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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不由想到,黑甲军似乎也掌握在他手里。
所向披靡的铁骑军队,日吸斗金的熹微楼,听起来他们所拥有的资本还远不如此,当年世子死了,这些资源自然落在了靖王妃顾浅辞手中。
难怪膝下无子的殷离意外驾崩之后,朝中有那么多挂名闲王,偏偏宝座能落在靖王头上。
而皇甫卓再怎么利欲熏心,却始终也无法掌控这位新帝,最终只能冒着弑君的风险对靖王痛下杀手,却直到初念临死前,都没有获得绝对的成功。
在初念越想越远的思绪中,包厢内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弦声。
身姿姣好的舞姬挥舞着长长的水袖,在余音绕梁的琴音中轻曼飞舞。初念看着她们或轻盈旋转,或掂足跳跃,心中不由开始评估,自己不经意间治愈的这位病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利用价值。
他还欠着自己一个条件,不是么?
如果要求他协助自己对付皇甫氏……
初念很快否决了自己的这一念头,这样着实太过贪心了。
不说世子已经兑现了两个条件,一个比一个艰险,就算他什么都还没做过,这个要求,也是强人所难了。
靖王和皇甫氏迟早会对上,但那是靖王的事,是靖王妃的立场,与世子无关。
而她,的确希望能够守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为前世的父亲和自己报仇。
但也不代表着,要把自己,变成皇甫述那样的人。
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不惜利用一切人一切事的那种小人。
她应当守住自己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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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而绵长的余韵在舌尖绽开,初念意外地看了世子一眼,他果然在等她的评价,见她神色微动,便问道:“如何?”
“好茶。”初念并未多言,但这两个字的评价,足以令世子展颜。
时人饮茶,或煮或煎,方法各异,却总爱添加各种重口佐料。顾休承却将炙烤好的茶饼放入臼中捣成细末,再置入瓦锅,灌入沸水,扑鼻的清香在包厢里弥散开来。
“这是我从一本杂记中学到的方法,专程派人去岭南采的茶草,先后经历了十八道工序才制成的茶饼。这般再煎,茶香淡雅,但余韵绵长,唇齿留香。”
初念点了点头,论说,还是他会说。
她只会说好喝。
小小的杯盏被喝空了,世子便又舀了一盏给她。初念也不拦他,却调侃他:“莫非你这些年被服侍惯了,如今也想体验一番照顾旁人的感觉?”
世子愣了一下,浅浅一笑,道:“我只照顾你。哦对,还有阿姊!”
说着又为她布菜。
席间都是熹微楼大厨的拿手好菜,世子看得出,初念是个好美食的。往日里两人独处,若没什么好话题,便谈论各地的美食。
世子原本其实并不十分中意美食,毕竟他绝大多数都吃不了。但他看的书多,还是能聊。随着身体逐渐康复,他受初念的影响,也开始各种尝试,果然也体会到不少吃货的乐趣。
只是他如今忌口的食材依旧很多。
初念看着这一大桌子菜,随口就点出了几样,提醒他不能吃,与药效相冲,也不利于他的身子调理。
世子便苦着脸道:“我知道,我不吃,你吃吧。”
初念不由笑了,劝他:“你不必这样,让他们撤下去吧。看得着吃不着,不是更痛苦吗?”
世子却道:“不必,有一人能吃也是好的,看着你吃,我也高兴。”
初念心道,这位果然境界远高于自己。想当年,她缠绵病榻什么也吃不下,味觉渐渐麻木的时候,看谁吃得香都火大,恨不得让对方滚出去。
世子这么好的人,还是别用自己那些污糟事,去沾染了他。
第49章 相争 巧了,这些东西,本公子也都看中……
在熹微楼用罢晚膳, 世子与初念还是一起去了灯市。
他们来到的地方,是西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道路两旁,挤占着大大小小的摊位, 除了卖花灯的, 还有许多卖吃食、各式玩意儿的, 行进时经常遇到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某处叫好, 那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卖艺人在表演。
转盘子的,顶大缸的, 舞刀弄剑的,胸口碎大石的, 还有那表演吞剑吐火的, 耍猴的、说书的, 应有尽有。
世子说是请初念来看灯,自己玩得却更起劲。
在各个摊位前流连忘返, 挤进每个围观人群中看那些热闹, 高兴了便戳一戳季轻,道:“赏!”
季轻便配合他掏出大把的碎银。
初念也由着他玩。毕竟被困在病榻近二十年,世子自己也说, 这是他第一次亲自出门看灯。
以往, 都是从书里体会,隔着重重高墙, 远远地感受。
前世的自己,那几年也是那般过来的。
街上的人太多,摩肩接踵,即使有季轻等在前面开道,还是难免磕磕碰碰。或许是昏暗的夜色壮了人的胆子,每每有人看清了世子与初念的脸, 便总借口与他们攀谈几句,半日走不动一段路,而且这样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形成仿佛他俩也在卖艺的小型包围圈。
费了老大力气从人群中脱离,世子和初念避进一个不起眼的巷子,让季轻去买了两个面具,每人一个戴在脸上,再出来时,总算是清静了。
走到一家卖绒花的小摊前,世子被那一朵朵小巧逼真的绒花吸引了,不由上前细看。
初念哭笑不得,这分明是女孩子的玩意儿,他去看干嘛?
那摊贩见初念不远不近地跟着世子,因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还当她是害羞了,便热情地对世子道:“小公子买些送这位姑娘吧,都是时下最流行的花样,姑娘一定喜欢!”
世子闻言果然十分感兴趣,开始在盒子中挑选,还问初念:“你喜欢哪个?”
初念连忙说:“不用破费了,我从不戴这些。”
世子便道:“这才几个钱?试试看嘛,不喜欢就赏人。”
说着将手里选的那些都交给小贩,道:“这些都要了,帮我装起来。”
小贩欢天喜地地接过去,用精美的匣子装了,对世子道:“总共一两银,我再多送您两支琼花的。”
季轻正要上前付钱,世子身边便伸出一只手来,将那匣子拿过去,随即便另有一名小厮扮相的人扔了一块银子在摊位上。
众人一看,来者竟是皇甫述。
只听他冷笑一声,沉声道:“男女授受不亲,顾世子还望自重,初念想要什么,自有本公子代为挑选。”
说着将那装着满满绒花的盒子,递到初念跟前。
初念面目下的神情看不清,但她的目光,却根本没有看向皇甫述,只是淡淡地扭头便走。
世子本想说些什么,看她走了,也就不说了,立刻跟上。
皇甫述也不恼,将绒花盒子递给随行小厮,跟在他们后头,亦步亦趋。
初念的眉头拧了拧,世子也不堪其扰,低声对初念道:“他这是做什么?怎么一直跟着我们?”
初念便道:“别理他。”
世子点了点头,与初念并肩慢慢地走着,目光忍不住在她脸上的面具流连。
心中不仅想到:如果换做是他,在这么拥挤的街道上,能够认出戴着这幅面具的对方吗?他竟也并不确定了。
皇甫述分明是才到不久,但他们戴上面具,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前的事情了。
他与初念之间的关系,比自己预计的更亲近啊。
世子被抢了绒花,总觉得意难平,经过一间珠宝铺子,便对初念道:“我们进去看看?”
见初念有些犹豫,世子便道:“我阿姊家的两个小家伙生辰快到了,你帮我参谋一下,看买些什么给他们比较好。”
靖王妃的两个孩子么?
初念想到前世时,为了掩护太子离京,她在风雪夜连夜出逃,成功吸引了皇甫述的注意力,让他追错了方向。
那位太子,便是靖王妃的次子。
他的哥哥,靖王的长子,在此前的宫变中被害了。
而如今,他们都还好好的。
回想到当时目光沉静的少年太子,初念心中算了算,问顾休承:“他们多大了?”
说着,没有异议地跟着他进了珠宝铺子。
跟在他们身后的皇甫述见到两人低声交谈的亲近模样,面色越发黑沉,也跟了进去。
世子道:“大的五岁多,小的快要满三岁了。”
才这么丁点儿大。
店铺内清静了不少,掌柜的见客上门,立刻迎接过来。待看清后头进来的皇甫述,却是认出了对方,立刻将世子二人转给副手招待,自己亲自迎了上去,谄媚地招呼道:“皇甫公子,大驾光临,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皇甫述矜贵一笑,但眼角余光却落在前面二人身上。
他们似乎根本丝毫没察觉到掌柜的冷落,若无其事地浏览商品,一边低声交谈着,神情愉悦,举止亲近,旁若无人。
再看他们手里头拿着的东西,还真都是些三五岁娃儿才用的物件。
皇甫述沉着脸等他们挑挑拣拣,总算定下了一款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长命锁,和一副九连环。
世子便对招待他们的副掌柜的说:“有没有姑娘家的首饰,也拿出来看看。”
说着对初念道:“不能厚此薄彼,得给我阿姊也买份礼才是。”
初念看了看铺面的陈设,道:“你阿姊能看得上这里的物件么?”
这间铺子在京城也算有名的,但出售的商品毕竟是面对普罗大众,真正的权贵谁还上街买东西?
世子贼贼一笑:“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就是送她一片瓦砾,她也得乐意啊。”
初念被他逗出了玩笑心思,眼珠转了转,对那副掌柜的说:“把你们店里最贵重的镇店之宝拿出来,这位公子要送人的,千万别折了他的面子。”
那副掌柜的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世子,又去瞧不远处掌柜的眼色,进了里间,片刻后捧出个镶金嵌玉的红木盒子,掀开来一看,里头烧蓝镶宝的凤簪,做工确实精美,不过,样式却有些寻常。
这便是他们家的镇店之宝么?
糊弄谁呢。
世子倒没显出异样,只是拿起来看了看,面色如常地问初念:“你觉得如何?”
初念瞥了那副掌柜一眼,淡淡地说:“虽说你赠片瓦砾,王妃也视若珍宝,但这家店的水准,也太……”
她没将话说完,但世子也就意会了,他不再浪费时间,便将那凤簪放了回去,对初念道:“那我们再去别家看看。”
只那副掌柜听见王妃二字,便惊觉自己今儿真是被鹰啄了眼,慢待了贵客,连声请罪,立刻表示去取其他让贵人满意的东西。
一旁的掌柜,也是懊恼在心。
他认出了皇甫公子,巴巴地亲自招待,谁曾想这位爷根本就不搭理他,瞧着也不是来采买物件的,一直远远关注着那对年轻男女的动向。
掌柜正猜测着,这两人该是什么人,便听到王妃二字。
在西城立命,当认识的权贵,掌柜的打眼儿那么一过,早都认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两位虽然戴着面具,但并不影响他的判断,看身量、听声音,总归是不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