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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两碗汤圆也是为了能多拖延点时间,反正她一个人也吃不完两碗,分给齐钰一碗也无妨。
齐钰果真有些意动,他来时因着心情不是很好没怎么用晚膳,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这汤圆什么馅的?”
“一碗是黑芝麻馅的,一碗是花生馅的。王爷你要吃什么馅的?”
齐钰看着眼前的两碗汤圆,觉得花生馅的可能不太甜,便道:“花生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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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钰只吃了两个汤圆就放下了汤匙,花生馅的汤圆的确不是很甜,但也是甜食,吃多了就觉得有些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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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汤圆吃完,就在沈妍想着还有什么拖延的借口时,贵妃娘娘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她已经到了昭阳宫这边,傅美人也答应了陪她下棋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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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急。”齐钰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本王等了你这么长时间,既然你觉得自己的棋艺水平已经恢复了,那我们不如加个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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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钰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微微挑起,“很简单。这盘棋不论谁输谁赢,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出一个要求。”
沈妍却不愿意那么快就答应下来,“一盘棋怎么能定输赢,至少也要三局两胜。”她倒是有心拒绝,可是看这位王爷的意思,明显是要趁人之危,沈妍也只能把条件放宽,让自己这一边多一些赢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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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看着他落下一子,在群里汇报棋子位置的同时,不忘问上一句,“贵妃姐姐,这位傅美人的棋艺应该还不错吧!”
贵妃姐姐:“放心吧,傅美人的棋艺绝对是本宫见过的最好的人。”
沈妍也就只好选择相信,反正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便认命的开始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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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钰轻哼一声:“不过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大抵是贵妃娘娘之前的棋艺太差,失却了先机,所以那位傅美人棋艺虽好,可是一盘棋下完,也只堪堪和齐钰打了个平手。这其中也有齐钰后来大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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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钰输了一局,脸色虽没有什么变化,但接下来的棋风却变了,一改之前的沉稳,棋风不仅变得犀利,而且处处争先。
贵妃娘娘忙里偷闲道:“没想到你家王爷的棋艺这么好,连傅美人都快有些对付不过来了。”
沈妍一开始也没想到齐钰的棋艺会这么好,她原本还想着对方一直醉心修道,对棋艺应该不甚精通,没想到棋艺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齐钰正凝神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脸上写满认真,少了几分漫不经心,多了一些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争强好胜。
沈妍一边与贵妃娘娘私聊一边想要是自己这边赢了,该提出个什么要求。
可是还没等到她想出要提的要求,这盘棋已经下完了。齐钰凭借着犀利的棋风,打了傅美人一个措手不及,成功赢了这一局。
这下子,双方打了个平手,谁都不用想提的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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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偶然上线的智商让她很好的理解了对方现在的心情,辛辛苦苦下了一晚上,原本想借机讹她一个要求的,却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王爷这么怕输?”沈妍没忍住问了一句,“难不成王爷怕我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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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好心的接过他手里的茶杯,尽可能的让脸上的笑容显得不那么幸灾乐祸一些,“开个玩笑而已,王爷不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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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盘棋下完,已经是四更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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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天亮,沈妍觉得脱离苦海的时候快到了,时不时的就要看他一眼。
齐钰是因为太后下了死命令才一直在柳芳阁待到现在,不过现在看对方比他还要迫不及待让自己离开,反而一点都不着急了,悠闲的翻着手里的书。
沈妍现在满心想的都是在寝室那张雕花硬木床上睡个天昏地暗,可是看对方一点没有离开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出声道:“王爷,天好像亮了。”赶紧走吧!
可惜齐钰却没意会对方的意思,“天亮了,那就把灯吹灭吧!”
沈妍一口气憋在心里,那个难受啊,只能把气撒在眼前的灯盏上,一口气就把灯给吹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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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齐钰放下书以后却从怀里掏出了一方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下脸,“你吹的唾沫溅我脸上了。”
沈妍深吸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某个念头,然后挤出一个笑容来,“是妾身失礼了,还请王爷见谅。”
齐钰盯着她看了一眼,脸上忽然就淡了下来,手里的书也放了下来,“你好生休息吧,本王走了。”
沈妍一心都在要送走他的喜悦中,当然没留意到他的神色变化,欢欢喜喜送走这位端王,就与周公约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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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已经梳洗打扮好,正坐在罗汉床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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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后还有些将信将疑,虽然心里一直盼着这件事,可是又不太敢相信。
赵嬷嬷笑道:“太后若是不信,元帕就在这里,难道奴婢还能骗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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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发问,太后就铁青着脸把匣子掷到地下,“你自己看!”
匣子掷到地上,那方元帕也掉了出来,上面用朱砂绘就的梅花栩栩如生。
哪怕赵嬷嬷这辈子一直没有嫁人,可是真正的元帕是什么样子她也是知道的,因此她当即就明白了过来,马上磕头谢罪,“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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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嬷嬷一五一十把昨晚发生的情形说完,太后的神色已经由原来的震怒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你去把沈侧妃给哀家叫来。”
太后这话虽是轻描淡写,但是身为她的心腹,赵嬷嬷和吴嬷嬷自然知道她已经动了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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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却仍未消气,“这个逆子,真是气死哀家了。”
太后为着端王的事生气不是一天两天了,吴嬷嬷已经见怪不怪了,当下一边给太后抚背一边道:“太后也别太生气了,要是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太后摆了摆手:“好了,你先退下去吧,让哀家静一会儿。等沈侧妃来了再告诉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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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夜没睡,今早只睡了半个多时辰就被人叫了起来,沈妍在路上还困得不行,可是一到雅雀不闻的慈宁宫里,整个人立时清醒了很多。
太后叫她过来的原因,沈妍心里一清二楚,早在昨晚齐钰用朱砂画梅花时,沈妍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所以在来时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措辞,不过大抵是第一次去见自己现在的婆婆,尤其这个婆婆还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说不紧张是假的。
不过等宫女们通禀后,沈妍踏入内殿见到对着她露出笑脸的太后,紧张的情绪顿时消退许多,既然对她这么和颜悦色,想必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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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这才缓缓开口道:“母后一向拿你当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现在母后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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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着她道:“昨晚你和端王到底有没有圆房?你老实回答哀家。”
沈妍面上作出犹豫的样子,似乎心里正在做一番思想斗争,太后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沈妍才道:“儿臣不敢欺瞒母后,昨晚,昨晚殿下他,他并没有碰儿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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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母后没有白疼你。”太后轻叹口气,“这件事委屈你了。”
沈妍咬了咬唇,“是儿臣没用。殿下他一直要挟我……”
沈妍没说端王要挟她什么,但是太后当然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以为端王的要挟大抵是要废她这个侧妃什么的。所以太后不仅没有责怪她,反而安慰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为你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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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沉浸在这个角色里,就听太后道:“你回去以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端王要是问起,你就说哀家叫你进宫是为了把这个镯子交给你。”
太后说着话,便把常年佩戴在身上的一只碧玉镯褪了下来,“这镯子是当年先帝赏给哀家的,原本是一对,皇帝大婚的时候,哀家给了皇后一只,现在哀家把这只镯子赏给你。”
太后话里的意思,沈妍自然明白。不过她觉得自己还承受不起被赋予这样重大意义的镯子,本能的就想婉拒。
可是太后却不由分说就把镯子戴在了她的手上,过后还赏赐了她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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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里刚回到柳芳阁,得知她被太后召到宫里的齐钰也派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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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打着哈欠道:“回去告诉你们王爷,就说太后叫我进宫是为了把这个镯子亲手交到我手上。”她说着话,还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那只碧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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