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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一念四季是清欢汤言页梁怀洛》-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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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步储则下意识想去阻止,可被四千拦了下来。他恶狠狠的看向四千,四千只觉得这人太不识趣,好心提醒道:“你怎么还没你家小主淡定?虽然我也很不喜欢我家这位公子,可怎么看着这两人都你情我愿的样子,你想上去干什么?凑热闹?”

      “……”

      步储被他说的立马站定,盯着地面不动了,他想了想,觉得四千说的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他深知小主对梁二公子的态度都与常人不一般。待他再抬起头,便见梁怀洛已经朝他们走了过来。

      四千看见先是唤了声:“公子……”他话还没说完,梁怀洛走过他身边顺手拎起了他的后衣领,二话不说将人给拖走。

      四千“诶诶诶”了三声,边被人拖着边哀求道:“不是大仙,梁大仙我知道错了,我认错我不该带汤姑娘来这儿乱买书……大仙咱松手,咱好好走路,诶……你慢点儿这领口小我有点勒,你慢点儿!!”

      汤言页:“……”

      步储见二人身子渐行渐远,才走到汤言页跟前,担忧的问道:“小主,你没事吧?方才二公子他……”

      汤言页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心觉最近还是少出来闲逛的好,出来一趟就遭一趟事,可此时又心跳的很快,脸肯定也是红的,她不想让步储看见她这个样子,捂着半张脸匆忙跑开,只留了一句:“我自己去走走,你别跟来。”

      她穿过街道上吆喝的人群,待远离了城区才缓步走起来,微微张着嘴小口小口的喘着虚气,自从上回跟着步储练了几招,就再也没运动过,这么跑几步都有些累。

      她拍了拍自己红扑扑的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尽量让自己不再去想方才发生过的事,不再去想那个人。可越不去想,那人就跟粘在她脑子里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汤言页顿时心烦起来,心里怪着汤珧,好好的跟她说什么“要看清自己”或者“不要逃避自己”这些话,她低着头一边走又一边叹口气。

      可是汤珧说的也没错,按照大人们的安排,中元节之前,也就是下个星期,她就要与梁怀洛成婚了,这已经不是她逃不逃的了或者梁怀洛肯不肯退婚的问题了。可不能在给自己找些没用的借口了,她要是真对那人无感,怎会让他轻易近身,更不可能给了他机会碰自己。

      她心里想,梁怀洛不过是遵从自己的心罢了,她没资格去要求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成为什么样的人,甚至就在她知道他杀了人时,她气的大多是自己无能,而非他杀了人,所以她喜欢的,或许就是他这个人,并不外乎其他。

      汤言页长长呼出一口气,就这么心事重重的想了一路,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处山脚下,这崇礼山她是知道的,是之前的崇礼阁落座的地方。

      但这些常在喜洲城之外的人事她并不太了解,没人跟她说起过这些江湖上各个分流分派的故事,所以她对山顶上的崇礼阁也没有多大兴趣。

      正要转身,便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座墓碑。

      这墓碑其实挺显眼的,或许是因为这崇礼山来往的人少,所以连带四周也显得荒凉,汤言页好奇是哪家人将墓碑独立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便想走近看一看。

      这一看,她便惊了,瞳孔倏地放大,身子愣住。

      墓碑四周被人打扫的很干净没有一根杂草,虽然有些简陋,但不难看出后人对逝人的尊敬和爱,就算是在这山脚下,也是一层不染的。这墓碑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让汤言页震惊的是,这是刚逝世不久的梁府妾室——杜欢若的墓。

      第46章 畅怀

      46

      汤言页看着墓碑上飘逸的刻字, 蹙起了眉,这定然不是请专门刻匠刻的。她四处望了眼,山林之中吹过一阵风, 吹得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落叶无声落了地, 有片儿绿叶飘到了墓碑上, 汤言页怎么也想不到,梁怀洛居然将母亲葬在了这里。

      她走上前几步, 拿下墓碑上的那片落叶攥在手中,视线落到墓碑的刻字上,写字人落刀时游刃有余,将这墓碑刻的熠熠生辉。汤言页情不自禁伸手去抚摸着,低囔了一句:“杜夫人, 你还好吗?我……”

      汤言页欲言又止了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好, 自己不是专门过来看望杜夫人的,只是偶然路过了,所以她觉得,好像说什么话都不太合适。

      她回想之前, 自己因为厌恶梁怀洛, 从来没问过汤沈元或者顾娟云,杜夫人下葬的地方在哪,更没有想过要来看一眼,她心揪着, 杜夫人在她儿时可是对她同亲闺女, 自己这样不孝实为不妥。

      她退了一步,跪下来恭敬的拜了三拜, 拜完了也没站起来,就这么跪着呆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说道:“杜夫人,我……我们快要成亲了。时间是有点快,一转眼,就要成亲了……您要是没走的话,没走的话……”说着说着,她又止了声。

      汤言页本想说,您没走的话,就能看见梁怀洛成亲的样子了,可这么说,好像又有种她很期望这天赶紧来到似的。这明明是汤言页还在逃避自己之前,最不想看见的事情。

      在她发现自己喜欢了那个被她讨厌了好多年的人,她就觉得很多话已经难以启齿了。

      杜欢若要是还在这世上,她和梁怀洛的婚事不会拖到现在,她的心里是乱的,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这婚成的早还是晚,不过这些都是前话了,眼下成婚日子马上就要来到,她心里乱的可怕。

      这样的乱,让汤言页一时之间又有些语无伦次了,说什么都不对,那干脆不说就是,她叹了口气,单手撑着地方要站起来,下秒她便听见了几声带着缓慢节奏的鼓掌声。

      “我本以为若是哪天有人要想严惩梁府,汤姑娘会是喜洲城一马当先的那个人,没想到啊,当初将梁府深恶痛绝的人居然要嫁过去给人当媳妇儿了,啧啧啧,我是该为喜洲百姓感到愤忧呢?还是为汤姑娘的负心违愿而感到悲哀?”

      汤言页身子一顿,转头朝人声看去,瞳孔倏地放大一秒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沉静。来人头戴蓑笠身着一袭黑衣,半面以黑纱为掩,一手环于胸前另一只手撑着一把宽刀斜倚在树下。若不是声音有别,她便以为了是清欢渡来了,可他不是,清欢渡的声音清冽似少年,而他的偏成熟,而且像在刻意压制着什么。除开了声音,也就身形打扮十分相像了。

      她心里突然有个想法——眼前的人,如果是故意想让人误以为他就是清欢渡呢?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是想做什么?拉低清欢渡声誉?还是……

      “阁下有话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对我指指点点?”汤言页站起身面朝他说道。

      男人好笑道:“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还是汤姑娘在故意装傻?”他一把抬起那宽刀,扛在自己的肩上,慢步向汤言页走来:“也没事,我就想问汤姑娘一句,梁府是给了你们锦华庄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快就转变了态度,愿意嫁过去了?”

      汤言页感觉到来者不善,皱眉道:“我嫁与不嫁,好像都与你无关吧?”

      “是吗?我倒不这么觉得。”男人走到她的面前站定后,忽然眉目冷厉的抬眼,在汤言页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他手握宽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宽刀横在她的侧颈处,语气带着几分劝:“因为我就是那个,要将梁府赶尽杀绝的人,汤姑娘若是嫁过去成为梁府的人,我不就要多杀一人了么?”

      汤言页感觉到脖颈边的一丝冰凉感,她原地不动的站着,神情不仅丝毫不惧,抬手将那刀锋推开了些,笑着说道:“既然这么说,那我也把话挑明了。阁下为何会觉得我嫁的心甘情愿?现在婚事尚未完只是将近,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我是愿意的了?再者,我锦华庄也不过是被梁府压制的一个小绸缎庄罢了,他梁府再给我们多少钱,还不也是他脚底下的蚂蚁?我怎么听阁下的意思,好像我们能翻了它梁府似的。”

      男人低笑了两声,没去在意汤言页将他刀锋推开,这么一个小姑娘,怎么都不会是他的对手,而且汤言页的话说的也没错,他只是听了方才她同杜欢若说的话,才以为了她是愿意嫁的,但他也不是别人说几句就轻信的人。

      他说道:“这么说来,汤姑娘其实心里也是藏着大计谋了?”

      汤言页听见这“也”字,当即灵机一动,没半分考虑的说道:“阁下方才说,你要将梁府赶尽杀绝?”她边说边顺着刀锋往前走,好似肩上的是一个调情之物,而不是一把随时可以夺了她命的刀。待走到男人的身前,她又微微抬头,忽而笑得狐媚妖娆:“不如咱们联手,交换一下计谋,咱们可以里应外合,将这喜洲的害虫杀之而尽,你觉得如何,清欢渡?”

      “……”男人听见最后三个字时愣了一秒,随后又得意的笑了起来:“是个好主意。”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问道:“所以,汤姑娘的大计谋是?”

      汤言页见他默认了这个称呼,心里更是肯定了之前的想法,虽然被他这个举动搞得心理有些恶心,嘴角扯起的笑差点没撑住,但还不够。而且他的刀依旧还搭在她的肩上,只要稍微往里带点力就能要了她的小命,他显然还不信她。

      “什么大计谋呀?我也就只能干点儿女人能干的事儿,这些大侠你不是方才都已经猜到了吗?”她笑着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然后微微往另一处移动着。

      男人看出了她在想尽办法离刀远一些,而且小姑娘的手软软的放在他肩上,睁着十分清澈的眼睛看着他,让他心里那铁打不动的仇恨突然有一丝动摇,不过也只是摇了一小下,没一会儿,他将刀放下立在腿侧,不屑的笑道:“女人能干的事情可多了,汤姑娘指的是哪方面呢?”

      汤言页手顿了一下,这句明知故问的话说出来,意思就过于明显了,她知道这男人想让她现在就示范一遍,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随后男人便见她放下了手,他不解的蹙起了眉,“汤姑娘,我方才有句话,其实还没说完全……”

      男人话音未落,汤言页随即挪身到他的另一侧的侧后方,她不能远离他,因为单打独斗一定是打不过,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她想:如果他再次举刀威胁,而她又在他的后方,除非他持刀转身,或者一招至死,不然这刀伤的必然先是他自己,她知道他不会那么快杀自己,而且自己的力气肯定也敌不过他。但她也不是乖乖任人宰割或者等人来救的性格,眼下先远离致命的东西要紧。

      男人一发现她的小动作,也没打算举刀,只是微微侧身手一抬一转,汤言页瞬间便愣在原地,脖颈出隐隐传来了痛感。这男人没她想的那么傻,她万万没想到,他另外一只手里不知何时藏了一根银针,而这银针,此时便已入了她肌肤三分。

      “我敬佩姑娘的胆识,但有时候胆子大并不是什么好事,汤姑娘,你若是学学那些闺秀,那么之后在男人面前,你就是这个男人最大的软肋。”他勾了勾唇,好似已经将她看穿,“哦对了,我想问姑娘的那句话其实还有后半句。”

      男人两指间藏着的那根银针又入进她脖颈一点,拖着宽刀转身,双眼红血丝明显,眼里逐渐有了杀意,但杀意又立马被他压制下去,“汤姑娘,容我再大胆猜想一下,你愿意嫁过去,是不是因为梁二公子?他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吗?”

      “什么狗屁的迷魂汤?!”汤言页再也忍受不了,刚想动,脖颈处那阵痛又立马传来,她怒道:“莫非你今日过来堵我,就是为了猜这些无聊的事情?”

      男人看着她的样子,像是找到了什么乐趣,心里好奇的事情接踵而来,他笑道:“看来我猜对了?但是我怎么记得,你一直喜欢的是我?不对不对,你早就看出来我不是清欢渡了吧。我想想,你一直保持着被迫的姿态,而眼下又不再反抗了,这是为什么,你喜欢的人不一直是清欢渡吗?这种时候怎么能喜欢上梁怀洛呢?他有什么好?”

      汤言页无语,她知道的都是梁怀洛的坏!他的好她哪儿知道!刚想知道还没来得及让她去慢慢发现呢,就被堵在这儿了,她奇怪,这地方按道理没什么人会来,除了梁怀洛,谁还会来这儿……

      她心里莫名有个可怕的想法,视线缓缓移至不远处杜欢若的墓碑。

      汤言页开始有些慌了:“你……”

      “嗯?”男人微微转动了银针,没等她说完,语气中带着愤怒:“他有什么好?他们梁家人各个刽子手,没一个是好东西……”

      “那你呢?”汤言页突然问道。

      男人奇怪的问:“什么?”

      汤言页问:“他们是刽子手,你不也是吗?”

      她几乎能肯定:“杜夫人,是你杀的吧。”

      男人微微一愣,随后又笑了起来。

      他笑的很大声。

      第47章 畅怀

      47

      汤言页不解的看着他, 从他的笑声里感到了几分怒意。男人就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笑的很大声,可这个笑话又他很愤怒, “果然啊, 每个人都是如此。你们为何总是喜欢妄下定论?我杀的?就因为我出现在这里, 人就是我杀的吗?”

      汤言页立马回道:“不是你杀的,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她有记忆以来,别说杜欢若交朋友了, 连顾娟云几次约见她都不肯出府,眼前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也不像是杜欢若的朋友,会出现在这里实在可疑。

      她想着又微微皱起眉,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那你呢?”

      男人冷嘲道:“你不是也在这里吗?凭什么断定是我杀的人?是不是只要路过这里的人, 都是杀人犯?你又有什么证据?”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汤言页,没等她回答, 又不屑的哼笑一声:“我原本以为汤姑娘多少也算个明察秋毫的人,没想到,人还没嫁过去,就随那家人一样了。”

      什么叫就随那家人一样?她哪儿和那家人一样了!整个梁府好像除了二房, 哪个不是走在路上就讨人嫌的人!她才不是那样!

      汤言页没了耐心, 瞪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当然是将梁府赶尽杀绝的人!”男人突然变了脸,愤怒道:“我迟早要将那吃人的梁府全数杀光!一个不留的杀光!包括你!未来的二少夫人!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吗?反正你也活不过今天,告诉你也罢。”

      他握紧了拳头,气的连控制着汤言页的那根银针都在微微发颤, “不过就为了个官位, 梁颤就害我全族株连九族,我只不过杀他一代人, 又怎么了?过分吗?!当年我父亲待梁颤不薄,甚至……甚至他要是有能力胜任知府,我父亲看见定会提拔他!可是梁颤到头来恩将仇报,联合朝廷人欺负我们这群老实人,你说,他梁颤是不是该死?”

      “是。”汤言页眼眸沉了沉,冷淡道:“他是该死。”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可是,只是他该死而已。”

      “你错了!”男人手忍不住的颤抖,把控不了银针的力度,不免又加深陷入了她的肌肤,汤言页呼吸重了一些,但这还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他愤怒道:“他全府上下都该死!”

      “这些年你不是也看见了吗,梁颤是如何对待喜洲百姓的?剥削,欺瞒,冤枉,设计陷害……还有什么他没做过?你不过是被人圈在怀里保护的人,你不会理解我的。当初他欺我全族人傻,我现在只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还他们梁府人罢了!汤姑娘,你不是说杜欢若是我杀的吗?好啊!她就是我杀的又怎么了?梁颤一生最爱的人就是她,所以我杀她,反正我说人不是我杀的,你也不会信。”

      “我信。”

      汤言页看着他仅露出的双眸中的怒意,他说的这些或许都是真的,虽然她不能感同身受的理解,但她知道,杀人刀起刀落时虽然简单,却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一个人在失去了全部之后,若他心里还留有一丝的善,那么杀人对他而言就是痛苦的。

      而此刻的他,就是痛苦的,从宽刀到银针,他都在最后那一刻犹豫了,他除了有痛苦,还有恨。可他恨的人并不是她,所以才会犹豫。

      汤言页在脑海中不断寻找记忆中梁颤所犯下的恶行,可是她却没听有人说过梁颤曾杀过什么人,在她心里,梁颤只是剥削而已,他宁愿委屈百姓,也不会委屈了自己,连同眼前男人说的冤枉还有陷害是什么,她也一概不知。

      良久,汤言页说道:“阁下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即使是此时梁颤站在这里,你也不一定下的了手杀他,因为如果换做是我,死就太便宜他了。”

      “梁颤是冷血无情的人,可你不是,纵使你有千百种理由取他性命,也不会因为仅仅是梁颤喜欢的女人,就将这女人杀了,所以我信你。况且他早就得到这个女人,按照梁颤的为人,得到了也不会在珍惜的。”她说道。

      男人觉得好笑的很,居然有种被这个姑娘给小瞧了的感觉,不过他也没有去反驳,不知是懒得解释还是怎么,亦或许是她知道的事情太少,就事论事的话,说的其实没什么不对,但就是因为她知道的太少,所以看人的时候,多少都会看走眼。

      他笑道:“汤姑娘说这么多,无非就是在暗示我:我是一个好人。可好人有什么用?会有好报吗?不会的。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不是全天下的好人都有好报的。在我没了一切以后,我想过好好过接下来的日子,可是他梁颤一次次触碰我的底线毁我净土,我不想忍了……”

      汤言页看他渐渐平静下来,安抚道:“我答应你,只要我在,就不会让梁颤继续作祟下去。你忘了吗,我马上就要……嫁进梁府了。他……”

      “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男人打断道:“人这个字在我心里已经坏到要腐烂了,人不是懦弱就是算计,要么就是傻,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不是懦弱就是傻,哦还有愚蠢!他们不懂得反抗,傻到被人陷害也不知道,死了也是活该。”

      汤言页问道:“所以我也是该死的吗?”

      男人转头看了她很久,才笑道:“汤姑娘是不是忘了我和你说这些话的前提是什么?”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平和,汤言页却在平和之中听出了诡异来,有些毛骨悚然,她咬着自己下唇,无动于衷的样子看起来丝毫不惧,直到他眼眸里暗藏的杀意瞬起的那刻,她确实开始慌了。她想起了这个前提,男人在这时也说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不过是因为你马上是要死的人,总要让你自己为何而死。”

      “是吗?”

      汤言页强装镇定往他空荡荡的身后瞟了眼,咽了一口唾沫,心跳不知不觉加速,说道:“可我不觉得今日会是我的死期。”

      男人微微皱起眉,“为什么?”

      汤言页嘴角扯起一抹笑,冲他身后扬了扬下巴,“因为他来了。”

      一听见“他”这个字,男人心里下意识觉得要是突然有人来,那么来的人一定会是梁怀洛,因为除了他,没谁还会来这个地方。可是他来之时明明看见梁怀洛朝梁府方向走去,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这儿?

      不过来了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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