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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睡得不安稳的程母,嘴中念念有词说着什么,程柔柔靠近一听,顿时双拳紧握无声的哭了出来。
凌晨时,程霄柏带着王铭轩回来了,原来X市的隔离时间只需要三到四个小时就可以了,回来后程霄柏只好与王铭轩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了一会。
第二天一早程柔柔顶着红肿的眼睛从程母的房间出来,没头没脑的问了正在煮食的程父一句“爸,我是你和妈的亲生女儿吧?”,吓得程父差点扔掉手中的勺子。
“柔柔,你眼睛怎么了?”程父转身看到程柔柔红肿的眼睛问道。
“没什么,晚上没睡好而已。”程柔柔无精打采的说。
“你到外面等吃的吧,早餐很快就好。你哥昨晚也回来了,还睡在大厅,你出去的时候别吵醒他啊!”
“。。。”程柔柔没有回答程父就走到沙发上坐下。
“小妹,怎么了?”原本在看书的程霄柏发现了程柔柔的不对劲问道。
“二哥!要是我不是你妹妹,怎么办?”程柔柔小声的说着,语气平静的吓人。
“你是不是又乱想了,我可是看着你从妈妈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你怎么会这么想。”程霄柏说着揽着程柔柔的肩膀。
“可是,我昨晚听到了母亲说道秘密,她说。。。张晴。。。才是她的。。。亲生女儿!”程柔柔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的说这句话,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时是多么绝望,空洞的眼神望着面前的门口,眼泪默默的划过程柔柔的脸颊,滴到衣服上。
“这不可能!我明明和爸爸一起看着你被护士抱出产房的。”程霄柏神情激动的说,不像是为了安慰程柔柔才说的话。
“可是。。。”程柔柔有些不相信的说着。
“你听我的,不要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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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开门,你快去洗把脸,别再乱想了。”程霄柏把程柔柔推进洗手间才去开门。
“这一大早谁呀!”程霄柏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
程柔柔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满脸泪痕,红肿的眼睛,无精打采的脸上满是绝望,自己何成怎么狼狈过。木然的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整理一下头发后,程柔柔重新回到大厅,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段颜安,对方的顶着凌乱的头发,眼下的黑眼圈预示着主人一整晚没有睡过。
“你怎么又来了?”程柔柔不耐烦的说道。
“你会感激我的。”段颜安说着将一文件夹放在程柔柔面前的桌子。
“你什么意思?”
“你看了就知道”段颜安嘴角上扬说道。
程柔柔拿起面前的文件夹,翻开了第一页,看到了熟悉的面孔,紧接着翻开了后面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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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柔柔用了半个小时才看完手上的资料,期间程父等人也过来问过,被程柔柔打着哈哈绕过去了,程柔柔头疼的按着脑仁。就算现在自己知道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不能改变什么,不过她一定不会放过张晴和那个在F城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孩。
原来,程柔柔的确是程母的亲生女儿,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张晴。这事要从程柔柔没来X市前说起,张晴与陆越在X市遇到了当初程柔柔在F城有过一面之缘的兰芳的哥哥,他无意当中得知张晴正在找亲人,由于是同城人兰芳的哥哥就出于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心理,决定帮助身为普通人的张晴与陆越。直到后来他知道了张晴要找的人就是程柔柔等人后,就翻脸不打算帮张晴他们,可是当他知道张晴与程柔柔的关系后,他就又回心转意的帮张晴他们了。
之后程父等人来到X市后,张晴在兰芳的哥哥帮助下找到了程母等人,并且成功的赖上了程母等人,这当中少不了那人的帮忙。原来那人竟然是稀有的精神系,他的精神系是可以在精神上控制低级的丧尸,没想到对人类也同样有作用,只是作用比较不明显罢了。可是再不明显的作用在那人不断的对程母的记忆改动后,时间久了就导致现在的这种情况出现,所以就算程柔柔知道了这事情的缘由,她也没有多高兴,因为她没有解决方案。
至于程柔柔为什么还会记得这孩子,是因为兰芳给她的记忆还蛮深刻的,只是程柔柔现在真是后悔自己当时多管闲事了,不然兰芳也不萌生出赖上程柔柔等人的想法而导致其死亡,在那人的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程柔柔为昨晚的鲁莽道歉。
“虽然我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与我们家昨晚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谢谢你。我会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的。”程柔柔看着段颜安的“熊猫眼”有点内疚的说。
“我今天是来给你说说昨晚的事的。说起来昨晚的事算是我的考虑不周。”
“恩?你是说昨晚来的那些人是因为你?”程柔柔有些困惑,难道这人与张晴又或者那男孩有什么关系?
“这说来话长,就是我见你不在家,约了张晴出来想要在她口中套话,只是话没套到,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哦,怎么说是张晴想赖上你,被你小女朋友发现,来我家撒野了?”程柔柔调侃他说道。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这事不说了,先说你答应我的事吧!”段颜安很明显不想探讨这个话题。
“其实我还真的不知道那棵树去了哪里,我醒来时在河边,枯枝一直延伸到水里我估计那棵树不知飘到下游哪里去了。我当时渴得厉害就喝了那些河水,说来也奇怪那水竟然有恢复体力异能的功效。于是我就拿瓶子装了些回来,不过都喝完了。”虽然答应对方要告诉他关于小白的一些事,但不等于要将事情全盘托出,程柔柔想着只能将空间泉水透露出一点来,希望能转移对方的关注吧,也不知道小白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那。。。瓶子还在吗?”段颜安没有料想到程柔柔竟然说出了这么重要的事,毕竟现在以他们X市所知的补充异能方法一个是等身体自然恢复,一个是食用丧尸脑袋里面的一种白色物资,如果X市能掌握到这水的来源那便好极了,不过一切还要等那家伙研究那水的真实性再说,不过这水来源与C市倒是有些巧合了,难道是那边的人的阴谋?
“早扔了,不过我前些天去了H城,发现哪里竟然有那种水卖,于是我就买了一些,作为交换条件,你是不是要表示出一点诚意?”程柔柔已经表现出有足够的诚意。
“我有办法把你母亲的记忆改回来。”段颜安看穿了程柔柔的心思说道。
“合作愉快!你在这等一下。”程柔柔从厨房里拿了瓶水出来,这是兑过空间泉水的,只是比例被程柔柔兑的很大,大概就是一瓶水里有一滴空间泉水的量,所以喝起来与普通水没什么分别,只是甘甜了一点而已。
“给你!”程柔柔很放心的把水递给段颜安。
“我会再来找你的。”段颜安拿着水准备走了。
“你就不怕我骗你?”程柔柔有些好奇这人也过分的信任自己了吧!
“你都说了,我可是很能查的。”段颜安起身离开了程家。
程柔柔没有再说什么,目送了段颜安离开,他走后没多久程霄柏就迫不及待黏上来问刚刚发生什么事,除了他以外还有一直跟着他的王铭轩。
“没事,就是妈的病有治了。”程柔柔说着把手上的文件夹递给程霄柏就回房间看程母了,她觉得二哥有权知道真相。
“这都什么人啊!”程霄柏看完程柔柔给他的文件夹,愤怒的捶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吓得他旁边的王铭轩又缩在角落里。
“这是怎么了?”程父看他从他身后走过来问道。
“没。。。就一点小事。”程霄柏没有将事情告诉程父。
“去把其他人叫来吃饭吧!”
“知道了爸。”
程柔柔等人吃完早饭后就去了一个叫“房屋事务所”的地方。租房的过程以外的顺利,程柔柔等人找到了合服自己要求的房子,而且租金也比自己现在住的地方便宜,这让程柔柔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在程柔柔等人搬到新家的当天,竟然发现自己的邻居居然是段颜安那家伙。这让程柔柔不禁在内心里将那家伙骂上一百遍,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戏谑的神情,让程柔柔知道这人一定是故意的。可是自己又不能跑到那家伙面前说他,他现在的确是没有来烦自己,倒像是自己去“烦”他一样。程柔柔看着从隔壁二楼阳台上俯视他们的段颜安,果断的翻了一个白眼后直接无视他。
程柔柔租的那屋子是一栋有三层的楼宇,每层楼都有小阳台可以种些花花草草等植物,每层楼都是四房一厅的格局,而且屋子都有前后院子,虽然地方不算大,但是前院的空地倒是有能停下三辆小车的空地。于是程父就将原本停在大停车场的车子开回了家,还在外面搭了一个铁棚子,当作暂时的【创建和谐家园】。程柔柔原本租这栋房子的时候,是想着房间多自己又可以有私人空间,现在就算是每人睡一个房间也是足够的,而且还有剩余的空房间,所以程柔柔就想着以后要是能进入“沙漠仙人掌”佣兵团的人都可以住在这里。
等程柔柔等人将搬家的事情办妥后,已经是与段颜安交易后的第三天了,三天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比如段颜安那边的人已经将程柔柔给的水研究了一遍。这一天程柔柔等人将新家布置好后打算休息一天,却不料段颜安又来拜访她了,而且还带了两个人。
“你想把我家门铃按坏吗?段先生还真是不让人喘息啊!”程柔柔厌烦的打开铁门,看着一个一脸兴奋的男孩疯狂按自家门铃,和身后的段颜安与一个陌生的男人说道。
在搬进来这里后,程柔柔还不能习惯家里有电的事实,原本以为X市会如A城一样没有电的,就是以前住的地方也是没电的,这才让程柔柔以为电是很稀有的东西。没想到X市是有电的,只是自己之前住的地方是比较穷的地方吧,这样想现在住的地方算是X市的重要地带吧,不然也不会有电用这么奢侈。
“您好,程小姐我叫马尚郝,额。。。是小安安的好友,你叫我马尚就好,要不还是尚郝也行,叫全名也不错啊,啊对了,我叫你柔柔吧,要不小柔?”对方看到程柔柔后,很激动的对着程柔柔就是一顿话痨。
“咳咳咳咳!”他身后的另一个人咳嗽着。
“哎呀!忘了正事,请小柔柔原谅我们的冒昧打扰,不过你提供的东西实在是太有贡献了,所以我们想了解更多的资料。希望小柔柔能配合我们。”被人提醒道的马尚郝收敛了一些自己的情绪说道。
“额。。。段先生这是什么意思?”程柔柔有些尴尬的收回被马尚郝捉着的手对段颜安说。
“我是来履行之前说的话。”段颜安罕见的扬起嘴角说道。
“那进来吧!”程柔柔将人请进门。
经过前院马尚郝又是一顿说,不过对象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陌生人,程柔柔看着话痨似的马尚郝,不禁怀疑自己有吸引话痨的体质。
“说吧!又有什么发现了?”程柔柔将人带到一楼的大厅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位是四级精神系异能者莫言,他可以将你母亲的记忆调整好。”段颜安向程柔柔介绍道,仿佛他这次前来真的只是为了帮程母治病一样。
“那就麻烦你了。请到这边来。”程柔柔知道段颜安不会单单为了这事来的,只是好先将人带到程母所在的房间。
“小妹!这些人是?”这个时候程霄柏等人回来了,发现正要上楼的程柔柔等人问道。
“段先生你也见过,这些人是来给妈妈看病的,我先带他们上去了。”程柔柔交待了一句就带着人上去了。
“我去看着点,爸你去忙吧。”程霄柏因为知道事情的原由就跟着上去了。
“回头告诉我一声,你妈怎么了,我去做饭吧,今天要谢谢刚刚那些人啊!”程父说着进去了厨房。
“程叔,我和妹妹来帮你吧!”小景拉着小悦说道。
“好孩子,厨房油烟多,你和小悦在大厅里等消息吧!”程父把两个孩子推出厨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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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莫言用异能将程母扫视了一遍后对身后的程柔柔说道。
“这有点棘手啊!不过这下暗示的人应该很恨你吧?”莫言饶有兴趣的托着下颚摩擦说道。
“可能吧!为什么棘手?你有几成把握?”程柔柔有些紧张的问道。
“一半,失败的话,你就等同于失去了一个母亲了。”莫言说着又用异能平复了一下程母睡梦中的情绪。
“为什么?”程柔柔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这么跟你说吧!那人用异能分了很多次改变你母亲的记忆,他很聪明的没有一次改动很多,那样的话你母亲会有强烈的不适,而且也会很快清醒,但是他每次改一点,你母亲不会有太大的感觉而且很快便会适应,慢慢的累积下来就造就今天的事情。而且我从那人残留的异能波动里知道他之前是三级的,可是从五天前他的异能波动就变成了四级,这是他最后一次的异能波动也是这次才让你母亲陷入昏睡的。原本他是可以慢慢改动的,但是最后一次来的突然,直接导致你母亲承受不住。如果是以前我有八成的把握,但是现在的话我只有五成的把握。你要想好才决定我要不要帮你,因为你母亲现在犹如陷入了梦里的世界,如果她真的相信梦里的事情,那么她现实中的记忆也会被梦里发生的事所取代。至于梦里的内容,我不说你也能猜出个大概了。”莫言尽量的给程柔柔解释程母现在的状态。
“怎么了?”程霄柏这时才追上程柔柔等人,由于房间没有关门,急切的程霄柏直接就进来问道。
“这事能让我想想吗?”程柔柔没有回答程霄柏,反而对段颜安说道。
“你想好了,到隔壁找我吧,另外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我现在没心情谈,这事再说吧!”程柔柔说着有些木然的看着程母熟睡的脸颊说。
“行,那我们先回去吧!”段颜安说着示意莫言等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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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一个人静静吧!”段颜安说着把程霄柏也带走了,房间里只剩下程柔柔和程母。
程柔柔的脑子很乱,首先是接受不了自己会失去母亲,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依然是母亲的女儿,但是要她看着母亲对张晴百般好,自己是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母亲这样一直睡下去也不是办法。难道重活一生程柔柔还是不能实现自己想要在末世里守护家人的这个愿望吗?老天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要拿走?难道自己最后还是要失去家人吗?想不到自己的退让,隐忍会给自己带来这样的后果,早知道这样当时就应该把那对兄妹都杀了。。。
这边的程柔柔自己钻进牛角尖里,那边的程霄柏等人听了莫言说的话后都沉默了,毕竟这事对程柔柔的伤害是最大的,所以这个决定要等程柔柔来做定夺,在程父心不在焉的招待后,段颜安等人离开了。
两天后,段颜安又来拜访程家了,只是这次接待他的是王东。
“我找程小姐。”
“那天之后,她就没离开过那房间。”王东有些伤脑筋的说。
“让我去跟她说说吧!”
“在上面!”王东指了指楼上说道。
由于之前段颜安来过程家,所以很快就找到了程柔柔所在的房间,只是门锁了,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
“程小姐,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也知道这是一个很难的抉择,可是与其浪费时间思考,不如展开行动吧,起码这样能有一个结果。我明天要去H城了,你想通了就到隔壁找莫言吧!”
“等等!”
段颜安转身准备离开,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了,昏暗的房间里程柔柔就那样直直看着他。段颜安回头看着程柔柔,对方瘦了一圈,脸上满是憔悴的神情和浓浓的黑眼圈,两人相看没有说话,许久后程柔柔说出了六个字“把莫言叫来吧!”。说完程柔柔如释重任般的倒地,段颜安接住昏倒的程柔柔,把她安置在程母旁边,关上门掏出腰上的对讲机说道“莫言,过来一下!”。
“唉!”看着闭上双眼的程柔柔,段颜安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后,莫言被王东带到房间里来,紧随着的还有程父等人。由于程柔柔昏睡过去了,段颜安只好把程柔柔的决定告诉了众人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