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宙斯神色一凛,原地端坐,身上的毛都乖巧起来。不出意外,站在面前这个男人身后的温慈,应该就是阿波罗最爱的达芙妮了。
失敬失敬。
正式拍戏的时候,沈著一直站在片场,有他在,宙斯不敢再乱来,沈导让做什么,它就做什么。
看得沈著直乐——这个狗太监。
这场戏温慈还算能应付,毕竟宙斯确实像它主人所说,很听话。
但后面的戏,就没那么好过了——是跳崖的戏份。
温慈怕狗是真怕狗,恐高也是真恐高。但像宙斯这样听话的好狗,忍一忍也就过了,但跳崖的戏份就是实打实吊威压了啊。
剧组搭了棚,足足四五米高,要她眼睛一闭,从上面“biu”一下跳下来,还得跳得美、跳得凄惨。
跳不好看还要重来。
能怎么办?闷头跳呗。
她不想找替身,每一场戏都要亲自来,尤其这还是《东都赋》,是她自己的故事。
¡¡¡¡¡î¡¢µÚ 57 ÕÂ
剧组的工作人员在给她上威压,沈著趁着拍戏的间隙摸过来,悄声问她:“能行吗?不能别硬撑。”
幸好上过一回春晚,才让他知道温慈恐高。现在看她那张脸,都吓白了。但就是再怎么怕,她也固执地不要替身。
温慈摇头,低头给自己拉紧了威压。
“那你别怕啊,我就站在下面,你低头就能看见我。”
她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沈著转身离开,在下面找了个最好的位置,离海绵垫很近。
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方便他冲过去。
温慈已经站到最边上了,道具组把那高台做了伪装,尖头就像个悬崖,背景蒙了绿布,从下面抬头看去,穿着红嫁衣的温慈在绿布的衬托下格外醒目。
沈岩喊了开始。
温慈几乎闭紧了眼,不敢往下看。
整个剧组等着她往下跳,可看着温慈那样子,好像是不敢,半天都没动静。
下面开始骚动,导演并没有发话,很快躁动不安的声音又消失了。
沈著一动不动,盯紧了上面那抹红色身影。
温慈想起沈著说的,他在下面,只要她低头就能看见他。
慢慢地,她睁开眼。一眼望进沈著的眼底,那双眼睛充满了力量。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只脚轻轻抬起,然后不受控制地纵身一跃。
红裙漫天飞扬,惊艳了所有人的眼。
她像朵轻飘飘的花,以这种最美的方式盛开过后,直接走向凋零。
吊威压的工作人员在最后关头扯紧了另一头的绳索,离地只有两米时,温慈往下坠的速度陡然减速,停在了空中。
威压系在她腰上,她现在正仰面朝上,四肢垂在空中,长发和红裙甩出了相同的弧度。
她被慢慢放了下来,落到铺了五六层的海绵垫上。
在场的工作人员舒了一口气。沈导出品,这个镜头铁定美!
再看温慈,她躺在海绵垫上,长发被汗水浸湿,盖住大半张苍白的脸,黑发、红裙、雪肤,极致的色彩点染出一个极致美丽的姑娘。
像个女妖精。
估计是没缓过来,温慈躺在原地一直没动。
沈著却动了。
不对劲!
他飞跑过去,海绵垫有半人高度,俯身下去,掀开温慈脸上的头发,只看到她双目紧闭,面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鼻尖渗出来,洇湿了身下的红裙。
他拍了拍温慈的脸,没有反应。掐她人中,仍不见转醒。
顾不得剧组那么多人了,沈著揽过她,低头从她手臂下绕过去,手上一使力,把她抱了起来。
然后扭头大喊:“医务组!医务组在哪儿?”不等人答话,他又改了口:“去医院!去医院!叫救护车!快!”
喊得太用力,脸上憋成了红色,脖子上青筋凸起,平白让人看得害怕。
事发突然,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导演。沈岩立马拨了120,一路护送沈著抱着温慈出去。
转眼就没了影。
怎么回事?沈著这反应……不正常啊。
在对温慈的担忧中,片场众人不忘燃烧自己的八卦之魂。
温慈听到耳畔呼啸而过的风的声音,身体很重,一直在往下坠。铺天盖地的红色,像是她的红裙,又像是她流下的血。
再一看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头顶,还有些微光。她抬头看去,是她跳下来的那个悬崖。
她这是死了吗?她不是在拍戏吗?她到底在哪里啊,难道……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吗?
悬崖上面好像有道人影,她定睛看去,不敢眨眼,太高了,她看不清。
头顶的光变亮了些,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真是个狠心的姑娘,就连个念想,没给我留下。”
这道声音不复轻盈,好像一下老了十几岁,满是悲伤、满是叹息。
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是湿的。泪水顺着她手背上的骨节,流到衣袖里去。
她突然能看清了,悬崖上坐着个男人,身上是染血的铠甲,甲片连缀相结,妥帖地覆住他的身子。
脸上都是灰,还有结痂的伤痕。他没戴头盔,夹在胳膊下,头发凝成了结,应该好久都没洗过了。她还记得,初见时他那月朗风清般的面庞,柔和似玉。
她想上去拥抱他,却被困在了崖底,动弹不得。她索性坐下来,抬头与他对视。
她看见了他眼底的泪光,但他看不见她。
“阿慈……”他像是在叹息,慢悠悠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嗯。”她坐在崖底笑,轻轻回应着他,她的声音混在云雾中,随着崖底的风飘散了。
“阿慈……”
“嗯。”
“阿慈……回来。”
“嗯?”
“回来。”
温慈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手被人握着,热度源源不断地传向她的四肢。
她睁开眼,入目是放大了的沈著的脸。
他眼睛里满是血丝,眼下青黑,神情憔悴。看到她醒过来,沈著眼底绽放出喜色,不等他喊医生,就看见温慈又把眼睛闭上了。
“阿慈!阿慈!”他声音很轻但却很急促地叫她名字,握住她肩膀不停地摇。
温慈全身的骨头快被他摇散了,她重又睁开眼,没好气道:“再摇我就上西天了。”
沈著紧紧捏着她的手,欣慰地笑:“我以为你又晕过去了。”
温慈心里翻了个白眼,那是被你吓的。
那么大一个头怼在她面前,血红的眼,青黑的脸,没因为恐高吓晕,就先被他吓死了。
“剧组那边……”
“放心,都是咱爸用了十多年的团队,嘴严,不会对外面人乱说。”
听他这么称呼沈岩,温慈觉得有一种很特别的归属感。
“谁说我问的这个了……”温慈故意驳他,“我是想说,剧组那边的进度怎么样,别因为我耽搁了。你也是,戏份那么重,还跑来浪费剧组时间。”
沈著拉着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那能怎么办?沈大导演的儿媳妇都进了医院了,他还有心情拍戏啊?他儿子第一个就不同意。”
末了又补充:“沈大导演第二个不同意。”
“……杜女士第三个不同意。”
温慈诧异:“你母亲她真的不反对我们了?”
过年那次,虽然杜晚言没拒绝她去做客,但也并不是很主动的态度。这种被动接受和主动接受是不一样的。
“那是啊,你想,你要知道你儿子从小就钟情于别的女孩子,十多年来为她守身如玉,更何况那女孩还优秀得不得了。你作为母亲,你会反对吗?”
温慈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冲他点点头:“.…..会。”
沈著噎住,算了,有时候温慈的脑回路和他还真不在一条线上。
温慈想的是,她要是有了儿子,那该多优秀啊。能配得上她儿子的女孩,必须不能差,家世倒不重要,但至少也得像她一样,智慧与美貌并存才行。
但在这世界上,像她这么优秀的人,一个字:少。
无论养儿子如何麻烦,总之,是不能生女儿的。文逸野不还盯着沈著未来女儿的吗?不能给他机会。
温慈住院的消息传到了网上,因为是从内部放出去的,来龙去脉都说得很清楚。
恐高,亲自上阵吊威压,跳下来直接晕了。
这下粉丝才知道她们家爱豆竟还怕高。
温慈早前的那些作品,都没有要吊威压的戏份,所以也没人往这上面想过。
核桃们在微博上心疼温慈,心疼着心疼着,就开始哭。
先是为她们家爱豆住院哭,慢慢地,就变成为自己哭。哭自己是最惨的粉丝。
为什么呢?她们爱豆,作为一个仙女,竟然恐高,这不就是告诉她们,温慈演不了仙侠类型的作品了吗?
一个仙女,演不了仙女,这是何等凄凉的事啊!
出院后,林甘涟来接温慈,期间给她说了件事——是关于《红扶桑》的。
《红扶桑》入围戛纳国际电影节的竞赛单元,再过不久就有结果了。电影现在还没正式公映,要等到结束戛纳电影节以后,才会安排登上院线。
今年的入围作品,竞争激烈,即使是《红扶桑》这样的优秀班底,即使是有“拿奖”标杆的厉寒导演作保,也不敢说一定就能冲出重围,在强劲对手中杀出一条血路。
这事得看开一点,毕竟是温慈正式作为女主角拍的第一部电影,对于获奖,强求不得;她的粉丝倒也理智,刷的话题都是入围即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