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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长安?"她拿着手机在我脸上晃了晃,强烈的光,让我顿时醍醐灌顶。
我紧紧地搂着她的胳膊,刻意大声地跟她闲扯起来,哪怕因此可能会引来舍管阿姨我也完全顾不上了。
我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路,事实上却根本没在看路,只是凭着本能在吴悦的带动下回到了寝室。
捂着被子在床上闷了很久,依旧是大气也不敢出,直挺挺地躺着,既不敢面往外侧也不敢面朝里侧,脑海中刚才那踮脚走路的诡异姿势依旧挥之不去。
我那颗坚定的唯物主义的心,终于开始动摇了。
不知到底在床上僵了多久,等睡意袭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整个人已经疲倦到头昏脑涨。
我分不清是梦亦或者真实,如果是梦,不该是那条一如既往的黑暗过道吗?
四周依旧一片漆黑,我甚至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止的。我的面前不知何时多一个白色的身影,她不急不缓地在前方走着,我认出她那怪异的走路姿态,踮起的毫无血色的脚后跟,这不就是之前我在厕所见到的那个女生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的思想依旧在纠结着眼前的一切纠结是梦境亦或者现实,不过似乎整个人完全脱离了所有情绪,起码我感觉不到害怕。
而我的身子不受控制般地跟在她的身后,不急不缓地走着。
面前是一座老旧的房子,锈迹斑斑的门牌上"女生宿舍4栋"几个大字清晰可辨,一条粗壮的铁链子将那两扇紧闭的大铁门牢牢拴住,上面挂着一把坚固的铁锁。
白衣女子忽然伸出手指轻轻地抚上了那把冰冷的锁,她的手跟她的腿一样,在阴沉沉的月夜下泛着惨白的光,明明隔了好几步,我却能清晰地看到她手背处那突起的青筋。
锁,应声而落。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一股子尘封味儿扑面而来。
第五章 714寝室
她似乎在我出神之际曾回过头,我没注意到,连带着她嘴角那一丝渗透出冷意的僵硬的笑,也一并忽视了。
她已经沿着昏暗的楼道开始往上走,我没有犹豫跟了上去。
一级一级,一楼道一楼道,我没有数,估摸着也就六、七层的样子。
拐个角又是一条漫长的走廊,两边都是房门紧闭的屋子,四周很静,回荡的只有一阵不知从哪儿传来的诡异的音乐盒的声音,在空旷中显得格外清晰。
越往前走,这音乐声也越来越响亮。
她终于再次顿住了脚步,那间寝室的门就这么直敞敞地开着,仿佛正在等待着她的归来。
714
我无意间扫到房门上的门牌。
我进去的时候,她正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前的书桌前,唯独右手里举着一把已经褪了颜色的篦子,一下一下地往下梳着长发,她面前的桌上正是那源源不断发出声音的音乐盒,这种上发条的老式音乐盒,明明已经唱了很久,却依旧没有半点儿要停下来的感觉。
窗外的冷月微微有些泛红,透着窗, 照着她,也照着她身后的我。
忽然,她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将手中的篦子恶狠狠地往窗外一掷。
"你骗我!"
凄厉的叫声划破天际,那是一种好似手指甲刮过黑板似的怪异的声音,就仿佛她的喉咙是拿玻璃做的,而她的声带便是那尖锐的刀子。
我的耳中顿时开始"嗡嗡"作响,就那么怔怔地立在那儿,看着她如同机械般僵硬地转过身子。
不!
我当场惊恐地瞪到了眼睛,手心的冷汗便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她没有转过身子,更确切地说是她的头,对,是她的头,她的头以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弧度,硬生生地在脖子上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丧失了惊叫的能力,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因为恐惧而长得老大,只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或许是我的潜意识制止了我正准备活跃的声带,甚至也一并制止了嘴巴想要合上的举动。
我就如同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一般,睁大眸子开着嘴。
那张苍白的脸近乎透明,微微泛着青光。
我注意到她那身白色的连衣裙,她的身下暗红色的血犹如打开了的水龙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诡异的红瞬间在那阴冷的白上晕了开来。
"滴答""滴答"
是血滴从凳子上低落到地板的声音,那么刺耳,那么响亮,甚至远远盖过了依旧唱个不停的音乐盒,终于在地面上汇集成了一条流淌的血流,屋子里顿时弥漫开一股子浓重的令人几欲作呕的血腥味儿,夹杂着挥之不去的肉类腐烂的味道。
音乐盒的声音忽然变没了节奏,时而快得似乎要掐人咽喉,时而慢得仿佛将要静止,那不着调儿的怪异声音几乎是要划破人的耳膜。
"长安!""长安!"
耳畔仿佛又传来昨夜银面男子那冰冷的声音,只是这会儿听在我耳中只觉得安心异常,仿佛那是来自守护的呼唤。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原本清明的脑字开始不可遏制般地放空。
第六章 老宿舍死人了!
等再次醒来,我依旧是在宿舍的小床上,外边天儿已经大亮,宿舍里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
我不由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原来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幸好。
可心中却莫名有种说不出的失望。
十多年的梦境,没了。
又或者,我所留恋的根本不是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相同梦境。
谁知道呢?
我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当真是癔症了,原先不都心心念念希望不再做那个梦了吗?这会儿反倒矫情了。
"快快快,老宿舍楼死人了!"
任海滴忽然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没头没尾的就是这么一句。
"开什么玩笑!"我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卫生间,手里还抓着拧得像个【创建和谐家园】花似的毛巾。
"老宿舍楼死人了,真的,我亲眼看到的,好多人都在那儿看呢,快快快!"她一面说一面拽着我的手便往外拖。
我的心顿时"突突"直跳,许是从昨天到今早神经就一直绷得紧紧的缘故,又是匿名信又是白衣女子又是噩梦的,还真有些吃不消。
"你没诳我吧?"其实这句话只是我的条件反射,大概是为了不让此时自己内心的慌乱占据上风而脱口而出。
"我诳你做什么?早上有个老校工打扫卫生经过那儿,差点儿就没给吓死,那老宿舍楼底下那么大一滩血,那姑娘脑浆都摔出来了,估计得是顶楼跳下来的!"趁着从新宿舍楼到老宿舍楼这段路程,任海滴一直滔滔不绝地跟我普及老宿舍楼鲜为人知的恐怖背景。
那条路莫名的熟悉,等我远远看到那栋老楼,当场便如同被雷劈到一般,怔在原地半天动弹不了。
这楼,就是昨晚上我梦里的老宿舍。
不会错的,门口那棵老槐树可不就是那样的?
我们到那儿的时候警察还没来,只有几个起得早的老师和保安在维持秩序,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到底是医学院,一个两人胆量过人。
海滴似乎天生对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特别感兴趣,她拉着我的手不停地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我跟着她低头一通乱窜。
忽然觉得脑袋好像顶到什么似得,一抬头才发现自己正好撞到一个男生的背部。
"抱歉,抱歉。"我不好意思地朝他点头,那人转过身,不止是我,似乎那人也一并愣住了,我们俩呆呆地看着对方,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好帅!
不对,似乎用帅这种庸俗的字眼完全无法形容那种感觉。
那是一张轮廓极为分明的脸庞,完美得好似出自名师之手的雕像般巧夺天工,极具立体感的精致五官,每一分都恰到好处,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只是安静地负手而立,便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如同君临天下般的尊贵与威严。
学校里,居然会有这样的人物,很显然他并不是一名学生,他身上的那种沉稳的感觉不可能是一个在校学生所能拥有的。
第七章 噩梦成真
就在我出神之际,跟我隔着两个人的海滴忽然使劲儿拽了拽我的手,"长安,愣着干嘛。"
"哦,刚撞到人了。"我赶忙朝她方向挤去,还不忘回头又跟那人说了一句抱歉。
那人忽然勾起薄唇,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风淡云轻的,却又仿佛带着些宠溺的意思,不过随即又隐匿在唇角,仿佛自始至终都只是我看到的幻象。
"长安!"
我抬头,对面的李玫和吴悦正在冲我招手,我们中间就隔着那具尸体,以及维护秩序的保安们。
地上已经是血肉模糊,只是那女生的长发和已经被染红大半片的白裙依旧依稀可辨。
我的右眼皮没来由地跟随着我快速跳动的心脏开始做着杂乱无章的运动,已经分不清是惊讶又或者别的什么,只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些无法言喻的复杂感觉中,一定有恐惧,铺天盖地,向我袭来。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面前那栋宿舍楼,心里忽然产生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她,就是在714宿舍跳下来的!
我的身体就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开始剧烈颤抖,手指尖的凉意开始慢慢渗透进我的内心,我仿佛看到了地上那脑浆迸裂的脸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缓缓朝我转过来,她的身下依旧是那潺潺的污血。
明明身处光天化日之下,却依旧觉得好似阴风阵阵,天昏地暗。
"长安别怕,有我在。"
熟悉的男声再次在耳畔响起,冷冽如常,却莫名透着一股子暖意,不安的心也仿佛被安抚过似的渐渐趋于平静。
我蓦地回过神来,环顾四周,根本没有任何可疑的对象,而边上的人也好像完全都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好端端的,莫不是我幻听了?
"让一让!让一让!"
随着一阵急促的驱逐声,一群身着制服的警官陆续来到现场。
"听说这女生叫高洁,就是咱们隔壁宿舍的。"任海滴在我耳旁低声道。
我置若罔闻,死死地盯着地面,看着警服外套着白大褂的法医忙活着开始取证,其实我只是想看看那死者的脸,我想确认她究竟是不是昨晚上无端出现在厕所和我梦中的那名女生。
做好背面的物证提取、拍好照片后,他们将她翻了过来,虽然此时我们已经被赶到三米开外,可我依旧能清晰地看到那张本该面目前非的脸。
老天!
我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如果我此时眼睛和意识都没有出现问题的话!我敢笃定,就是她!
她明明就是面朝下的,明明是脑浆迸裂的,可唯独那张脸,完好无缺!
"长安?长安?你没事吧?"海滴见我有些异常忙一把拽住我的手,"天呐!你的手好凉!"她不由得惊呼。
"没事,吓的。"我低声回了一句,开始转身往回走。
海滴见我面色苍白,忍不住担心地追了上来,"真的没事吗?你脸色好难看!"
我摇摇头,似乎总觉得有道目光在注视着我,等我回头却依旧是人来人往一片寻常。
第八章 信又回来了
大清早地就闹了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出来,这才开学第一天,似乎所有人上课的热情都被这事儿给暂时占据,来往的学生皆是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