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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想起挨打这事儿胡诚志就害臊，他都上初中了，咋挨打还挨【创建和谐家园】呢！听说别的小孩现在挨打都只打小腿肚呢，也不知道老妈什么时候也能跟跟潮流。
昨天【创建和谐家园】挨了打，今天上课一整天都坐立难安，老班是他老妈的同学，这会儿好像是看出了他难受，专门喊胡诚志起来罚站。
以往站起来都磨磨唧唧的他这次难得干脆，玲玲扭过来用口型问胡诚志：又挨打了？
刚才还喊老班是救星的胡诚志悲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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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天的课, 胡诚志几乎每堂下课的时候都在听其他同学们说县城里哪家哪家养牛厂、奶牛场要养水牛了，身为小老板那荒山的建设者之一，胡诚志自己都替小老板感觉到浓浓的危机。
一下课, 胡诚志连跟玲玲说话都忘记了, 骑上自行车就直奔小老板家里。
这次林北亭在家, 他上次听了林爱国同志说起那俩小学鸡的事儿，也是担心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后来去县城收账的时候特意跟店里老食客们聊了聊。
大概意思透露出去, 反正就是不敢再收留那些小学生了呗, 不知道效果有没有, 反正直到现在再也没见跟胡诚志玲玲那样的学生蛋子们过来了。
就在林北亭快忘记那件事儿时，小胖子胡诚志又蹬着自行车来了。
一上门就呼哧呼哧的喘气, 一边喘气一边说着些什么, 这小胖子一听他说话就感觉语文学的很差劲，颠三倒四的林北亭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原来是通风报信别的奶牛场都开始养水牛, 顺便担心他们家生意收打击的事儿。
他这一上门林北亭就心里飞速运转, 在想到底怎么把这小子糊弄回去比较合适, 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为自家担忧事儿呢, 话到了嘴边, 林北亭就不舍得出口了。
他现在是有点儿明白林爱国同志当时对上这小胖墩儿的心情了, 胖乎乎的、【创建和谐家园】嫩的，脸蛋跟包子似的一看简直就能想象到多有弹性、多柔软。笑起来憨憨的还有两个酒窝，这小屁孩咋怎么可爱呢？
“奔过来就为说这事儿啊？进来喝杯茶。”林北亭收回心中的喜爱, 表现淡淡。
“嘿嘿！”胡诚志眯着眼又是一笑，也不跟林北亭客气，抱着茶缸子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然后飞快的一抹嘴巴，笑嘻嘻道：“小老板家的水都是甜丝丝的！”
林北亭无奈的摇摇头，这下驱赶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嘛！
好在，小胖墩儿喝完了水，要了上个厕所，就着急回家，走时他一脚蹬着自行车，一脚着地，脸色苦恼：“唉！我真想在小老板你这儿待一辈子哦！可惜我得回去了，昨天我妈还把我摁在床上打【创建和谐家园】呢，骑自行车的时候【创建和谐家园】老疼了！”
得！这胖墩儿脸上一皱，更像包子了！
林北亭忍住笑，催他赶紧回家。
胡诚志家里，放学时胡母听到玲玲喊门，出来便听见玲玲跟他解释自家儿子去向，说完小姑娘还歪着脑袋，偷笑着跟她说：“千万别打胡诚志了，今天他上课都坐不住呢。”
胡母笑着答应了玲玲，玲玲才背着书包回家。
关了门，胡母把厨房灶台的火关小一点，出来捣了捣在客厅看电视的孩他爹，道：“这小子就跟你一样烂好心，跑去跟串串店的小老板说奶牛场养水牛的事儿了。”
胡父轻咳了一声：“孩子心眼儿好是好事嘛，我要不是心肠好哪儿娶了你这样贤惠的老婆。”
胡母白了丈夫一眼，笑着。
一会儿，胡母又道：“现在不能打小孩儿了，玲玲都看出来了，孩子长大了得顾着他面子呢。”
胡父全身精神都在球赛上呢，含含糊糊的“嗯”一声，跟着，又听妻子道：“实在不行以后打小腿，我明儿去乡下竹林里掰几个回来，你把竹竿磨圆乎咯，听说竹竿抽小腿肚比打【创建和谐家园】还疼。”
“好！”胡父赶紧大声答应，再不敢分心看电视了，同时在心里为儿子默哀三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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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诚志的报告还是给林北亭提了个醒，第二天早上张扬过来拉货的时候，林北亭特意让他多留个心眼儿，主意一下别的养牛场出水牛奶了，口碑怎么样。
其实也不用张扬特别留意，林家串串店是整个县城水牛奶的发源地，没多久就有一家奶牛场买的水牛到了，大家都在热议，尤其是天冷了，在串串店吃着热乎乎的关东煮，顺便再在店里坐着跟其他人胡砍乱砍。
张扬听着，有时也插嘴问两句。
有人道：“放心奶牛场的奶还是不行，他们家的水牛奶是真的‘水奶’，一股子水气，不好喝！”
“是吧！他们老板还想蒙我们呢，我家孩子从小喝奶，什么羊奶牛奶的都没断过，哪家的奶好哪家的奶不好，我们能喝不出来？非要说我家儿子被串串店加糖的牛奶惯坏了嘴巴。”
这时，就又有人惊了：“小老板这儿的水牛奶加糖了？我咋喝不出来？”
那人冷笑一声，道：“不止呢，诬陷了加糖，后面又改口诬陷说是加了香精和增稠剂！”
“呸！”
也有人转眼看向张扬，作为这话题的发起者，张扬轻咳了一声，道：“我们家的水牛奶真没加任何添加剂，糖是真的没加，不过我们家的牛是吃豆饼豆渣的，最近小老板在喂甘蔗，都吃的不错。”
季军是串串店忠实老粉丝了，他都去林家帮忙盖了两次房子，林家的水牛喂的啥他可都亲眼看的一清二楚，他现在跟林北亭私交不错，再加上他性格耿直，见不得有人说这确实不错的水牛奶坏话，便道：
“乱说的肯定没亲眼见过林家的水牛是怎么养的，你随便问一个之前林北亭家里盖房子去过的人都晓得，他们家水牛吃的是最新鲜的草，喝的是山泉水，住的房间一天打扫四五遍，干净着呢！
再说了，他们家的牛奶可都是一挤出来就直接运走了，早上的运到这串串店和一高，中午晚上的运出县城卖到旁边其他的县城高中。现在多少外县的都听说咱们云莲县的水牛奶是一绝啊！”
这时，又有人道：“这个我知道，我们家邻居就去过一次，回来都说林北亭家里养的牛比大部分奶牛场的牛都干净呢，还说生牛乳他们工人渴了都直接能喝的那种。”
这下，才没人再说串串店水牛奶的坏话，转而唉声叹气的问：“都卖去别的县了，可咱们县自己都不够喝呢！”
“可不是？”有人问向张扬：“啥时候你们也跟放心奶牛场那样送入户奶啊？”
张扬又轻咳两声，道：“估计快了吧，今天冬天小老板说要花大价钱买三十多头水牛呢，到时候加上现有的就有五十多头了，肯定能加大供应量。”
“可别到了就供别的县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张扬敛了脸上的笑容，郑重的道：“别的不说，你们都知道小老板家前端时间家里遇上贵人了吧？他们家一下子平白多了几百亩的地，那家人就是想要小老板家里的东西。可你们看，短了大家没有？每天还是这么点儿东西卖呢，甚至还要开新店。”
这下，人们心里都舒坦了，直夸林北亭厚道。
原本林北亭在平常家庭里名声并不好。为啥？因为他辍学了。
辍学还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导致现在很多小孩看问题只看表面，一没有耐心学习，就嚷嚷着也要退学做生意，气的不少家长牙根痒痒在他们心里，林北亭就不好好学习的坏榜样……虽说折腾出来的东西确实有点好吃，不过不学习怎么能行？
不过经了这么一事儿，倒是又一些家长对于林北亭的印象改观了不少，这些林北亭都不大清楚。
童欣欣家现在开了澡堂子，随着天气转冷，他们家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这周周六一高大休，中午童欣欣回来帮忙看店，就听洗澡出来的大妈们说起林北亭。
童欣欣不由得替林北亭辩解：“高一的时候我们是同学，他学习不错的，就是当时他父亲身体不好，家里没钱才休学做生意赚钱的。”
说起这事儿的大妈一愣，叹了口气，倒是没再说林北亭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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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什么事儿, 到了大妈嘴里简直都不是事儿，她们的嘴叭叭着简直比大喇叭还厉害，很快，在这小小县城里, 林北亭的名声又变了。
但是这些，跟林北亭无关, 他们正忙着抢收豆子呢！
前两天这边就下了一场急雨，跟着温度立马就降下来，眼看着后面温度越来越低, 天气也是乌云密布, 林北亭干脆提前一周收豆子。
有农机车其实已经不算麻烦，农机车把豆藤全部割下来，捆成一捆，原本是要在麦场上晒的豆荚自己开裂，但这天湿度大, 林北亭只能让人把一捆捆的豆蔓搬去后院地下室, 用个暖风机呼呼的吹。
吹了一夜，差不多豆荚就脱水干了, 人们再拍打藤蔓就可以使得豆子自行脱落。
他们家种的红小豆和绿豆实在太小, 吹杂物的时候就比较麻烦, 零散的小活儿很多，十来个人忙活了两天，把山上的豆子都收完，正好香葱也该收了, 好不容易香葱收了，别的山上种植的萝卜白菜也该收成。
这么一轮轮下来，明明是秋冬天，可他们竟也都没闲着。
林爱国也笑着说林北亭一点儿都闲不住，他这成日到处找活儿干的，都是跟林北亭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林北亭还挺不服气：“我这只是让土地没闲着，你是让自己没闲着，能一样么？”
林爱国同志被自己儿子气了个仰倒。
第二轮萝卜白菜成熟，林北亭就喊了范家的人他们自己收成、自己搬运，至于他们家的人，也只是从旁帮一下，也免得自家田垄被乱手乱脚的工人破坏。
大白菜林北亭没种太久，担心长太大了就出筋，不好吃，亩产才六千斤。
“才六千斤？”林爱国瞪眼：“你是不晓得我们小时候冬天就连白菜都没得吃那会子吧？我记得我们那时候种了一分的白菜地，种足了月份才起的，才只收五百斤。后来为了我跟你小叔上学学费不够使，你爷爷还卖出去一半，轮到我们吃的时候直嫌白菜亩产低呢！”
林北亭笑嘻嘻的道：“你们那时候可没现在这样改良过的种子，咱们村里有菜园地挨着河边的，种了白菜收成的时候一算，亩产七千多斤呢！”
林爱国懒得跟儿子抬杠，实际上他也说不过人家啊！
见林爱国气冲冲的，林北亭便拉着他去当监工，上次在串串店招的工人用的久了，林北亭他们也渐渐放心，可这次范家来的工人可不行，有的毛手毛脚，非得有人盯着才行。
林爱国现在是越发的有大老板气势了，林北亭让他当监工，还真当的像模像样，见有的工人手脚不稳，还亲自上前去说。
林北亭笑着收回目光，任命的下山去写卷子，遥想当初，林爱国同志连当监工都手足无措呢。
萝卜都挨着水源种的，长得倒是都不错，一个个又大又水灵，亩产高达一万一千多斤。现在成熟的三个都是小山坡，加起来也就二十几亩地的样子，林北亭估计这次还债一下子要还二三十万了。
冯小草着急赚过年的钱，她就连山上收成萝卜这种重活儿都想上来做【创建和谐家园】，林爱国心疼她，便让她站在口子处记录范家工人搬运货的重量。几点几分，哪个工人，搬走一筐什么菜，过称看看是多少斤，都要详细记录。
冯小草知道这牵扯林家抵范家借的那些钱的事儿，便一个个的分毫不差记录清楚，还要当场跟范家的工人对一遍才行。
等到最后林爱国来看时，只见本子上整整齐齐的简直跟划了网格似的，字写的也很秀气，整体来看清晰明了，范家硕见了也没有任何意见。
收成一整天，快结束时候就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夜里的风刮在人身上，又冷又潮，晚上林家邀请所有工人留着吃饭，也没做什么麻烦的，就是大骨汤糊汤面，可仍是吃的那些范家工人们一碗续一碗，简直快要把肚子撑破了似的吃。
当天晚上，范家的工人们便拉着一车又一车的货走了，林家院子里顿时冷落下来。
饭后，林北亭要跟范家硕对账，孙立几个很有颜色的留下来洗碗刷筷子。
范家哲晚上不能见风，林北亭他们只能去范家小宅子，这才刚刚踏入冬天，范家哲的书房竟然开空天了，林北亭进去没一会儿就热的脱了外套。
林北亭拿着冯小草记的本子，算了一下，道：“，这些可都是除了筐子重量归零精算内容物的重量，白菜一共是八万斤，萝卜一共是十五万六千，加起来就是二十三万六千斤的货。
刚从土里□□，肯定带着不少泥土，我主动减个零头，算二十三万斤，之前说好的一斤一块钱算，那就是二十三万块钱，按从之前借我们那两百万里扣？”
说完，林北亭就把本子递给了范家哲。
范家哲也是认认真真翻阅，口中念念有词的算加法，没有错误才笑眯眯的跟林北亭点头：“那就按你说的来吧。”
当场，计算完毕，林爱国就拿出当时的协议，在双方后面都写了这次的交易，并且重新各自保存。
等到林北亭两人走时，范家硕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停住了。
等到林北亭他们走后，范家硕还有些适应不过来，望着哥哥面前还没合上的合同，不可置信的道：“这么快，他们家欠咱们的两百万就剩下一百七十七万了？”
范家哲皱眉，点头：“已经不快的，他们只卖给咱们二十三万的货。”
范家硕刚想说的也是这点，道：“二十三万，应该不少了，应该足够咱们家酒店用了，要不然林家那钱就让他们继续欠着？我总感觉他们还太快了也不好。”
范家哲感觉有些不妥，他是亲自吃过林家的白菜，味道真的很让人惊艳，这二十三万的货要说多也不多，况且萝卜白菜这东西消耗起来又很快。
但家硕所说的也确实是个问题，他们林家还款太快了他也觉得不好。
范家哲皱眉想了很久，他纠结半天，手指敲着桌面，道：“要不然这样，你多盯着点儿，咱们也等等看琳琅天上那边的反馈，要是可以的话咱们再跟林家进。”
范家硕可有可无的点头：“对，到时候再说。”但始终，他还是觉得这二十三万斤已经足够家里用了。
而这边，林北亭出来之后，就听林爱国同志问道：“咱们家后天又要开始收成的事儿你怎么不跟他们讲？早点还了咱们就心静了。”
林家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儿子当家做主，是以刚才林爱国虽然心里着急万千遍想把欠人家的钱还了，可见儿子一副不着急的模样，他还是忍到了现在。
林北亭道：“免息借给咱们的，那么着急还干嘛？我还想都做成咸菜两块钱一斤卖出去呢。”更何况，他们也未必希望自家这么早就还了钱。
最后一句话林北亭没跟林爱国讲，这方面他可能不太理解。
“为啥不着急还？还有一百多万呢！”林爱国果然叫起来。
林北亭拉着他的手，慢慢的往家里走，慢慢的说：“这一百万免息借给咱们的，就算是放在银行里吃利息，它不香吗？”
“嗯？什么香？”林爱国瞪眼。
林北亭倒是忘记了，只能重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