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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它隐在夜色里,一点光亮也没有。
我无声笑了笑,又抽了一根烟,转身的时候我仿佛又听到简言声嘶力竭地说爱我,我猛地回头,发现路灯下空空荡荡,只有我自己的影子拉得老长。
老实说我的确在想她。
我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兀自笑的更厉害。
这特么都什么事儿。
我结了婚,她不会再与我有任何纠葛,这点分寸她把握的很好。
是以我虽然可以继续在外面玩,但是我不想再和简言纠缠了。
不就是个【创建和谐家园】么,我想。
实在无足轻重。
圈子里有几次大大小小的聚会,我都没再见过简言。
我让她滚,她倒滚的挺干脆。
有时候我会想起简言,最近这样的时候越来越多。
当我发现对简言的思念连烟酒都压不下去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可能出问题了。
我不断否定,不断怀疑,然后再否定,再怀疑,直到我没办法再次否定。
我想她。
【创建和谐家园】断了就是断了,这是圈子里的规矩。
可我再次出现在简言家门外的时候,我也由衷地怀疑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
可是我就想见她一面,我想看看,这种日益见长的空虚和思念,这抓心挠肝的感觉,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由来已久?
门敲了三次,没人应。
几个三次之后,对面的邻居开门。
「这里早就没人住了,搬走一个月了。」
我猛地眯起了眼睛,嗓音发紧。
「你说什么?」
「没人住了啊,一个小姑娘,早搬家了。」
关门声急剧在我耳边放大,我舔了舔后槽牙,只觉得心猛一下子沉到了底,随后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意霎时间浸透了我的四肢百骸。
很好,你真好,简言。
我问遍了周围喜欢的朋友,竟没有一个人知道简言的踪迹。
最后我找到了林庭那儿。
彼时林庭在他的别墅里收拾东西。
我恍然大悟一般,心头的急迫和慌张竟渐渐平息了下来。
「是你把简言送出去的?怎么,准备双宿双飞了?」
林庭似有若无的笑了一声,只抬头,问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
的确跟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可我就是觉得怒意不知从何而起,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是第二次,我和林庭动手。
上一次还是结婚之前。
林庭跑来质问我为什么任由谭瑟去侮辱简言。
我笑了。
我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和我有什么关系?」
佛说起心动念皆是因,而今所受都是果。
我和林庭脸上都挂了彩。
林庭不肯告诉我简言的踪迹,没关系,我想,她还能逃到哪去,我只要跟着林庭,总会找到她,我只要想找,她就能出现在我眼前。
临走之前我回头,林庭的脸色很灰白,是我从未见过的颓败。
彼时我还不知是因为什么。
我只是想起一桩陈年旧事。
三年前我谈女朋友的时候,简言和我大闹了一场。
这场闹剧无疾而终,我成了彻头彻尾的赢家。
可她来跟我告别的的时候,我也像现在一般前所未有的烦躁。
她还是在欲擒故纵,我想。
好心放你一马的人是不会大张旗鼓的。
那我不如成全她,也成全我自己某些时候莫须有的非分之想。
她哭喊她打闹,可我一沾上就无法自拔,失控到我自己都觉得无因可循,只是想,便那么做了。
甚至一度和刚谈的女朋友分手。
她当我醉了,我也只当我醉了,不计后果的一晌贪欢。
到后来简言还是缴械投降。
她沉沉睡去,我却在黑夜里睁开了眼。
不应当这样,秦朗。
就着月色我端详她酡红的脸颊。
这算什么。
我鬼使神差的竟去吻她的额头。
唇碰到她额头那一刻我犹如触电一般,当即逃离,我无比厌弃这样的自己。
爱是最虚妄的东西。
如同我现在做的事情,让人不齿,肮脏不堪。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不过如此,一只跟在你身后穷追不舍的跟屁虫罢了,你看,还不是欲擒故纵,招招手就回来了。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爱,不过是人类虚假的占有欲和【创建和谐家园】在作祟。
是以第二天一早我说出那样的话。
我背对着她,可就是能感受到那一刻她的心四分五裂。
正好,简言,我想,这开端就是无比不堪的,意料之外的,你应当见好就收,及时止损。
也免得我矛盾不堪。
可是她没有。
你看,这女人太不知好歹了。
只是从那以后,她像是换了一个人。
我觉得这人无比熟悉,渐渐将本来生动的她渐渐裹茧蚕食,变成另一幅模样。
后来我才发现,那是我自己。
这三年,她越发像我,冷心冷血,无情无义。
甚至我提出要断,她也云淡风轻地说她宁愿溺死在海里,有的是想下岸的人。
那时候我觉得没意思极了。
不禁想念从前那个眉眼生动,贪念嗔痴的她。
不能这样下去了,我想。
可简言太爱我了,她离不开我的,我想。
后来我才知道以为二字何其荒谬。
林庭出国了,走之前他送了我一份大礼。
那张纸上的字密密麻麻,可我只看清那格外显眼的两个:
流产。
说不上什么感觉,我只是直观地感受到全身的血液一寸一寸凝固,脊柱僵硬,温度流失,我胸口三寸向里的位置爆裂出尖锐而又让人窒息的痛楚。
痛到我感觉身体里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在痉挛。
她怎么敢。
那些难以名状的痛某一个瞬间全部转换成浓烈滔天的怒意。
我一定要当面质问她,我想。
我派人打听林庭的行踪,连夜赶飞机到费城。
正值费城百年难遇的大雨。
赶到林庭住所的时候我已浑身湿透。
我在屋子里疯狂地搜寻简言的气息,可一丝一毫都察觉不到。
我心狠狠地沉到了底,我揪着林庭的领子,逼问他。
林庭只是冷眼看着,然后无比淡漠地问我发什么疯。
「她不是同你一起么?」
我问。
「你把她藏哪了?」
林庭反倒笑了。
笑着笑着眼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