。”
顾休承原本没有胃口,但听说是初念交代的,便默默吃了一口。腹内空虚已久,骤然吞下这鲜美可口的羹汤,饥饿感一下子爆发出来,不知不觉一碗汤羹便见了底。
靖王妃有心再去添些,初念刚巧端药进门,见状连忙开口:“先用这些便够了,慢慢再添吧。”
顾浅辞自然听她的,便让人将东西都收拾干净。有心让他们两人好好说说话,自己也托辞先离开了。
世子自初念出现,一双眼就落在她身上。初念见他眼神与先前的腻歪不同,似乎隐含担忧,便问他:“怎么了?”
世子乖顺地喝完了药,才对她说:“让我看看。”
初念不明所以:“看什么?”
世子的目光便移向她的手臂,初念便明白了,大约是靖王妃同他说了什么。
便道:“没什么好看的,很快便好了。”
世子却撑起身子,勾住她袖子,坚持要看。初念无奈,便默许他卷起自己的长袖,露出其内纤瘦的手臂。她肤色柔白细腻,手臂原也该这样,但此刻却青紫连着青紫,处处都是针眼,看起来十分可怖。
世子怔怔地看着这些淤青,久久才滞涩地问了声:“疼吗?”
初念如实道:“倒也还好,只是还有些余毒未清,有些酸麻胀痛。”
世子看她轻描淡写的样子,不知怎的有点生气,但却很清楚不能发作,毕竟此事全部的错处都在自己,初念能有什么错?她只是不惜用一切代价来救他罢了,也不管这代价,他到底愿不愿意,有多不舍。
初念见他一直沉默不言,有心宽慰几句,想叫他不必放在心上,毕竟这等小伤,她只要专心调理一段时日便可恢复了。
还没开口,便听世子低低地说道:“这般大恩大德,我也不知如何为报,想来想去,只能以身相许了。”
初念不禁笑了,问他:“你这是报恩呢,还是趁机占便宜?”
见她对这个话题非但没有排斥,反而顺着他开起玩笑来,这个发现令世子意外之余,十分惊喜,便立刻接下话茬:“自然是报恩!不如现在就让长姊安排去殷府提亲,等咱们成婚了,往后余生,我任你差遣。”
说着便要扬声喊人来,初念忙止了他:“胡说八道什么,不许去。”
世子目光眼看着便哀怨起来,初念见不得他这幅可怜样子,便道:“你还是好好休养吧,一身伤病,想的倒是挺多。”
世子眼睛一亮,问她:“那等我伤都好了,再去安排?”
初念发觉,世子这次醒来后,似乎变得极为难缠。她不再与他耍嘴皮子功夫,默默喂了药,便起身告辞了。
世子即便千万个不情愿,也没有理由拦她不许回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出去,看着她走向隔壁长姊的院落道别,然后消失在视野尽头。
前阵子初念日夜钻研解毒的方案,已有几日没有回殷府,如今世子醒来,靖王妃也不好强留,只希望她明日能早些过来。
亲自将初念送出门去,看着她上了马车,靖王妃回到弟弟的院子来,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禁调侃:“早日娶进门来,便不用这般烦恼了。不如阿姊这就派人去殷府提亲?”
世子自己也说了这话,虽然字字真心,但更多还是为了试探初念的态度。初念对成亲这件事似乎有某种心结,今日虽然对他不再那么排斥,却也没能改变她的心意。
他对长姊道:“慢慢来吧,不要着急。”
靖王妃心中暗叹一句,这两人分明情投意合,年纪也都不老小了,偏偏非要慢慢来,也不知在等什么。
不过,到底是他们自己的终身大事,旁人着急也急不来,只能按捺着心急火燎,慢慢的等,慢慢的来。
有什么办法,只能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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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她在兰溪苑和殷府往来,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总会去一趟秀椿街找师父,于是车夫便有此一问。
初念想了想,世子虽然醒了,但体内余毒还有很多,剩余的部分依旧棘手,便道:“去秀椿街。”
这段时日,她得空便在南城的大街小巷转悠,试图找到师父的踪影,但没一次能够遇上。初念让车夫在原地等,她自己下了车,来到师父常常光顾的一间赌场,在角落默默观察每个人的长相,可惜仍旧一无所获。
连换了几个地方,依旧没能找到人,初念的心情着实算不上美丽。这时偏偏有一双不长眼的咸猪手伸过来试图揩油,她想都没想,几根银针扎进去,那人登时哇哇跳开,正要发火时,身旁便有人拉住他,悄声提醒:“这小娘子是个硬茬,你还是别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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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人来时,初念早就消失在人群里,影子都找不到了。
那小纨绔哪里甘心,抱着痛手气得吹胡子瞪眼。原先提醒那人也吃过初念的亏,便凑在他耳边道:“那小娘子这几日天天都来,待她明日再来,我们这般那般……”
小纨绔听后这才转怒为喜,随即又沉下脸来,暗下决心,明日定要找回面子。
第94章 重逢 “路见不平。”
次日初念一早便出门, 却并未赶往兰溪苑,而是先去了秀椿街。
清晨的秀椿街十分安静,店铺都没开门, 零星有几个卖早点的摊贩挑着担子经过, 路上的行人很少。
便是这么少的人, 初念也都不放过, 一个一个留神看过去。
谁也不能担保,这里头没有她要找的人。
经过一条僻静的巷子, 初念忽然被一行神色不善的无赖泼皮给堵住了。她默默停下脚步,发现领头那人, 正是昨天对她毛手毛脚的纨绔。
看来是被她收拾后心有不甘, 才找了这许多人来蹲她的麻烦。
在秀椿街行走了这么些时日, 这种事也遇见不少了,初念丝毫不意外, 冷眼看这些人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狞笑着靠近,幂离下的俏脸面无表情。
小泼皮们见她动也不动,僵立在原地, 都以为她是吓傻了, 大笑道打趣她:“小娘子,别害怕, 叫哥哥们看看模样,若是长得合我们心意,哥哥们就放过你!”
又有人故意嚷道:“那可不行,得叫哥哥们都满意了!”
初念却并未被激怒,只是冷哼一声,待到双方距离差不多了, 左手捂住口鼻,右手顺风一扬,一股气味诡异刺鼻的淡绿色粉末随风飘散,张狂大笑的无赖泼皮们顿了一下,嚷着:“什么东西这么难闻?”
而后个个感觉身上奇痒无比,开始抓耳挠腮,还是在大笑着,可那动静就不太对了,笑得凄厉且不受控制,竟一边笑一边哀嚎,表情则因为又痛又痒而扭曲得厉害。
初念不再看他们一眼,径自出了巷子,打算往下一处去寻找。经过巷口时,却被一个抱着剑的男子给拦住了。
此人胡子拉碴、满脸颓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初念冷声道:“怎么,你跟这些人是一伙的?”
男人摇头道:“路见不平。”
初念淡漠地说:“谢了,不过你也看到了,很抱歉没能让你帮上忙。”
那男人却盯着她,道:“这些人的确罪有应得,却也罪不至死,小娘子这药粉,是不是太阴毒了些?照他们这幅样子,过不了一时三刻就要毙命了吧?”
初念笑了,眼中尽是冷意:“原来是冲着我来的。”
“在下并非对小娘子无礼,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娘子还是留下解药再走吧。”
初念却道:“我若是不留呢?”
那人长剑出鞘,初念手心之物也随之握紧,但她忽然眼睛一眯,看到什么似的,顿住动作没有出手,耐心等到那人近前时,忽而足尖一旋,右手快如闪电,抓上对方的面皮。
男人猝不及防,便被她撕下了脸上的面具。
“师……是你?”初念面色骤变,声音一扬,语气不由变得轻快起来。
却将那人唬得连退三步,本能地遮挡了一下自己的脸,疑惑道:“你认得我?”
寻觅这么多时日,初念偶尔会产生类似“我永远都找不到他了”、“京城之大,谁知道他藏身何处”、“他甚至可能根本就没来京城”等类似的想法,每每陷入一种无法开解的烦躁和不安中,蓦然回首,这人却忽然全无征兆、好整以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师父在长辈中,算是长得极为好看的那一拨。他剑眉入鬓,目如朗星,唇红齿白,面如冠玉。
揭开平凡无奇的面皮,其下暗藏的真容一如记忆中那般,翩若惊鸿。
结果他的第一句话是:“你认得我?”
初念嘴角的笑弧止住了上扬的趋势,她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这件事,她此前并非没有想过,只是一直不愿深思。这时的师父,并不认得她,没有共同经历那些背叛,不曾在孤寂的病榻前相对无言,没有教过她医术,不曾在半夜时分为她换药擦身。
对他而言,自己只是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不,我不认得你。”
初念的声音沉了下来,她这才想起他拦住自己的用意,幂离下的眼中泛起水雾,直直盯着他手中的长剑,冷声问道:“你这是,要为了那些泼皮无赖,对我动手?”
俊美男子看不清眼前这位少女的容颜,但从她的声音和动作判断,能轻易体会到这短短瞬间的情绪转变。
也不知她怎么看出了自己的伪装,竟然直接揭开了他的面具,乍见到他时,她显然是愉悦的,惊喜的,所以他才误以为她是认识自己的。可很快的,她的情绪就消沉下来,质问他的语气分明带着讥诮,但男子却莫名听出了一丝委屈。
不知为何,再看向自己执剑的手,就觉得自己果真有些过分了。
他其实只想吓唬吓唬她而已,谁知一个小姑娘面对长剑面不改色,软绵绵的一句质问却叫他完全无法招架。
“锵”地一声,他将那剑扔到了地上。
他先前路过此处,偶然看到几个泼皮无赖尾随一名小姑娘进了暗巷,便预料到此事不会善了。不过这世道乱得很,类似的事情不知凡几,往日里他懒得搭理,但今日不知为何,或许是微风拂过少女的幂离,露出那个一闪而过的侧颜,叫他已经迈出去的脚步,硬生生转了方向。
跟过来的本意,是不希望见到她受到欺凌,但没想到,这姑娘看着娇娇弱弱,出手却那般干脆利落,根本没有他的用武之地,直接将人都解决了。
只是她所使的毒.药,他觉得实在眼熟,似乎是一味名叫“蚀骨散”的剧毒。中此毒之人全身奇痒无比,即便不断抓挠,皮开肉绽也不能缓解丝毫,直至露出森森白骨,全身溃败而亡。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姑娘虽然行事狠辣,但也无可厚非,本来就是那些泼皮无赖招惹在先,若是他自己遇到这事儿,多半也是如此回敬。
但不知为何,他不愿看到她手中沾染鲜血和人命,这般年纪的小姑娘,合该在父母庇护下无忧无虑的成长才对。这些坏胚是该教训,哪怕让他出手呢,怎能让这样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沾惹血腥?
所以他虽然扔了剑,却并没有打消劝说她的念头。
初念见他丢了剑,脸色才稍稍转晴,却也没了寒暄下去的欲望,人找到了又怎么样,他又不认得自己。
可笑她还指望让他来帮自己,为世子解毒。
眼下却连如何开口,都是个难题。
俊美男子见她不说话,又看了一眼巷子里痛苦哀嚎的众人,温声劝道:“这些人都是地头蛇,背后也多少有些来历,你还是把解药留下吧,免得惹一身麻烦。”
“我麻不麻烦,又与你何干?”
他被她怼得一愣,到底不大习惯这般强人所难,最终叹道:“那行吧,算我多管闲事,你走吧。”
顶多他辛苦一点,配些解药给他们用。
看这姑娘这段时间一直流连在这附近,似乎是在找什么人,在没找到之前,还是少点麻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