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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M】渣男改造计划[快穿]-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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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个世界

      小胡感到后悔, 人真的不能试图干坏事,走路了歧途就会付出代价,他一时懦弱带着侥幸的心理去加入付大他们,在参加第一次任务的时候, 就翻了船。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跟着老乡出来,小胡心里的后悔情绪不断地蔓延, 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等他从黑暗中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封闭的空间,看起来有点像他们家里储存蔬菜的地窖,

      而他的身上被熟悉的麻绳捆得结结实实,付家兄弟在他的旁边,珠珠在另一边, 都是五花大绑的姿势, 在最里面的墙角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男性,此刻看着他们的视线充满同情。

      除了被绑住的几个人外, 这个房间里还有两女一男,男的就是在拦住路的那个山民, 在他身后坐着的女孩看起来有些憔悴, 但很漂亮,不是这个村落能养出来的,而躺在床上的女性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脸上还有没褪去淤青, 动作也有些瑟缩。

      小胡偷偷打量着这个地方,对上那个假装成普通山民的青年的视线之后,战战兢兢将自己缩成一团,尽力减小自己的存在。在他的眼里,能轻易放倒四个人,还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的青年,比当初逼迫他成为同伙时的那把尖刀还要可怕,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对方会对他做些什么。

      小胡现在浑身都疼,尤其脖子特别疼,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他嘴里被绑了布条,还塞了一团布,整个口腔又酸又麻,但他知道,自己就算没有这些东西,也不敢开口。面对他的那个青年脸上的笑容比在路上的时候还要友好,却让他脖子后面的汗毛倒竖,动都不能动一下,仿佛被注意到的话,下一秒就会被杀死。

      只是他身边有比他胆子更大的人,付大苏醒之后,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他的动作很大,小胡转头去看这位一直做决策的大哥,对方愤怒地涨红了脸,却只能像一条毛毛虫一样狼狈蠕动。

      小胡忽然感觉到一个视线放在他身上,他转过头,发现是那个很年轻的姑娘,对方清凌凌的眼眸盯着他,唇边带着和青年一样的笑意,小胡突然打了个寒战,看见她伸手指向自己:“就从他开始吧。”

      那根手指好比死亡通知单,他险些再次昏过去,只见那个青年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布条取下来以后,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如果让我听见另外的东西,那你下辈子也不用说话了,明白了吗?”

      小胡拼命地点头,虽然对方手上连把利器都没有,但看着那双眼睛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青年似乎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解开了他头上的布条,小胡急促地喘息一声,在一口气提到一半的时候想起之前的警告,又再次放缓了呼吸,生怕语气词也算在“另外的东西”中,脸上带着害怕和讨好混杂的表情,等待着对方的提问。

      从身份信息到什么时候加入组织,再到加入以后看见的东西,尤其他们所在的窝点地址和来这里的路线,都被详细地问了个遍,他配合地半句谎话也没有说,问什么就答什么,没有问的也尽可能地描述清楚。等到了最后,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遗漏的了,用可怜的眼神看着青年,几乎快哭了出来:“我真的只是第一次,我知道的很少,别、别杀我!”

      付大和付二对他怒目而视,青年却对他的所有答案不置可否,那个坐在床边的姑娘则笑了起来:“他看起来真的不知道多少了,问一下那个一直瞪着你的吧。”

      青年没有再用东西堵住他的嘴,小胡长出了口气,对那个女孩竟然升起了一丝感激,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不太对,明明遭遇这些事就是对方的原因,而此时耳边一阵咒骂打乱了他的思绪,小胡心头一紧,连忙转头去看。

      这时,那些肮脏恶毒的话语突然戛然而止,小胡看见付大的嘴还在一张一合,用力到脖子上爆出青筋,但是他的声音好像被掐断一样,再也没有出现。

      青年平静地将他的手指收了回来:“我说过,如果听见另外的东西,你就再也不用说话了。”

      他、他他他是怎么做到的?小胡惊骇地张大嘴,另外的人也和他一个表情。没有用刀,也没有用其他的东西,只是用手指在付大的身上点了一下,为什么会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没有人给他解答疑问,青年再次在付大身上点了一下,他开始大笑起来,脸上肌肉不受控制的运动,做出狂笑的姿态,但是没有一点笑声出现,只有空气进出口腔的声音,好像他的声带在刚才一瞬间被摘除了一样。

      付大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脸上是愉快的笑容,眼睛里却全是痛苦。青年根本没有再将视线放在他身上,而是转到旁边的付二那里,这个曾经能面不改色打断逃跑的人质的腿的男人惊恐地咽了一口唾沫,在被取下布条之后,表现得和小胡一模一样。

      青年在他们眼中的形象已经升级成了魔鬼,还是会使用诡异能力的那一种。

      姚良和岑星月才不会在意这些人的想法,他们依次一个个问过去之后,又重新堵上了他们的嘴,才开始整理自己收集到的资料。

      有一个好消息是,姚良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些人和经常来这里的红姐不熟悉,虽然是同一个组织,却没有什么交集,而且因为担心被红姐知道,他们来这里的事情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不会对他们的计划产生影响,反而让两人知道了更多关于这个人贩子组织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了四个手机,可以联系外界,但是当姚良问岑星月要不要打电话回去报平安的时候,她却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我想等到所有事情都解决以后再打电话回家。”

      她的声音很轻,比平时更加温柔,姚良却皱紧了眉:“你可以让他们不要那么担心。”

      岑星月态度很是坚定:“等不了多久了,红姐这次带了三个人,但村民里表达需求的不少,她应该很快就会再次过来,到时候等一切结束,我再打电话给爸爸妈妈,向他们道歉。”

      虽然她的语气很是轻快,并且带着些对未来的憧憬,似乎对他们的计划和自己逃出去都很有信心,但是姚良心中不好的预感却愈发扩大,直到后来将所有村民控制住以后,他才明白当时为什么会感到不安。

      随后姚良和岑星月又恢复到忙碌中,姚良白天去收集各个受害者的位置信息,晚上和岑星月在地窖里,帮女人换药,然后在纸上画出村庄的布局图,商量着最快捷的行进路线,还要进行锻炼,确保原主的身体不会成为计划的短板。

      而接下来的困难是食物,原本地窖里只有吴老幺和女人,他们还可以瞒过孔启凤,现在额外多了四个人,在饿了几天了总不能继续下去直到饿死他们,姚良不得不假装增加了饭量,又将吃饭的地点放在了卧室之中,才勉强没有暴露,只是给他们的东西并不多,不过对于这些人贩子,两人一致认为不需要给他们太多东西。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孔启凤的脸上不免出现了一些怀疑和打量的神色,当然,她没有想象力丰富到认为姚良在家里藏了人,她只是怀疑,姚良在偷偷给岑星月更多的食物。

      毕竟这一切看起来太过可疑了,但是汹涌席卷而上的情绪是嫉妒,孔启凤深深嫉妒着这个被买回来的女孩,甚至不愿意多考虑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是她吃的。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的遭遇,那些殴打饥饿和数不清的咒骂,被当做牲畜一样对待的痛苦又屈辱的日子,她受了太多的苦,以至于被这个村子改变以后,希望其他人也可以尝到和她一样的痛苦。

      所以孔启凤常常在去别人家串门的时候,给那些婆婆出主意让她们磋磨那些买来的媳妇,给买了新人回家的男人出主意让他们暴虐地对待那些受害者,在一些人流露出逃跑意图的时候先是帮助她们或者装作没有看见,等她们以为希望出现的时候,叫来其他人将她们抓回去,欣赏着写满绝望和麻木的脸。

      因为她也经历过这一切,于是要让其他人也一样,这样扭曲的思想已经深深烙印在她的灵魂中,所以姚良才会在回忆了原身记忆中的母亲后,干脆利落地放弃改造她的念头。

      而现在,孔启凤看着岑星月是怎么也不顺眼。没有殴打、也没有咒骂,甚至挨饿都只是一两天,晚上儿子不准她出现,但岑星月身上有没有伤口她还是能看出来的。在她的眼中,就是这个新买回来的媳妇太好命了,遇见了她的儿子。

      她一边自豪于自己的教育,觉得自己教出来的孩子就是好,和村子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一边又被嫉妒咬噬着她的心,愤恨于岑星月能得到的待遇。

      事情不该是这样,凭什么她能过得这样舒适,凭什么她不用遭遇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这些当然不是自己儿子的原因,孔启凤绝对不会将错误归结到家里的男人身上,所以岑星月变成了那个蛊惑的人,她打定主意要给她一点教训,像村子里的其他女人一样,不能让她掌握这个家庭。

      孔启凤斗志昂扬,计划在姚良离开的时候让这个买来的大学生低头。

      要是岑星月知道她的想法,或许会呸一声将唾沫吐在她的脸上,她真切领略过这里的地狱,知道孔启凤和她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渣滓。孔启凤在上一世,来劝她听话的时候,也会用自身来举例子,岑星月知道她的经历,所以才感到愈发不可思议。

      岑星月并不认为屈服于暴力是什么难堪的事情,也不认为做出认命这样选择是什么错误的事情,人想要活着,想要选择更利于自己的处境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但是,在屈服之后将灵魂也一并扔进地狱,选择让别的无辜者得到和自己一样的痛苦,这就很让人恶心了。岑星月不会这样做,也永远瞧不起这样做的人。

      姚良再次出门去,他们还有最后的一些布局调整需要进行实地考察来决定,岑星月待在房子里,依旧做出被锁住的样子,她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里全部都是接下来的计划。

      她对那个顶着自己最痛恨的男性的皮囊的人有信心,对方展露的实力让她对其真实身份的猜测已经有了数十种,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通过这个人,完成自己的复仇。

      岑星月直到自己出于发疯的边缘,她的精神确实有些不正常了,除了想起自己父母的时候,大多数时间,她的脑海里总是转动着一些血腥的念头,这样才能让她平静下来。

      一阵风声袭来,她很警觉,但被子阻碍了她的动作,一只手掌狠狠向着她的脸扇来,即使避开了一点,也被粗糙的指腹刮得脸生疼。岑星月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神冰冷,对方不以为然,只是带着快意的笑容,尖声指责道:“你到底给我儿子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把食物悄悄送给你吃了?”

      岑星月还是用那样的视线看着她,手指拽住了冰凉的铁链:“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的儿子呢?”

      不论是她的态度,还是她的话都激怒了孔启凤,她恶狠狠地扑上去,准备扯住她的头发,教训她,虽然攻击还没有完全落在对方的身上,但孔启凤已经看见这个细皮嫩肉娇滴滴的大学生被自己打倒,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伤痕的样子了。

      但是她没有达成目的,一块布遮住了她的视线,孔启凤在脸被蒙上以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被子,她怒气冲冲地想要扯下被子,紧接着一具身体像炮弹一样撞了上来。孔启凤被巨大的冲力撞得向后倒去,对方乘胜追击,又撞了她一下。

      孔启凤被撞到在地上,被子早已在这个过程中落到了其他地方,她气得几乎失去理智,撑着想要爬起来,满脑子都只有打死对方这一个念头。岑星月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她屈起手臂,跳起来用身体的力量让肘关节狠狠击在孔启凤的腹部,然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手中的铁链绕到了她的脖子上,用力地收紧。

      因为轻视了瘦弱的城里人而被一连串打击弄到如今地步的孔启凤发狠想要挣脱,对方却比她更狠,那双眼睛中燃烧着恨意,仿佛同归于尽也要把她也拉下地狱,让孔启凤都有了一些恐惧,而又因为窒息缺氧,渐渐地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你们在做什么?”

      刚回来就看见这一幕的姚良吓了一跳,他连忙关上了门,防止这一幕被邻居看见,然后过去握住了岑星月的手,在孔启凤看见援兵的兴奋眼神中劝道:“冷静一点,她不值得。”

      岑星月眼中的疯狂之色渐渐褪去,她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孔启凤本来想起来,和儿子一起将这个敢造反的女人锁到外面的院子里去,像她经历过的那样,但是,事情的发展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样。

      男人的手抓住了那条锁链,却没有着急给她松开,维持着不勒死她又不让她自由的状况下,叹了口气:“既然撕破脸了,也就不必再伪装了,她失踪的话瞒不了太久,不过我听说,红姐过几天就会到。”

      自己的儿子并没有看向她,而是看向了那个买来的【创建和谐家园】,孔启凤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看起来无比陌生的青年,就在她想要发出一声尖叫质问的时候,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孔启凤彻底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小年,还有一周就要过年了,大家小年夜快乐呀

      第六个世界

      “孔启凤是个好命的人。”

      村里人纷纷议论着当事人一定会反驳的话语, 不过在他们的眼中, 孔启凤确实很幸运。

      她不是村子里第一个想要逃跑的女人, 却是第一个既逃跑又流产却没有直接被打死或者弄残的;而在她的丈夫死后, 她还成功生下了一个男孩子, 延续了香火, 她的婆婆也因此对她和颜悦色起来, 日子也渐渐好过了许多;而她的儿子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他不会对母亲动手, 会听他的话, 甚至连娶媳妇这样的大事都完全交给母亲去办, 在村子里也是头一份儿了。

      而且现在孔启凤生病了, 躺在床上高烧不退, 昏迷不醒,她的儿子也很积极地请医生,去给她开药,虽然没有生火做饭, 不过他们还买了一个会做饭的媳妇。

      所以在村民的眼里, 孔启凤的生活虽然前半辈子可能辛苦了一些,但好日子在后头。

      荣登村里人羡慕名单榜首的孔启凤心里比泡了黄连水还要苦涩几分, 她能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 盖着被子,她的头很晕,没有力气也动不了,费劲力气想移动自己的手, 但是连一根手指都没有抬起来。

      她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感觉到分外不可思议。那个买来的女人不仅反抗了她,想要用那些捆住她的链子勒死自己,她一手养大的儿子还站在对方的那一边,她想起最后那里,男人投来冷漠的目光,并且将手伸了过来。

      孔启凤不自觉地想要瑟缩一下,但是随后就是高涨的怒火,她对当初一眼看中的媳妇感到了愤恨,这种怨气甚至蔓延到了她的儿子身上。

      那一定不是自己的儿子,她很了解那个孩子,他或许脾气暴躁,但绝对不会对着自己发泄,也不会有那样冰冷的、仿佛要把自己杀死的眼神。

      是有人装成了他的样子,还是被鬼附身了,那一定是那个女人的同伙。

      她一边在心里恨得想要将那个大学生和假扮自己儿子的人撕碎,一边尽力想要摆脱现在的情况,要让村民知道她的处境,他们得意不了多久。

      昏昏沉沉间,她听见了自己儿子的声音,带着担忧:“吴叔,我妈没事吧?”

      接着是吴家老大的声音:“姚娃子,你放心,你妈就是有些发烧,你给她吃了药,等她出了汗就会好起来了。”

      她记得吴家老大确实是村子卫生所的医生,孔启凤更加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可惜她只能听见两个人渐渐离开的脚步声,还听见了吴老大夸那个占了儿子身体的人孝顺的声音,孔启凤更加愤怒,但她的眼皮被人用胶水黏住了一样,不管怎么着急都不能睁开,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她听见有人走了进来,似乎喂了她一些带着苦味的液体,她也没有办法拒绝,在不甘不愿的心情中,再次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等姚良送走了吴老大之后,他带着忧心忡忡的面具,关上了门,回到房间之后,就看见已经不用假装带锁链的岑星月坐在椅子上,旁边是盛了中药的碗,她正晃动着腿,这让她看起来像是小了五六岁,脸上带上了可以说得上轻松的笑容。

      “……你很厉害。”

      岑星月开口说道,这让姚良挑起了眉梢:“什么?”

      女孩的眼神放在孔启凤身上,此时她脸色惨白,看起来真的像是生病了一样,而在她的脖颈处,那些被铁链勒出的痕迹都被遮盖得严严实实,而且自然得根本看不出丝毫痕迹:“都是怎么做到的?”

      “以前学过的一些小技巧。”

      能让人出现体温上升,伪装成高烧的药剂和【创建和谐家园】混合使用,能用于易容遮盖疤痕的药膏,这都是他在很久以前学会过的东西,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好在两个世界的草药和效用并没有太多的差别,不然还不能进行得这样完美。

      孔启凤是不同的,那个被救出来的女人,吴老幺,没进入村子被人发现的人贩子都可以往地窖里一扔,没有人会知道,但是如果孔启凤也这样失踪,编一个借口会变得更加困难,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他们不能节外生枝,所以,让她“病”倒是最好的方式。

      这样行动之后,似乎还出现了另一个好的转变。姚良不自觉地再次看了看岑星月,在报复了其中一个仇人之后,她变得没有那么急迫了,姚良总觉得自己偶尔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些痛苦的痕迹,但那些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现在女孩正在往好的方向转变,这让他也跟着轻松了一些。

      但这样的放松只是一时的,随着红姐到来的日子一天天靠近,岑星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甚至更加紧张。她一遍遍拉着姚良商量他们的计划,考虑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在孔启凤不能再对外说什么的时候,他们不用那么偷偷摸摸,有了更多的时间,这让岑星月有些后悔没有早点把对方弄成现在的样子。

      而在晚上,她也会和姚良一起进入地窖,试图在人贩子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被吓破胆之后,三个人把能说的都说了,甚至都开始交代从小到大的经历以后,岑星月也不会放过他们。她虽然不是被这些人卖到村子里来的,但是她将对红姐他们的怨恨转移到了这些人的身上,尤其是付二和说不出话的付大身上。

      姚良任由她发泄自己的情绪,从得到的信息中来看,付大和付二至少让近百个家庭支离破碎,他不会同情恶棍,他只怜悯那个迷失在自己情绪中的女孩,如果她能够感觉到好一些的话,姚良对她并不会造成永久性伤害的行为视而不见。

      有时候岑星月会对着打开的手机发呆,她没有登录任何自己的通讯设备,而是盯着一连串号码,但是从来没有拨出去。

      红姐来的那一天,虽然岑星月强烈要求想要和姚良一起出门,但是姚良很坚定地拒绝了她,并将看管孔启凤的任务交给了她。岑星月现在就像一张拉紧的弓弦,由于太过绷紧,在将利箭射入敌人胸膛之前,她很可能自己先断掉。

      姚良并不是唯一一个站在村口看红姐他们的人,有许多村民都站在这里翘首以盼,这是他们很期待的环节,无论是有没有交易的打算,他们都期待着看见那些新的女人、偶尔也会有小孩。

      红姐他们开着一辆面包车,和上一次姚良拦下的那一辆很是相似,让他不免怀疑这是一起购买的。

      而红姐第一个下车,她同样坐在副驾驶,但打扮和珠珠不一样,她穿着虽然很是干净体面,但也只是比这些村民好一些的样子,她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脸上堆满笑意,任谁来看都是一个具有亲和力的人,而她也是靠着这副面孔欺骗了不少女性进入陷阱。

      红姐在和村长说话,而面包车一路开到了村后面的一个房子里,这是红姐的固定住处,在几天之后,他们会在面前的空地上开始卖出这一次的货物。

      当车子熄火以后,车上连带司机下来了三个男人,而车上还蹲了一个瘦瘦小小的男性,正在将一个个被捆住的人像是推货物一样粗暴地推下车,而外面的那些人就像拎小鸡崽一样把她们拎起来,任由旁边围观的村民对这次的“货物”评头论足。

      这里有六个人,其中三个被捆得很紧的是看起来成年的女性,一个一看就未成年的少女也一个六岁左右的男孩没有被捆住,还有一个被少女抱在怀里的婴儿。除了那个婴儿之外,这些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男孩躲在看起来最冷静的女人身后,抓住她的衣服,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村民们有些兴奋,因为红姐这次带来的人看上去质量都很好,而一些家里没有后代的看见那两个孩子,眼神里的急切渴望让被盯着的男孩缩得更紧了,几乎发出一声呜咽。

      “红姐,这孩子男的女的?”

      有个和他们的相熟的村民大声地喊着,指着少女怀里的婴儿,旁边的男人直接动手不顾女孩的退缩,把裹住孩子的布料掀开给他们展示:“当然是男孩子,女孩子就不会带过来了。”

      婴儿没有醒来也没有哭闹,而是安静地睡着,姚良的脸上阴冷的神情一闪而过,这是不正常的,这个孩子对寒冷和外界的动作没有反应,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群丧心病狂大的人贩子对脆弱的婴儿用了药物、或者他正处于生病的状态。

      少女手忙脚乱地包好那个孩子,被捆着的女性也尽力去帮忙,他们被推到了旁边的房间,然后男人从外面锁上了大门,铁链捆了好几圈,保证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这时候红姐和村长的寒暄终于结束了,他们约好了三天后正式开始叫卖,而村民也陆续散去,姚良还没有走出多远,已经听见有意愿的人开始问亲朋借钱筹款了。

      回到房子以后,岑星月砸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天晚上动手。”

      她赤红着双眼,抬头看着姚良,一副他不同意她自己都要去进行的样子。

      “冷静一点。”姚良觉得自己最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个,他对岑星月表现出的不理智感到叹息,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愿意在自己面前更多的表露真实情绪,也是一件好事情。

      “我们在明天动手,今天晚上他们的警惕心是最高的,而后天是最兴奋的,明天他们会比较放松。”

      姚良没有等岑星月发表意见就定下了这件事,对方嘟囔了几句以后,也没有反对,毕竟这个计划的关键就在姚良身上,单凭岑星月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所有受害者救出来,或者制服其他人。

      夜晚,凌晨两三点小风村的所有村民都在沉睡中的时候,白西蜷缩着身体,小心翼翼不吵醒床上鼾声连天的男人,将头埋在腿间默默流泪。她想念自己的家人、朋友、甚至公司里讨厌的上司,以往的所有琐碎烦恼在她的回忆里都变得无关紧要,她想要回家,想要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但是她根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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