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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算了不重要。
等程焕义和朝槿走了之后,我默默跟着离开。
他看到我跟着他进房间有点惊讶,我走得入神没看路,踉跄了一下扑到他怀里,扶着他的手。
于是干脆没起来,就一直挂着。
「阮珩,我可能还是记不得你,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埋头道。
「那就慢慢来。」他摸了摸我的头顶,。
其实吧阿菁,思源,好像都是我,又好像都不是我。
一下子都来得突然,我已经搞不清楚我到底有没有辜负谁。
我站直上前抱了抱阮珩,鼻头发酸。
这个安静的下午,阮珩跟我说了当时魔界战场是如何寸草不生,荒无人烟;又说起第一次相见时候是在东边苍莽山脚,当时我……思源与他就在山脚住下,她这么爱热闹的性格,住下就是为了看来年初春莺飞草长的繁华景象,甚是惬意。
说了半日,无非都是些平平淡淡的事,都是点点琐碎得不能再琐碎的日常。
末了,他还很遗憾地说这些年他也再去过苍莽山下,看着满山的花开,却再也找不回当初。
「许是少了个人,一切都冷清了几分,我好想等回一人相伴。」
这是他今日说得最露骨的惦念。
「要是我永远都不会记得呢?」我揪着他的袍子抬头道,心头早已滋味难辨。
「那就随缘吧。」 也许是释怀,又或者是意识到不能强求,阮珩敛了眸中情绪才道。
我喉头一滞,心里顿时塌了一角。
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辰,我终于捋顺了心绪,朝他露出一点点笑:
「阮珩,我比当初喜欢师父还要喜欢你,百倍那种。」
随后,他落了一吻在我眉心,明明是风吹过浸凉了的感觉,绕入心却还妥帖。
30
大婚当日,仙鹤飞过,前山布置的花和红毯让平日平静的瑞云山热闹起来,装点的一派喜气洋洋。众仙君身着华丽向微笑的师父道贺,师父也礼貌地回应着。
师父第二次穿上大红袍,还是为了同一个念念,终究与我无关。
看着他那身红袍,早已不觉得扎眼。可能是不爱了,所以也不嫉妒不恨无所谓了。
师姐也在瑞云山前迎宾,眼神示意我进去看场子。等到各位仙君都坐下了,仪式正式开始。
其实席间许多人在议论,为何师父一介清冷君子为何娶一个凡人,毕竟天界很少仙君历劫后还眷念凡情凡心,师父不仅惦记这某个女子,而且还办了婚礼。
仙乐奏起,直拂云霄,丝竹之间,热闹至极。
大家都等着看,到底是哪般女子能让师父如此倾心,等新娘出场的时候大家都屏住呼吸。
我不禁纳闷,大家究竟在期待什么?
等到念念走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呼吸直接一滞。
我随着她款款靠近师父,明显看到在座的人神情都跟我初见念念时候一样,惊愕怔然。
「那是思源上神的脸!」
「不,不完全是,但足足有八分相似!」
「可思源上神百年前早已消失,可惜了。」
……
大多数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剩下的都是愣在当场,师姐慢慢靠近我。
也许是准备动手了,她示意我时机差不多了。
人算不如天算,本来我们确实打算在这一刻动手的,只是我们目光瞄到了念念手心有一道紫光闪过,此时此刻她已经很靠近师父了。
「不好。」我突然右眼皮一跳,连忙惊呼。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师父本是伸出手朝念念,念念在抬手的瞬间那股妖术就已经贴上师父的手掌,灼热而滚烫的气息顿时升起。
再然后,比两人嫁衣更鲜红的血滴落在礼台的白玉阶梯上,扎眼得很。
程焕义和朝槿连忙上前,师父防备不及,还没推得开念念。
人声混乱之中,念念轻柔的声音响起:
「你当年妖族大战杀了我父皇,今日我便要在众人面前杀了你,这样可算公平?」
31
我一把抓住了念念的肩膀,死死地扣住她把她往后拖。
师父此时总算是反应过来,眼底闪过震惊和失望,以及一点点的心痛。
此时程焕义和朝槿已经团团围住了念念,念念见形势不妙,竟然反手抓住我,并且从手心抽出仙剑就挟持我,仙剑散发幽幽红光,与她紫色的妖力格格不入。
此剑一出,再次激起人群热议。剑上花纹繁重,散发着微弱的寒芒。
「这……不是思源的三尺青锋?」有人立马认出。
「有一说是当年随着思源上神去了,也有说落在魔界,早已失踪许久,居然在这妖女手上?」
「她是妖界公主?!」
……
我只觉颈边一凉,随后念念口中吐出几句咒语,便化作一道紫光飞向半空。
「你去哪?!」我慌了。
念念此时已经不再掩饰朝我一笑,她大红的喜服配上极其妖冶的妆容,与平日清冷美人的形象大相径庭。
「若不是你拦着,我早就把他给杀了。警告过你别掺和,为何偏偏不听话?」念念道。
「你如果要报仇,很久之前就有机会,又何必等到今天?」我尽量冷静下来质问她。
她不屑地一笑,「当日他杀我父皇时候我在场,我偏偏要在他充满希冀的时候再给他这么一刀,他不是很喜欢这张脸吗?若不是这张脸,我还真的靠近不了他。」
「可是师父他对你极好。」我忍不住道。
「好又怎么样?全都不是给我的。」念念抵在我颈边的剑更近,也更寒。
32
诛仙台。
风好大,还挺冷。
我想起朝槿跟我说的话,本以为能躲过一劫的我,居然阴差阳错又陷入此番境地。
这难道就是命?反正最后都是注定好的,过程怎么挣扎又有什么用处?
众人追到诛仙台身边的时候,朝槿怒骂:「【创建和谐家园】,什么垃圾剧情,还有这茬!」。
「你说什么?」程焕义边防备边疑惑。
朝槿大喊一声,「我说,这垃圾情节怎么就躲不掉了呢?老天非要这样收尾么?」
程焕义很迷惑,也许只有我跟朝槿才能知道她想说什么。
「放开她!」师父眸中仅剩失望,抬起手想制止念念。
念念冷笑一声,「你最好别过来,今日横竖是死,不如拉个陪葬!」
师父果真站在原地没有上前,竟然出了几分犹豫。
在他犹豫的时候,一道红色身影自他身后穿出,越过人群。
「阮珩你做什么!」师父停在原地,却见阮珩提着长枪从云端而来,矫健之姿马上就跃到众人最前面,如带血锋刃,散发无可比拟光芒。
「师兄,到底谁才是思源仍旧分不清。」阮珩冷笑一声
「你什么意思?」师父眉心一皱,听出阮珩话里有话。
「你看她站在你面前,又有几分像从前?」
不像从前,模样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无相似之处。
「阮珩,她早就死了!」师父淡然的面具早已崩裂,此时面目有些狰狞。
阮珩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荒唐。」
那边气氛很热烈,我却觉得凉飕飕的。
看着念念的这张熟悉的脸,就突然就记起来很多东西。
桃林中的人,还是苍莽山山脚的人,原来都是同一人。
至于那一身的白衣,不过是后来离开苍莽山后初至瑞云,瑞云山最绝的是冬日雪景。那天山巅落了雪,银装素裹的,有人撑着一把油纸伞朝我走来,那是师父阮淮的面容,温和宁静得如裹上了雪的大地,让人一时间不小心入了眼、迷了心。
云游多时的我们定居在此,直至到某场战争的出现。
其实还有后来的很多琐事,那些人,还有物,紧要的,又或者不紧要的。
但是面前念念这张脸……真的很碍眼。
念念只是稍稍一用力,我便能感觉到有血滴涌出。
血滴到仙剑上,仙剑突现出更猛烈的红光,烫得她再也抓不住,只能吃痛放手。
她松手后,仙剑没有掉下地反而浮在半空之中,悬浮在我面前。
耳边早已听不见众仙君的惊呼声,随着记忆而来的还有一股力量,我全身被一股涌起的力量席卷着,以心口为中心向四肢散开,汹涌得能让我忽略颈边尖锐凛冽的疼痛。
我下意识地握住跟前漂浮的仙剑,背后的人又挥起手就想给我一掌。
下一刻,一杆长枪嗖地一声劈开寒风,犹如流星划过头顶,然后穿过念念的腕间,逼得她往后一仰!
背后就是诛仙台,她惊恐不已,下意识地扯住我的衣角想将我一起坠入这万丈深渊。
「你为什么能拿起这柄剑?这柄剑我捡到的时候,已经毫无生机。」念念不可置信地道。
我伸手斩断了那一抹衣角,对她莞尔一笑:「我不喜欢有人顶着我的样子,还在我面前招摇。」
她瞪大了双眼,目中尽是惊慌,最后含恨而坠。
「阿菁,」阮珩喊了我一声。
冷得渗人的寒风吹起他红色的衣袍,俊逸翩然。
「你上辈子临走的时候说过,这辈子是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