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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我相信这间戏园子没问题。在进入这后台之前也许还有点可能,不过自打进入这后台。我浑身的毛孔都在那一瞬间炸开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几乎快要透不过来气。
"海滴,咱们走吧,这儿好冷啊。"我扯了一把正在臭美的任海滴。
但她似乎有些不以为然,笑着捏捏我的脸颊"后台是这样的,因为平时没什么人总会显得冷清,好啦,长安你乖乖的在边上等我,姐姐一会儿就带你回去。"
"好吧好吧,你快点儿。"我索性一【创建和谐家园】在边上那条凳上坐下,因为条凳的一头正坐在一个身着红嫁衣的女演员,我只能挨着另一头坐下。谁知【创建和谐家园】才刚碰到凳面,我整个人就被忽然单头翘起的条凳给狠狠地盖在了地上。
"嘶……"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条凳上明明坐着个人啊,怎么好端端地说翻就翻了?
我顺着条凳扫视了周围一圈,哪儿还有那个穿红嫁衣的女演员的影子!
"没事吧长安?"任海滴正在一旁研究墙角那只超过一人高的大花瓶,听到动静立马跑了回来,一把将我扶起,"我真是佩服你啊,坐着都能摔。"
"来,长安你过来看!"还没等我开口。她已经将我拉到那大花瓶前,"好漂亮对不对,这么大的花瓶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呢!"
"是挺大的,就是看上去怎么这么怪啊?"我一下子被这大花瓶给吸引了目光。
这是一只特别巨大的青花瓷冬瓜瓶,我一米六二的身高望过去还富裕大概三十公分,值得一提的是瓶身上的青花图案。完全不是我们平日里所见的那种花样,与其说是花纹,到更像是写潦草的字迹,只是怪异而多变。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这只花瓶给我的感觉十分矛盾,就好像阴阳两极被强行糅合在一起,隐约透着一股子暴戾。
"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只花瓶?"此时我已经完全将刚才的事情抛诸脑后,在这么一个农村的戏园子后台,这么一只风格怪异的大花瓶完全格格不入,更何况这种装饰用的大花瓶一般都是成对出现,而我看遍了四周也没有再看到第二只的踪影。
任海滴摇摇头表示不知,"其实我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回来后台呢,从前我奶奶都不准我去后台,我们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单反本村人都不许进后台。"
"那你还非要来,走吧走吧,呆这儿总让我浑身不自在。"我这才从花瓶上收回目光,再次扫了一眼后台,依旧没有那红嫁衣的身影,估计是上台了吧。
临出戏园子的时候,我还刻意望了一眼正在咿咿呀呀的戏台,根本没有身着嫁衣的新娘子,仔细一看那戏牌《玉堂春》,这出戏我记得小时候曾经看过,不应该有结婚的桥段啊!
第四十五章 神婆老太
回到任家后,我和海滴早已将之前在戏园子里发生的事情抛诸脑后。我们俩在客厅玩了一会儿手机便各自回房睡觉了。
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住在别人家,翻来覆去总觉得无法入眠。窗外的风声有些大,"呜呜"地吹得我有些心神不宁。树枝影影绰绰地投射在单薄的窗帘上像极了张牙舞爪随时入侵的鬼怪。
我的脑海中不时浮现白天见到的那些诡异的小土丘,一座座重叠在一起,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就在我将要入眠之际,一阵响亮的叫声突然从隔壁任海滴的房间传来!
我赶忙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此时客厅的灯已经被点亮。任妈妈正披头散发地从房间里跑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她担忧地冲进任海滴房间。
"做噩梦了!"任海滴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估计真让那梦给吓着了。
我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她床头的那只血红的绣花鞋。当下便不安地皱起了眉。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敢把这种鬼东西放在床头!
任妈妈显然也注意到了,青着一张脸指着那只鞋,冷声问道:"这东西你哪来的?"
我注意到她的嘴唇有些发白,正微微颤抖着。
"戏园子捡的啊!"
"你个小兔崽子,什么东西都敢捡!"任妈妈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拍向任海滴的后脑勺,"戏园子是你能捡东西的地方吗?"
"海滴。你能说说刚才梦到什么了吗?"我死死地盯着那只绣花鞋。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任海滴原本逐渐平静的脸色在那瞬间又白了几分,"我梦见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鬼不停地追着我,说我拿了她的鞋,让我下去陪她……"
"让你乱捡东西!你个臭丫头真是吃饱了撑的!"
还没等任海滴说完。任妈妈便开始破口大骂,她这边正骂着,那屋任爸爸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干啥呢这是,大晚上的骂孩子!"
"孩子他爸你自己来看。这丫头我不揍她是不行了!"
饶是任爸爸这等高大个子一看到这只绣花鞋也是当场吓得脸色骤变,"这哪儿弄来的你?"
看得出来他们都十分避讳这东西,只是拿手指着谁也不敢上前去捡。
我在听到海滴说出红嫁衣这三个字也是瞬间白了脸,难怪刚才在戏台子上没看到,原来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人!
"孩子他妈,赶紧给她表舅打电话接她姨婆来一趟,这事恐怕夜长梦多啊!"
任爸爸和任妈妈两人边商量边走出了房间,我和任海滴望了一眼床头的那只绣花鞋也赶忙跟了出去。
姨婆很快就赶到了任家,三更半夜的任家父母估计也觉得不好意思,一个劲儿地在那说客套话。
老太太并没有开口询问任何事,反而直接朝站在一旁的我走来,此时她就站在我面前仔细地端详着我,她的左眼看上去格外精明,只是右眼珠子上却好像蒙着一层灰蒙蒙的翳一般,看上去叫人浑身不自在,我能非常清楚地感觉到她身上那种强烈的阴气,仿佛来自坟墓一般叫人不敢直视。
这个老太太不简单!
第四十六章 深更半夜的戏
盯了我好一会儿后,她脸上的表情忽然无端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只完好的左眼蓦地闪现一丝明明白白的敬畏。整张脸都变得恭敬而谦卑。
我不明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任由着她盯着我,直到她后来瘪着嘴径直走向了任海滴的房间,一股子浓郁的庙堂里的香味从我鼻尖拂过。
老太太出来的手上就挑着那只绣花鞋,用的是一根看上去十分老旧的烟杆子,猩红猩红的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看得任家一家子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仲斌你去村里喊几个八字硬的汉子到戏园子门口等我。"老太太对着任爸爸吩咐道。
任爸爸点点头便出去了。任妈一脸紧张地看着老太太,"二姨。我们家海滴不会有事儿吧?"
老太太的神色有些凝重。"说不好,这女鬼抛鞋出来找替身让咱家孩子给捡了,幸好丫头没在梦里答应了她,否则我也是无力回天!"她说完还不忘扫了我一眼,"您也跟着一起去吧,有备无患。"
其实就算她不要求。我也会跟着一起去的。不过她对我敬称为"您"这让我着实有些不理解,哪怕我是客也不过是个小女生,论资排辈都不应该,而那句"有备无患"更是让我摸不着头脑。以至于直到出门前我都还在琢磨这个问题。
今晚的夜格外黑,月华完全掩藏在了乌云背后,只露出一小阙淡淡的妖冶的光。微凉的夜风轻轻拂过。路旁密从中的枝叶便配合地发出"沙沙"声,残破的路灯忽明忽暗。映衬得那条狭窄的水泥路格外的惨暗,远远望去,唯独田间那几只凸起的小土丘在黑暗中阴森森地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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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中间。"一直走在我们后边儿的老太太忽然提醒道:"这走夜路一定要走路中间,两边是给'那些东西'走的。"
"哦!"我和任海滴赶忙心虚地将脚步挪回路当间儿,心里还不忘默念道:小女孩儿不懂事,占了你们的道儿,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您别介意,我是针对海滴那小丫头说的,您走哪儿都不受影响。"
老太太的话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连一旁的海滴都歪着脑袋一脸探究地盯着我。
我很想开口询问,从刚才在海滴家开始,这老太太对我恭敬的态度已经完全超出常人,想了想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或许能人异士本就是怪人。
通往戏园子的路本来不远,不过这会儿却好像走了很久很久,终于远远地便瞧见戏园子的轮廓,还有白惨惨的光亮悄悄透出。
"这么晚了还在做戏吗?"我狐疑地望着任海滴。
任海滴顿时白了我一眼,"怎么可能?都那么晚了,再说这黑灯瞎火的,你什么眼神儿啊?"
"你自己来看嘛,亮堂堂的。"我以为是任海滴所在角度问题,还特意将她拉到我之前站的位置。
"没有啊。"任海滴垫着脚尖张望了一会儿,又回头白了我一眼"傻长安,就算眼神不好这动静也该能听清楚啊,如果做戏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我一下子就懵了,这绝对不可能是我眼花,那灯光明明就有啊,不过正如海滴所说,还真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这点倒是真的令人不解。
第四十七章 满戏园子的“人”
后边儿老太太和任妈妈走得比较慢,我们拐进戏园子巷的时候她们还没跟上来。
戏园子里里外外都亮堂堂的。门口还点着俩灯笼,我正欲将海滴拉上前去证明。定睛一瞧,那白惨惨的纸灯笼上分明写着个偌大的"冥"!
我吓得当场倒退了两步。这好端端地挂什么白灯笼?晚间看戏的时候都还没有。
正在这时,几个身强力壮的中年人在任爸爸的带领下从门内走了出来,我这才下意识地送了一口气,以为是他们几个弄的,说不定这是老太太的意思。
"仲斌,你派俩人将前后门锁上。把这符贴在门上。"老太太说着从系在腰间的布袋子里取出两张黄符递给任爸爸,然后便在任妈妈的搀扶下进了戏园子。
我和任海滴赶忙也跟了进去。刚埋进门槛儿一阵强劲的阴风扑面而来。我眯着眼睛连晃了两下,等再次睁开眼,当场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
真的是在做戏啊!
戏台子上不瘟不火的演员们盛妆华衣,台下齐刷刷地坐着上百号观众,全都后脑勺朝门看得十分起劲,整个戏园子安静得几乎有些不真实。
这是在演哑剧?
"海滴。你看到没。我就说有在做戏你还不信!这么多人!"我扯扯任海滴的衣角,后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得不像话,一脸惊恐地盯着我,"长。长安,你别吓我啊,这里面乌漆墨黑不说。除了咱们哪儿还有多余的人啊!"
我一下子就懵了,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看错。况且真的是灯火通明……我越想越不对劲,心里无端冒出一个猜测,眼前这些人该不会,都不是人吧!
一想到这满屋子的人可能都不是同类,我的头皮当场就炸开了,手心瞬间就凉得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就在这时,那坐得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皆齐崭崭地扭过头来盯着我,一张张惨白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生气,乌黑的唇上泛着老旧的血色,只有白眼仁的双瞳跟之前在学校见到的那只女鬼一模一样!再看它们身上的衣服,一片深色儿对襟老式唐装,这哪儿是正常人穿的衣服,分明是寿衣!
我忽然明白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那对白灯笼是怎么回事了!
额头上的冷汗就跟下雨般往下流,背上早已是湿哒哒一片,我死死地捏着任海滴的手,几乎快要将下唇咬破,这中情况下傻子都知道不能再引起它们任何的注意了。
许是受到我的影响,任海滴的手也开始拼命地颤抖着,估计她猜也猜到了,我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们俩谁也不敢出声儿,硬着头皮几乎是僵着身子跟在老太太身后,双腿只是凭着本能在往前迈,脑子里空白一片。
临进后台前,老太太忽然扭头意味深长地扫了我一眼,"它们伤不了您"她留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便没了下文。
老太太也能看到?
我在心里暗自揣测。
第四十八章 花瓶藏鬼
因为戏班子的演员们晚上都借住在村民家里,这会儿的后台显得格外安静。任爸爸摸索了一会儿后便打开了电灯,不过那灯接连闪了三四下后便直接熄灭了。然后再怎么也打不开了。
"你们全部退到门口去。"老太太从布袋中掏出一把长香点燃后给他们每人分了一根,然后朝任海滴手中塞了三根。剩下的则由她分别插到了后台的各个角落。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老太太在黑暗中的行动跟我一样便利,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您坐着就好。"老太太亲自给我端了一把椅子,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不仅仅是我门口的任爸爸任妈妈他们注意到这事儿的也都有些目瞪口呆,老姨婆在这方圆数十里都是十分受人敬重的,年轻时发烧烧坏了一只眼睛。后来就成了有名的半仙儿,怎么会好端端地对个小姑娘这么毕恭毕敬的。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谢谢。"我本想从老太太手中接过椅子。不过她却十分慌张地说了句,"使不得使不得!"
我只能作罢,任由她将椅子摆正,然后有些为难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坐了上去。
任海滴手持长香,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她姨婆。估计也是懵了。朝我挤眉弄眼了好一阵子,我自己都是一头雾水,只能装作没看到。
老太太安置好我后,很快边将腰上的布袋解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一只旧时候量米用的升,往里面装了小半升糯米,然后示意任海滴将手中的香插在里面。
她捧着米升径直朝之前我们驻足的那只大花瓶走去。待将米升摆在花瓶前的地上后,又将那只绣花鞋也一同摆在了那儿。然后拿出一道灵符就地焚化,一边烧口中一边念念有词,说的是什么我也听不懂,只是看着她在旁颠来倒去唱了好几遍,声音一次比一次高亢一次比一次威严,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地上那米升居然就那么莫名其妙地炸了,一颗颗迸飞的米粒溅得我脸上生疼。
在场所有人都慌了,比起任海滴来,门口那帮子大人反倒更加六神无主,若不是看姨婆还在撑场,估计早就跑了。
这是我第二次和那身着红嫁衣的女鬼打照面,上一回就在不远处那张条凳上,不过没仔细看。它的头发很长,几乎快要到脚踝,大红色的戏衣,长长的白色水袖……我注意到它长裙下的脚,果然其中一只是【创建和谐家园】的,青白的皮肤没有任何生气,乌黑的指甲长长地蜷起,它从花瓶中走出来的时候全身的衣袂完全没有任何牵动,就好像完全静止的一般。
花瓶里居然有只鬼!
难怪之前看这花瓶就觉得不对劲!
我以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看到,不过现在看来我之前的推测是对的,这老太太也是个阴阳眼!
我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老太太在见到那女鬼后,直接脱口而出,"你是越老师?"
她似乎认识这女鬼,或者说认识女鬼生前。
第四十九章 索命女鬼
"我死得冤啊!我死得冤啊!"女鬼呜咽地说着,尖锐的嗓音陡然升高。强烈的不适由我的耳朵传入我的脑中,就好像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瞬间被放大了数十倍。毫不夸张地说我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跟着颤了颤。等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桌上的老式收音机还在因为受到某种强劲的磁场干扰。断断续续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嗞嗞……"声,而一旁的任海滴他们早就因为承受不住这莫大的冲击而全都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