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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世子今天病好了吗?》-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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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世子三令五申,叫他不要插手这赵国公府的腌臜事,季轻早就想找人把那小傅氏盖麻袋揍一顿。此时哪里还能忍得,撸起袖子就要往东边去。小厮知道他脾性,拽着他胳膊不肯松手。赵国公府可不是军营,由不得他胡闹,不过季轻脾气上来,哪是他一个柔弱小厮能拦得住的?整个人被往外拖着走。

        两人正在推搡,有小厮急匆匆从内室走出,喊住他们:“世子醒了,请季郎君。”

        季轻闻言大喜,再顾不得其他,一溜烟窜了过去,怕开门动静大,临了还是放缓了脚步,却隐约听见里头大夫的回话。

        “请恕……才疏学浅……无能为力……”

        季轻一听就火大,又是这种推脱之辞!

        顾不得再多,猛地推开门,一眼就看见顾休承果然已经醒来,正靠在榻上垂眼听大夫说话。

        那大夫一见他来了,哪敢多逗留?匆匆告辞。

        季轻悄悄看了眼主子神色,自是看不出他的心思,便冲那大夫背影啐了一口,骂道:“就这,还有脸自称回春圣手呢!我看也就是个欺世盗名的家伙。”

        又说,“主子,你别信他的,我又打听到一个名医,姓姜,都说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你这病到他那未必算什么大事。就是这家伙脾气怪,隐居在深山老林里头,一般不出来……高手嘛,总是这样的,要不我带您看看去?”

        顾休承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他这病自娘胎就落下了,襁褓之中就被断定了死期,若非这些年天南海北名医名药的养着,早就撒手人寰了。如今活一日便赚一日,若非身边人费心安排,按他自己的意思,早就断了求医的念想,只想顺其自然。

        “叫你来,只两件事。”

        他如今越发衰弱,说服不了旁人的事情,便不会多费一分口舌,仅有的精气神都用来交代最重要的事。

        季轻虽然咋咋唬唬,对这个主子却是言听计从,闻言一句废话都不多说了,乖巧听吩咐。

        “国公府内的事,我已有安排,你不必插手。我阿姊一家人,就交给你守护了。”

        顾休承说完这两句话,果然便阖上眼,他原只想小憩一下,未料再度陷入昏睡。

        主子如今醒的时候越来越短了,每句话都像遗言。

        季轻红着眼眶将他放平躺好,心中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带世子去山梅县。”季轻这样宣布。

        小厮震惊且疑惑。

        季轻便跟他解释了一下那位姜神医的来历,小厮这才了解,却紧接着上愁:“世子毕竟是赵国公府的世子,你这么把人带走,别说合不合适,就国公爷和夫人那边,能答应吗?”

        季轻冷笑:“咱们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说话了?”

        季轻自然很想将主子那对不负责任的生父继母给忽略,但他真要将人带出赵国公府的大门,却是不容易的。闻讯赶来的赵国公夫人小傅氏,带着浩浩荡荡的仆妇将他们马车堵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出这个家门。

        理由自然冠冕堂皇。

        她虽是继母,到底占了个“母”字,而季轻,却是世子的奴仆,虽说早就归还了【创建和谐家园】契,这等子身份放在有心人眼中,到底缺乏分量。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辆奢华马车停在了赵国公府的门口。

        “靖王妃到。”有仆妇朗声喊出来者身份。

        此话一出,对峙双方瞬间安静。车帘掀开,有貌美婢女下车传话:“我家娘娘说,听闻世子又犯了病,她这个做长姊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想带世子去求医,还请赵国公夫人行个方便。”

        前一刻还趾高气扬的小傅氏,像是被一拳打在脊梁骨上,气势顿无,只能强行扯出个笑脸来,道:“那是。娘娘爱弟心切,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不好阻拦。”

        那婢女在听到“母亲”二字时,嘴角扯出个极为不屑的弧度,目光自下而上扫了小傅氏一眼,却没多说一个字,径自对她身后的季轻道:“季郎君,时辰不早了,咱们这就出发吧。”

        小傅氏被这道极富侮辱性的眼神气得七窍生烟,却根本无法发作,只能眼睁睁看着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被簇拥着越行越远。

        有心腹凑上前来,低声询问:“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听说季轻这次找到的那个姜神医很有些本事……”

        小傅氏眼神阴冷:“再有本事的人,一旦死了,又能顶什么用?”

        心腹立刻领会她的意思,低头应了一声,便去安排。

      第2章 初念 任谁见了都会赞一声好人才。……

        初念猛然睁开双眼,濒死的剧痛逐渐转换为迟迟的钝痛,而后诡异消弭于无形。

        她不由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架窄小简朴的架子床上,身上仅着清凉内衫,胸口处雪肤柔腻,被利箭贯穿之处完好无损,并无半分伤痕。

        初念茫然四顾,室内陈设堪称简朴,除了她身下这张架子床,只床头一个橱柜,靠窗一张案几并一个圆凳,再无其他家什。

        她怔怔地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布置,忽然记起,这,不是她年少时所住的闺房吗?

        窗外蝉鸣聒噪,暑气逼人,可她分明记得,陷入昏迷之前,他们一行人犹在鹅毛飞絮般的冰天雪地里拼杀。

        初念暗忖,她这是,临死前入梦了吗?

        皇甫述亲自动手,三箭穿胸毙命的当下,她执念如斯,非但没有跟随传说中的勾魂使者去往阎罗殿,反倒先梦回一切尚未发生的豆蔻年华?

        初念起身时,却觉得一切并不像梦,竟如此真实。

        梦中人总是浑浑噩噩,而她这些年缠绵病榻,手足无力,走两步便要歇,而现在,却浑身使不完的力气一般,身轻如燕。

        她忍不住走出闺房,往外看去。

        初念自出生时起,至及笄前的绝大部分时光,都跟随舅父姜道飞一家人在山梅县的深山中隐居。茂密竹林深处错落着几栋竹楼,不大的院落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竹匾,里头晾晒着各种药材,门前屋后是大片大片精心打理的药园,清风拂过竹叶发出扑簌簌的声响,鼻尖萦绕隐约药香。

        初念走出自己所在的竹楼,一路捻起竹匾中的各种生药或闻或捻,行至西苑的药房,在既熟悉又陌生的药柜中查看一番。

        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妄想:这一切,如果是真的……

        一路行至东苑灶房,只闻见阵阵食物香气,不见任何人影。

        起初不觉得如何,越靠近灶房,腹中的饥饿感便越发不可忽视。

        初念不由微微有些错愕,因为身中剧毒,她常年服用各种汤药,近些年几近丧失味觉,日常进食只为苟活,鲜少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如此真实的饥饿感,令她倍觉新鲜的同时,竟真忍不住食指大动。

        顺着香气迈进灶房,初念不意外看见灶膛里埋着炭,锅里温着三个大碗,一碗蒜苔腊肉,一碗丝瓜汤,再一碗白米饭,再寻常不过的菜色,却勾起了她强烈的进食欲.望。

        将三个碗一一捞出来,灶房里没桌子,就搁在灶台上,脚尖勾来一张条凳坐下就开始扒饭,久违的咸香味道涌入口鼻,初念愣了一瞬,忍不住加快了吞咽的速度。

        做了十年世家妇,不论人前人后,初念举手投足都叫人挑不出半分错,此刻缩手缩脚坐在光线昏暗的灶房里吃东西,心中却涌出几分畅快来。

        这畅快,即是口腹之欲被满足的舒爽,更是某种泄愤般的抒发。

        谨小慎微了一辈子,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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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来的还不是一箭穿心,和那人恨之入骨的决绝目光?

        既如此,她又何必舍己为人?不如痛痛快快活出自己的本性。

        正吃着,外头传来脚步声。

        初念放下筷子,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一回头,只见灶房门口探进来半个脑袋,一个浓眉大眼、相貌清隽的十五六岁少年正看着她笑:“初念,你好啦!到处找你呢……”

        初念目光柔和下来。

        来者不是别人,是她的表兄,舅父姜道飞的独子——姜承志。

        山梅县,扬州同安郡境内的一个偏远县城,四周皆是崇山峻岭。

        县城东南有峡谷,名曰蝴蝶谷,风景秀丽,景色宜人。谷之北有石壁山,山中杂树茂密,朝南的山坡上有一片幽深竹林,是神医姜氏的隐居之地。

        姜氏世代行医,医术高明,祖上曾官拜太医令,是先帝的座上之宾,一时风光无两。但据说因为犯了事被处决,合族只剩下姜道飞这一脉,于十多年前携家带口回归乡里,隐居于此。

        姜道飞家学渊源,医术高明,传闻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只要他愿意,能从阎王手里抢人。

        传说到底有几分真实,山梅县的百姓并不知情,但这也不妨碍大家的津津乐道。穷乡僻壤之地,来了这样一尊大佛,其实受益匪浅。姜氏素有神医之名,对病患却并不挑三拣四,不管来者是头疼脑热的小病,还是命在旦夕、束手无策的重症,只要找上门,姜道飞都会悉心诊治,果然每每妙手回春,因此即便遁世不出,依旧小有名气。

        不过姜氏隐居之地偏僻险峻,若非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大家还是宁可就近找个大夫,只因真不想走那段漫长的崎岖山路。

        石壁山山如其名,背面是怪石嶙峋,天然形成的山崖石壁,南面的竹林遮天蔽日,迈入其中就难辨方向。姜道飞早些年请乡民帮忙在竹林内修了一条小路,宽约五尺有余,原本可供一辆马车经过,只是姜家人难得出门一趟,那条路逐渐被疯长的草木淹没,勉强才能找到踪迹。

        可见门庭冷落。

        竹林幽深静谧,平日除了山狐野兔,几乎无人踏足。这日却有一对少年男女拿着弯刀穿行其中,步伐轻快矫健。

        少年长相清隽,少女容貌脱俗,任谁见了都会赞一声好人才。

        正是姜承志与初念两个。

        两人边走边看,随意挑选适合的淡竹,在地面以上第二节 处劈砍两下,竹子便应声而倒。手腕翻飞间迅速削去枝叶,刀口环绕竹节切割一圈,以刀背猛敲之,竹茎便断开整齐的截面,如此将一棵棵长竹分成尺余长,整齐竖放在竹篾编成的背篓中。

        初念久未做这样的琐事,原以为或许会生疏,或许会疲累,但身体自有本能,动作利落干脆。

        处理好的竹茎带回去后,削除表面的青皮,将其中稍带绿色的中间层刮成丝条,或削成薄片,便为“竹茹”。这是一味中药,可清热化痰,除烦,止呕,用于治疗伤损内痛、中风痰迷、妇人损胎等症。而将竹茎破开,去节,置于炭火之上炙烤,流出的液体称“鲜竹沥”,也是一味中药,具有清肺降火,滑痰利窍之功效。

        药无贵贱,效者灵丹。

        名贵如人参鹿茸,固然价值不菲,但山野间俯拾即是的寻常药物,诸如蒲公英、金银花、七叶莲等等,用得恰当照样能救人性命。

        装满竹茎的背篓颇具重量,两人顺着几乎被草木淹没的细窄山路一路前行,手握药锄,偶尔停下脚步将遇见的草药一一采挖,放进腰间挎着的小竹篓。

        初念疾行在前,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却越走越快。

        表兄姜承志紧随其后,不时看向她的背影,目露担忧。

        初念身子一向安好,这些日子却大病了一场,折腾了许久才痊愈,本该多休息才是,但今日说什么也不肯在家休养,偏要跟他一道出来做活儿。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山腰的一处陡崖。

        初念放下背篓,三两下爬上眼前的巨大山石,手搭凉棚向下张望。此处视野极好,居高临下,可俯瞰整座蝴蝶谷的美景。

        山风迅疾,发出剌剌声响,将少女原本宽松的麻布短打吹得服帖,隐约显露其下日渐明显的玲珑曲线。

        紧跟着爬了上去的姜承志仰头正巧看到这一幕,不由面色微红,默默转移视线,也去看山下。心中却忍不住思忖,同样是每日行走在山林野地,他的肤色早就变成了健康的麦色,但初念却怎么也晒不黑似的,纤长小手永远那么白皙细腻,莹白面容上眉眼精致,眼尾天生一抹薄红,让人不敢多看一眼,却总是忍不住惦记。

        “看那辆马车,是不是舅父回来了?”

        清脆如莺的嗓音惊醒了少年的隐秘心事,他看向初念手指的方向,果不其然,山底蜿蜒如羊肠的细窄山道中,一辆马车徐徐驶入竹林。

        远远望去,坐在车辕上的,正是家中老仆忠叔。

        姜道飞上半年外出会友,前不久托人送来家书,说不日便会归家。这段时日,姜承志干活间隙总会到这里来眺望一番,只盼看到父亲的身影。这会儿果然望见人,不由大喜,双手拢在嘴前扬声喊道:

        “爹——忠叔——你们回来啦——”

        乍然响起的呼喊,引起山谷阵阵回音,初念不由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姜承志憨憨一笑,挠了挠头。

        相隔甚远,山下之人看来还是听到了少年的呼喊。面貌有些模糊的忠叔似乎抬头望了一眼,马车的门帘也被掀起,露出其内隐约可见的人影。

        那应该就是舅父了。

        “我们下山去接他们吧。”初念说完便放下背篓,滑下山石便往山下奔去。

        记忆中这一年的夏天,舅父为了赶回来替她过十四岁的生辰,途中惊了马,跌落石壁山的悬崖受了重伤。舅父医术惊才绝艳,却无奈医者不自治,被抬回家后一直昏迷不醒呕血不止,三日后气绝身亡。

        初念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事再度发生,哪怕在梦里。

        姜承志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由开始念叨:“咱们不必下山啊,就在这等着,跑那么远多累啊……”

        眼见初念好好的路不走,居然攀着竹子一步步跳跃在竹林间,竟这点儿时间也等不得,直直滑下山去。

        “慢点啊!”姜承志在她身后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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