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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届玩家不行.jpg
第十四个世界
文彬和两个躲在他身后的女士一起看着姚良走出来, 敬畏地给他让开了道路, 然后看着他来到了李弦和邹尘的房间, 里面听起来非常混乱,姚良拧动了几下门把手, 发现打不开以后向后退了一步,抬腿狠狠踹在门上, 没要半分钟就踹开了沉重的木门。
这两个新人玩家同样遇见了蜘蛛, 或许是运气不好, 蜘蛛刚好挡住了他们逃出房间的道路,两个人只好在不大的空间内上蹿下跳,想办法找东西抵抗,由于黑暗, 这变得极其困难。当然,他们没有想过反击的事情, 出生在和平社会的人很难当场转变思想, 拿起武器反击。
这个蜘蛛也像在戏耍他们一样, 就挡住唯一的生路, 恐吓着两个人, 李弦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几次都觉得自己会死掉。
姚良进来的声响吸引了蜘蛛的注意,它放弃了两个弱小的猎物,转头看向门口,缓步走进来的青年态度足够蔑视,蜘蛛瞬间举起两只腿就扑了过来, 青年依旧不慌不忙地抬头,轻松地挡住了他的进攻。
文彬目瞪口呆地眼前的一切,之前姚良解决他们房间里的蜘蛛时,他还沉浸在自己握住了蜘蛛脚的恶心和近距离看见巨大蜘蛛带来的冲击和恐惧之中。
不像此刻,他们站在门外,蜘蛛被拦在两米远的房间内,前面还有一个足够可靠的人拦着。文彬不由得有些赧然,在此之前,队伍里的每个人都觉得这位眼盲的小哥是拖累,在他主动提出一个人行动的时候,不可否认,他们是松了口气的,谁知道,这哪儿是什么炮灰,这分明是金大腿!
被蜘蛛挡住看不见发展的李弦和邹尘贴在装有窗户的那面墙上,门口能看见的三人都直愣愣站着,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依旧看不清青年的动作,只能看见他站在门口过道,白色的盲杖像一柄细剑,宛若游龙一般,挥舞得密不透风。
蜘蛛庞大的身体在他的进攻下显得无比笨拙,无论是锋利的蜘蛛脚还是突出的口器,没有一个能够挨上青年的衣角,盲杖点在它们之上,就能让巨大的节肢动物动弹不得,并且能够轻易戳穿看起来非常坚硬的外壳。
他之前明明偷偷看过,青年握住的那根盲杖就是非常普通的那种,为了避免伤到盲人自己,没有任何一点尖锐的部分,如今却成了十足的凶器。
盲杖尾部的用来探索地面的圆球,直接洞穿了蜘蛛腿与身体的连接处,也没有看清青年手上的动作,那只腿就被盲杖生生撕扯下来。蜘蛛保持不住平衡,又被疼痛激怒,利用惯性顺势用另一只腿攻击,然而还是无用功。
青年不带丁点杀气,优雅地将蜘蛛一点点分解,它害怕到想逃跑的时候已经晚了。对方加快了动作,盲杖如影随形,几下就结束了这个巨大蜘蛛的生命。
盯着拿水冲洗并拿毛巾擦拭盲杖的青年,五名新人玩家大气都不敢出,就连住在一个房间的文彬也不敢像之前那样随意地和这位深藏不露的大佬说话了。
资深者的房门也打开了,脸色不好的江河和刀哥走出来,意外地发现了他们都在一个房间里,江河有些诧异地看着三个打开的房门,还有站在一个房间门口的两女一男:“我们刚才遇见了蜘蛛,你们遇见什么没有?”
虽然不说,但他觉得新人应该没遇见什么恐怖的东西,至少不会是他们房间里那个突然出现的巨型蜘蛛一样,否则这些根本没强化过的新人哪儿能这样安全冷静地站在走廊里,早该尖叫着不知所措或者徒劳抵抗了。
“我们也遇见了蜘蛛。”惊魂未定的蒋芸菲紧紧抓着文彬的衣服不放,要是条件允许,她更想躲在两名资深者或者盲人小哥身边的,但这几人的态度都有些不好,她也不敢接近。
“你们也遇见了?”江河没忍住露出了讶异的神情,就连刀哥都皱起眉。走廊上的三人齐刷刷点头,让开了一点位置。
两名资深者走过去,就看见房间里还有两个贴墙罚站的新人,而他们认定或许最早死亡的那个青年,正拿着房间中配备的水果刀,非常细致地把蜘蛛剖开,看起来比狰狞的蜘蛛还要恐怖三分。
等文彬把之前的事情简短说了一遍,再去看了看另两个房间中可以充当证物的蜘蛛尸体,再过来时看姚良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怎么会是一个盲人能做到的?
这会儿青年已经站起来,似乎是从七零八落的蜘蛛身上得到了足够的信息。他站起身,放下水果刀,去洗干净手,很是冷静地问了一句:“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可惜他收获的是几个人宛如吃了复读机的:“什么发现?”
姚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这届队友带不动啊。可惜现在也没有换队友的时机,于是他耐心地把自己的发现先说了出来:“不觉得这些蜘蛛很古怪吗?我在之前检查过房间,锁好窗户关上门以后,没有任何暗道的密室,这些蜘蛛到底是哪儿出现的?而且它们身上没有粘液、也没有蛛丝囊,只有一层坚硬的外壳,里面是空的,不觉得这不符合常理吗?”
其他人没有说话,他们确实没发现这些,就连青年蹲下来用刀处理尸体,他们也没有多想,甚至还有一两个腹诽青年行为变态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也不想看可怖的蜘蛛,而最主要的问题大约在于,“谁会认为怪物有常理啊。”
司空荔等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她不由得又往文彬身后缩了一下。
但被吐槽的姚良却平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们现在,应该已经不在德罗萨了,或者说,不在原来的德罗萨了。”
几个新人懵懵懂懂,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两名资深者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们迅速跑到楼梯处,朝下看了一眼,回来的时候脸色极其难看,没有和那五个一头雾水的新人解释,只看着姚良:“你是怎么发现的?”
“很简单,”青年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二楼不仅有我们八个人,其他房间也有客人居住,就算他们都没有回来,楼下的舞会我问过,会一直持续到天明,然后再去休息。
上面我踹门的动静也不轻,尖叫声也够刺耳,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却没有一个人出现,什么原因,稍稍想一想就知道了。”
“哦对了,”他仿佛想起什么,补充一句,“你们应该也打不开灯了。”
靠近门口的文彬抬手按动了灯的开关,反复几次,验证了对方话语的正确性。
房间里一时有些沉默,李弦小心地挪动有些发麻的脚步,坐在床上,依旧离蜘蛛远远的,举手表达自己的意见:“所以,这个德罗萨也是像《寂静岭》那样有着表世界和里世界,我们就处于危险的里世界中?”
“应该是这样,”江河面色不太好看,几个人也不在走廊上站着了,都走进了这个房间里,小心地绕过巨型障碍物两名女生坐下的时候,悄悄占据了离青年最近的位置,以汲取安全感。
“德罗萨镇,一个快乐的明亮的不夜城。”穿着丝绸睡衣的青年用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看上去很慵懒,他虽然不擅长思索,但明显到快怼到脸上的线索还是能够整理清楚的,“能在第一天就见识到德罗萨的夜晚,我们的运气其实不错。”
其他人没有他这样好的心态了,他们恨不得能抱成一团,疑神疑鬼地注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担心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会有像之前那样恐怖的怪物出来。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几个人面面相觑,资深者站起来:“我们打算去看一看这个镇子的究竟。”
虽然之前的蜘蛛确实让他们也吓了一跳,但仔细算算,对方的战斗力不高,两个人解决得并不困难,只要有防备,再加上武器和保命道具,他们两个资深者还是可以去探一探路的。
几个新人就有些犹豫了,他们既想要得到资深者们的庇护,又害怕这样黑暗的环境,更担心埋伏的怪物们,左右为难。
姚良也站起身,先是叫住了两人,把自己白天收集到的情报告诉了他们,然后打了个哈欠:“我要去睡觉了,你们随意。”
这180°的大转弯险些没把新人们给甩出车外,按理说这样的环境对他而言是最有利的,不同于突然被剥夺了光亮造成视觉不便的其余玩家,已经熟悉了黑暗的姚良在这里战斗力不减,可他并不想去参观夜晚的德罗萨。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白天和明亮灯光下欢乐的小镇、热情友好不带半分阴霾的居民才是这个关卡的关键,怪物出没的真正夜晚并不是,他们或许会找到一些线索,但要真正解决问题,还是要靠白天。再说了,就算他不出去,也还是可以和资深者交换情报,并不耽误。
五个弱小无助的新人左边看看两名全副武装准备去夜晚的德罗萨游玩的资深者,右边看看满脸困倦,准备回房间睡觉的同新人大佬,快速做出了选择,文彬立刻跟上去:“我也回去休息好了。”
剩下四个人对视一眼,厚着脸皮硬挤进两人的房间,姚良没拒绝,文彬也不好说话,两名女生睡一张床,姚良睡在自己的床上,其余的三名男生忍着厌恶和恶心,把丑陋地蜘蛛搬出去,在地上打地铺。
然后都沉沉睡去,好在后半夜没有其他来骚扰的怪物,让这群疲惫的玩家能有一场较安稳的休息时间。
上午十点,姚良醒了过来,他看不见太阳是否升起,是否离开了城镇的夜晚,但能够听见窗外流淌的舒缓音乐,感受到温度,想来应该已经到了白天。
他绕过了还在熟睡的玩家们,洗漱后离开了房间,楼下老板坚守岗位,一边打哈欠一边喝咖啡,热情地问候:“早上好,您睡得如何?”
“很好。”青年简短地回答,在老板的推荐下用过了早餐,然后离开了旅店,准备去收集另外的线索,他还没想好要去什么地方,就感觉到身后多了一个小尾巴。
这简直是送上门的线索,青年勾起嘴角,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在德罗萨的街道上走着,他故意慢慢走向了无人的区域,身边的行人声音逐渐变少,凸显出了跟随在他身后的那位的脚步声,很轻、很急。
最终,在他有意拐向一条小路,行走了一段距离后,身后跟踪的人终于决定现身,姚良能听见那人加快了脚步,紧接着,一股大力拽住了他的手臂,将他往一个方向拉去。
就这样,在放弃抵抗的情况下,姚良顺利地让自己被这个小尾巴给绑架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中。
第十四个世界
这个房间应该没有经常打理, 姚良闻到了沉闷空气中挥之不散的陈腐气息, 房间里应该没有其他人,跟着他的小尾巴比他矮上一头, 抓着他衣服的手用力但在颤抖, 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脖颈。
“你不要动!”
沙哑的女声,难以掩饰声音主人的紧张情绪。姚良顺从地举起双手,表达自己的无害:“女士,我只是一个无辜弱小的盲人, 如果您想要钱财的话, 我的钱包放在衣服的内兜里。”
挟持他的女性业务非常生疏,语气带着几分羞恼:“我不是抢劫犯!”
被压制的青年挑起眉梢,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对方没有放松:“我也不是为了钱, 我问你, 你是不是在查半个月前的失踪案?”
她的声音干涩,一听就知道这件事和她有关系,她舔舔唇, 补充:“我都听见了, 你在向旅店老板、甜品店的店员还有其他人打听这件事情, 不要想着狡辩!”
姚良已经从肢体接触的部分, 在脑海里描摹出这个小尾巴大致的身高体型和动作,双手随时可以抢下威胁他咽喉的凶器,所以一点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地点头:“的确,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对方似乎怔愣了一下,紧攥着衣服的手也松了一下,就在这一秒,从头到尾表现万分乖巧的人质突然暴起,以一种她没反应过来的速度,只觉得手腕被握住一拧一扭,身体顿时换了一个方向,本来威胁着对方的“武器”也被牢牢按在她自己的要害处,根本动弹不得。
“抱歉,得罪了。”青年从容不迫,一双漂亮但没有神采的眼睛看着她,“你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对吗?”
一刻钟以后,两个人和平地在椅子上相对而坐,女孩非常兴奋,手舞足蹈:“功夫!这一定就是华国功夫对不对!太酷了!”
“……你要这样想倒也没错。”姚良拿着盲杖,十分怀疑在刚才的时间里,面前的人被换了一个,他清咳一下,“那么,我们现在能开始正题了吗?”
“我叫艾斯普瓦尔,你也可以叫我艾蕾。”女孩说了一个有点拗口的名字,“我母亲给我取的这个名字,在她的语言中,这是希望的意思。我是她对未来的期许,是她对德罗萨这座城市的希望。”
她仰起头,看向青年带着浅淡笑容的脸庞,但她可以看出,青年的情绪只浮在表面,虽然他完全看不见,但自己却总有被审视的感觉。艾蕾咬咬牙,有些冲动地说出了一句话:“在讲失踪案之前,我想先给你讲德罗萨的故事。”
在三十五年前,德罗萨还不是现在的样子,它没有这样光鲜亮丽。相反,它非常的混乱,罪恶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滋生,偷窃、抢夺、杀人……一切的罪行都能在这里看见,每天上演。
大大小小的黑帮统治着德罗萨,在这个有名的黑暗之都,罪恶者风生水起,普通人每天都提心吊胆,身上不带着防身的武器不敢出门,回家以后锁紧门窗,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能出门,就算如此,常常还会有普通人在家中被杀害,甚至还有遇见爆炸的。
一个无可救药的城市,所有人漠视着德罗萨的堕落,有能力的拼命逃离这里,其他城市的人离德罗萨远远的,离开的人对出身闭口不言,怕引来其他人异样的目光。
但是,德罗萨被一个男人改变了,一个外来者,没有人知道他从何处来,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们都叫他“先生”。
先生常年带着一个面具,没有人看见过他的长相,他在某天清晨踏上了德罗萨的土地,从此,罪恶之都的黑暗开始消退。
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就干掉了德罗萨最大的黑帮,高调地宣布了自己的存在,很快聚集了那些不甘于此的普通人,在对方的带领下,这些原本软弱的人所向披靡,罪恶者很快就被绳之以法,整个德罗萨的风气为止一清,事情看上去已经完全变好了。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邪恶,这个世界不存在完全美好的地方,就像有白天就会有黑暗,有光明才会有黑暗一样。当这群人中开始出现一个偷窃者的时候,愤怒又恐慌的人群激进地惩罚了对方,他们担心德罗萨真的像其他人说的那样无可救药,如今的场景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会再次堕落。
在负面情绪蔓延之前,先生再次站了出来,他站在广场上,发表了演讲。
“如果没有了不好的情绪,没有了那些缺点,那么这个城市就不会再有黑暗了。”艾蕾的语气中带上了一点讽刺,“他是这样说的。”
这样荒谬的理由居然被接受了,迫切想要摆脱过去一切的居民,盲目地信任着拯救他们离开泥潭的英雄,他们将其他人叫来,将阵地转移到了教堂中。
在教堂里,他们其实没有做什么夸张的事情,只是一个个排队上去,扎破了左手中指,将三滴血落在了一个金色的杯子中。
先生主持了整个仪式,对着盛有全镇人血液的杯子念了一串古怪复杂,连语言都听不懂的话,然后那个杯子被放在了神像面前,他做了一串动作以后,带着所有人退出了这个教堂,然后锁上了门。
七天以后,人们再次打开教堂的大门时,金色的杯子还放在桌子上,杯中的液体却已经消失,杯子内外程光瓦亮,连一点血迹残留都没有。
从这天开始,这座城市慢慢朝着好的一面发展,不知道先生的仪式到底有什么作用,但罪恶确实从这座城市消失了,所有人都很快乐无忧,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随着三滴血液被排出体外。
杯子被留在教堂中,德罗萨内每个定居者、每个新出生的婴儿都会在那里留下自己的血液,成为一个真正的德罗萨人。
先生在五年后离开了这座城市,那是,德罗萨已经几乎变得和现在一样,他只留下了一句话:“永远不要让自己处于黑暗之中。”
尽管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大家还是照做了,德罗萨从此成为了不夜城。几年后才有人发现了端倪,却原来一旦在德罗萨的范围内,如果在无光的黑暗中待上半个小时,那么他们就会到另一个世界,那里暗无天日,充满着怪物,所以,德罗萨永远不会有夜晚。
有人愿意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就有人会后悔自己的选择,不是说这样的生活不好,被黑暗笼罩的地狱纵然是不愿意回首的过去,但只有光明的未来同样令人毛骨悚然。
被抽离的情绪并不止那些不好的、罪恶的念头,还包括悲伤、愤怒等等,这些人类本该拥有的情绪,在他们身上消失,亲人的离去不会带来伤痛、失踪案的出现也不会让任何人感到害怕染上阴霾,在这里,只会有快乐。
所以,才有了艾斯普瓦尔的出现,她的父母偷偷替换了血液,所以,她拥有正常人的情感,被寄托了希望的未来。
艾蕾忐忑着说完了自己的故事,见对面的青年一直没有说话,女孩咬咬下唇,急切地开口:“我说得都是真的,德罗萨的历史每个人都知道,你可以去问任何一个居民,他们的答案都和我一样,除了最后的部分,而且,在旅馆的房间里,书柜上也会放着写有城镇历史的书籍。”
“那两名女生,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吗?你告诉了她们?”姚良没有评价这个故事的真假,他挑不出破绽,却也不能完全信任这个女孩,尽管对方的说法和他的猜测有几分吻合。
艾蕾点点头,然后才意识到青年看不见,她的声音含着一点愧疚:“这件事确实和我有一些关联,但并不是我告诉了她们。德罗萨的游客很多,我不是会接触每一个人。但那两个女孩子,拿到了我的日记本。”
旅馆老板似乎提起过这一点,原来那个日记竟然是艾蕾的。
“我的日记里没有涉及到最后的内容,但是也写了不少东西,我之后也打听过,她们应该是打算去找教堂和那个杯子,德罗萨不会有人杀人灭口,所以除了警方给家属的说辞,大部分其实是猜测她们被困在了夜晚的德罗萨里。”
青年微微皱眉:“但是,夜晚总会过去,我们昨天也进入到了那个世界,白天的时候,自动离开了那个世界。”
“我们也不太清楚,镇上的人也不明白原因,或许被困在没有光明的地方,又或许是杯子发生了变异。”艾蕾的声音中带着忧虑,她是姚良遇见的唯一一个,有着应有情绪反应的原住民,德罗萨这个地方确实和诡异,或许真的是她说的这个原因。
艾蕾看着姚良,踌躇再三还是下定决定:“我想请你,还有你的同伴们,帮我毁掉那个杯子。”
女孩试图用语气来表现自己的坚定,青年看了她一样,和之前一样,分明深知对方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却有着被X光扫过,整个人都被看穿的错觉,从脊柱攀升的战栗感,强行控制才没有直接拔腿就跑,从他的视线下离开。
过了漫长的几秒后,青年点点头:“好,不过,我们先去见一见我的同伴。”
两个人拍干净最初打架那两下沾上的灰尘后,从小屋子里出来,踏上了会旅馆的道路。在姚良和文彬的房间内,先后苏醒过来的五名新人玩家已经发现了他不见了的事实,经历了昨晚的怪物,犹如惊弓之鸟的几个人险些以为他遇害了。
慌慌张张跑到楼下,才从老板口中得知对方出去了的消息,知晓城市诡异的几人哪里还敢出门乱逛,也不敢去敲资深者的门,怕他们在休息,就只待在自己的房间中,不怎么抱希望地希望大佬的气息能保佑他们。
在这样的气氛中,突然响起的开门声自然引发了全员注目,姚良走进去的时候清晰地听见了松口气的声音。
不过他们也不敢过问大佬的行程,纷纷用眼神示意其他人开口说话,最终还是和他比较熟悉的文彬带着笑招呼:“您回来了,她是谁?”
金发碧眼的女孩从青年身后伸出头,怯生生地打了个招呼:“嗨。”
作者有话要说: 艾斯普瓦尔(Espoir):法语中希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