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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BG普文】清冷首辅为我折腰-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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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夜色已暗,过了月洞门,内院里灯火通明,外院却还只有两盏纸灯笼泛着淡黄的光,秋嬷嬷在院中看到她走来,提了盏灯迎上去,“驸马,公主,晚膳都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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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院白墙灰瓦处每隔几步便挂着一盏竹篾灯,不过片刻,四周亮堂如昼,那片翠绿的竹林旁置放了一张矮木桌,上面摆放着棋盘,左右两边铺着的是上好的鹿皮坐垫,那处只有一张石桌的凉亭加了金丝软枕,镌有梅兰竹菊的竹篾卷帘将凉亭半遮着。

        身旁这几棵古榕树也没闲着,一棵树下置放了一张摇摇床,还有一套古檀木桌椅,上面摆放着一套青玉壶茶具,紧挨着的那棵树下是一张乌沉木桌案,极为宽旷。

        谢晚亭不解的问她,“置放桌案做什么?”

        “那是给你准备的,很快就要入夏,我瞧着这几棵古榕树应是能纳凉,到那时夫君就在这里忙公务吧。”

        她欣喜又满意的说着,见谢晚亭不言语,她抿了抿唇,“瞻之哥哥,你不喜欢?”

        谢晚亭瞧了眼她种了满院的花草,有他识得的,也有他从未见过的,云缈院从前简朴而素雅,如今倒是完全有了女主人的模样,他轻应了声,“喜欢。”

        如此口不应心的话,楚楚瞧了他一眼,心中有了些小情绪,谢晚亭似是觉察到了,望了眼还有一棵古榕树下空荡荡的,问道,“那里准备放些什么?”

        “打算着放秋千呢。”

        她说完,感觉到胃里抽抽的疼了下,下意识将手贴在胃处,忙活了这么久,着实是饿了,谢晚亭淡声道,“去用膳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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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回门,宜贵妃特意嘱咐她,驸马爷公务繁忙,应多补补身子,让她日日给吊上补汤,秋嬷嬷虽心知如今公主把谢首辅当做陆公子,谢首辅定是不愿这般圆房的,可贵妃娘娘吩咐了,还是要给吊上补汤的。

        用过晚膳,她沐浴后就上了床榻,瞧着谢晚亭向净室而去的背影,轻叹了声气,适才用膳时两个人就‘食不言’,怕是回到床榻,他又要‘寝不语’,这般想着,她想起母妃给她的那个小木盒,便让白苏给她拿了来,轻轻打开,里面果真是一道黄符,她用手触了下,倒是还有股清香气息,她轻声喃着,“母妃还真是怕我被邪祟上身。”

        她将雕花木盒放在床榻里侧的木格子里,躺下身来瞧着账顶上的鸳鸯刺绣,没一会就困的睁不开眼,睡了过去。

        她本还想着跟谢晚亭说会话的,可真的好困。

        谢晚亭从净室出来时还在想着如何与她相处,只见内室极为静谧,走至床榻前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发着轻微的呼息声,他下意识放轻了步子,熄了烛火,便上了榻。

        才刚阖上眼,只听软糯糯的嗓音含混不清的似乎是在说着,“母妃,我不要嫁给谢晚亭……你去求求父皇……母妃……”

        谢晚亭蹙眉,侧首去瞧她,她是有多不愿意嫁?连梦呓都在说,不过,她在睡梦中脑子倒还是清醒的,知道她要嫁的人是谁。

        想到陆慎待她的态度,谢晚亭眸色温和了些,将她掀开的被褥给她往上提了提,刚要收回手却被她握住了手腕,直接抱在了怀里,谢晚亭用了些力想要将手抽出,没想着弄醒她,可她的小手似是铁钳般攥着他,嘴里还呢喃着,“母妃……”

        谢晚亭深出了口气,她将他的手抱在胸前,正好触碰着她的身体,他向来稳如磐石的心有些不安,她身体的温度透过他的手臂丝丝缕缕刺.激着他的每根神经。

        床帐落着,微弱烛火影影绰绰,这一寸只有两人的空间里既有她身上香甜的桂花香气,又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气息,让他觉得有些闷,他用力将手臂从她怀中抽出来,如他预料的一般,小公主轻疑了声,睁开惺忪的眸子,满是迷惑的瞧着他,“夫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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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公主有些迷糊,揉了揉莹白的脸颊,“我说什么了,可有让夫君见笑?”

        “没听清。”

        她轻应了声,向他身前凑了凑,青丝如墨紧贴着他的肩膀,又阖上了眼,许是有些不舒服,在他肩头磨蹭了几下,没一会就又睡下了。

        谢晚亭倒是没再将她的小脑袋给挪开。

        作者有话说:

        首辅大人:被人‘咸猪手’了

        小公主:被谁?

      第14章

        翌日,天光微亮时谢晚亭就离开了云缈院,七陌正等在月洞门外,满眼笑意的瞧着外院的一物一景,看到谢晚亭行来,上前笑道,“主子,云缈院真是大变样了呢,主子娶了夫人这府宅果真不同了。”

        说完,他见谢晚亭面色并无不悦,又道,“永阳公主昨日待那对母女也很和善呢,备了饭菜,又给了换洗的衣裳,且不说她是尊贵的公主,就连上京里小姐们的奴仆见着脏兮兮的妇人也都嫌弃的很呢。”

        “永阳公主性子真好。”

        他喋喋不休说个没完,谢晚亭瞥了他一眼,七陌跟在他身边十来年了,鲜少这般多话,他淡声道,“说正事。”

        七陌一大早守在云缈院外,确实有正事,他脸色一沉,瞬时正经起来,“主子,那对母女祖籍并不是顺天府永和县人,而是平谷县人,五年前因做事的主家被抄家,才离开的平谷去了永和。”

        谢晚亭沉声道,“五年前,平谷……”

        七陌见他心中已有答案,又道,“主子猜的没错,平谷县齐家万定年间曾被先帝赐爵位,后因匈奴长期犯大盛边疆,征战不断,为节省俸禄,当今陛下收回了一批不在朝为官之人的爵位,其中就有齐家,而齐家,正是已故太子妃的母家。”

        “可查出齐家与陆家有何牵扯?”

        男人微微蹙眉,陆家的事虽已有定论,可他确实也还在查这件事。

        那对母女被引到府上扯出齐家,定与陆家的事脱不了干系。

        “五年前,齐家被抄家,家中四人,除了已故太子妃外,皆被处斩,当时那件案子虽是大理寺负责审理的,可陆老将军也曾参与其中。”

        谢晚亭颔首,“让大理寺卿将那件案子的所有卷宗送去内阁,”说完,他又道,“此事不要张扬出去。”

        “是,主子。”

        “秦杨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还没。”

        谢晚亭应声,径直向府外行去。

        ***

        楚楚醒来时,谢晚亭早就离开,直到天色暗了也没见他回来,她白日里在摇摇床上优哉游哉的翻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又拉着白苏与她下了几局棋。

        白苏与紫芍的棋艺都是她教的,往日里她在月星殿无趣了便会下棋,可白苏紫芍实在是让她有些恨铁不成钢,无论怎么授艺都不得门道,就连她自创的独家棋路都授给她们了,还是让她找不着棋逢对手的紧张感。

        她本是等着谢晚亭下职回来,陪她下上一局棋的。

        今日是五月中,皎月如盘,如此之景,她记得瞻之哥哥是最喜爱的,他的每副画作里都有月,新月、峨嵋月、上弦月、满月、残月,月的任何模样都能在他的笔下散发着独有的意趣。

        白苏知晓她在等着驸马爷回府,去府门前瞧了又瞧,也不见有人回,没一会,七陌倒是先回来了,温声说着,“白苏姑娘,主子说这两日公务繁忙,要在内阁歇下了,让公主早些歇息,记得按时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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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陌微怔了下,随即笑道,“这还能有假,主子不但掌管内阁,还有军务在身,从前也都是这般的。”

        白苏知晓自己适才说错了话,那首辅大人自是繁忙的,不管是真是假,哪是她能质疑的,就连陛下都给足了面子的。

        白苏离开后,七陌轻叹了口气,主子从前再忙也都是会回府上的,他的一应习惯都极其讲究,就连带兵作战那样艰苦的环境里,别的将士浑身臭烘烘的,主子身上永远都是干净的,永阳公主人生的犹如天仙般,虽才嫁进来几日,却也能看出性子极好,主子就这般厌恶人家?

        也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难不成永阳公主逼着主子圆房了?

        七陌这般想着,不禁打了个寒颤,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主子这两日确实是忙,不回来也是正常的。

        一连两日,谢晚亭都未回府,一是因着忙,二则是不习惯歇息时有人凑在他身上,楚楚本想着去瞧瞧他的,被秋嬷嬷给劝住了。

        这日,她刚用过晚膳,正抱着一纸袋李子干坐在白日里才置办好的秋千上悠悠然的嚼着,紫芍在她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推动着,听着她时不时的冒出来一句毫不沾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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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母妃曾与我说过,这男子未成婚前是一副模样,成婚后就会变副模样,我那时还不信,如今看来,倒还真是的。”

        “今天的月亮好似心情也挺闷的,都被乌云给遮挡着了。”

        紫芍张了张嘴,怔了许久,才回着她,“公主,驸马爷许是这几日确实是忙,您就别多心了。”紫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那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自然是不同的,她也不想明眼说瞎话,只好随意宽慰了句。

        只见秋千上的小公主晃了晃脑袋,嗓音中带着不满,“他能多忙,我又不是没去过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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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这时,白苏步伐急促的赶来,笑声说着,“公主,驸马爷回来了,刚进了书房。”

        她心中是欢喜的,微微颔首,随即站起身,“白苏,去小厨房将攒盒提来。”

        “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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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中提了盏竹篾灯,裙摆在轻盈步子间泛起阵阵涟漪,白苏跟在她身旁,瞧着她家公主面若桃红,她心中也欢喜。

        从前,陆二公子虽是会哄公主开心,可她惯来觉得公主与陆二公子并不般配,男儿应当胸有抱负,整日里吟诗作画怎成?

        国泰民安时是可以这样,可一旦遇到了事情,还得是谢首辅这样的人,文能治国,武能杀得倭贼见了喊爷爷,不止这些,陆二公子虽是明月清风,极为俊美,可跟谢首辅比起来,还是差着些的。

        过了雕花长廊,行至书房门前,门是敞开着的,楚楚踏上矮阶时,七陌正巧从屋内走出,见到是她,笑着行礼,“见过永阳公主。”

        楚楚问他,“瞻之哥哥可在忙?”

        七陌抿嘴晃脑,没敢吱声,主子忙不忙他是不敢置喙的,不过,永阳公主都来了,主子不管忙不忙都是要见的。

        楚楚接过白苏手中的攒盒,提起裙据进了书房。

        她还是第一次来他的书房。

        这里同云缈院一般无二,皆是放眼一瞧空荡荡的,可细细去瞧,又布置齐全,一桌一椅皆是极珍贵的黄花梨木,桌案上的笔墨纸砚更是求不来的珍品。

        既简又奢,风雅又不浮躁。

        她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瞻之哥哥可是发了横财了?陆家虽是几代功臣,可国子监的俸禄并不丰厚,她本想着问上一问的,可还没等她开口,只听清润如泉的嗓音问她,“提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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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晚亭望了眼,垂下眼眸。

        他不喜吃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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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眸光微凝,淡声说着,“我用过晚膳了。”

        她轻应了声,见他并无要品尝的举动,只觉一通热情砸在了冰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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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公主自己拿了块放入口中,津津有味的嚼着,味道香甜,清凉爽口,她吃的欢喜,谢晚亭瞧着,若不是见她一连用了好几块,真以为她是在故意馋他。

        夜色静谧,男人竟是坐在太师椅上失神的瞧着她吃了许久,如春雨过后蒙蒙清晨瞧着将要冒头的伞菇,新奇而安宁。

        再是入口香甜,食了好几块也该腻了,谢晚亭起身,给她添了杯新春早茶,嗓音温和道,“解解腻。”

        作者有话说:

        七陌:公主难不成逼着主子圆房了?

        楚楚:没有,不过有这个打算……

      第15章

        饮了茶水,她才注意到桌案上放着一大摞卷宗,都快要堆成一座小山了,她轻声问着,“瞻之哥哥,这些卷宗可是与那对母女有关?”

        谢晚亭应声,对上她那双如银河洒星般的眸子,知晓她心中的疑虑,他凝眉问道,“夫人与已故太子妃可相熟?”

        楚楚闻言认真瞧着他,此事难道与太子妃还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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