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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兄弟的让贤让蒋音书搞不明白。

  房间门由长君带上的时候，蒋清彤还伸个脑袋被长新给骂了一句。

  况景山的呼吸很沉。蒋音书望着他想到今天医院里那名病患。

  她轻轻走到床边用毛巾帮他擦着。

  结果况景山在这时突然睁眼吓了蒋音书一跳。

  蒋音书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二爷，哪里不舒服吗？"

  况景山即刻扭头望向一旁轻声问了她。

  "没有，你今天去路维那里怎样，还顺利吗？"

  蒋音书轻轻嗯着："顺利。"

  "想好学什么了？"

  蒋音书回答西医。

  中医她可以兼顾，西医需要专业条件。

  况景山两手撑床坐起来靠在床头，拿过薄衫盖在胸口。

  蒋音书自觉低下头见况景山拿烟，她又匆忙抬起。

  "二爷，吸烟对身体不好，对肺也不好。"

  况景山神情微怔笑笑犹豫着放下。

  "事情快要有眉目了，把你的打算跟二爷说说？"

  蒋音书脸上洋溢惊讶。

  "有眉目？"

  况景山嗯。

  "快了，说说音书的想法，想去英国还是美国？我会让人给你办好所有手续，当然去不去选择权在你，不过既然想学还是趁早，这种事情拖不得。"

  蒋音书在这时候脑子里是空白的。

  似乎她认为况景山和况夫人这些年还且有斗头呢。

  她这么想可能从某种程度来说不太地道，只是对这突如其来的解脱始料未及而已。

  况景山在她沉思的时候不自觉点燃了香烟。

  触及蒋音书眼神，他没有回避。

  "忍不住了。"

  蒋音书轻声开口。

  "英国，走之前我能回家看看吗？"

  烟雾在她和况景山视线之间缭绕，况景山沉默半晌。

  "可以。"

  他话落，似乎两人突然陷入一阵沉默。

  他抽完一支还想再拿的时候蒋音书伸手按住了烟盒。

  "二爷，大概还要多久？"

  她才去到路维那里第一天，刚刚接触那个肿瘤病人，她怕来不及。

  况景山顺着床躺下翻身背对她。

  "很快，不会太久，我要睡了，你也去休息。"

  蒋音书后来几次想过，每次况景山莫名其妙躺下让她出去的时候似乎像是生气了，可她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生气。

  她没有走，轻轻走到洗手间用温水拧了毛巾又坐回床边给他擦身体。

  况景山再没说话。

  蒋音书忙完退出来时，蒋清彤就站在不远处观察，看到蒋音书衣衫整洁她才放心回房间。

  接连几天，蒋音书没有见到况景山。

  蒋清彤因为保镖不让她出门，她意识到自己被控制了和蒋音书闹了起来。

  "你这是绑架，凭什么不让我出去，你是不是想要害我？"

  衣食无忧，蒋清彤待着就没有意思。

  又没有机会勾引况景山，她想要出去玩耍。

  蒋音书不想和她吵，让保镖把她关在房间里。

  结果她胆子大的要死，从二楼跳了窗户，当场摔断了腿。

  这下更好，养在床上躺着，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六月中旬，天气越来越炎热。

  这一月蒋音书的针灸练的还不错。

  她还好好的，改善了她痛经的毛病。

  蒋父其实教过她针灸，她还是有功底的。

  包括傣药药方也是蒋父看她聪颖教给她背下来的。

  除了祖父那身实打实把脉的本事不肯交给她，蒋父会的蒋音书差不多都有印象。

  六月末，她有很久没见过况景山了，也不知道她离开的具体时间。

  她还是决定去找那个病人。

  不过在找那个病人之前。她找到了姜佩仲。

  那名老先生是姜佩仲老师的病人。

  毕竟人命关天的事情，她和姜佩仲说了自己的想法。

  "那位老先生阳气不足，痰湿阻塞经络，痰淤闭阻，我想针灸试试。"

  姜佩仲看过那位老先生病例，目前除了手术再没有保守治疗的办法了。

  "我跟你一起去，你有把握吗？"

  蒋音书说把握不大，她和姜佩仲去到病房后也跟老先生说了实话。

  "若您相信我。我给您试试，若是不相信也没关系。"

  老先生打量她，她太年轻了。

  这段时间来来【创建和谐家园】的医生他都没见过她呢。

  "中药我也喝了，并没什么效果。"

  蒋音书接着问他。

  "针灸呢？您试过吗？"

  老先生没试过，他这种身份的人是没有中医提出来给他扒光衣裳针灸的。

  且肿瘤的病变本来就会扩散，针灸治好或者抑制扩散的可能太微妙了，西医治疗效果相对显著都没办法呢。

  老先生沉默功夫蒋音书又说了些。

  "除了针灸，我还配好了药方，每日三服，不出几日会见效果。"

  姜佩仲配合蒋音书说了西医上他这个毛病的主要原因供他参考。

  "或者您也可以和您的家人商量一下做决定。"

  他话音刚落，老先生的脸色突然变的生硬又倔强。

  "不必商量，我自己身体我自己做主，我同意。"

  他的爽快让蒋音书和姜佩仲诧异，不过他同意就是好事儿。

  姜佩仲帮助老先生褪去上衣，露出背部。

  蒋音书一切准备妥当，手拿银针心无旁骛的开始了。

  这是稳妥当中的风险，总要大胆一些。

  银针停留时间不宜过长，半小时便结束了。

  蒋音书心中忐忑但面色平稳。

  "您有什么感觉吗？"

  老先生没觉得异常，反倒有些困意。

  蒋音书说："那您先休息，待会儿我给你送药来。"

  她和姜佩仲出门的一刹那，她几乎整个人靠在墙上瘫软在地，额头上还有看不见的后脊上全是密汗。

  姜佩仲顺着她的动作蹲下很认真看她。

  "音书，你真了不起。"

  因为方才在病房里，她从容的像个经验丰富的教授，哪里有现在这样一点害怕的影子。

  对比姜佩仲第一次进入实验室的情形，简直天差地别。

  蒋音书侧过头看着他笑笑。

  "我若是紧张怕是要吓坏老先生了，谢谢你，姜医生，谢谢你愿意相信我帮助我。"

  姜佩仲望着眼前蒋音书的笑容没说话。

  蒋音书以为他想起什么，有些紧张。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姜佩仲这才回神突兀笑了。

  "我觉得你是天生的医者音书。"

  蒋音书笑着不回嘴，她现在心情七上八下。也激动，也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