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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青低头掩饰情绪,片刻后嘿嘿一笑道:“这不是明个要走了嘛,总得跟熟人告个别啊!”
说完又拍拍顾林松的肩膀:“哪个,哪个红姐儿,你知道的,总对我笑那个,我就跟她说一声。”
顾林松瞬间反应过来,脸涨的通红:“你要是想娶她,跟安然说一声,留下来就是了。”
牛青好笑地看他一眼:“她都三十大几,还是个寡妇,我咋娶?兄弟求你,别跟姑娘说这事哈。”
顾林松才不会跟顾安然说这些呢,哪有堂哥跟堂妹八卦寡妇和车夫的夜生活!
牛青把顾林松推进院子,自己回头看一眼那黑刺刺的杂树林,只见一只灰白的信鸽振翅而起,他才放心地关上门回屋。
把手指间的墨迹用力在衣襟上擦干净,躺在炕上背对着顾林松,他大睁的眼睛中闪过忐忑、紧张、迷惘以及后悔……
翌日兰儿来送豆菽粥,顾安然递给她一个小筐子,里面是几十块巧克力:“给你们三姐弟的,慢慢吃。”
兰儿不怕接,小孩子就是这样,给一块两块,她会欢喜地拿回家与家人分享着吃。
给多了,她会害怕,怕父母怪,怕不懂礼数,背着手不愿接。
在得知顾安然一行今天就要离开,兰儿提着硬塞到她手里的筐子,飞快跑回家:
“爹、娘,不好了!顾姑娘今天要离开!”
顿时呼啦啦跑出来一大群人,兰儿娘抱着小石头,刘大郎带头,都往顾安然住的地方来。
很快院里院外,近三百人都围了过来。有一半人是抹眼泪,一半人是苦苦挽留。
知道留不住顾姑娘,只求她多住一段时间。
顾安然无法,只得再三重复,怕后面雪下大了出不了山,还要去找家人,她还会回来的,才把大家安抚好。
因为要隐瞒秘道,只有刘大郎和徐友清相送,这时兰儿娘送来一包袱的衣裳,有外衣有里衣有鞋袜,用的料子全是顾安然给的。
刘大郎送上一坛子腌制的小鱼和风半干的麻雀:“鱼是姑娘上回捕的,你们在路上吃。
姑娘放心,我们守着这山谷,总归饿不死的,你们在路上却不好找吃食啊!”
这回连牛青都感动了,上次顾安然赠鱼,他可是发过牢骚的,想不到人家刘大郎只是拿去腌了,一条不留地又给回了他们。
又有人送上风半干的一小包木耳:“好姑娘,这是我们在山谷寻到的,您留着和麻雀炖汤。”
还有人扛过一袋豆菽粮:“姑娘,我们的口粮算过了,能吃到开春,这些您拿去在路上吃吧!”
另有人扛来几袋草料是给大青备的,有人送上竹制的水筒,有人送来草编的垫子……
这些淳朴的百姓,就地取材,为她这个顾姑娘奉上能给的最好的礼物。
别的东西顾安然能要,这吃的她能要吗?
出了山寨她就能随意进船舱拿吃食,大不了哄牛青和顾林松,之前藏在车厢夹层的。
可这些吃食却是山寨人熬冬保命的东西啊!
她拒绝了吃食,别的东西都要了,只那一坛子腌鱼,兰儿爹死活要背上。
待他们走出山寨进入杂树林里,那些百姓在兰儿娘的带领下全都跪了下来。
一遍遍地喊着:“顾姑娘一定要回来啊!”
兰儿和桂儿哭着追了好远,竹光和林涛都是泪眼汪汪:“你们别追了,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刘大郎真诚地道:“顾姑娘您放心,明春俺们先紧您的房子修,修的宽敞舒服,等您带着家人回来住。”
顾安然笑着答应:“好!”
刘大郎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他就是这么相信顾安然,顾姑娘答应了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俺们开垦田地种土豆、种豆菽、种玉米、种辣椒,捕野鸡家养着,把溪里的鱼苗捞水塘里,果树施肥。
等顾姑娘你们回来的时候,咱们削手魔女塞就变得富足的大山寨。”
顾安然正听入神,畅想着山寨的未来,突然听到这名字,吓一跳:
“你说什么?什么寨?”
刘大郎和徐友清相视一望,两人都看向缩着脖子的小林涛:
“小公子说您取的,削手魔女寨。徐先生写的字,兰儿娘绣的旗,准备今天插到寨口。”
顾安然差点吐口老血,瞪向小林涛,他已经往顾林松身后溜了,不甘心地露个头小声道:
“这个名字就是好听啊!”
刘大郎也发现了异样,小声道:“姑娘要是不喜欢,我们就还叫南山寨。”
顾安然没好气地挥手:“旗都做好了就插上吧!别浪费了。”
他们为什么会相信小林涛的话,觉得我会喜欢呢?
就这样,顾安然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根据地,削手魔女寨,离谱地诞生了。
第73章 柳州牧派人攻打削手魔女寨
待走进昏暗地秘道,顾安然牵着竹光,徐友清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包袱:
“我帮你提。”
顾安然轻声道:“谢谢。”
徐友清却半晌没回应,只跟着她的脚步,像是追随,又像是保护,一步步地将她送出秘道。
牛青最先牵着大青出去找车,大家还没走出去就听到他欢喜的声音:“车还在呢,没被偷。”
走出山洞后,顾林松和刘大郎帮忙装行李,有些东西绑车顶,还要给车厢四周的木枪加固。
竹光和林涛去清扫车厢里面,把放车厢的行李归纳好。
顾安然则和徐友清在一旁看舆图,非常简单的舆图,是顾安然询问走过这条咱的人自绘的。
从南山峰到并州城,还有三百多里,只有一条官道。
徐友清帮她找能过夜的地方,舆图很小,两人不自觉就靠的很近:
“顾姑娘,徐某建议你们别在官道小歇息,会被别的难民盯上。
天黑前就转入小道远离人群歇息,小道顶多遇到野兽,野兽可比人容易对付多了。”
经历山匪一事,这个书生对人性的看法,怕是彻底改变了。
顾安然觉得他不坚持出山寨,一是跟山寨的人有了共患难的感情,想助他们在山寨安家。
二是自己妹妹的坟在山寨,想多陪妹妹一段时间。更多的则是,想找个地方调整自己的心态。
一句话,经历过这种黑暗的书生,很容易黑化的!
想的太入迷,顾安然一抬头没留意,只听‘咚’的一声,她的额头撞到了徐友清的下巴。
两人都吃痛地闷哼一声,又一起开口道歉:“对不起!”
又一起回道:“没关系,是我没留意。”
接着是一阵长久地沉默,顾安然觉得有点尴尬,慢慢卷起舆图:“徐先生再见。”
“顾姑娘,徐某和大家一起,等着你们回来。一路平安。”徐友清盯着鞋面,浓黑的长睫毛轻颤着,轻声细语。
他和刘大郎在官道旁站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到一点驴车的影子,才轻叹着转身回杂树林,刘大郎还不时回头望去:
“若是顾姑娘肯留下来该多好啊!她在这,我们都心安。”
徐友清用力将手握成拳道:“所以我们得更努力,将这削手魔女寨变成一方沃土,等顾姑娘回来!”
刘大郎想到一事,忙从胸口摸出一张纸来:“徐先生,这是顾姑娘写下的那几种作物植法,俺也不识几个字,您帮我瞧瞧。”
徐友清忙接过,看着上面铁划银钩般的钢笔字,心中不禁感叹,顾姑娘的字还真不像其人啊!
谁能想到外表娇弱绝美的女子,字迹却像一个威武将军写的。
“这个我收着,待春来能播种,我再按上面指示,教导你们。”
刘大郎顿时大喜,心中感叹,虽然顾姑娘走了,徐先生能留下也是他们的福气啊!
两人走回山寨已是晌午,山寨里的百姓,在顾姑娘一行走后,神伤了许久。
可接下来该打猎的要打猎,该做工的要做工,生活还得继续啊!
徐友清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赤脚医生手册的学习中,刘大郎则把那面旗子插到之前竹桥的前方,那里是山寨的最高点。
兰儿娘将顾安然住的宅子洒扫干净,被褥什么的都收好,静待顾安然回来的那一天。
山寨的日子看似归于平静,里面的百姓再不受颠簸流离之苦。
当夜,山寨万籁俱寂,所有人都睡熟。
离山寨近六十里的南边,顾安然一行赶了一天的路,也转入小路寻了个松树林子准备歇息。
就在此时,丰州城一支队伍疾速朝南山峰进发,他们扬鞭策马,驱赶拦路的难民,一路飞驰,天亮之前到了南山峰脚下。
领头的是州牧府的朱护卫,他手握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跟蚯蚓一样,有大团墨污不算,连字都写错了
‘南山风,有点点土,走米路’。
虽然朱护卫一再吐槽“这怕是那个孩子写的玩的吧!十个字错三个,还有俩不会写的。”
可州牧非常肯定:“你亲自带人去一趟,将混凝土找出来!”
朱护卫很疑惑:“大人是说那南山峰匪寨有混凝土?就是咱们顾姑娘献的修城墙的神土?”
柳州牧神情一狰狞:“哪个丫头果然不老实!本官放她走,也是想引她将别的混凝土拿出来。
想不到顾海竟然将混凝土藏在南山峰里!
那里可是有一窝悍匪的,你多带些人手,一定要将混凝土给我拿回来!
顺道把那小丫头给逮回来,这回本官要严刑逼供,非让她把知道的都吐出来不可!”
朱护卫忙道:“顾姑娘辜负了大人的信任啊!大人放心,属下一定连人带土,全带回来!”
就这样,朱护卫带了近百个士兵,匆匆赶往南山峰,结果一进山就发现了不同之处。
之前听闻这山里的悍匪,百姓不敢靠近山林,而现在,山林里随处可见栖身的百姓,挖洞搭棚的都有。
他派人打听一番才知道,几日前削手魔女进了山,之后就再没见山匪下来的,定是被她剿灭干净了!
这削手魔女是顾安然,他是知道的,可他不信凭她顾安然一个女子,还能把一山的悍匪给剿尽了不成?
他猜测一翻,定是顾安然被山匪囚禁刑逼,然后供出顾海在此山藏有混凝土,山匪中大人的暗探便将这个消息传信丰州。
进山林骑马不便,留几人看守马匹,其他人皆装备妥当,立即攻山。
一路畅通无阻,除了受惊的难民哄逃之外,没遇到一个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