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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了摇头:“你自己的命,要你自己去争。”
话音刚落,我猛然睁开眼,正对上父亲担忧的目光,我的眼泪再次决堤。
父亲上前擦掉我的泪水:“姣姣莫哭,郎中说你一路颠簸,再加上伤心过度,需得好好在床上静养,切不可情绪波动,忧思过甚。”
“对不起,若不是我非要逃出宫,母亲也不会……”
父亲像小时候一样抚摸我的脑袋:“不怪姣姣,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我与你母亲……”提到母亲,父亲哽咽了一下:“我与你母亲定会全力支持你想做的事情。”
看着父亲苍老了许多的脸庞,我知道,为了守护住我爱的人,我必定要有所行动。
躺在床上静养的时候,我便开始筹谋,父亲虽然手握十万重兵,但一路南下打到京城,除了有长途奔袭不利作战,还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便是北境以北的大燕。
倘若顾彻联合大燕对我军里外夹击,我军便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别说打回京城,北境守住与否都很难说。
大燕可汗年老,继位人选未定,现如今大燕国内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我最好在此时选择一方势力联盟,权衡之下我选择了可汗最小的儿子萧启。
选择他的原因也很简单,与他两个皇兄相比萧启算是年幼,还算好操控,在夺嫡之战中优势微弱,倘若我能在此时助他一臂之力,必定能在他的阵营渗透更多我方势力,更重要的是……谁不想找个帅气逼人的草原小王子暖被窝呢……
忽然想起我还怀着孕,我连忙捂住肚子:“孩儿莫听,娘亲不是这个意思。”
说干就干,确保孩子在肚子里安全后,我谋划了一出美救英雄,先是装作大皇子派人追杀他,再装作三皇子派人暗杀他,而我“偶然”经过“顺手”将他救出。
其实这场戏的目的并不是美救英雄,皇位竞争处在白热化,萧启又不是可汗最有力的竞争人,在大燕的地盘上刺杀他,还明目张胆的亮出自己的身份,无外乎脑子有泡,今天这场戏不过是双方实力的试探。
我侧面告诉萧启,我对大燕皇族的了解有多深,不仅知道两位皇子贴身侍卫身上的腰牌式样,更是知道他们平时的习惯,和想除掉一个人的方式。
而我对萧启的考验就是他能否看穿一切,并猜到我找他的目的,以及我的身份。
我给他留了寻我的方式,是父亲早年间在大燕购置的府宅,而我便在宅中日日依窗而望,每等一日心便沉下一分。
不是吧,难道萧启只是个草包美人?他真的看不出我给他留的那么明显的线索?就在我思考着接下来是选大皇子,还是三皇子,然后又因为他俩长相都不尽如人意,懊恼萧启怎么只长脸不长脑子的时候,萧启夜半三更跳窗进入我的房间。
5
萧启将刀抵在我的脖子上,他的脸被黑布蒙住,一双眼却足以动人,不愧是草原男儿,活像头野狼。
我弯着笑眼:“七皇子,刀剑无眼,伤着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好收场。”
萧启不吃我嬉皮笑脸这一套,刀又凑近了一分:“是谁派你来挑拨我们兄弟感情的?”
萧启发现了我的阴谋,但并没有动怒,我暗自庆幸他是个聪明人,这个盟友我没选错。
“兄弟?”我反问:“七皇子当那两位皇子是你兄长,他们将你看作弟弟吗?不过是看你没有实力与他们抗衡,这才心软放过你,他们自相残杀的时候,又何尝想过彼此是兄弟?”
在我一番言论轰炸下,萧启对我的目的有了大概的了解,他知道这个时候与其兜圈子,不如单刀直入。
“你想扶持我做大燕的可汗。”
不是问句,他已经看穿了我的目的。
我起身拽掉蒙在他脸上的黑布,好一个草原第一美男子,我不由得脱口而出:“顾姓好生无趣,不如让我儿随你姓萧吧。”
萧启一点就透:“姓顾?你是最近从宫里逃出来的贵妃娘娘。”
我逃出宫这件事属于宫中辛秘,断断不可能为外人知晓,那答案只有一个:“小伙子不错嘛,手都伸到大魏皇宫了,看样子不是对可汗之位没有想法啊。”
萧启略微沉思:“你想同我结盟,双方各取所需,你支持我得到可汗位,我帮你推翻顾彻?”
“你觉得如何?”我迫不及待发问。
萧启思索良久还没有答复,我决定抛出我的筹码。
“支持你大皇兄的凸莫长老,支持你三皇兄的赛危将军,一个因醉酒调戏你长公主姑姑被贬边关牧羊,另一个因为开设赌场草菅人命被下狱牢房,我说的可对?”
萧启果然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这些事都是你在背后操控?”
“不是也有你的推波助澜吗?”
一来二去的试探,萧启知道是我在背后策划,我也知道了是萧启暗中帮忙,让原本“罪不至此”的两人一个发配,一个坐牢。
我含情脉脉看向萧启:“没有任何交流,我们俩配合如此默契,看来我们俩结盟可真是上天注定。”
“为什么是我?”萧启问:“若你选择我大皇兄或是三皇兄,他们母族势力庞大,总比扶植我容易许多。”
我慢慢凑近萧启,抬手抚摸他俊俏的脸庞:“谁叫你长得如此合我胃口。”
萧启冷着脸:“娘娘,您的肚子顶到我了。”
我摸了摸肚皮:“我们娘俩买一赠一多划算!”
萧启白了我一眼,然后巧妙转移话题:“娘娘打得主意无非是要让肚子里的孩子继承皇位,可娘娘想没想过,若生下来不是位皇子而是位公主,娘娘该如何自处?”
我摇了摇头:“格局小了,我的孩子是要继承皇位,可我没说是从谁手里继承。”
萧启蹙眉:“你想做女皇?”
我捻了片橘子皮,自从怀孕后,我愈发喜欢这股子清香。
“有谁规定女子不能做皇帝吗?”左不过都是小说中的人物,我凭什么不能敢想敢做。
萧启没说什么,抬手扯下腰间玉佩递给我,然后从窗户飞身而出。
我知道这枚玉佩就是他与我结盟的作证,摩挲着玉佩我喃喃道:“还是年轻,有门不走非走窗户。”
6
我与萧启规划了联络路线,为了足够隐秘,我俩之间传递消息,需要经过三个据点,六个线人,而每个线人只知道自己负责的部分,并不能知道事件全部。
所以当萧启怒气冲冲闯进我屋子的时候,我能理解他的绝望。
“你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带大燕宫中的点心!?”
我的眼神里写满了期待:“你带过来了吧,我馋这个味道好久了!”
见我如此馋鬼附体的模样,萧启的怒气消减了一半,将手中的食盒推到我怀里。
我忙打开食盒的盖子,拿起点心往嘴里塞:“荷花提子奶酥你们大燕御厨做得最好,我找遍北境的厨子都复刻不出这个味道。”
萧启白了我一眼,我自知理亏,态度好得一塌糊涂:“尤其还是七皇子给我带来的,简直是美味翻倍!”
萧启终于被我逗笑,我趁胜追击,将一块奶酥塞进他嘴里。
我一边问他好吃吗,一边用手帕帮他擦拭嘴角的残渣,还笑他跟个小孩子一样吃得到处都是,面对萧启这样腼腆的小狼狗,此时不主动出击更待何时。
我故意将俩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极尽,呼出的暧昧又带着奶香的热气,萧启立刻从脖子红到脸,我适可而止,退到刚刚的地方继续吃着奶酥。
萧启自知自己失态,慌张下打算离开,我将他拦住,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他:“这是近期我搜罗到的大皇子与三皇子的消息,里面大有文章可作。”
萧启知道我的意思,但他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于是拿了信封就打算跑,我又将他拦住。
“下次来记得多给我带点奶酥。”
萧启闷声“嗯”了一句,正当他打算走时,我又将他拦住。
他终于爆发:“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我的目的达到,看着他憋笑说道:“记得走正门。”
在我屡次三番的玩笑中,萧启的脸色恢复如常,甚至黑了一个度。
我摸着微微隆起的肚皮笑道:“宝贝,娘亲给你找的后爹是不是不错,若不是娘亲顾及你,他早就被娘亲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我果然没看错人,短短数月,萧启分别折断了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有力臂膀,公爵、断事官入狱的入狱,流放的流放,其实也不怪萧启,他们行得不端,坐得不正,作为揭开他们罪行的手何谈罪孽?
等两位皇子反应过来,是谁在暗中操控之际为时已晚,他俩再难聚集起力量反抗萧启,萧启登上可汗位指日可待。
爹爹曾经问我,人心隔肚皮,我又如何保证萧启登上可汗位之后不会有私心,连同顾彻一起将我北境大军歼灭。
我自信一甩头:“爹爹是不相信女儿的魅力吗?让一个小小萧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句话被来找我的萧启听了去,我刚关上房门,便从梁上传来他的声音:“你们中原女子都像你一般厚脸皮吗?”
我自然知道他此话何意,顺着说道:“怎么会,我是最会害羞的那种女子。”
果然萧启带着一阵嘲笑声翩然落在我眼前:“你?害羞?我看你连害羞二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我与萧启对视:“对你这样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人,我不主动一点,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有故事。”
萧启耳廓处默默爬上红晕,他咳嗽了一声演示自己的不自然,然后转移话题:“我真的好奇,在登上可汗位后,你要如何拿捏我?”
“这还不简单,”我拍了拍肚皮:“你不会以为我们结盟后,我只为你提供线索和帮助,不会保留你在背后搅弄风云的证据吧,你们大燕国世族关系错综复杂,倘如我稍微放出几条证据,你的可汗位还能坐得稳吗?”
萧启点了点头,漂亮的眼睛流露出赞许:“不愧是要做女皇的人。”
面对他的赞许,萧启本来打算迎接一波我的自夸,没想到我愣住原地久久没说话。
萧启终于察觉不对劲,惊慌失措道:“你没事吧?”
我深吸一口气:“我该怎么跟你解释,你的干儿子要出生了这件事呢。”
萧启直接崩溃:“你想解释什么!?稳婆呢?叫稳婆和郎中!?”
7
郎中是萧启信得过的好手,但稳婆不是,见萧启在外面急出一脑门汗,自然以为他是孩子的爹。
大燕有孩子父亲要陪进产房的习俗,稳婆又是大燕人,拉着萧启就要将他带进产房。
萧启惶恐至极,连连摆手,稳婆大姐怒斥道:“你妻子在产房为你出生入死绵延后代,你却缩头乌龟一样站在门外,你还是个男人吗!?”
可能是大姐骂得直击心灵,也可能是我叫得实在凄惨,萧启用黑布蒙上双眼进了产房。
习武之人听力一绝,虽然看不见,萧启依旧灵活避开障碍物来到我床边。
“你怎么进来了?”我虚弱着问。
没等他回答,稳婆大姐抢先答话:“女人生孩子就像是在鬼门关过了一遭,丈夫不在身边怎么行。”
我知道大姐误会了,刚想解释,一波疼痛袭来,萧启蹲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说道:“别害怕,我在。”
父亲和准备好的郎中、稳婆都在北境,此番我在大燕突然早产,短时间内他们根本赶不过来,此时身边的萧启竟成了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抓着他的手,我感受到了安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觉得我已经虚脱无力,萧启的手却还紧紧攥着我,一声婴儿啼哭打破了平静,我没有精力去看刚出生的孩子,稳婆就将孩子抱给萧启。
“是个男娃娃!”稳婆向萧启道喜。
萧启这才拿下眼上黑布,小心翼翼地捧着刚出生的娃娃,生怕抱不好,又忙不迭将他送到稳婆怀里。
我虚弱地要水喝,虽然萧启府中得力的女侍都围在我身边,萧启却依旧亲自喂我,先将我扶起靠在他身上,然后又小口小口地喂。
我受不了他慢吞吞的样子,老娘都要渴死了,于是从他手里抢过水杯,大口大口灌了下去,萧启还在一边像个老妈子一样:“慢点喝,你要淹死你自己吗?”
我合理怀疑他在诅咒我。
“小家伙哭得很有力。”萧启说道。
我点点头:“像我了,看着就威武勇敢。”
萧启“啧”了一声:“你可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