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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BG普文】重生之和离倒计时》-第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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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人放在床榻上,他伸手拨弄狐狸毛,露出她恬淡睡着的脸,在倍柠没看见的时候,快速掐了一把她的脸,让她扰了自己一晚上。

        雪团被吵醒,在他脚边“喵呜”两声,他抱起猫儿顺顺毛,而后没事人一般离去上早朝了。

        听完整个全程的沈文戈,不禁伸手捂住脸。

        “娘子,”倍柠举着手发誓,“我一直跟着娘子,娘子和王爷什么都没发生,清清白白!”

        沈文戈只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别说了。”

        而后待她冷静些许后,她问:“我手里拿着的那块衣袖,还有我在王府换下的湿衣呢?”

        “娘子放心,全都拿回来了。”

        她点头说道:“将衣袖给我,衣裳你亲自洗,若是洗不出颜色,就一把火烧了,另外音晓那里,让她嘴严实些。”

        “娘子放心。”

        黑色绣着流水纹路银丝的一角衣袖,一个巴掌大小,她将其展开摊在腿上,垂下睫毛遮住眼中复杂神色。

        指腹顺着绣纹滑过,她起身将其放入铜盆中,轻轻揉搓,而后展开在阳光下晾好,待其不再褶皱,方才叠起,和那一匣子发带放在一起。

        隔壁宣王府,圣上一口气派了十位有名医者,来为说自己心律不齐的宣王看诊,没人敢有异议。

        他们一个个看完诊,号完脉,聚在一起愁思不展,吓得蔡奴以为阿郎真的生病了,让他们尽管说便是。

        其中一位看起来年纪最大的医者,拱拱手道:“我们观王爷气色颇好,未有郁气堵塞,实则是康健的很呐。”

        王玄瑰听闻:“庸医!”

        作者有话说:

        王玄瑰:一群庸医,我心乱跳呢!

        【下一章还是在11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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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尚府也请了大夫。

        齐映雨怀孕了, 月份尚浅,若不是她上吊,将人救下后, 王氏寻大夫看诊, 一时半会儿还真发现不了。

        既然怀了身孕,自然不能再将人安置在庄子上, 虽是庶子,也是尚滕尘的第一个孩儿, 王氏自然上心。

        甚至还叮嘱尚滕尘,让齐氏安心养胎,待孩子生下后,他想怎么处理齐氏,就怎么处理。

        尚滕尘简直无法想象这话是自己母亲口中说出的, 就算齐映雨千万般的错,她是为自己生孩子, 怎能说送出去就送出去。

        他沉默坐在齐映雨床榻边, 看着她脖颈上紫红的绳痕,一点不作假,她竟然是真的要上吊。

        齐映雨幽幽转醒后,看见尚滕尘,柔弱地落下一滴泪来, 她嗓子沙哑,也要向尚滕尘表白心迹。

        “尘郎,我不是有意欺瞒你,我, 我是爱你啊, 我不能离开你。”

        她费劲地伸出手指去碰尚滕尘的手, 紧紧和他的手纠缠在一起,“尘郎,我都是因为爱慕你啊。”

        尚滕尘只是颓然地抽出自己的手,看着齐映雨道:“这便是你欺我、瞒我的理由?甚至不惜用【创建和谐家园】来威逼我?

        我以前怎么从不知你是这种人。”

        沈文戈当初也爱他,但她从没耍心机手段留在他的身边。

        他闭了闭眸子,起身道:“你就安心在家中养胎吧,别的,不要妄想了。”

        “尘郎、尘郎!”

        任齐映雨如何呼唤,尚滕尘都没有再踏入过她的房间一步。

        仅仅两天,大起大落,他好累。

        而尚虎啸听闻他去了镇远侯府跪在沈氏面前,怒不可遏,又训斥了他一番,他借此提出不娶新妇,要不是因为新郎官不能受伤,尚虎啸家法就要上了。

        他知道他要娶得是盐商之女吗?他知道一届商人之女,想嫁给他们这样的家庭,有多不容易吗?所以他知道,为了成功让女儿嫁进来,他们给了多少嫁妆?

        那些嫁妆范氏一个子都不会留,全部充公入府中。

        所以,他必须娶,尚虎啸道:“范氏改走水路,不日就将抵达长安,我已为你请了婚假,在娶亲前,你便不要出府了。”

        尚滕尘再一次被禁足了。

        上一次是因为沈文戈要和离,这一次是因为他拒绝娶新妇。

        当真是苍天饶过谁。

        他躺在地上,怀里抱着酒瓶子,喝得烂醉如泥。

        听闻范氏到长安了,六十六抬嫁妆羡煞旁人。

        听闻她已住进租下的小院,只等他迎亲入府。

        听闻家中给他重新拨了新房小院,布置婚房。

        房门外的锁被打开,涌进一群人,开窗通风,、打扫卫生,又将其从地上扶起,“郎君,你这是何必?”

        “明日就要大婚了,夫人让我们给你收拾一下,明天好去接亲。”

        尚滕尘毫无反应,像是一具没有人气的木偶,任他们摆布。

        “郎君,别在倔了,明日娶新妇,开心些。”

        开心些?尚滕尘眼珠转转,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他如何能开心些?

        他的父亲为了钱,逼他不得不娶一个陌生的女人;

        他曾经以为的救命恩人,将他的心都剜了出来;

        他爱得的人与他决绝和离,再不回头,他如何能开心?

        房门被重新关上,又挂了锁,他笑了一下,瞧,他连自己去哪都决定不了。

        夜半,隔着房门,齐映雨在婢女的搀扶下,来到他的房门前,诉着自己的爱意,“尘郎,映雨会等你回心转意的,我们两个将孩子好好养大好不好?”

        “映雨知道,你对映雨是有感情的。”

        “映雨真的知错了,但映雨离不开你,尘郎。”

        尚滕尘用手捂住自己的耳,他确实对娇弱的齐映雨心动过,但,那建立在他以为,她是他救命恩人的基础之上。

        当得知她骗他时,那点子心动已经变成了厌恶,他从来没了解过她。

        阳光驱散浓黑,一点点从外向里漫了出来,鞭炮声、奏乐声响起,该他娶亲了。

        他翻身上马,红袍灼人,可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耳边全是说着恭喜话的人,放佛又回到了迎娶沈文戈那天时。

        那一天,漫天彩霞,他虽觉得沈文戈追他追得太紧,但也会觉得她明媚动人,娶妻的路上,他也是有过期待的,也会幻想,她在洞房中等他的样子。

        三载夫妻,沈文戈不知不觉就融入了他的生命中,如今他终于看清了自己对她的心意,她却已经转身走了。

        猛然拽紧缰绳,突厥马扬蹄发出嘶鸣,“驾”,他调转马头,很快穿过接亲队伍,往镇远侯府奔去。

        在他身后,慌了神的尚家小厮们,齐齐追喊:“郎君,郎君,你要去哪,还得接亲呢!”

        尚滕尘心跳得越来越快,今天,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要沈文戈一句话。

        到了镇远侯府,他不管不顾往里冲,沈家汉子们碍于他骑着马,一时与他僵持住了,直到三郎出现,喝道:“将他从马上拽下来!”

        等沈文戈出来时,正见沈家人欲要爬上马,却被受惊的突厥马差点踩着,“都住手!”

        见到她,尚滕尘勒紧缰绳,沈家人齐齐退去,马儿终于平静了下来,他坐于马上,再见沈文戈,只觉满足。

        沈文戈见他一身新郎官的红衣,眼皮跳了又跳,惊怒道:“今日你大婚的日子,你不去接亲,到这闹什么?”

        让其他人看见如何想他们两人。

        尚滕尘怕下了马就会被沈家人一哄而上制住,所以他将缰绳又缠了几圈在手上,说道:“我来寻你,有话问你。”

        她蹙紧眉,“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看了眼聚过来的兄嫂,不愿与他在这掰扯,说道,“你还想问什么?”

        他看见了她眼底的厌烦,心头一片苦涩,他道:“文戈,我想再问你一次,假如没有齐氏、没有范氏、没有我母亲,我们能否可以从头开始?”

        只要你说能,我就带你去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我什么都不要了。

        沈文戈微愣,要是在前世尚滕尘能说出这样的话该多好,可惜,一切都晚了。

        她用十分平和的语气说,“尚滕尘,我们和离了,也不会再有未来了。”

        看着他孤单、落魄的样子,她又道:“回去接亲吧,你要像从前对我那样,对待你的新婚夫人吗?”

        “别让我觉得,我救错了人。”

        死死握住手里缰绳,尚滕尘目光扫过镇远侯府一双双看他的警惕目光,终还是调转了马头。

        然而,天大地大,他竟不知去往何处。

        他只想任性一把,不想去接亲,所以纵马跑出了城,任马儿漫无目的地吃草。

        城内等待接亲的范欣,迟迟等不来自己未来的夫君,叫人出去一打听,方才知晓,人家逃婚了,逃婚之前,还去了镇远侯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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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欣把玩着手中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团扇,这是她父亲和母亲特意请工匠为她做的遮面扇,就为了大婚这日她能风光出嫁。

        如今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了。

        饱满的额头上珍珠晃动,宽大的嫁袍更显她身材娇小,鲜红微微有些凸的嘴唇一开一合道:“不等人来接亲了,我们直接去尚府拜堂,左右已经成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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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他们尚府是拿公鸡还是猴子应付,婚,我是肯定要结的,至于夫君,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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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欣重新举起团扇遮脸,“无妨,嫁谁家里没有糟心事,既然选了当官夫人,提携家里,自然是要受着的,走吧。”

        新娘子自己上了马,没用新郎官接,径直去了夫家门,要求别误了吉时,赶紧拜堂,真是长安城里头一遭。

        不说尚虎啸惊了,王氏也惊了,她儿没死,怎能用公鸡代他拜堂!

        那他人倒是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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