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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啊,是了,她这样的人,到死都不会改变。
我计算着时间,翻了个身,「咯咯」笑了起来。
江雨铃厌恶地皱起眉头,问我:「你笑什么?」
我说:「姐姐,咱们俩这辈子的孽缘,今日终于要结束了。」
她冷笑:「是啊,毁掉你,从此以后,我就是独一无二的,再也没人能跟我抢了!」
我也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问她:「姐姐,你为什么就那么笃定,今日毁掉的是我,不是你呢?」
「你什么意思?」
她愣了一下,脸色惊变,「腾」地站了起来,却在那一刻忽然皱眉,抬手捂住心口。
「是不是心口剧痛,呼吸不上来?」我悠悠地坐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
她张了张嘴,心口痛得更厉害,几欲呕吐,然后,「咚」地跪倒在地上,鼻腔开始滴下鲜血来。
她抹了一把,终于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不可置信地看向小桃。
小桃在笑,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她问:「茶好喝吗?小姐?」
「小桃!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为什么要背叛我?」
小桃眨眨眼:「你整天打我骂我,哪来的恩,哪来的义?」
「我,我好心收留你……」
「你们江家毁人家产,害得别人家破人亡,让别人家幸存的【创建和谐家园】给你们当奴才,这叫好心?」
江雨铃惊愕地望着她,痛苦地干呕了一下,随后急忙向门口爬去,才爬两步,就被小桃拦住了。
她涕泗横流,拉住她的裙摆,声音沙哑地求她:「小桃,你放过我。我,给你钱,给你十辈子都用不完的珠宝!或者,我也可以让你当娘娘,让你做人上人!」
「我不稀罕。」
小桃一脚踹开她,冷冷地道:「我从七岁给你做奴才,等的就是这一天,我怎么会放过你!」
江雨铃趴在地上,绝望地掉着眼泪,干呕着。
我看够了,笑着问她:「怎么样,姐姐?被反噬的滋味好受吗?」
她用力地抬起头,嗓子已经开始哑了,颤抖着,用难听的声线说着:「你害我……」
「是,可我没想过用这么恶毒的法子。我本来只想取代你,把你卖到远方的,是你自己妒忌心太强要给我投毒。你看,若不是你教我,我都不知道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她一怔,又笑又哭的:「你想取代我?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我想了想,说:「那就太早了,太早了。姐姐,你记得五个月前,我代你侍寝吗?你说,九王爷大半夜的去御花园干吗,又是谁那么巧,告诉你九王爷在御花园的呢?」
「是你安排的?」她咬着唇,不敢相信。
「对,是我。你跑了,就会有一个人代替你去侍寝,那个人,一定是我。你再想想,你的身子,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就坏掉了呢?」
她猛地瞪着我:「也是你?!」
「真聪明。」
我说:「那时候我被你扔到浣衣局,你中了毒,根本怀疑不到我的头上,还傻乎乎地把我绑回去,让我替你生孩子呢。」
「姐姐,那个毒,你知道从哪儿来的吗?是大夫人给我小娘灌剩下的呀。若没有她,我也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东西呢。」
「你说,这叫不叫天道好轮回。嗯?」
「我呀,就这样一点点地霸占你的东西,偷走你的位置,直到彻底地取代你,就像你一直害怕的那样。怎么样,绝望吗?」
她张了张嘴,震惊、愤怒、后悔,百味陈杂,最终化成一声嘶哑的哭叫。
我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缓缓地道:「姐姐,但凡你给我一点活路,我也不至于做得这么绝。」
她在骂我,但嘴角渗出血来,嗓子已经沙哑得听不出她说的是什么了。
小桃帮着我,和她换了衣裳。
又打开她一开始拎的一包东西,里面装着螺子黛、口脂、胭脂、妆粉。
我与江雨铃九分像,再仿上她的妆面,就是十分。
开门的时候,江雨铃躺在地上,没了声音,皮肤上开始出现一片片的红疹。
阳光落在我身上,暖得像个怀抱。我有些鼻酸,像头一次见到光的幼苗,像撕破茧子奔赴新生的蚕蛾。
11
侍卫们找到江雨铃的时候,是在傍晚。她正躺在一条水沟旁,身边还有几条毒蛇。
我正和小桃假惺惺地烤兔子,她被抬回来时,我和小桃都愣住了。
我们没有搬动江雨铃,谁把她搬到了水沟边呢?难道有人看到了这一切?
我毛骨悚然,警觉起来,可是,没有人揭发我们,也没有任何人看起来比较可疑。
众人都说,江雨铃是被毒蛇咬了,才会变成那样。
怎么会这样巧啊?我之前准备的说辞,一句也用不上了。
我忐忑不已,但该装还是要装的,于是扑到她身上哭了起来:「非白!你怎么了!」
有人推开围观者,冲进人群,急道:「非白!非白她怎么了!」
是九王爷。
他又急又怕,扑了过来,却在看见我的那一刻犹豫了。
他感觉到哪里不对了,即便已经十分像,但我与他相识多年,又是魂牵梦萦的人,实在太过熟稔,他不会察觉不到。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江雨铃,越看越心惊。
像是确定了什么,忽地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小九。」
身后突然传来皇上的声音,他像是看不见地上躺了个人似的,淡淡地问道:「你猎到白鹿了,可想要什么赏赐?」
九王爷像是听不见一般,于是皇上又叫了他一声。
他这才勉强跪好,拜了一拜,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臣弟不要什么赏赐,唯愿国泰民安,皇上洪福齐天。」
「小九懂事了,但该赏还是要赏的。先留着,以后再说,你起来吧。」
皇上虚扶了他一下,这才挥挥手,道:「把她抬进去,让随行御医看看。」
几个侍卫围了过来,将江雨铃抬走了。
我擦擦眼泪,站了起来,正对上皇上的眼睛,吓了一跳。
他眼中似乎带着几分怒气。
「江贵人,别哭了,你随朕来。」
说完,他也不等我,径自走了,身高腿长的,我需要小跑才能跟上。
一进屋,他便「砰」地把门关上,浑身散发着低气压,我连抬头看他也不敢。
「可有受伤?」
「没,没有,臣妾怎么会受伤呢。」
他转过身来,盯着我,压迫感十足:「朕已经提醒你无数次,想做什么都告诉朕。为什么要瞒着朕,为什么要做这么冒险的事?」
我装糊涂道:「皇上您说什么呢?」
「你说朕在说什么?」他摊开手掌,把一个东西扔在了我的脚下。
螺子黛!
我脑袋空白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一定是我和小桃走得太匆忙,落下了这枚螺子黛。
这若被旁人捡到,就麻烦了,可现在在他手里。
难道,江雨铃是被他搬到小河沟旁的?他帮我捡走落下的东西,帮我处理江雨铃,帮我掩盖这一切?
我惊愕地抬头,正撞进他蕴着怒气的眼。
「江非白,还装吗?」
他摊牌了。
我喉头哽住,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扑通」跪了下去。
他气笑了:「你跪什么?」
我低头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但他生气了,那先跪着总没错。
「起来。」
我不起,抬头望着他,问:「所以,皇上您一直都知道我是谁。那您为什么一直不揭穿我呢?」
他冷着脸,反问:「你说呢?你说朕为什么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还要陪你演呢?」
他怎么问我?
幸好我早已察觉到,他可能知道我的身份,也分析过这其中的缘由了。应该,不会分析错吧?
我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答:「因为您需要我?」
「需要你什么?」
他站得好直,显得我太猥琐了一点,于是我挺了挺腰,跪直了,把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您需要我帮您换掉江雨铃。」
「朕为什么需要你换掉她?」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皱什么眉啊,不对吗?我明明分析得可好了。
我大着胆,继续说道:
「因为江雨铃是江家的人、太后的人,他们权势太盛,于您是个威胁,所以江雨铃的存在,对您不利。」
「而我虽是江家人,却只是个被当成奴才的庶女,和他们没有感情,不会向着他们,更不会为了他们做出对您不利的事。」
「所以您需要用我换掉她,既是拔掉他们插在您心里的刺,也是在他们头上悬了一把刀,帮您牵制他们……」
他的脸色沉了几分。
又是哪里不对了?我声音不由得弱了几分。
「所以您陪我演戏,看我一步步地做下来,甚至这次秋狩,还把我带出来,给了我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