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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内疚，这是今天的第一出戏，往后还有呢，你多担待。"

  蒋音书诧异。

  况景山伸手一指。

  "梅花开了，我们去看看。"

  玫红、浅粉的梅花傲立素白之中，优美着尽显独领【创建和谐家园】的傲气。

  况景山摘下了一朵递给蒋音书淡淡笑。

  "年年如此，我习惯了，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接下来还有。"

  蒋音书透过不太刺眼的阳光看他，竟觉得有些让人心疼。

  他的母亲……是况夫人的妹妹，难道是……

  况景山看她没接，顺手插在她侧后脑。

  "东想西想什么，赏花都不专心，打牌怎么办？"

  蒋音书原本不会打牌，长君长新和灵雨陪着教了几天，说这些日子难免会用到。

  蒋音书也不想让忧伤弥漫，小声儿回嘴。

  "反正输了算你的。"

  反正她没钱。

  况景山摇头笑出了声望向远处。

  这大概是他这么些年在除夕这天笑的最真挚的一次。

  一行人回到景山苑放松，况景山起头说打牌。

  长新高兴着，二爷跟他们打牌都是专门散财的。

  蒋音书说她看着不打。

  况景山不许，非要她上桌。

  结果是长君在一旁帮她看着。

  起初几局是长新和灵雨赢，后来便是蒋音书赢得多。

  因为她身后还有长君呢，要不是长君看着，蒋音书可能自己赢了都错过去。

  到了吃晚时牌局结束，长新三人乐呵呵赚了个盆满钵满。

  蒋音书不知道如何处置这些钱便收拾起来装在钱袋里准备还给况景山。

  况景山在这时恰巧给她一个样式精巧的小挎包。

  "这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喏，把你赢的都放进去。"

  自从蒋音书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是承蒙况景山照顾得以保命已经非常感激他。

  不好意思要他的钱。

  况景山催促她打开看看里面。

  蒋音书咽下推脱话，先遵照他吩咐打开发现手挎包里有几沓纸币和两根小黄鱼。

  "二爷，这？"

  况景山说过要让蒋音书年后去路维诊所观察学习。

  他要出去忙生意，把蒋音书留在府中况夫人会有机会见缝插针。

  "你出门在外身上没钱不方便，我不在的时候你照顾好自己，必要时我会让路维给你安排别的住处。"

  蒋音书心头潮潮的。

  况景山的心竟如此细腻，她为自己从前的小人之心感到有点羞愧。

  "谢谢二爷。"

  她没有再推脱。

  况景山让她去把钱收好。

  "去祖母那儿吃晚饭了。"

  他话音儿刚落，房间内电话响了。

  蒋音书捧着沉甸甸的小挎包往偏房去，再出来的时候只有灵雨在门口看她。

  灵雨出奇冲她笑。

  "音书，帮我个忙好吗？"

  这不是灵雨平日的样子，蒋音书顿感反常，四处没看见况景山身影。

  灵雨适时接话。

  "哦，二爷先去老夫人那了，说是吃完饭就回来，今儿的事儿你也看见了，所以啊晚上这顿饭还指不定怎样，我们在家吃，吃完等二爷回来放烟花守岁。"

  蒋音书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况景山的吩咐她就照做。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上次你做的枣栗糕，我也想学，你能教我吗？"

  因为晚饭都在老夫人那里吃，各房的厨子都聚在一起做菜，也包括景山苑的。

  蒋音书明白这是况景山留下灵雨陪她。

  她对灵雨感激，立马上手操持准备给灵雨做顿晚饭。

  佣人们大部分去老夫人那里伺候也给厨房帮工，景山苑只留守几个老妈子。

  蒋音书跟灵雨说叫她们一起吃吧，别等老夫人厨房送来饭菜了。

  灵雨自然同意，去叫了老妈子过来，大家一起在厨房忙活着。

  其实普通人家过年也就是这样。

  在润城也是蒋母带着蒋音书和蒋清彤一起忙活，重要的就是这个"一起"的氛围。

  像白天时候，让蒋音书坐在那里等着一切准备齐全，她反倒觉得没有过年的氛围。

  好在厨房食材齐全，蒋音书和灵雨加上四个老妈子一共六个人。

  蒋音书做了八道菜。加上蒸的枣栗糕还有红豆粥正好十个。

  蒋音书问灵雨："二爷晚上的饺子回来吃吗？"

  灵雨一瞬间迟钝："啊？"

  蒋音书纳闷看她，她连忙反应过来。

  "啊，应该，应该回来，二爷不喜欢跟那些人凑热闹的。"

  蒋音书觉得灵雨怪怪的。

  自从和况景山摊牌统一阵线，灵雨三人都知道，应该不会再害蒋音书了。

  晚饭准备顺利，蒋音书暂时没有准备包饺子。

  她们就着热气坐在厨房里吃，灵雨还拿来一瓶红酒。

  "二爷给的，今天过节，咱们大家小酌开心。"

  大家听着高兴，一个老妈子爱说话问谁领酒？

  蒋音书是二爷的人，灵雨又是管事，大家谁都不想得罪。

  灵雨说蒋音书领啊，这顿饭蒋音书功劳最大。

  蒋音书根本不胜酒力，曾经只喝过一口，便醉的难受，她是怕酒的。

  "我不行，我不会喝酒，灵雨来。"

  灵雨泼辣性格上来了。

  "今天除夕，你怎么能不喝呢，这是你认识我第一年，必须要喝。"

  蒋音书拗不过她，也不晓得灵雨的反常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想喝酒，任由灵雨倒了半杯。

  蒋音书站起身子领酒又不知道说什么。

  想起她十八年来这是最匪夷所思的一年。

  到现在说不清楚好坏，因为遇到了况景山。

  "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能有一个新的，美好的开始，心想事成。"

  灵雨望着蒋音书笑了，这大概是蒋音书心里的期盼了。

  她带头拍手："好，咱们干了。"

  四个老妈子跟着附和，蒋音书刹那间被她们感染。

  灵雨推着酒杯让蒋音书喝下去。

  "今儿过节，你领的酒自己都不干了，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众人都望着她，让蒋音书犹豫同时又按耐不住一股冲动。

  不就是酒吗，喝了又何妨。

  她一口喝的利落，发现还挺好喝。

  老妈子平日里吃的也不赖，却不如蒋音书做的这般精致，几人大快朵颐吃着，蒋音书看着也开心。

  灵雨给蒋音书又倒了几杯，蒋音书认为自己能控制也都喝了。

  灵雨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借着酒劲儿终于把欺负蒋音书的内疚说了出来。

  蒋音书说都明白。

  可能感同身受的程度不一样，但蒋音书一点不埋怨这些人。

  她和灵雨推杯换盏，到最后一瓶红酒空了，灵雨也倒了。

  奇怪的是蒋音书没倒，反倒她还想喝。

  老妈子们早就吃饱了，两个扶着灵雨回房间，两个要扶蒋音书回房间。

  蒋音书拒绝了说不用麻烦，自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