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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查清了事情的原委,不仅陷入了深思。
殷氏出了内鬼,这倒不奇怪,那么大一个家族,人心不齐太常见了,只是殷十二这个草包,竟然冒着举族全灭的风险,去谋取那么点儿蝇头小利,实在可恨。
让世子奇怪的,是皇甫述为何要盯着这件事。
跟世子通过熹微楼偶然得知此事不同,各种迹象表明,皇甫述全程盯着这件事,甚至在殷十二背弃家族的决定中,起着怂恿和促成的作用。
他想做什么?
世子原以为,初念无疑是厌恶痛恨着皇甫述的,恨不得他死的那种。但皇甫述看初念的眼神,怎么也不该是憎恨啊,更像是爱而不得。
可他竟然挑唆殷氏族人犯下抄家灭族的重罪,并同时搜集殷氏的罪证?
他想做什么?
难道,他竟想通过这件事,来对初念威逼利诱?
那么初念呢,她知道皇甫述会这么做吗?或许正是因为知道,才对他这般痛恨的?
世子隐隐想通了一些什么。次日,他带着调查到的真相来到医馆时,却不见初念的人影。坐堂的郎中说:“我家娘子临时出诊去了,是个急症。”
初念一般晌午坐堂,午后小憩两刻才会出诊。不过急症病患的情况除外,毕竟生病不等人。
世子也习惯了,并不打道回府,而是同往常一样,来到后院的书房,坐在书桌前,开始处理每日的事务。
事实上,这张书桌被他征用之后,初念反倒很少使用了,桌面堆放着的,都是他从兰溪苑带来的文房四宝。而初念偶尔也需要读读写写,便干脆让人在对面另支了一张桌子。
两人又回到了山梅县的相处模式,每日共处一室,各忙各的事。
世子忙了一个多时辰,习惯性抬眼向对面望去,却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这才想起她出诊了,今日不在。
坐得久了,身上僵硬得很,世子站起身来,打算活动活动。
却瞥见书架上初念常看的那本杂记。
这本书的作者是他们都很喜爱的一名文士,他志在四方,四处云游,将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悉数记录下来,编纂成册,在市面发售,非常受欢迎。而作者得到书稿筹集的银两,便会继续他下一次的旅行。
因为所到之处甚多,作者的新书出得很快,初念手里的这本,便是月初才开始发售的,世子早早地派人去书肆等,却也仅抢购到一本,便先给了初念,自己还没来得及看。
横竖公事已经处理完了,且先看看罢。
这样想着,世子便随手将这本书取了下来,从头开始翻看。没看几页。一张轻飘飘的纸片落在地上,世子弯腰捡拾,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和两个鲜红手印,不禁愣住了。
是他和初念当初签订的契约。
世子记得,当初在山梅县,初念开口便是以三件事为条件,答应帮他治病。那时的她看起来只是个弱不经风的豆蔻少女,眼中的倔犟却似乎要与全世界为敌。
世子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让对方医治,若当真能将他治愈,莫说是三件事,便是三百桩,甚至有求必应,又能如何呢?
想来当时的阿姊、季轻,也是这般心态。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初念,还当真有这样的本事。
她当真将自己陈年宿疾彻底治好了。
但他们却都没再提及那第三件事。在世子看来,不止这第三件,只要她开口,只要他能力所及,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但在初念看来,他却已经帮助她足够多了,以至于,无需再提第三件事。
世子为了让她开口,半真半假地重提了第三个条件,总算让她开了口,帮她找来了许多疑难杂症的病患。
是因为第三件事已经办成了吗?
想到上元夜那日,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国公府。
想到她让季轻带给他的那封短笺。当时她说了什么来着,识君幸甚,望余生平安顺遂。
余生,平安顺遂。
意思是,余生,再不相见。
世子咬了咬唇,飞快地看了眼四周,见无人在侧,便飞快地将那契约叠好,重新夹回书中,再按原样放回书架上。
做完这一切,他顺了顺衣袍,往前院走去。
坐堂郎中见他出来,有些拘禁地站起身来,说:“世子久等了,只是殷娘子还不见回来……”
世子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道:“本世子偶感不适,就先回去了。对了,我今儿来,是有重要事情跟你们家娘子说的,待她回来,你与她说一声,让她得空去一趟兰溪苑。”
那郎中闻言连连点头,又问:“世子是哪里不适,让小可帮你把把脉?”
一旁的跑堂小厮扯了扯他袖子,低声道:“世子的病都是殷娘子亲自看的,你算哪根葱?别瞎说话。”
那郎中连忙道歉,世子不以为意,想了想说:“把脉不必了,你就跟初念说,我胸闷、气短,周身犯冷,总之难受得紧。”
那郎中忍不住看他气色,总觉得不大像,按捺住自己想去把脉确认的手,答应道:“小可一定转达,让殷娘子尽快去为世子看诊。”
世子点了点头,心道: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而后匆匆离去。
今日季轻没跟着世子,他身边的人是甲七。
甲七听说世子这里那里都不舒服,到了外头,忍不住担忧地开口:“世子,要不我去找找殷娘子吧,现在就带她过来。”
世子无奈地看着他,半晌才幽幽地说:“你早早地把她找来,我哪有时间做准备去?”
甲七这才反应过来,世子这是,这是打算装病?
怎么感觉,好像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
第63章 感受 “酸楚、委屈、难受,不甘。”……
兰溪苑距离初念的医馆很近, 信步走上一刻钟的功夫,也就到了。
路上,世子一直苦思冥想, 究竟要怎么做, 才能骗得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让她相信自己真的病了?
想来想去, 也只有是真病才行。
若是从前,病弱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但最近半年他调理得当, 康复得很好,已经很少犯病了。
世子咬了咬牙, 对甲七道:“你去备几桶凉水来。”
甲七却不动, 反问他:“世子打算做什么?”
世子要做什么, 就差写在脸上了,甲七能不知道吗?但他不能让他这样做。
世子恼了, 说:“你不去, 就喊季轻过来。”
甲七便道:“季哥更不会同意的。”
世子怒道:“那我自己去,总可以吧?”
甲七幽幽地看着他:“主子,不论你为什么这样做, 但属下认为, 如果让殷娘子知道你竟然伤害自己的身体,她可能不会原谅你。”
世子愣了一下, 脚步停了下来,甲七说的没错。
初念作为一名大夫,对病人的身体健康十分看重。
治疗危重病患,本身就是一件辛苦且劳累的事情,加上她本身是一名非常年轻的女性大夫,遇到的麻烦远比德高望重的男性大夫要多的多。
有的病人身娇体贵, 怕苦怕痛,苦药不肯吃,想方设法倒掉,非得不错眼地盯着才能咽下去,针灸时身子拧得像条麻花,穴位找都找不到,即便找到了,也不能随意下手硬扎。
也不乏有人看不起她的年龄与性别,即便家属苦口婆心,不信就是不信,哪怕最终勉强信了她,治疗的每一个步骤都要质疑一遍。
初念每每遇到这种事情,都很无语。
面对那些挑剔的病患,初念自然有应对之道,但心情还是会被影响。遇到有病患不肯乖乖配合的,当天的脸色都会很黑,回来见到顾休承,便忍不住夸赞他:“世子,你是我见过的最配合的病人,再苦再难喝的药,只要我让你喝,就眼也不眨的全喝掉。再痛的针灸你都能忍,再烫的药浴你都能撑下去,你就是最棒的!”
夸的世子飘飘然。
世子一直知道,她是个很负责的大夫,无论遭到什么样的恶劣待遇,既然决定接诊病人,没做到自己的极致,都不会放弃。
一个病人,把生命交到这样一个大夫手里,是可以安心的。
而这样的病人,一旦康复,便对自己的健康产生了一份职责,觉得不应该被破坏。
毕竟是一个兢兢业业的豆蔻大夫用那么多的心血拯救回来的。
世子觉得,甲七说的对。他不能,用伤害自己身体健康的方式,来骗一个费尽心力治疗他的人。
可是,话说都已经说了。现在要怎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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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这是要做什么,在他脸上和面团吗?
主从两个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办,便听外头有人通传,说是殷娘子来了。
竟是前后脚的功夫。
世子再来不及多想,匆匆踢掉鞋履,爬上床榻,甲七眼疾手快地帮他盖好被子。
初念一进门,看见的便是世子面白如纸躺在床上的样子。
这次的脸白,是吓的。
甲七对她施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门,临走前给世子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世子看见了,忍不住抚了抚胸口,他心跳得很快。
初念蹙了蹙眉,伸手搭上他手腕,感受到一阵过快的脉动。不由问他:“听说你咳嗽,胸闷、气短,体寒,浑身难受?”
世子闷闷地说:“现在已经好多了。”
脉相却不是这么回事。
初念的手贴上他胸口,侧耳听:“心跳比从前迅疾。”
世子咽了咽口水,看着几乎趴伏在自己胸口的娇娘,心道:那是因为你就在我怀里。
初念的手又抚上他额头,感受了一刻:“果然比从前热烫一些。”
世子忍耐着想握住她那只手的冲动,心道:她若是再贴的久一些,自己就不必忧心如何装病了,他真能自己烧起来。
初念却将手放下了,开始审视看他脸色,只见他清澈明亮的眼眸中似乎带上了些洇晕,正雾蒙蒙地看着自己,那目光让初念有些不敢直视。他的脸上带着潮红,初念想起他额头热烫的手感,才想脸上亦如是,不知为何,掌心似乎有些挥散不去的滑腻。他白皙的耳朵变成了粉色,喉结微微上下滚动,空气中流动着若有似无的暧昧。
不是病了吗?却好似,情动了一般。
初念垂下眼,问他感受如何,世子喃喃道:“感受,很好。”
初念便瞪了他一眼,见他心不在焉,便重新问:“你方才在医馆里说的,身子不适,到底是怎样的不适,你细细说说看。”
世子回过神来,再想起当时看到那封契约的心情,幽幽地说:“当时的感受吗?酸楚、委屈、难受,不甘。”
初念:……
这些,算什么感受?
初念恼道:“我是问你当时有什么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