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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之间没有半点尊敬，把沈氏说的好像不是当家主母而是管家婆子了。
这二人不过烟花歌姬，竟敢如此出言不讳！
沈氏面上一紧，当场就要发作，沐怜歌悄悄牵了牵她的衣袖摇了摇头道：“娘，女儿累了，就让她们住荷心院吧。”
“呦，这是大小姐啊，这小模样生的真俊，”水儿往前伸了伸帕子，转头对柔儿嘀咕了一句，二人一下便笑的没眼。
沈氏上火的厉害，什么东西也敢这般对她的宝贝女儿说话。
沐怜歌又一次拉了拉沈氏的衣角，沈氏不情愿的道：
“陈妈带她们去荷心院。”
第32章 她们不是姨娘
字数：1036|
更新时间：2019年09月19日
陈妈妈早就气的不行，奈何主子不发话她也不好发作，此时斜了两个歌姬一眼，不甘心地看向沈氏。
“快走啊。”
“夫人让你带我们过去的。”
二人神气的不行，催促着陈妈妈。
“二位美人，确定没忘记要做什么吗？”眼见他们要跨出门去，沐怜歌突然开口。
“没忘，没忘。回头大小姐可以过来找我，我给您唱曲儿”水儿回头对沐怜歌笑了一下，便踏出了门槛。
待二人走远，沈氏才摆手问沐怜歌为何拦着她。
“府里新来的歌姬，听说话便知嗓子不错。”沐怜歌不答，只是没头脑说了这么一句。
“大小姐，她们不是歌姬，是来做姨娘的。”沈氏身边的含露低声解释了一句。
四外的丫鬟婆子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沐怜歌，思虑她这性子来日如何做厉王府的主母。
沐怜歌环顾四周，发现只有苏姨娘还是那副安安静静的淡然样子。
“哦？她们给我母亲敬过茶了吗？”
“她们是我父亲用青缎面软轿接回来的吗？”
沐怜歌一连两个问题，给众人都问懵了。
这两人确实没有，可那是老爷的上级送的啊，真能当歌姬处理？
“她们没做青轿或许是因有马车也便罢了，可我刚刚提醒她们别忘了敬茶，她们自己说的没忘，没忘便是她们根本没打算敬茶，你们可听见了？”沐怜歌的凤眸淡淡扫过每一个人，眼风不自觉地带上了锋利。
“听见了，听见了。”
下人们忙不迭地点头，沈氏脸上也慢慢露出一丝笑来。
“她们还说要唱曲儿给我听，正经姨娘会随意唱曲儿给人听吗？”沐怜歌向苏姨娘发问。
“自是不会。”苏姨娘瞧着这大小姐虽比从前变得温柔了些，眼神确实咄咄逼人得紧。
这大小姐不愧是有诰命的。
“与她们一道回来的苏姨娘都这么说了，谁要再提什么姨娘不姨娘的事，便是与我和苏姨娘过不去。”
沈氏沉声一扣茶杯，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站直了身子，她满意地笑了笑才接着道：“不过，我与府中众姨娘也不是善妒的，刚来的歌姬若是能把老爷侍候好给她们抬个通房也是可以的，日后为沐家添了男丁照样可以抬成姨娘，你们都仔细照顾着。”
沈氏这一翻话将苏姨娘和府中所有姨娘都带了进去，下人们更不敢乱说，即便那两个“美人”闹起来，旁人也说不出她这个沐夫人的过错。
沈氏将沐怜歌的手握住，心里一阵暖意。
每每皆是她为女儿周全思虑，如今，女儿也长大了。
沐怜歌没理会自家娘的感受，她一直在注意着苏姨娘。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苏姨娘虽从不参与后院女人争风吃醋的事，可也是个厉害的，从不会让谁把自己绕进去。
然而，今日她却一言不发，一直淡淡的，竟也乐得为沈氏做筏子。
到最后临走时，她也没辩半分。
沐怜歌在心内叹了一口气。
那两个不知死活的美人倒好对付，可这淡然不动的苏姨娘，到底是何居心？
第33章 苏姨娘的梦话
字数：1009|
更新时间：2019年09月20日
第二日两位“美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起来便是好大一通打扮，二人一边梳妆一边说着与老爷讨几件首饰。
红桃是个不安分的，被沈氏派来服侍这两个人，面上规规矩矩的，心里使着坏，故意恭敬起来，绝口不提二人根本没做成姨娘的事。
直到二人出了院门往前院去时被守门婆子啐了一口：“两个歌姬也敢求见老爷，来人家里唱曲儿不知道主人不叫不能随意走动的规矩吗？”
两人一听这话，哪有不闹的？
不过，府里众人皆知她们不过是歌姬，二人连沈氏面前都没闹到便灰溜溜地回了荷心院。
沈氏都不理会这两个没脑子的歌姬，沐怜歌自是更不会去理会。
她说通了父亲，将一个家生子小丫头派进了苏姨娘房里伺候，那丫头叫菊香，自是沐怜歌的人。
苏姨娘很有些谨慎，并不叫菊香近身伺候她，好在菊香也是个机灵的，白日里讨不到苏姨娘的笑脸，却悄悄得到守夜的职。
沐怜歌一面盯着苏姨娘，一面努力回想上一世的一切，想到什么她都用自己能看懂的方式记录在纸上。
日子不紧不慢，沐怜歌心里却一直装着沐家所有人，一刻不曾放松下来。
待她想起自己的未婚夫婿时，萧凌江已经到了青峰口，并传回一封书信。
若不是这封信，沐怜歌还想不起萧凌江。
信上写了极其肉麻的话，无一字不是表达“相思”之意。
沐怜歌看了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为战神王爷，为何对自己如此处处“呵护”？
沐家在他们皇族眼里，根不值一提。
难道他是觊觎我的美色？
想到这里，沐怜歌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还是相信他说的原因吧，他要娶她，是为了躲避德馨郡主。
可仅是躲避德馨，他一次次邀她出游，一遍遍用那样炙热的眼神瞧她，现下又写这样肉麻的东西，至于么？
沐怜歌是过来人，不是不知道萧凌江想表达什么。
她只是不愿意面对，或者说，不愿意开始。
若无开始，便无结束，不是么？
沐怜歌将萧凌江的信放在里书架最底层，继续回想上一世的事。
这一世她只想保沐家平安，不想再谈什么情爱。
一月多月间，萧凌江来了五封书信，沐怜歌只回了四个字——安好，勿念。
还是有一日薛锦萱来，劝她回的。
沐怜歌虽不在意这些，架不住薛锦萱总来问些萧凌江与她相处的细节，她不免也生出一点旖旎的念头来。
可菊香的回话，让她将那一点点念头彻底按了下去。
菊香来替苏姨娘送七彩布的手绢，细细回沐怜歌：“奴婢日日为苏姨娘守夜，昨夜黎明时分，听得苏姨娘喊‘不要往染缸里加东西，求你们别加了，齐衡已经不在沐府了。’苏姨娘断断续续只喊这几句，奴婢听喊便过去瞧，原来苏姨娘是梦魇了，奴婢凑近了听的真真儿的，后来她又喊了一句胡话，便又睡过去了。”
第34章 安苏茄
字数：1122|
更新时间：2019年09月20日
“什么胡话？”沐怜歌听见齐衡二字捏紧了手指。
“奴婢也听不真切，只能给小姐学一下，她喊的是‘安苏茄’。”菊香用极含糊的声音学了一句。
“好，去吧。”沐怜歌给菊香塞了一小块儿金子。
菊香也不推辞，福了一福回了苏姨娘那里。
不要往染缸里加东西，求你们别加了，齐衡已经不在沐府了。
沐怜歌念叨着苏姨娘这句梦话。
苏姨娘不愿意让别人往染缸里加东西，她是受胁迫的？
染坊里还有其他想害沐家的人？
这话，像是有人要针对齐衡，因着齐衡与沐家从前的关系，所以要苏姨娘害沐家。
可现在沐家与齐衡撇清了关系······
苏姨娘这话的意思是，虽然齐衡不在沐家了，可针对齐衡的人还是不肯放过沐家，继续胁迫她？
苏姨娘有什么把柄？什么软肋？
因何受人胁迫？
苏姨娘背后的人与齐衡有什么仇怨？为何要针对齐衡？
沐怜歌反复推敲，脑子里像一团乱麻。
最终，她决定从齐衡入手查起。
沐怜歌将所有与齐衡和死去的齐老爷子可能结仇的人全列了出来。
那些人不是做生意的便是做官的，多数都是京城人士，有几个不在京城的也是北边和东边的，跟苏姨娘的娘家云南没有半点关联。
“敏翠，你去找人打听一下苏姨娘在京中都与什么人来往，尤其注意，她有没有与这张纸上的人家来往。”沐怜歌将列出来的齐家仇人递给了敏翠，又补了一句：“找别人去问，别让人知道是你打听的。”
敏翠走后，沐怜歌将读音类似“安苏茄”的字一一写出来，安素伽，案宿妾，按俗茄······
写了半天，没一种组合她熟悉的人或者物。
“小姐。”敏翠回来便见自家小姐对着几页写满字的纸皱眉。
“打听到了么？”沐怜歌见敏翠回来便急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