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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BG普文】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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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而是婉襄因他的虚弱而惊愕了片刻。

        他的声音仍旧像从前一样低沉,但又添上了一些破碎感,犹如瓷器在眼前四分五裂。

        她即刻便想要关怀雍正的身体,但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资格。

        婉襄捧着锦盒站起来,错觉在震动之间锦盒里的声音也是碎裂的。

        “今日是万寿节,奴才感念您的救命之恩,身无所长,一无所有,特奉上一套粗瓷茶具,以贺您生辰之喜。”

        她已经告诉皇帝她并没有如何读过书,也并不想以那些华丽词藻来邀买帝心。

        她只是想告诉他,她感激着他,这便足够了。

        雍正把那只莲瓣纹瓶放到一旁,而后向着她招了招,“走得近些。”

        婉襄从善如流,但也仍然维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是让他能够看清锦盒之中她修复好的那套瓷器而已。

        “打开给朕看一看吧。”

        雪夜的光线为明纸滤过,同那盏银缸之上微弱的烛火混杂在一起,投射在他因病而有些瘦削的脸上,但他的笑意是温润的,如玉器一般打磨过。

        婉襄重新跪下去,想要打开锦盒奉上,这样的高度于皇帝而言是比较适合的。可在打开的锦盒,她目光落在盒中物的一瞬间里,她吓得差点松开了手。

        那只海屋添筹的茶壶……居然碎了。

        婉襄立刻便磕下头去,心念数转。

        这几日她心绪不佳,几乎日日都在房中休息。没有人能靠近这套瓷器,它们好端端地呆在锦盒之中当然也不会无故碎裂。

        是桃叶……

        “奴才未能好好保管这套瓷器,出门之时也不曾检查,请万岁爷降罪!”

        是桃叶不想让她用这套瓷器邀宠,最终成为雍正的妃子。

        可她想得太过简单了。

        这套瓷器偏偏是海屋添筹,偏偏是雍正生了重病的时候……他是个虔诚的佛【创建和谐家园】,极其迷信命理,这是何等样的不祥……

        婉襄几乎要发起抖来,不敢再探望雍正的神色。

        那只手伸到她眼前,取出了锦盒之中的一枚花钉,仔细欣赏了片刻,“你有一双巧手,碎裂的瓷器都能再生,何谓不祥?”

        婉襄仍旧不敢抬起头,她无可抑制地陷入了一种沮丧之中,甚至连再看一眼那些碎片都不敢。

        “朕本想着自己是天子,怎能要你一个小小宫女的东西。”他将那枚錾刻着亭台的花钉重新放回了锦盒里。

        “若修复之后真是一套极好的瓷器,朕大约也舍不得用,所以这样也好,朕收下了。”

        雍正这般说完,婉襄才有勇气抬头望向他。

        他的笑意里盛满了烛光与雪色,似乎已经等待她的眼神许久了。

        在错愕中婉襄的眼泪不自觉落下来,他伸出手,用温暖的指腹抹去了那两滴泪,“今日是万寿节,不许再哭了。”

        太亲密了。

        婉襄再一次低下了头去,她听见雍正轻轻咳了一声。

        不知他又想起了什么,转而望向了微微明亮的窗棂,有些没头没尾地感慨了一句:“皇考留给朕的,并不是盛世。”

        婉襄读过那段历史,她知道的,世人总说“康干盛世”,仿佛那时国富民殷,吏治清明,全然没有一点腐朽弊病。

        但其实康熙交到雍正手里的并不是世人所想的,那般好的盛世。

        康熙帝晚年看似实行的是“宽仁”之政,对于身边许多臣子、皇子贪婪不法的行径都没有严加惩处。

        其是只是身体衰弱,倦于政务,以至于许多社会矛盾都浮现了出来,早已经不是“宽仁”,而是“纵驰”了。

        “人心玩憩已久,百弊丛生。朕登极之初,便想要移风易俗,有雄心壮志,跻斯世于熙皞之盛。”

        “朕临御已有八年,近来却格外彷徨迷茫。若不能政治一新,乂安民心,便是与天同寿,于朕又有何加焉?”

        雍正是个很好的皇帝。

        宗室之中,礼亲王昭梿在《啸亭杂录》中评价他:“宪皇在位十三载,日夜忧勤,毫无土木、声色之娱。”

        若这样的皇帝仍旧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战战兢兢,日夜反思,这世上也就没有什么皇帝能够安寝了。

        他大约是知道婉襄听不懂,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婉襄其实从他方才的话里窥见了一部分他这场病的病因,她之前所以为的准噶尔战事只不过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而后他又叹了片刻的气,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那只莲瓣纹瓶上,“皇阿玛在位的第三十七年,赏赐朕与八弟之上的诸兄弟郡王、贝勒之位。”

        “朕以上的兄弟为郡王,以下为贝勒,朕也只得了贝勒之位。那时有大臣为朕进言,皇阿玛不允,评价朕‘为人轻率’。”

        “后来有一次他召朕入干清宫议事,便特意将这只花瓶赏赐给了朕。”

        这是这只花瓶背后的故事,但应当并不是全部。齐妃那一日的脸色,婉襄始终不能忘记。

        “朕登极之初,得皇考圣灵庇佑,龙体甚安。近来久病,常思及旧日之事,与皇考及诸兄弟相处,又念及朕的那些儿女……”

        “乌仁图是朕的第一个孩子,弘时也是朕第一个活到成年的儿子……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他再一次将那个花瓶拿在手中,婉襄知道他将要告诉她的,就是有关于这个花瓶的另一个故事。

        “五十九年,皇阿玛将三哥与五弟的长子以及朕之长子弘时都封为了世子,照贝子品级。”

        康熙五十九年,只有三位阿哥有亲王爵位,雍正既是其中之一,康熙自然会对弘时一视同仁。

        有关于弘时的史料记载之中并没有被封为世子的这一段,这并不合常理,因此有许多史学家认为是被乾隆删除的,他要维护他的正统地位。

        婉襄记下这一段,也算是弥补了史料的空缺。

        “朕那时便已经知道弘时多有朕年少时的习气,因此将皇阿玛赠与朕这个意义非凡的花瓶赠给了他,望他戒骄戒躁,可惜……可惜到最后还是落得瓶碎人亡的下场。”

        从雍正的话语之中,婉襄明白他曾经是对自己的这个长子寄予厚望的。也难怪齐妃看见这个花瓶会神色骤变了。

        她是想起了亡子,想起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富贵荣华。

        婉襄不想让皇帝继续回忆下去了,她抬起头,满眼真挚地望着他:“万岁爷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呢?”

      第20章 劝诫

        雍正知道自己是找错了倾诉的对象,政事婉襄恐怕不懂,家事又全然与婉襄无关。

        可又或者,他原本也不需要什么回应。

        他待婉襄的态度总是很宽和,她既然问了问题,他便回答:“间时发寒热,饮食无有胃口,至夜间疲乏已极,却仍不能入睡。”

        “倏忽间念及准噶尔之事,一时又想起福惠,忆起雍王府小轩窗,皇后的病也始终不肯好,令朕忧心忡忡……总之,数夜无眠,闭目阅尽平生事。”

        这并不是什么太好的兆头,今日雍正同婉襄说的所有话,其实都表明了他对于自己这场病的悲观。

        让婉襄也不由自主地有些心酸起来。

        婉襄跪坐在他身旁,将他的手重新放进了锦被里,“生病之时,心灰之事常有,万岁爷应当多想一想值得高兴的事。”

        雍正随手将锦被上的龙纹展平了,“那些事总不如伤心、忧惧之情缠人,朕是天子,也并不能掌控自己的心。”

        婉襄想了想,从锦盒之中取出一只茶盏,“奴才愿意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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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茶盏的工艺并不如茶壶复杂,没有用花钉,但因伤了杯盖边缘,婉襄在边缘镶上了一片铜制的浪花。

        她将这杯盖放在雍正眼前,“奴才先以生漆补齐了这个杯盖上部缺失的地方,而后又在瓷上钻孔,穿入锡钉。”

        “因它并没有碎裂,这锡钉也就并不是用来加固的。只是为了粘连这一片奴才亲手錾刻出来的浪花。”

        她每一次做这些活计,就算周围一直有旁人在同她说话,她也能集中百分百的精力。她是希望皇帝能认真地听她说话,短暂地忘却也好。

        “将铁钳在炭盆之中烧热,而后用它来将杯盖上的锡钉烫融,它们会很好地填满空隙。”

        “只是一个小小的锡钉还是不够的,奴才需要再融化了锡块附着上去,再一次将它们一同融化,这时的锡才有足够的力量牢牢地抓住铜片。”

        在婉襄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皇帝一直都静静地望着她,这让婉襄充满了信心,将整个包边的过程诉说完整。

        “錾刻好的铜片颜色其实过于鲜亮了,最后奴才还要反复地用碳块打磨,才能够使得它呈现出旧物的色泽,同这粗瓷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诉说完毕之后,雍正接过了这个杯盖,端详了片刻,最后不过只吐出了四个字,“匠人之心。”

        匠人之心,巧思玲珑,雕琢万物之美。

        婉襄并没有让雍正重新陷入任何复杂的思考,她很快开始了另一个话题,“前几日奴才的院中跑进来一只小松狮犬,万岁爷猜一猜,那是谁的狗?”

        雍正淡淡笑了笑,“是那答应的。宫中除了朕,便只有她养狗。”

        不知为什么,婉襄觉得自己此刻从他眼中读出的是寂寞。

        万人之巅,无人之境,那里太寒冷了,她不动声色地别开了目光。

        “的确是那答应的,她初初搬到启祥宫,豢养的小狗不认得路,便跑到了邻近的永寿宫附近,恰好跑到了奴才的院子里。”

        “奴才自小生活在民间,松狮犬见得不少,也见过富贵人家的猫狗穿衣裳,但如那答应那只松狮所穿的白泽服一般精致的,倒是还真没有见过。”

        雍正点了点头,“是朕近来烦闷之时令内务府造出来的。那答应□□的松狮机敏无双,朕亦十分喜爱,又因它通体洁白,因此给它造了白泽服。”

        婉襄眼见着雍正终于有了一点兴趣,不似方才沉默悲观了,连忙趁热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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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及爱犬,雍正终于有了些谈兴:“不止有你说的这些,还有猪皮衣、鹿皮衣等等。”

        “朕亲自绘图,令内务府的工匠改了许多次,也就只是勉强能令朕满意而已。”

        他此时又有些遗憾,“可惜今日天寒地冻,不方便让他们将造化与百福带到此处,待来日春暖花开之时吧。”

        “那万岁爷又为什么要在冰天雪地之时离开温暖的干清宫呢?”

        这个问题问出口,婉襄便有些后悔。

        圣心如何能这般直白。

        又或者根本就与她无关,她只是不咸不淡的调剂。

        “懋嫔之事本是朕之过,是朕不能好好地开导于她。熹妃这段时日待你好么?”

        他并没有回答婉襄的问题,只是关切。

        反而让婉襄觉得庆幸,这让她可以安心地回答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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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熹妃娘娘一直以来都待奴才很好,自从受您之命为您修补瓷器之后,永寿宫宫务便再未由娘娘手中落到奴才身上。”

        咸福宫之事实在只是意外,是大宫女惫懒,是她自己多事,熹妃是无辜的。

        “奴才受伤之后熹妃娘娘也多有关心,如若不然,奴才也没有时间修补完这套瓷器——这本不是奴才应当耗费时间与精力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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