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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字利落、潇洒,一条线拉完。好比一条凌厉的闪电,划破暗紫色的夜幕,很是能瞧出签名主人霸气的内心。
而他的那张签名,一共二十五笔,每一笔都写得歪歪扭扭的。
……
大概是想安慰他,群里的核桃姐妹们问他地址,说要送他一张。
阿
慈的小竹子:不用,下次见到她,再让她重新签一张就好。
爱慈一生:……小竹子,你是大佬吗!
老婆最美:听语气好像能随时见到我老婆?
沈著还没说话,群里突然跳出来一个新人。
新人刚进群几天,一直在潜水,今天第一次在群里说话。
阿慈的哥哥粉:没意思,看哥给你们找几张照片出来。
新人语气嚣张,ID也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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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最美:朋友,您也是男粉?
嗯?
沈著目光聚焦在id为“老婆最美”的那个粉丝身上,警铃大作。
不仅是男粉,而且还是叫温慈老婆的男粉。
“招妹,你过来。”沈著叫来招妹,手指着“老婆最美”这人的id,说:“重点关注他。”
……
招妹看看粉丝群,又看看沈著,眼神复杂。
老大,咱收敛点。
嚣张的新人直接把冷漠站姐给炸了出来。
温慈个人站:你要能找到新的照片,算我输。
新人半天没说话,温慈的站姐脾气暴躁,炸得跳脚。嚣张,这个新人太嚣张。
谁不知道她冷漠站姐的名头?全网传播量最高的温慈前线照片,有八成都是从她手里出去的。
在这个圈子里,她站姐,就是王。
新人终于出现,他没说话,光发图。跟打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往外弹。
阿慈的哥哥粉:[图片]、[图片]、[图片]……
一连发了十几张图。
全是温慈五岁到十三岁的照片,照片上是她一点点从肉乎乎的小姑娘长成少女的模样。这姑娘从小就长得好看,就是眼底的神情与年龄不太相符。
瞳色本来就浅,跟琥珀一样,很澄澈,但却不分明,过于迷茫了些。
站姐心头的无明业火登时被一盆凉水给浇灭了,她一头栽在电脑屏幕上。这新人,开挂了吧。
阿慈的哥哥粉:都是正规渠道来的图,我这儿还有十三岁到十八岁的,以后再给你们品品。
招妹点进这个新人的主页,上下浏览一遍,没发现任何疑点。
但和沈著的小号一样,这是个刚注册没多久的新号。
沈著看着这新人,牵起嘴角笑。这家伙,在他面前还嫩了点。
他不是南浦,还能是谁?
不过,任你南浦再如何厉害,也猜不到他沈著也在群里。
沈著默不作声,他点开南浦发的图,毫不客气地笑纳了。
***
另一边,《红扶桑》剧组丝毫不敢放松,整个剧组每天五点开工,拍到凌晨才停。为了不耽误进度,剧组干脆在片场搭了一排帐篷,半夜收工后拾掇拾掇,将就着睡了。
天气预报说这周有台风,他们得赶在台风前把这边的戏份拍完,或者能拍多少拍多少。
机器、演员到位,场记打板。
晚红从十六岁起,就开始准备一条红裙子。红裙子是她亲手缝制的,她是个讲究的人,挑着日子缝,要阳光灿烂的时候做,做之前还要用凤仙花染指甲。
她觉得,缝衣服的人得漂漂亮亮的,天气也得漂漂亮亮的,缝出来的衣服才会漂漂亮亮的。
她等着穿上这条裙子,和阿辉一起去北京。
可现在,她确实穿上了这条裙子,却是作为别人的老婆,站在学成归来的阿辉面前。
晚红才二十二岁,却已经老了。
她眼窝青黑,手上的皮肤粗糙不堪,头发不再乌黑柔顺,发尾分了叉。生了孩子,身材也走了样。她才二十二岁,怎么就老了呢?
是啊,她怎么就老了呢?晚红眼眶有些湿润。
她有时就坐在屋檐下,抱着酣睡的孩子,一边轻轻摇着,一边抓起头发对准蓝汪汪的天空,一根一根地扯干净发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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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二十二岁了,阿辉走了六年。他当初明明说的是四年,可两年前他并没有回来。她穿着刚做好的红裙子在村口等了三宿,到第三天,她一直绷着的身体终于受不住,倒下了。
再醒来,就变成了别人的老婆。
阿辉终于回来了,他来找她。晚红翻出压在柜子底下的、两年没穿的红裙,费了半天的力气才穿上。
那条按照她十六岁时的身材做的裙子,此刻紧紧贴在她身上。侧边的线崩开来,隐隐显出里面的赘肉。
那肉并不白净,还有些粗糙。
她的手无处安放,拘谨地站在阿辉跟前。
“不是叫你等我吗?”他顾不得那么多,伸手抓住晚红的双肩。他这才惊觉,一只手已经握不住她了。
晚红情绪一下被打乱,泪水夺眶而出。她拼命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晚红想等,可是她的爸妈等不及。
隔壁村的波仔三十五岁了,还是娶不到媳妇。村里的晚红生得美,波仔便打起她的主意。
波仔家里有人在城里工作,波仔从亲戚那儿搞来一台电视机,拿到手就往晚红家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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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比阿辉实在多了。
是,波仔是丑了点,还大晚红十五岁。可人家送来的是别的人都没有的电视机,有这样的女婿,脸上也有光!
晚红她爸拉着她妈一商量,也不等女儿同意,等着她倒在村口后,直接把她绑了来,扔到波仔的床上。
然后拍拍【创建和谐家园】走人。
“两年前你为什么不来?你为什么不回来?”晚红泣不成声,情绪上头,她不再拘谨,肩膀一甩,挣脱开阿辉的手。
阿辉本该四年就回的,可他在学校表现太好,又深造了两年。
阿辉拽住晚红不再滑腻的手腕,手下的触感凹凸不平,松开手,是一道道可怖的疤痕:“他打你了?”
他几下挽起晚红的袖子,她的手臂上全是青紫一片的淤血。
阿辉语气发怒,拉着她要离开这里:“跟我走,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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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吗?她还可以再回到阿辉身边吗?
屋子里突然跑出来两个两三岁大的孩子,他们哭着扑到晚红怀里,喊着:“妈!妈!”
两个孩子稚嫩清脆的声音像一记棒槌,敲在她头上。晚红猛地清醒过来,她甩开阿辉,死死咬着下唇。她盯着他,然后缓缓摇头。
为了两个孩子,她不能走。
阿辉看着她摆出母鸡护犊子的姿势,挡在两个孩子面前,与他对峙。
他怔怔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竟变成这样了呢?
“卡——”
很好,厉寒对两个演员的表现很是满意。
温慈从片场下来,全身都透着疲累。
冬青表情有些凝重,温慈看懂冬青脸上的担忧。她故作轻松,向冬青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一面拿过帕子擦汗,一面往片场外走去。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顿住步子,背对着冬青,问:“有酒吗?”
从冬青的角度看温慈,她化了特效妆,宽厚臃肿的双肩微微有些颤抖。
冬青不知道该怎么回她。
温慈笑了笑,转头解释:“放心,我不喝。”
剧组到底没拍完原本计划的内容,工作进度还剩五分之一时,台风如期而至。
这周的台风来得猛,剧组不得不停工,收了片场的帐篷,全员回到酒店里待着。
窗外乌云沉沉,明明还是大白天,却黑得像晚上。
酒店电视放着新闻,画面上是被台风压折的行道树。配合着窗外呼啸的杂物,黑色垃圾袋疯狂旋转,广告牌被刮断,重重拍打在地面之上。
海边的渔民农民一年的盼头随着台风的袭来,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那感觉,就像是末世。
温慈把头埋在两膝间,倒在床上。
翻了几个身后,她钻到被子里,摸到一罐酒。
她瞒着冬青买的。
温慈指尖搭在罐盖上,慢慢拉开拉环。
“嘶——”易拉罐里的气释放出来,被子里一瞬间溢满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