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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细微的动作，表现良好的家教。

  苏丹想到老爷子说的话，小白不像寻常人家的‘姑娘’。

  “不回去看看爸妈吗？”

  “有活要干，暂时不回去。”白宁神色微微黯然，是回不去。

  厉子胤把白宁的神情看在眼里：“吃饭。”

  苏丹住嘴。

  白宁重新拿起筷子。

  吃完饭，白宁跟着厉子胤乘专用电梯上了顶楼办公室。

  白宁看着硕大的办室，睁大了眼睛：“哇，好气派。”

  厉子胤的办公室很大，黑白风格的装修，简洁明了，却极其的沉稳大气。

  “随便坐。”厉子胤走向吧台：“喝什么？”

  “白开水。”白宁把笔记本放到茶几上，好奇地看着格子架上的摆设，格子架角落摆着一个小形的瀑布，瀑布镶在墨石之中，雾气缭绕，只有一尺来高的小瀑布，却硬扑腾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感觉。

  白宁把手指伸向雾气，凉的……是用制冷的办法弄了来的。

  人类的实在聪明，白宁突然觉得自己鬼混的二千多年，确实是把岁数活在了狗身上。

  厉子胤回头就看见白宁在玩水雾，不禁莞尔，终究还是一个孩子。

  他没给白宁倒白开水，弄了杯果汁走到白宁身边：“想家吗？”

  白宁玩着水雾没有回头：“想。”

  厉子胤把果汁递了过去：“既然想家，干嘛不回去看看。活是干不完的，回来也可以继续做。”

  白宁接过果汁：“买不起票。”

  厉子胤轻抿了唇，这话，他不是第一次听白宁说了。

  他想不出来白宁家的票能有多贵，去得起加州，回不了家。

  “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你。”厉子胤立刻认定，买不起票，不是钱的问题。

  “其实，你一直在帮我。”如果不是厉子胤，他现在还是负分，还只能做狐狸。

  厉子胤以为白宁说的是他插手白宁工作的事，心里突然有些发涩，这少年孤身一人过得实在不易。

  苏丹敲门。

  厉子胤走开，回到自己座位。

  苏丹推开门走进办室，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厉子胤，又偷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正在开笔记本的白宁。

  厉子胤把小白带来这里是啥意思？

  该不会是想向老爷子出柜吧？

  正胡思乱想，听见厉子胤咳了一声，打了个寒战，快步走到厉子胤办公桌前，把抱在怀里的文件搁在厉子胤面前：“这几份文件需要您批一下。”

  “急？”

  “嗯，急。”苏丹点头。

  厉子胤翻开文件扫了一眼，没有问题，签了名。

  苏丹拿起文件，往外走，路过沙发，又看白宁。

  厉子胤：“还有事？”

  “没事。”苏丹像兔子一样跑走，到了外间，把文件交出去以后，立刻拿出手机给厉子胤发消息：【厉总，您是要出柜了？】

  厉子胤扫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见是苏丹发来的，顺手点开，看着短信怔住。

  他之前三翻几次对白宁有了那种感觉，也对傅凉生承认自己有了软肋，但他对白宁的时候，并没有想过性别的问题。

  这时看到‘出柜’两个字，才意识到自己生出的是什么样的一份感情。

  喜欢了就喜欢了，无所谓男女。

  可是白宁呢？

  白宁是正常的男孩，长大以后会有喜欢的女孩，过正常人的生活。

  他这样亲近着他，真的对吗？

  如果白宁知道他的非份之想，会怎么看他？

  厉子胤抬眼看向白宁，白宁抱着笔记本乖巧的坐在沙发上，侧脸迎着光，柔和温暖，干干净净的仿佛不沾世间半点尘埃。

  这少年那么美好，他不该对他有那种念头。

  厉子胤的手不由地攥紧。

  白宁感觉到厉子胤看向他的目光，抬头起来，对上厉子胤的目光，脸上一下子就洋溢起比阳光还耀眼的笑容。

  白宁见厉子胤看着他没有说话，脸上表情也是冷冷的，收了笑，挠了挠脸颊：“我在这里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厉子胤暗嘘了口气，指了指办公桌对面位置：“在沙发上窝着难受，坐过来。”

  “不会打扰你吗？”

  “不会。”

  白宁脸上的笑容又再浮现出来，捧着笔记本，开开心心地坐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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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叫小亲亲

  厉子胤的办公室太大，白宁坐在沙发上都不涨积分, 白宁刚才觉得有些可惜, 这样的机会都蹭不到积分。

  这会儿坐到厉子胤对面, 积分立刻蹭蹭的往上涨。

  来自厉子胤的积分：+100, +100, +100，+100……

  白宁扫了眼积分，眉头皱了起来。

  厉先生这是怎么了？

  扫了眼厉子胤面前的文件, 是工作遇上麻烦了？

  厉子胤工作上的事, 他帮不上忙，又不能找厉子胤说话，影响他工作, 只能暂时搁开, 等厉子胤事情办完再说。

  厉子胤是真忙, 从白宁脸上收回视线以后就全心投入工作中, 仿佛办公室没了白宁这个人。

  这一点连厉子胤自己都觉得奇怪。

  他不管做事还是休息的时候, 都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不被打扰，但和他只隔着一张办公桌的白宁，却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不适。

  反而在他感觉到疲惫的时候，抬眼起来看见他的一瞬间，就像看见一道爽心悦目的风景，疲劳瞬间缓解, 比窗外远处的大片绿植还要有用。

  白宁虽然说下午没事，并不是真的没事，一堆的思路要整理，只是不需要出外勤。

  和叶菲菲谈过以后，一些之前觉得困惑没有答案的事，似乎有了答案。

  但有了答案以后，情况反而变得更加不乐观。

  宋子豪半年前做过亲子鉴定，可见宋子豪出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宋子豪一边出轨一边哄着沈玉佳把公司转到他的名下，是名副其实的渣男。

  但无论宋子豪怎么渣，沈玉佳送出去的东西，离婚的话，只能是财产重新分割，而不能完整的拿回来。

  沈玉佳和蒋惠的情况不一样，蒋惠是纯粹的乡下妇女，当初虽然把所有身家给丈夫，但给出去的也是夫妻共同财产，而且钱的数目并不大。

  李国强虽然渣，但他没少赚，蒋惠离婚的时候只是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能拿多少是多少，无论拿到多少，都远远超出她当年拿出去的那份。

  靠她自己，在乡下种地是种不出那些钱的，不论感情，只说钱，蒋惠不亏。

  但沈玉佳就不同了，宋子豪手上的钱，不是宋子豪自己赚的，而是从沈玉佳手上骗来的。

  沈玉佳从头到尾没经营过公司，公司的生意账目，对她而言完全是笔糊涂账，财产分割的时候，她很难说能拿到多少。

  宋子豪出轨甩了沈玉佳，还要拿走沈玉佳的财产，沈玉佳人财两空，当然不肯。

  问题是，不管她肯不肯，钱是她自己送出去的，即便大家都同情沈玉佳，但法律立场是没办法给予她同情的，对宋子豪也只能是道德上的谴责，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蠢。

  白宁要帮沈玉佳拿回这笔财产，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按白宁的想法，直接送宋子豪那渣去见阎王，他手里的钱就成了遗产，自然而然的回到沈玉佳手上，可惜违反人类法律的事，白宁不能做。

  白宁心里‘啧’了一声，可惜。

  捷径不能走，白宁老实地联系了安陆，让安陆帮忙查宋子豪的底，最好能查个底朝天。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白宁认识安陆，并不是自己找上门的，是系统指派的，当初系统让他联系安陆的时候，告诉他，只要说自己是小亲亲，那个叫安陆的【创建和谐家园】就会接他的单。

  他不知道安陆和系统是什么关系，但在电话里说出‘小亲亲’三个字的时候，全身的毫毛全竖了起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也不知道哪个【创建和谐家园】，给整了这么一个恶心吧唧的代号。

  不过‘小亲亲’三个字虽然恶心，但确实确实好使，对方连面都没见，就把能给他的办的事都办了，十分靠谱，唯一一点就是在钱字上，铁面无私，不拖不欠。

  好在收费合理，不会比别家贵。

  白宁觉得能办事就行，见不见面不重要，对方不提见面的事，白宁也就没想过要见安陆。

  于是和安陆打过好多次交道，却从来没见过安陆。

  白宁怕打扰到厉子胤工作，没打电话，手机还开着静音，有消息进来，也不会有声音。

  张晓婉的事只有三个月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天，还剩下两个多月，白宁有些急，问安陆：【什么时候能有消息？】

  安陆：【查了才知道。】

  白宁知道这是最中肯的回答，只能按下急躁，回信：【那尽快吧，我这里急。】

  安陆：【加钱，给你插队。】

  白宁：“……”

  金钱至上。

  回信：【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