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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萧决起身,坐到窗户下,能更近地看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与她们在说什么呢?大家都笑得好开心,可是她又听不明白。
萧决被他拉过来,正对着窗户坐着,心中担忧有人看见他,四下打量。
回过头来,竟见陈嫣眼泪汪汪。
她眼睛本就水润,如此一来,更是如盛下一汪清泉似的,眼波粼粼。萧决心中一跳,沉声问她怎么了。
不过转眼的功夫,怎么就哭上了?还颇有越哭越凶的架势,萧决头疼起来。
陈嫣声音也如含了水一般,听不真切,“没什么。”她抬手用漂亮衣裳擦眼泪,他们都说,大人不可以想娘亲想得哭的。
今天的漂亮衣裳袖子上还绣了好看的锦绣纹饰,陈嫣心想不能哭脏,可那些绣样触感粗粝,眼泪却越擦越多。
她觉得丢脸,低下头不看萧决,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掉得人心慌。
萧决额角发紧,又觉得她麻烦起来,明明什么也没发生,怎么能哭成这样。倘若旁人看见,只怕要觉得他在欺负人。
天地良心,他什么也没干。
“不准哭。”萧决下意识地采用强硬手段,希望能震慑住人。
陈嫣被他一斥,停了一瞬,抬起头来看着他,可下一刻却嘴一撇,哭得更凶。“你怎么这样?你……又凶我,我都给你牵牵了……”
陈嫣委屈巴巴。
萧决心中那团乱麻再次出现,越想理清越找不到任何头绪,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令人心下烦躁,仿佛勾出了骨血中的某种被压抑的叫嚣着的东西。
他另一只原本空着的手攥着拳头,强迫自己冷静,用尽量温柔的话语对待她:“好了,陈嫣,对不起。我不该凶你,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哭?”
萧决,你误她清白,总归欠她,冷静些耐心些。
陈嫣抽抽搭搭地抬起头,闭着眼,“我刚才觉得皇后娘娘很亲近,然后想起了我娘。我猜我娘也是这样子吧,肯定也会温柔地抱我,哄我。可是我都没见过我娘,然后……然后她们在那里说的那些东西,什么诗书礼乐的,我都听不懂,也插不上话。但是……皇后娘娘她好像很高兴……”她的话有些颠倒,有些语无伦次。
但萧决大概是明白了:她想她娘了。
萧决命十五查过,陈嫣父母都去得早,向来她娘去世的时候,她才几岁。
可这事儿,他也没有解决办法。
萧决闷声道:“那我带你去找母后,你别哭,好不好?”
陈嫣嗯了声,破涕为笑看他。
萧决出门后便松开了陈嫣的手,将手背在身后,与陈嫣一前一后过来。
“母后,儿臣来迟了。”萧决向皇后见礼,又朝那群女人们颔首。
高门大户里,多少勾心斗角,她们都不是吃素的,一见太子来,都猜到了些。今日这事儿,只怕是与太子婚事有关。
虽说太子厌恶女色名声在外,可太子毕竟是太子,皇后嫡出,陛下看重,又有皇后母家赵将军一家做后盾,不管怎么看,日后都能荣登大宝。太子身份尊贵,嫁给他于自己身份于家族都是再好不过。
一时间,各自心怀心事,不过都更督促自己,端庄知礼。
萧决对她们没什么兴致,扫了一眼便再没看过,低头与皇后耳语:“母后,儿臣方才在来的途中遇上陈姑娘,她一时想念阿娘,还哭了,您哄哄她吧。”也算是与皇后和好。
说得万分无奈,皇后失笑,又欣慰。
她记得,上一回也是这孩子,冒犯了决儿,怎么今日又遇上了,还真是挺有缘分。
皇后看向陈嫣,朝她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陈嫣看着皇后,皇后云鬓端挽,虽年过四十,但保养得宜,又有雍容气度,面上虽有皱纹,但并不令人觉得难看,反而像岁月就给她的沉淀,赋予别样的气质。
陈嫣一时看呆住,懵懵地跟着唤了声“母后”。
此话一出,一旁贵女中的景阳亭主没忍住,低笑了声。她自知失态,赶紧打圆场:“嫣妹妹真是憨厚可爱。”
皇后也跟着道:“这孩子确实天真可爱,既唤我声母后,便到母后这来吧。”
陈嫣后知后觉地窘迫不堪,挪到皇后身侧,一把抱住了皇后。
皇后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哄道:“好孩子,乖乖。”
萧决在一侧负手而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见事情解决,正欲转身离开,被皇后叫住。
“决儿,你既来了,便一并坐下吧。你不常与她们走动,今日难得有机会,也聊上两句。”
作者有话说:
蛾子心想:学会了,原来这么哄。
女儿不哭,很快就是你的母后了(* ̄︶ ̄)
◎最新评论:
【"向来她娘去世的时候"给作者大大捉个虫~
想来】
【就要做妈宝女!!】
【嫣嫣身世真是可怜】
【以后就是母后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可爱了】
【几点更新】
【真的吗】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加油】
【大大加油更】
【感觉女主活的还挺开心^_^】
【啊啊啊啊啊嫣嫣好可爱】
【撒花】
【打卡】
【所以这是乖乖的由来吗?】
-完-
第15章
◎想嫣嫣。◎
皇后这话一出,更是证实她们此前的猜测。几位贵女们各自瞥了其余人,她们之中有已经定了亲的,想来是陪衬,都自觉地没开口。
迎秋已经将黄花梨圈椅搬来,放在萧决身后,萧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了眼一旁趴在母后怀中的少女,思忖着坐下。萧决坐如洪钟一般,背脊挺得端正,一点也不放松,不仅身形,他面上也是紧绷着神情,凤眸微吊,一时间倒把气氛搞得很严肃。
贵女们看着萧决,想起他向来骇人的名声,皇后娘娘虽说要他们说两句,可这……能有什么说的?
她们与太子不熟悉,连太子喜好都不清楚,哪里有什么话题可说。但想到太子妃的荣耀与地位,还是有人硬着头皮开口。
“久闻殿下大名,今日一见,真是芝兰玉树,君子气度。”那人手中拿着把海棠团扇,羞怯地看向萧决。
萧决冷冷地扫过来,看她浑然一颤,显然被自己吓得不轻。他真不懂这些女人,明明就心怀畏惧,还要装出谄媚之态。萧决记得她父亲也是父皇的重臣,世家大族,竟就教化出这样的女子么?
他眼神冷厉,如同鹰隼紧盯猎物,充满着犀利,令人心生敬畏。她们本就畏惧,被这么一扫,皆都低下头,再没人敢开口。
殿中一时沉寂,只有外头水车运转的嘎吱声。这时辰才晌午,日头堪堪照进廊下,洒在黑青色地砖上。
皇后一时无话,不准痕迹瞪了萧决一眼,打圆场领了个话头:“决儿他平日里爱读书,你们可有爱读书的?可以与他交流一二。”
陈嫣抱着皇后,慵懒眷恋,并不掺和他们的话题。
皇后本意是创造话题,可没想到有女子大着胆子说起自己读的书,被萧决呛得哑口无言,差点要哭出来。
气氛更尴尬。
那被他堵得哑口无言的人自小也算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一时脸上挂不住,红着眼睛向皇后请辞。
皇后哪里好意思留,只好让人走了,走了一个,其余人也都跟着告辞。这聚会自然到此为止,皇后只好道:“好孩子们,辛苦你们来陪本宫这个老婆子解闷了,本宫今日很高兴,不过年纪大了,有些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是,臣女等告退。”
陈嫣自然也跟着她们离开,萧决原本也想走,被皇后叫住。陈嫣从他身边离开时,说了句:“你都好几日没来找我玩儿了。”
萧决蹙眉,他哪里是去找她玩的?
皇后将人叫回来,板着脸训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如此没有分寸?”
萧决低头听训,并不反驳。皇后一拳打在棉花上,自觉无趣,又颇为无奈,老生常谈地说起那些叮嘱了无数遍的话。她是关心则乱,落在萧决耳中,却只剩下烦闷。
眼看要破冰的关系,又因此陷入僵局。
萧决听她骂完,恭敬退下。
皇后看着萧决挺拔的背影,将叹息咽了回去。
萧决回到东宫后,一时心绪难平。心中烦闷,难免影响他处理公事。年初春闱应试,无数举子怀揣梦想千里跋涉赶来京城,为了挥洒热血施展抱负,原本都已经放了榜,没想到有举子书【创建和谐家园】击鼓鸣冤,指责今年有人泄露考题。一时间人闹得沸沸扬扬,科举考试最重公平二字,是天下多少寒门学士的出路,自然不能随便敷衍处理。淳安帝的意思,是必须彻查。
淳安帝便将此事交给了萧决。科举考试为选拔人才而设立,不少人由此入仕途,倘若萧决查出真相,还他们以公平,必定会得士子文人的拥戴。
明眼人都清楚,这是淳安帝在为太子铺路。
萧决着人去调查,原本已经有所眉目,局势明朗,可查到最后一处,线索却忽然断开。他近来也颇为此事烦心。
他捏着眉心陷入沉思,唤了声十五。十五嬉皮笑脸地进来,“殿下有什么吩咐?”
萧决嘴唇翕动,一时又无话,“换壶茶来。”
其实皇后说的那些话萧决清楚,他自己也察觉到有些苗头,但还不严重,他不想让皇后弄得声势浩大,反而引人注目。
另一方面,也是隐约不想承认。似乎只要不去想,就可以忽略掉似的。
十五进来换茶水,萧决思忖片刻,决定去一趟刑部大牢。与此案有关的人员早在一开始就被控制,是那些买了考题的考生。不久之前,他们还富贵加身,如今却身陷囹圄。
一步错,步步错。当他们花钱买考题的时候,就应该能想到有这种可能。
萧决冷冷地扫了眼,他们都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在这刑部大牢待了一个多月,已经狼狈不堪,形容枯槁。
萧决并不同情他们,这是自己选的路。他漠然唤狱卒将人带上来,再次提审。
结果仍然是一样的,他们咬死了说自己不清楚幕后主使,当时负责联络的那人也不认识,他们只是利欲熏心。
萧决听着这些早就听了八百遍的说辞,极度不耐烦。他轻易不想动刑,因而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但还是得到同样的回答。
萧决重重踹了一脚那铁制椅子,椅子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听得人心惶恐。那士子两股战战,竟被吓晕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萧决真想让他们用刑,狠狠地折磨他们。这个念头一出来的瞬间,随着那个士子的昏迷而消散。
他薄唇紧抿,抬手命人将他带下去,今日不能再审,他知道又没有结果。
从刑部出来的时候,外头的蝉鸣蛙鸣冲击着耳膜,燥热的风绕过他脖颈,萧决心里有股挥之不去的烦闷。他紧了紧手中的剑柄,上了马车,“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