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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么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就我们仨进去还真是有点悬。
我和任海滴死死地握着对方的手,跟在小宋身后看着他打电话,一阵冰凉的阴风忽地从门内直直地拂来,那扇残破的木门顿时被吹得"吱呀"乱响,激得我接连打了好几个冷颤。
几分钟过来,小宋面色凝重地收起了手机,"奇了个怪了,一个两人电话都打不通!"
"会不会是山上信号不好?"我担心海滴会胡思乱想,忙找了个借口。
小宋点头表示认同。
"那咱们自己进去吧,早点儿找到早点儿回去,这鬼地方我是一秒钟都不想再呆下去了!"任海滴的语气明显有些赌气,也不知她是在懊恼师大那帮人的惹是生非还是在懊恼自己的多管闲事。
"也好,那咱们这就进去吧,我带头,你们俩跟后面儿,万一有情况感觉跑出去喊人。"
他说话时,我们三人正齐刷刷地在那扇残破不堪的门外站成一排,眼瞧着他率先迈开步子压低身子侧身从那摇摇欲坠的木门与门框间形成的缝隙中钻了进去,我和任海滴也小心翼翼地学着他的样子钻了进去。
一进屋,一股子陈旧的霉味儿扑鼻而来,虽然门窗已经破成那样,屋子里却一点儿新鲜空气都感受不到,随处可见蜘蛛网和灰尘在一堆堆已经腐烂的木头家具中发酵,将这间不大的堂屋衬托得如同尘封已久的墓穴一般触目惊心。
这间屋子直通后院儿,我们扫了一圈没见着李晓迪的身影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从后门走了出去。
不大的院中已经长满半人高的荒草,因为过了季节正微微有些发黄,左侧一角是棵极为茂盛的大槐树,偶尔凉风掠过,那浓密的枝叶便开始沙沙作响。
正对着堂屋后门的估计便是这所房子的卧室,因为先前一进门那堂屋里已经包括了厨房。
我隔着那片茂盛的荒草丛远远地便瞧见那房门紧闭的卧室中有个娇小的身影正端坐在窗旁,虽然不知道她在干嘛。看上去却异常认真。
"她就在这屋里!"我话音才落,小宋已经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李晓迪!李晓迪你快出来!"
"你确定是李晓迪吗?咱们这么大动静她怎么不理人?"任海滴战战兢兢地追随着我的目光所在之处望去,不过很显然什么都没看到。
此时我的心里也已经开始怀疑,纵使听不到喊声,小宋手里那明晃晃的手电光她不可能看不到啊,更何况她一个女孩子到这荒无人烟的破屋里干什么?
怎么想都不对劲!
"你们看那是什么?"
随着任海滴的一声惊呼,我们注意到刚被狂风吹过的草丛底下整齐地排着那一只只小腿高的黑色瓦罐,打眼一瞥,起码有好几十只,全都用泥土封住了坛口,有些因为长期的风吹日晒已经完全剥落。
"酒坛子吧。"我倒没有十分在意。
"不,不,长安,长安你看!"任海滴再次惊叫起来,我和小宋顺着她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
天!
其中一只不知何时被刮到在地的瓦罐里竟藏着一堆白惨惨的人骨!尤其是那枚压在最上方的头盖骨,正好面对着我们所在的方向,那黑洞洞的口腔居然莫名让我感到一阵阴冷的笑意。
"咱们走吧,还是去找到大伙儿后再来吧,我总觉得这地方怪里怪气的。"
我的提议一出口立马就得到其他两人的一致赞同,估计他们也是早就绷不住。
就在我们决定转身离开这儿之际,对面那卧房一直紧闭的房门却忽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
我们三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小宋手上的手电强光正好照射在那人身上。
果然是李晓迪!
一见是她,我的心当场也跟着平静了下来,刚才被那些人骨坛子激起的恐惧这会儿也稍稍得以平复。
"晓迪真的是你啊,跑哪儿去了,大家到处找你!"
任海滴这话才刚一出口,一直盯着李晓迪的我忽然惊觉不对劲。她的脸上尚沾着不少脏兮兮的泥渍,还有几处擦破皮的地方渗出几缕血色,但凡【创建和谐家园】在外的皮肤上皆透着一股子几乎要将人冻伤的白,原本穿身上的登山服外套已经不见了,而现在穿着的那件红色的T恤正不停地往下淌水。
等仔细定睛一瞧,这哪儿是水啊,这分明是血啊!
"快跑啊!"我冷不丁喊了一句,任海滴和小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撒丫子就往后门内挤。
身上的寒意越发明显,不用看也知道定是"李晓迪"离得我们更近了些。眼瞧着就要冲出大门口,小宋一个不小心直接将那扇残败的木门给挤了下来,顿时将我们三人全都拦在了门内,而"李晓迪"此时已经堵在了后门口。
"快,快跨过去!"我说话间已经迈开了步子,好在这扇破木门不十分宽,跨过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小宋和任海滴也在那一瞬间跳了过来,我们仨一恢复自由,没命似地就往来的路上狂奔。
"没,没追来吧。"任海滴气喘吁吁地说道。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们见身后似乎没了什么动静,这才敢稍微缓下脚步。
"好像是没追上来。"我站在原地扫了一圈儿四周。
"怎,怎么没追上来?"小宋颤颤巍巍地朝我们使了个眼色。
我们这才注意到,那浑身滴血的"李晓迪"不知何时竟出现在我们前方,正以一种极其怪异的走姿朝我靠拢,她浑身的骨骼都仿佛脱臼了一般,边走边朝各个方向扭曲着,原本跟我个头差不多的人,这会儿瞧上去竟生生矮了一个头。
然而我们哪儿还有那闲工夫琢磨她到底为什么好端端矮了一个头,几乎不约而同地朝后面倒退了几步,然后迈开步子重新朝林子里狂奔而去。
林子里的雾气依旧很重,小宋的手电早已经不知掉哪儿去了,除了我,他们俩几乎连基本的行走都成了问题,更何况逃跑。
"前面有人!"任海滴轻声喊了一句。
我们仔细一听,前面那一大片灌木丛后还真的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你们跟在我后面。"我的眼睛在这样的环境下自然占一定优势,有我打头阵万一正遇上什么麻烦起码远远就能看清楚,还能有个逃跑的机会。
对于我的提议小宋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却早已经被任海滴一把拽到了我的身后。
"我再怎么样也是个警察,大老爷们儿地怎么能躲在一女姑娘身后!"
任海滨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让你怎么着儿你就怎么着儿,我们家长安可不是你口中一般的小姑娘。"
就在他们争论之际,前方的人也已经听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忙警惕道:"谁?"
我一见是宾馆老板和师大那三人,遂带着海滴和小宋朝他们走去,"老板,是我们!"
"有鬼,这个地方有鬼啊!"一看到我们,师大那两名男生几乎异口同声地惊慌道,反倒是张静雅这个女生看上去还比他们俩镇定一些。
"我们也遇到了!"我探究地打量着他们三人,"李晓迪死了!"
"什么?"那俩男生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一些,不敢置信地盯着我,"你开什么玩笑?下午我们还在一起呢,她不过是跟我们走散了而已,怎么可能会死?"
"我没有开玩笑,我们刚在看到李晓迪的尸体了,更确切的说是鬼!"我说话的时候,小宋一直在旁边点头,"是,是是真的,这里真的有鬼,咱们快撤吧!"
"可是我们看到的并不是李晓迪。"宾馆老板忽然脱口而出。
"是周柳儿?"我和任海滴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宾馆老板沉沉地点了点头,阴翳的脸上似乎有着某种说不出的怪异,那张稍显惨淡的唇角竟莫名挂着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冰凉中透着诡异。
第六十三章 阴魂不散
"都朝这边走吧,我在前面带路,顺道儿找找其他几人快点下山去。"宾馆老板说完便转身朝林子深处走去。
"等等!"我忽然猛地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所有人皆一脸狐疑地望向我。
"那边是树林深处,咱们不是应该下山的吗?怎么反而朝山内走去?"任海滴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我之前开口问道。
我轻轻地朝任海滴递了一个眼色,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俩似乎总有着息息相通的默契,她很自觉地退到了我的身旁,右手紧紧地握着我的左手。
"我上次听你说起四十年前那件事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只是当时一直意识不到到底是哪儿有问题。"我说话间一直死死地盯着宾馆老板,我不缺定自己的推论是否正确,只能趁着此时想借他脸上的表情来参考,做最后定论。
宾馆老板忽然抬头看着我,一双死一般沉寂的双眼中骤现一抹怨毒的恨意。
我的心顿时一沉,原本那种隐隐的不安仿佛忽然间被放大了好几倍,正随着我澎湃的心跳忽上忽下地猛烈撞击着我的已然发凉的身躯。
我不确定他此时是否会突然攻击我们。后边儿尚且有一个不知躲在哪个角落中伺机而动的"李晓迪",这会儿我绝对不能乱。
"其实,你早就已经死在了四十年前那场噩梦中了对吗?"我这话一出,原本站在宾馆老板身旁的三个年轻人忽然猛地瞪大了一眼,浑身便开始不可遏制地轻轻颤抖起来,一面指着宾馆老板,一面缓缓地朝我们退来。
"你,你是鬼!"
"桀桀桀……"宾馆老板忽然垂下了头,发出一阵寒彻人心的笑声,那声音就好像他之前在故事中形容的那样,男女声夹杂在同一条声带中相互挤压相互争夺,形成一种令人耳膜刺痛的奇特声音,诡异而阴森。
原本一片漆黑的夜空中忽然褪去两片乌云,一轮血红的圆月正毫无预兆自下朝上慢慢升起,却没有洒出丝毫光亮,仿佛一只渗了血的死亡之眼。
"周柳儿?"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们都来陪我吧!我要你们都下来陪我!"它忽然猛地抬起头。阴毒地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我悄悄在任海滴手心点了点下,在一声响彻天际的"跑啊!"之后,我们俩几乎就跟商量好了似的转身朝刚才来的方向跑去。
不管前方是否有"李晓迪"在等着我们,只有那才是下山的必经之路,我们没得选择!
对于在这种情况下的经历我们俩似乎比所有人都多一些心得,这会儿除了依旧有些恐惧和惊慌倒也不至于乱了阵脚,任海滴因为视线不好,只能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在我的指引下不停地朝前方狂奔。
一路上我们没有再遇到任何人,似乎大家都跑岔了。
今天折腾了一天,我的双腿其实早已开始麻痹,只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在无意识地朝着前方不停地迈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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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已经顾不上疼了,咬咬牙快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拉着身旁那只伸过来的手便继续朝前方狂奔。
约摸跑出二百米开外,原本大汗淋漓的身子却忽然被左手传来的那阵阵寒意给冻得开始瑟瑟发抖。
我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心里仿佛一下子意识到什么似的开始剧烈的狂跳起来,此时已经不是我牵着那只手了,而是那只手正死死地粘着我,就好像刚从冰箱冷冻仓里拿出来的肉似的,粘在手上便吸住了。
随着那股凉意的逐渐加深,强烈的心跳就仿佛水波一般由体内缓缓朝外扩散,到我耳畔的时候,就只剩下"嗡嗡"作响的声音。
我的脚步已经由原先的跑逐渐缓慢至走,浑身麻木得就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可是我不敢停,更不敢回头。
谁知道一回头看到的会是个什么样惊心动魄的东西!
漆黑的夜晚,在一座废弃的山村里,我拖着一个非人类缓慢地游走在一轮血红的圆月下。
这种画面,这个世上没有之一!
我一直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走下去,然而当我脑海中猛地闪过任海滴那张温暖的笑颜时,整个人就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忽然清醒过来。
我的朋友此时正一个人身处危机四伏的树林中,就算我一直牵着"那东西"走下去,能不能活着还是两说,但任海滴死定了!
我没得选择,我只能去面对,于是我停下了脚步。
我转过身去的时候,"李晓迪"正阴凄凄地对着我笑,血淋淋的眼中糅杂着说不出的怨毒和愤怒。
"为什么跟着我?"
它还未出声,两道诡异的血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自它那伤痕累累的脸上滑落下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想要我帮忙?"我再次开口,虽然它眼中的恶意是那么的明显,可我却总觉得并不是冲着我来的。
那样的感觉太过于明显,以至于这会儿我竟无端端稳下心来。
它没有吭声,似乎不会说话,只是开始转身朝前方走去,回头时还特意看了我一眼,我便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它不急不缓地在前方走着,说实话我在后边儿跟得还真有些急,我担心海滴的安危,虽然"李晓迪"现在就在我面前,但老村里还有一个"宾馆老板"呢,更何况谁也不知道这地方到底藏着多少"那些东西"。
"李晓迪"一直走到一个深坑前才停住了脚步,它一直站着没动,似乎在等我上前。
我料不准它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也不敢挨得太近,万一被推下去那可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站在里深坑处两步之遥远远朝坑内张望,黑漆漆的天然大坑内随处可见是枯萎的藤蔓和已经腐朽的落叶,而正中则是一具血淋淋的年轻的尸体,她曾经和我一样拥有着美好火热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