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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理他，他苦笑了下，说：「怎么办，现在是真的硬了。」

  「活该！报应！」我朝他吐舌头，心情大好，他总算栽了一次。

  钱雪松问我需要帮忙吗，我说不用，张曜不方便动，我伸手去拿行李，钱雪松说：「我来吧。」

  我确定自己真的拿不下来，也不客气了，给他说谢谢，我俩下去了，下车前我回头看了下，张曜正在和夏春雨说话，走到酒店领房卡，我和一个妹子住一屋，张曜是夏春雨带来的人，当然是和她睡一间屋，尽管很不想承认，但我非常不爽，他也一下午没和我说话。

  到了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和我同屋的妹子呼呼大睡，而我还在玩手机，我点开微信，没新消息，就关了，再点开，还是没有，我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但我不想承认。

  他现在怕是正在和美女翻云覆雨呢，哪还会记得我。

  正想着呢，我就收到了他发来的消息：「1121，过来。」

  我发去一个问号，他说：「别逼我上去敲门。」

  夏春雨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根本就不是 1121，我披了件外套，蹑手蹑脚地下床，尽量用最小的声音关上门，跑去坐电梯，我并不是想见张曜，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心跳骗不了人，我在电梯里照了下镜子，脸蛋很红，笑容根本掩盖不住，一看就是满面春光，我感觉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有点虚，有点浮，甚至紧张得有点胃疼了，到了门口，我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伸出来一只手，把我抓进他怀里，低下头亲我，还啃了我一口。

  「疼！」我推开他，他却不愿意，一直亲我，快把我亲晕了，才放开我，说：「姐姐，我吃醋了。」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你和那个油腻老男人靠太近了，实话实讲，我很想揍他一顿。」

  我笑得特别大声，问他打得过人家吗，他说你不相信你男人，我脸红了，说你才不是我男人，张曜弯腰，直接把我抱了起来，丢到了床上，说：「林晚清，你马上就知道谁是你男人了。」

  他扑下来就要亲我，我不肯认输，把他按在了床上，爬到了他身上，他倒是不反抗，枕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但我完全没经验，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就当我在思考是硬着头皮继续还是就认怂的时候，张曜突然说：「姐姐，我玩腻了。」

  我愣住了，朝他看过去，那一刻，羞耻和愤怒都冲上脑门，我就像是迎面被人打了一巴掌，感觉眼泪马上就要出来了，我抬手想给他一巴掌，手被他抓住了，他舔一下我的指尖，说：「忘了他，做我女朋友吧。」

  11

  是的，我和张曜在一起了。

  直到他给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我才意识到我等这句话好久了，但在一起这件事并不会让我有什么实感，甚至让我有一点恐惧，我怕他是海王，和我在一起只是图新鲜。

  尽管我很清楚我们很不合适，但理智在感情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我还是拥抱了他，告诉他：「我早就把他忘了，男朋友。」

  但是在一起之前，我还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之前为什么要威胁我？」

  他愣了下，问：「我哪有威胁过你？」

  我说你明明就说了还说如果不加你就要把我们的事说出去，他苦笑说我和谁说啊，我说那天在 ktv 看到你和夏春雨指着我窃窃私语，他想了半天，说：「哦，你说那个啊，她当时给我说那油腻大哥纠缠她来着。」

  我这才知道一切都是我想太多，我又说让张曜给我看拍的照片，他早就把那张照片当壁纸了，就是一张我的照片，特别正常。

  「你抓紧把这张照片换了，太丑了！」

  「我不。」他说不行，「这可是我拍的第一张照片，很有纪念意义的。」

  我：「……」

  张曜很老实，他估计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所以只是亲了亲我，抱着我睡觉。

  第二天，夏春雨找他聊天时，我心里一揪，注意力全放到了那边，没想到他很直接，说：「我有女朋友了。」

  同事们一脸看渣男的表情，夏春雨面上也挂不住了，把筷子一扔，说：「那你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要给我错觉！」

  张曜也有些无语，说：「你不是说你领导约你泡温泉，要对你性骚扰吗？讲实话要不是大胖临时有事，我也不会过来，不过我要感谢你……」

  话再说下去就漏了，我连忙打住，问：「大胖是谁？」

  「我同学，现在是警察。」

  不过现在没人在意大胖是谁了，因为领导直接黑了脸，对夏春雨说：「小夏，你过来一下。」

  大家都在看热闹，只有我想到一点，我好像还不知道张曜是干嘛的，于是我给他发消息，话还没发出去，他就坐了过来，拿走了我的手机，说：「有话当面说，发微信干嘛。」

  我很怕同事看到，想轰走他，他说现在没人在意咱俩，还问我是不是不想对他负责，再赶他就要亲我了，我真的怕他在这里亲我，也不敢让他走了，反正没人注意到我们。

  「我一直没问你呢，你做什么工作的？」

  「哦，无业游民。」

  「什么？」

  他笑了起来，勾了下我的鼻头，说：「你怎么这么好骗啊，我是 A 大的学生，这是我的学生证。」

  我接了过来，感慨了句谁会随身携带学生证啊，他说来帮夏春雨的，本来以为会闹到警察局，顺手带了，没想到她在说谎，他的证件照也很好看，还是那个放荡不羁的样子，仿佛全世界他最厉害一样，我看了下，社会学专业，研一，看不出来，还是个高才生。

  「你老公太帅了，看呆了？」

  我连忙把学生证扔给他，他笑着收下，说：「姐姐，你脸红了，好可爱哦。」

  12

  夏春雨被开除了，钱雪松也没再追我，他给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祝你幸福。」

  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你看他的眼神，比之前看我还要热烈，我感觉很肉麻，说了句谢谢。

  但我一直没有公开恋情，一开始是怕同事们议论，后来也就觉得没必要说了，倒是张曜，和我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嚷嚷着要发朋友圈，我问了句：「不怕炸了你的鱼塘？」

  他说鱼塘里早就没有鱼了，他现在守身如玉，只想养我。

  我也发了条朋友圈，不过屏蔽了我的同事们，我一直以为这件事没什么，直到那天，张曜来接我下班，我让他在地铁站等我，见到他的时候，我明显觉得他有些不开心。

  我上去搂着他的手臂，问：「怎么了，一脸要【创建和谐家园】的样子。」

  「林晚清，我有件事想问你。」

  张曜很少叫我名字，我有点慌，问：「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很丢人？」

  我愣了下，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为什么从来不让我去你公司楼下接你，也不带我认识你的朋友们，每次发朋友圈都要屏蔽这么多人，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负责任，不想把我带进你的生活圈，方便你随时抽身走人？」

  坦白说，我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张曜竟然还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我问：「你认真的吗？」

  「你觉得呢？」

  我这才意识到张曜是真的生气了，我连忙给他解释并不是那样，我从来没有那么觉得，他问我那为什么不告诉我的同事他是我男朋友，我说不是因为夏春雨吗，他说那都八百年前的事情了，我俩一人一句，就吵了起来，我是一个很讨厌争吵的人，那会儿也有些烦了。

  我很讨厌他的不信任，因为我根本就没那么想，我直接甩开他的手，说：「我想静静。」

  恋爱中的人就是这样奇怪，上一秒还爱得热烈，下一秒就能用最狠的话伤对方的心。

  张曜眼睛也红了，一句话没说，丢下我走了。

  13

  我本来以为我们会一直冷战，没想到到了晚上，张曜就给我打电话了，一开始我没接，他打了第二个，我实在不舍得再挂掉，但语气也很不好，问：「干嘛？」

  「姐姐，我在你家楼下，你能下来吗？」

  我下去之后，看到张曜站在楼道门口，正在低头踢石子，可怜巴巴的，他的头发长长了一点，现在像一只可怜的小狗，我走过去，问他干嘛，他说对不起，姐姐我错了。

  他突然的道歉让我有些【创建和谐家园】，我本来以为他是来吵架的，他说他错了，不该说那么过分的话，也不应该把我一个人丢在地铁站，他说对不起，不想和我分手，问我能不能原谅他。

  我之前就说过了，我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非常真诚地说：「对不起，我也有错，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但我真的没那个意思……」

  后面的话我没说出来，因为张曜已经抱住了我，他说：「姐姐，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问：「周末有空吗？」

  「有。」他闷闷地回答。

  「准备一下，请我闺蜜吃饭吧。」

  14

  我倒是没想到，张曜也会那么紧张，总之他一直在整理头发和衣服，每隔几分钟就问我他现在看起来怎么样，我说你这么紧张吗，他说当然，那可是你朋友。

  不过好消息是，我的闺蜜对他的评价极高，最后总结为一句话：「清，这婚事我准了！」

  比较麻烦的就是见我同事了，与我预期的一样，她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吃瓜，看我的表情仿佛我是个小三，还有快言快语的直接说：「啊！你不是那个夏春雨的……？」

  「高中同学。」张曜接道，「多亏有她，不然我也追不到这么好看的姐姐。」

  有多嘴地告诉了夏春雨，她来微信上找我，骂我不要脸，骂我是小三，我回她：「你懂的，有时候别人追得太猛，没办法拒绝。」

  我发这句话的时候，张曜正坐在我旁边，笑着说：「你最近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我咬一口他给我削的苹果，说：「这叫近墨者黑。」

  夏春雨立刻就去找张曜，但他早就把她删了，她就疯狂发验证消息，说什么林晚清就是利用你，她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还把我和钱雪松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张曜把她拉黑了，但不耽误他找我算账。

  他拿着手机，问我：「和他一起吃饭？」

  「他给我说是同事聚餐，当时去了好多人，不止我们俩呢！」

  「一起看电影？」

  「不是，你听我解释，他当时说被朋友放鸽子了没人陪他去，才邀请我的。」

  「还用情侣头像？」

  「他说让我帮他找头像，然后稀里糊涂就用上情侣的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越来越虚，换来的结果就是张曜把我按到了床上，狠狠教育了一番。

  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很有底气地问：「你觉得，我活好吗？」

  结果又被收拾了一顿。

  最后我躺在床上，给他说：「张曜！你半个月不许碰我！」

  他笑得眉飞色舞，拍一下我的【创建和谐家园】，在我耳边说：「姐姐，不是你喊要的时候了？」

  我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许他再胡说，等我歇够了，张曜把手机扔给我，说：「姐姐，你也帮我找个头像吧。」

  我也找了对情头，我是个可爱的小女孩，他是被小女孩牵着的小猪，我本来以为张曜会生气，没想到他还挺宝贝，盯着看了好久，还发了条朋友圈，说：「咱也是有情头的人了。」

  底下一水的评论，恋爱的酸臭味。

  我看着他拿着手机傻兮兮的样子，也拍了张照片，发了条朋友圈：「我家的傻小孩。」

  这一次，我没屏蔽任何人。

  15

  后来，我问张曜，之前是不是经常约 P，他说我是第一次，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