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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并非什么淫邪之辈,对美人的喜好也只停留在静静远观欣赏的层面,从未表现在言行。最初的惊艳过去,也就罢了,扭头对屋内众人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初念不喜欢诊治时有旁人围观,姜承志知道这一点,闻言立刻转身。季轻和靖王妃却不放心她,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只示意那两个护卫去外头等着。
家属不配合,若是从前,初念也便不治了,爱如何便如何。
但这一次,她却没多费口舌,只当两人不存在,翻出病人的手腕搭在脉枕上,开始闭目把脉。
季轻蹙眉看着眼前这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做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不禁看了一眼身侧的靖王妃,心中不禁再次怀疑他们是不是冲动行事了。
在京城,像初念这般年纪的少女,别说看病救人,就连见到外男都避之不及。
她能行吗?
靖王妃对这个问题显然也没有答案,十指丹蔻几乎嵌入掌心。
良久,初念收回手指,顺便将病人的手放进薄被。如此盛夏时节,病人冷白肌肤触手冰凉,随时都要裹着一层薄毯。
“如何?”季轻迫不及待相问,靖王妃倒是把持住了,一双漂亮的凤眼却直直盯着初念。
初念没答话,却让他给病人解衣。
“为何?”季轻的眉头再次皱起。
“不是让我为他施针,隔着衣物取穴,如何做准?”初念亦皱眉反问。
季轻无言以对,主子若是清醒着,绝不会乐意自己身子叫一个陌生女子给瞧了,可如今……
“解吧。”还是靖王妃一锤定音。
季轻只得咬牙,将顾休承的衣物悉数解开脱下,周身只余下一条及膝的白绸里裤。
靖王妃这才回避,去到外间等。
第7章 施针 “暂时死不了。”
几近赤.裸的男子昏睡在长榻,手指因突如其来的凉意无意识地微微蜷缩了几下。
他肤色冷白,滑如绸缎,唯有膝盖关节略有些肿胀变形,腿部不如寻常男子粗壮有力,因为常年不良于行而变得略显枯瘦,却因为良好的护理而不至于筋肉完全萎缩。
等主子醒了,发现他最不想被旁人看见的身体,竟然被一个姑娘家给看光了,不知会如何恼怒。
季轻心中有些不安,谨慎地看向初念,心道但凡她露出一丝异样,他立刻就带人离开。
初念对他心中的纠结并未感同身受,回过身见病人准备好了,便开始取穴捻针。
季轻不错眼地盯着,见初念的确没有露出任何不妥的神情,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转而又开始不放心她的医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侧,眼看初念就要扎入某处要穴,忍不住开口:“姜大夫……”
初念回头瞪了他一眼,不悦道:“怎么?”
季轻明知自己行为不妥,还是僵着面皮道:“此处穴位十分紧要,若无把握,请姑娘慎重。”
初念冷声道:“这位郎君,如果你不能做到安静旁观,就请出去。”
被骂了,季轻自知理亏,他捏了捏拳,出去是不可能的,但,这么盯着实在是无法平心静气,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子,看向窗外园中种植的一排怒放的鸡冠花。
数十根银针一一扎下去,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榻上的病人忽然呛咳了一声,呕出一口黑血。
听到动静的季轻急忙转身,但他还来不及动作,就发现眼前的姜大夫被主子给攻击了。
初念见病人长睫轻颤,似有苏醒迹象,便欲拔针,未料这人却猛然出手扼住她的手腕,冷声问着:“你是什么人?”
不过,病得这样危重的病人能有什么力道?
初念丝毫不以为意,伸手轻轻一推,便将他格挡回去。
心道:这就是所谓近墨者黑吧?
难得这样的好相貌,脾气却让人不敢恭维,跟性情急躁的季轻还真是相配。
好在一旁的季轻连忙出声,给出一连串的解释:“主子,这是为您治疗的大夫。咱们现在已经到了山梅县,这里是姜道飞姜神医的家,不过姜神医昨日发生了意外,无法为您诊治,娘娘迫不得已,只好答应请这位姜大夫为您先行施针。”
季轻话里话外显而易见的退而求其次,初念并不介意,只是听他竟然称这病人为主子,倒是令她有些意外。
黑甲军的首领,护送靖王妃和她弟弟来看病倒也情有可原,但他竟然自称奴仆?
顾休承本就虚弱,刚刚那么一下子已经耗尽了仅有的力气,听了季轻的解释才略微放下心防,软软倒了回去。
他昏迷已久,乍一清醒便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又有女子在侧,似乎正在对他上下其手,惊怒交加之下本能地动起手来,此刻得知真相后便也觉得不大妥当,哑声道了歉:“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抱歉!”
初念不以为意,用湿帕擦拭了他嘴角和衣衫上残余的血腥,慢慢开始收针,语气淡淡地开口:“你的病,该是从娘胎中就有的,这么多年没少求医吧?以前的方子还记得吗?都说给我听听,越细致越好。”
季轻乍一见到主子呕血,心中还有几分惊慌,现在看他不仅神色清醒,还有了攻击人的力气,完全没了在路上叫人担忧的一脸死气,不由大喜过望,抢道:“姜大夫果然神技,以前那些庸医怎么治的你就不必理会来,反正都是酒囊饭袋!现在有你的秘技凤鸣十三针在,主子一定很快就康复的。”
初念看了他一眼,不由心想,传闻中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的季轻,原来竟是这般的跳脱性子?
没有半分记忆中该有的稳重深沉。
怎么都觉得诡异。
她与季轻仅有几面之缘,几乎没有交集的陌生人,怎会凭空臆测他的性情有这般的转变?
至此,虽然觉得荒唐,但初念已经越发肯定,自己恐怕并非入梦,而是重生了。
从前发生的一切,已是隔世。
心中各样念头翻转,面上却习惯了不动声色。
初念看向榻上神情平静的病美人,道:“你的病虽然难治,但只要妥当调理,三五年之内本该并无性命之忧。然我观你脉象,除本症外,似乎还有中毒的迹象,我得知道,这毒是从何处来的。”
“中毒”两个字出口,顾休承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季轻咋咋唬唬的模样也沉静了不少,但看他们脸色,却并不意外,显然对这件事有一定的了解。
顾休承咳了两下,苍白枯瘦的右手轻轻按在胸口,喘了几下才艰难开口:“姜大夫所料不错,我这病,自幼便由一位名医调治,几年下来好转不少。可惜那位名医遭遇意外暴毙了,后来换的大夫只能维持我的状况不再恶化,直到近期,我才察觉到被暗算了,只不过究竟是什么时候,怎么动的手,却是不知。”
说完后才惊觉,自己已经许久没能一口气说上这么多话了,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意外。
尤其是这段时日,他总是昏睡不醒,哪怕醒了,也撑不了一时半刻,他心知,如果情况再没转机,可能自己的大限就在这几日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深深看向眼前的少女,这才意识到,阿姊和季轻坚持千里迢迢带着自己赶来山梅县,或许并不是病急乱投医下的无奈之举。
看看季轻一脸局促地站在一旁,便对眼前的情况有所猜想,便道:“姜大夫,在下顾休承,京城人士。这位是季轻,我们名为主仆,实为好友。他性格直爽,不是坏人,如有得罪,请多多担待。”
初念淡淡颔首,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这位容貌脱俗的病弱美男子。
顾休承,靖王妃的亲弟,原来,他便是那位英年早逝的第一任赵国公世子?
初念记得,靖王会在两年后登基大宝,靖王妃顾浅辞顺其自然成了皇后。但国丈赵国公一族却始终没有得到重用,即便新帝登基后王土凋敝、群臣掣肘,最缺乏助力和人才的艰难时刻,也从未提拔过这家人。
帝后感情是公认的和睦,此举就越发显得对国丈一族的苛刻。群臣都心知肚明,赵国公一家跟皇后之间一定有龃龉,只是具体是因为什么,却有各种不同版本的传言。
初念就隐隐约约听人提到过,这事儿起因于世子位之争。
皇后的亲弟,原本的赵国公世子顾休承生来病弱,导致赵国公一腔父爱都给了次子顾休启。据说顾休承年纪轻轻就病逝了,尸骨未寒之时,赵国公就请旨将世子位换给了次子顾休启,此事彻底寒了皇后的心。
甚至有传言说,原世子顾休承,根本就是被赵国公的继室小傅氏给害死的。
人都说,那位病弱的赵国公世子,人如玉、性温润,才华横溢,君子无双。偏偏承袭他爵位的继任世子却是个酒囊饭袋,着实辱没了这位世子的美名。
从时间上推断,同意世子位改换的决定必不是靖王登基后做出的,那么就是当今圣上在位时发生的事。
病弱世子顾休承,会在这两年之内死去吗?
如果按照原有的轨迹,舅父伤重身亡,她最初的医术也平平无奇,这位病世子的确大限已至。不过现如今,舅父还好好的活着,初念苦心钻研十多年的医术也不逊色,这位世子的命运,怕是也要改变了。
初念暗自决定,既然上天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那么所有她想改变的事情,都会尽力去做。
比如,长得这般好看的赵国公世子,她就偏不要他死掉。
屋内三人说话的动静被靖王妃听见,她再顾不得回避,直接推门进来,见到自家弟弟果然醒了,竟登时红了眼眶,一颗珠泪滚落粉颊。
初念知道他们姐弟有话要说,便起身主动回避,道:“你们不要说太久话,让病人多多休息。”
靖王妃哪里肯放她走,用帕子随意拭干泪水,问道:“珩郎他,我是说舍弟,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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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笑了笑,道:“暂时死不了。”
不是什么好听的话,靖王妃却如释重负,看向顾休承的眼睛又红了。初念便道:“令弟身子弱,施针不宜过久。我去备些汤药先给他补补气血,咱们明日接着再治。”
靖王妃这才松开她的手,任她出去了。
初念在女子中算高挑的,不过年纪摆在眼前,面相到底稚嫩,靖王妃后知后觉有些失态了,看向榻上垂眸浅笑的弟弟,掩饰般地说了句:“这姜大夫,年纪不大,还挺沉稳。”
季轻跟着初念一起出去,将马车内顾休承往年的病案都取来交给她。
初念接过仔细翻阅了一遍,不出所料,明面上的记载找不出什么问题,便将那厚厚一沓病案退还给他,道:“看来这毒要慢慢排查了。”
季轻不由道:“不如直接用凤鸣十三针……”
初念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大夫还我是大夫?”
或许因为方才展示了立竿见影的医术,季轻一反最初咄咄逼人的姿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乖乖闭了嘴。
第8章 条件 “口说无凭,以此为证。”……
话虽如此,初念还是多解释了一句:“凤鸣十三针的确对公子的痊愈有所助益,但具体的治疗方案却很复杂,需要谨慎拟定。”
此前小露一手便让主子醒转过来,这时初念说的话可信度便陡然增加了。
季轻忙道:“事不宜迟,那就请小姜大夫斟酌方案吧!”
初念却微微一笑,道:“这个先不急,顾公子的病我有些把握,不过在治疗之前,我们是不是得谈一下条件?”
初念的确打算治好这个原本英年早逝的病世子,让命运的车轮发生转变,却不代表,她不能从这件事获得某些好处。
毕竟,她更想改变的,是自己的命运。
而在未来等待她的那些敌人,却不是她目前这种一贫如洗、身无分文的状态可以妄想扳倒的。
条件?
季轻深深看了她一眼,扬声喊来一旁的护卫,笑道:“小姜大夫不必担心,我们千里迢迢前来求医,自然带足了诊金。”
那护卫很快取来了一个宝匣,当着初念的面打开,里头摆着黄澄澄两排金元宝。
初念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面上并无半分波动。
季轻心中暗叹,这小大夫年纪不大,胃口却不小,轻咳了一声,补充道:“这是定金,如果我家主子康复痊愈,定会再补上余款。”
事实上,根据季轻此前的消息来源,神医姜道飞医者仁心,治病救人从不在乎诊金报酬,只略收些药费罢了。但眼前的小姜大夫,显然跟姜道飞完全不是同一类人,否则也不会在病人上门之际讨价还价了。
季轻虽有些意外,却也并不介怀。
如果真能让主子痊愈,再多的钱财都不在话下,毕竟他主子除了健康和寿命,什么都不缺。
想到这里,他不禁庆幸自己做足了准备,否则若是因为诊金被人拒之门外,可就闹了笑话。
初念却根本不为所动似的,淡淡一笑:“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于我倒也没什么太大用处。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主子答应我三件事,作为交换条件,我就为顾公子诊治。”
季轻愣了一下,看向初念的目光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